第161章 自作自受

杜氏心裏竊喜,麵上卻故作震驚,隨後露出沉痛之色。

她一副受傷表情,“大嫂,我這是在安慰你啊。”

“你就算不想把人嫁出去,但眾目睽睽之下,月兒與外男有了肌膚之親,這時候不許配給銘王又能怎麼辦?”

“你給我閉嘴!”紀老夫人扶著拐杖重重敲擊地麵,她瞪了杜氏一眼,“再胡言亂語,我讓老四休了你。”

沒想到紀老夫人會說出如此嚴重的話來,杜氏臉色頓時煞白。

她心中惱恨,看著紀家所有人都護著葉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她嫁進紀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看他們這副同仇敵愾模樣,合著就自己是外人是吧?

杜氏被紀老夫人威脅的不敢出聲,她看著葉氏冷笑。

也罷,反正紀令月那個小賤蹄子遭了報應,葉氏再怎麼橫都改變不了。

陸淮銘見紀家人內部擦起火花,居然把自己冷落在一旁,臉色頓時一沉。

他們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底?

陸淮銘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本王去看看郡主如何了。”

“王爺想看什麼?”

紀令月從一側走出,看著眾人投來的視線,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陸淮銘剛揚起的笑意猛得僵滯在臉上,他不可思議的循聲轉過頭去,見到紀令月就跟見了鬼似的。

“你怎麼會在這裏?”

紀令月挑眉,“王爺這話就說得奇怪,獻給祖母的舞蹈結束,我自然是回去換了身衣裳,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葉氏與紀衡看到紀令月出現的瞬間,紛紛鬆了一口氣。

陸淮銘捏緊了手心,他視線緊緊盯著紀令月,忽而怒上心頭,咬牙切齒道,“郡主難不成沒有落水。”

“落水?”紀令月覺得奇怪,“您在說什麼,我並沒有落水啊。”

“怎麼可能,本王親自讓人……”陸淮銘大怒之餘,他身後的護衛見狀連忙捂唇咳嗽。

陸淮銘一愣,想到自己險些把計劃托盤而出,臉色不由一陣鐵青。

“讓人什麼?難不成這件事情與王爺有什麼關聯嗎……”

紀令月含笑望著他,笑意帶著幾分嘲弄。

陸淮銘呼吸一沉,他看向紀令月的目光幾欲要將她千刀萬剮了。

該死的女人!

果不其然,紀家眾人將懷疑的視線落在了陸淮銘身上。

尤為紀衡,麵容已經帶上沉沉的怒色,眼看就要暴起攆人了。

這時,不知誰說了一句,“既然落水的不是郡主,那麼銘王方才救的是哪家小姐?”

一些官家夫人聽了臉色紛紛一變,連忙尋著自家女兒。

一名侍婢俯首匆匆迎來,對著他們急促道,“不好了,四小姐發了高燒。”

四小姐?眾人先是一愣,還是紀老夫人最先反應過來,她蹙眉,“落水的是霓兒?”

杜氏臉色驟然大變,她上前揪著那小丫鬟的衣領拔聲尖嚷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霓兒?怎麼可能是她的霓兒!

她尖叫一聲,“我女兒早就回屋休息了,怎麼可能是她!”

陸淮銘的表情也逐漸難看了起來。

紀令月嗤笑一聲,“是真是假,四伯母過去看看不就行了,你在這扯著嗓子也扯不出個所以然來。”

杜氏扭頭惡狠狠瞪了紀令月一眼,匆匆趕到偏院。

紀令霓因發燒整個人意識昏昏沉沉,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杜氏進了屋後連忙撲了上去,伸手拂過她蒼白的臉頰,眼眶含淚。

“我可憐的孩兒啊!”

她想起陸淮銘那樣的人,不由趴在紀令霓身旁嚎啕大哭,聲音傳到了屋外,清晰可聞。

“恭喜王爺抱得佳人歸。”

屋外,紀令月淺淺笑著朝陸淮銘恭賀,語氣嘲諷。

陸淮銘一看,哪兒還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氣血突然翻湧上頭,他怒不可遏,雙眸好似要噴出了火,“紀令月,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算計本王!”

紀令月立馬換上一副無辜的神色,“什麼算計,我可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

“一別兩年,沒想到郡主不僅容貌愈發出挑,就連一張嘴也愈發伶牙俐齒。”

陸淮銘望著紀令月褪了精致妝容後那張依舊驚為天人的容貌,呼吸一沉。

他忍不住伸出手朝她臉頰上摸去,隻是伸到半空中時,手肘一陣劇痛猛然傳來,疼的他臉色一青。

“誰在暗算本王!”陸淮銘怒不可遏。

在他轉過頭看向來人時,那滿腔怒火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熄滅了下去。

他咬著後槽牙,喊出來人的名字也顯得十分生硬,“陸淮琛,又是你。”

陸淮琛卻是直接無視。

他直徑朝著紀令月的方向走去,見披風係帶有些鬆落,挑眉道,“又去哪兒上躥下跳了?”

紀令月瞥了他一眼,不滿嘟囔著,“別說得我像隻猴子一樣。”

陸淮銘見這兩人旁若無人的在自己麵前

‘打情罵俏’,他瞳孔微微一震,好似想到了什麼,驟然指著二人道。

“我知道了,是你們兩人暗通款曲,在陷害本王!”

“你們兩個早就有一腿了!”

紀令月一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

暗通款曲?有一腿?

她突然偏過頭,那張美得不似人間的容貌上浮現一抹深深的嘲諷與厭惡。

“你可真是搞笑,左一句陷害又一句算計,我倒想問了,究竟是誰在陷害誰?”

陸淮銘愣怔,欲脫口而出的話卡在了嗓子眼,不知是因為紀令月那摻了針似的話,還是因為她驟變的態度。

紀令月冷笑,“銘王殿下,你今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能怪誰?”

“再說了,我紀家人沒有一個姑娘生的歪瓜裂棗,你別搞得自己吃了大虧一樣。”

對於這種不要臉的人,紀令月壓根沒有好臉色可言。

陸淮銘是王爺又如何,不過一個沒能力的閑王罷了,她今日看到紀府對他的態度,頓時決定了如何對待銘王這個不要臉的癡漢。

想著,紀令月嘴角突然惡劣的一笑,“不過,看在你日後要成為我五妹夫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