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令月不知道,自己無形之中被兩位大佬關心著,她還在思量著如何讓自己抱上的大腿固若金湯,最好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另一頭就傳來消息,讓她好好準備迎接慈恩寺祈福回京的父親與姐姐。
紀令月當即就從座位上蹦了起來,眸光“唰”的一亮。
來了,劇情出現了!
在原文中,原主與大房人的關係十分微妙,原主性子驕縱,不願意去接風洗塵。
薛妙為了和紀令儀徹底搭上關係,便自覺的代替紀令月迎接大房一家,隨後搭上了大房的船,為日後在紀府順風順水的日子打下了基礎。
不過……紀令月握緊了小拳頭,嘴角抿出堅強的角度,“這一次絕不能讓她如願!”
說著,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反派經典語錄,連忙“呸”了兩聲。
綠翹把纏在指尖的線打好綹兒,聞言在一旁好奇的探頭,“小姐,您在說什麼啊?”
紀令月突然張開手臂,看著綠翹笑道。
“綠翹啊,如果有人把你扔到一個黑漆漆的山洞,那人告訴你,前方有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也有足夠吸引你的利益,你是前進,還是後退?”
綠翹眨了眨眼,十分不解她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但她還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半晌,她回道,“我選擇前進。”
紀令月走到桌前,半撐著身子,笑眯眯的看著她,“為什麼呀?”
綠翹撓了撓頭,“路再黑,也是要走的,而且……前方雖然有妖怪,但是好處更吸引人。”
說著,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麵帶靦腆,“小姐,我這樣說會不會顯得很市儈啊?”
紀令月定定的看著她,忽然給了綠翹一個熊抱。
她抬手使勁揉了揉綠翹的頭發,“才不會,像你這種聰明的大寶貝最可愛!”
雖然避免刷滿薛妙的惡意值很重要,但事實無常,人總要給自己多留一條路走。
等接人的那日,有一個不在劇情內的人意外的湊進了隊伍。
紀令霓倨傲的看向紀令月,冷冷的哼了口氣。
“一想到要與你同一輛馬車,就覺得晦氣。”
在紀令月‘囂張跋扈’,不少人對她退避三舍的那段時間,唯有紀令霓總是與她處處作對。
紀令月眼珠子一轉,考慮到原書裏紀令霓比她這個炮灰還沒出場率,還是決定將她與薛妙區別對待。
她也跟著冷哼一聲,橫眉冷對,“有本事別跟著我啊,誰求著你來了嗎?”
紀令霓眉梢一挑,“你!”
紀令月對她吐了吐舌頭,嘲諷了一波後率先上了馬車。
紀令霓氣得在原地跺了跺腳,她左右環顧,隨手抓了一個下人怒聲嗬斥道,“本小姐不願意和她一輛馬車,快去重新準備一輛!”
那下人猶猶豫豫的,“可是……您不是要去接大小姐他們嗎,若是要重新準備,隻怕得多花點時間。”
坐在車廂內的紀令月忽然一掀車簾,她擰眉,“你到底去不去啊。”
紀令霓咬著嘴唇,思慮再三後,終於不甘不願的登上了馬車。
紀府的馬車停在城門前,紀令月由綠翹攙扶著下車後,便在馬車旁靜靜站著。
宛若仙女般綽約風姿的身影如蓮兒般靜靜佇立著,一下便吸引了無數道視線。
路經的百姓竊竊私語著,詢問她是什麼人。
有些膽子大的年輕公子悄摸摸的塞銀子給紀府隨行小廝,就為了打聽前方那位大美人。
紀令霓雖生的也不錯,但在紀令月襯托下無人問津。
她氣到翻了個白眼,暗罵一聲“狐狸精”。
說著,她煩躁道,“本小姐都在這兒等了半天了,人怎麼還不來。”
而前方,紀令月安安靜靜的等著,不知站了多久,忽而見遠方一行馬車踏著塵土緩緩駛來。
清晨的日光斜斜照著平坦寬闊的大陸,高大的馬車投下長長的影子,護衛簇擁著馬車朝著城門而來。
車夫似乎看到前方馬車上紀家的標識,拉起韁繩緩緩放慢度,一刻多鍾後,馬車終於停在紀令月麵前。
一名麵容姣好清麗的丫鬟掀開車簾而出,隨即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被婆子扶下了馬車。
此人便是紀令月的嫡親長姐紀令儀,她身著一襲海棠霽月紋長裙,一頭烏黑墨發梳成好看的發髻,遠山黛眉,煙波杏目,通身的氣度不凡。
“我也要下去!”
車內傳來男童稚嫩的鬧騰聲。紀令儀眉宇一柔和,朝著車廂內伸手,隨即一個肉嘟嘟的胖手腕搭在她白皙的掌心上。
須臾,車內出來一位小公子,錦繡邊的青衣,發戴白冠,腰間束著條緞花玉帶,束出圓滾滾的身材來。
紀懷嶼那雙烏黑的眼眸靈動的一轉,看到熟悉的城門口,他高興的拍了拍手掌,笑聲帶著稚嫩的清脆。
“終於回來了!”
紀衡也隨之下了馬車,三人一同朝城門走去,看到前方站著的人後,神色各異。
紀衡先是一愣,隨後露出驚喜的笑意,“月兒,居然是你來接我們?”
紀令月眸子從眼前三個高顏值身上轉過一圈,笑著道,“爹,姐姐,弟弟,這一路辛苦了。”
牽著紀懷嶼胖手的紀令儀一愣,有些意外的看向紀令月。
姐姐?她有長時間沒有這麼認真的喊過她了。
紀令月一心想修補與大房之間的關係,她決定走薛妙的路,讓薛妙無路可走。
她上前,給紀衡一個擁抱,紅著眼眶,一邊抽了抽鼻子道,“爹,女兒想你和姐姐了。”
紀衡:“???”他的女兒是不是中邪了?
紀令儀:“???”她的妹妹是不是魔怔了?
天真無邪的紀懷嶼歪了歪頭,一陣風刮過,他突然打了個噴嚏,鼻尖冒出了個大鼻涕泡兒。
紀懷嶼笑嗬嗬的跑到紀令月麵前,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紀令月的衣袖,見她沒有如往常般冷著臉甩開他的手後,清脆的聲音高高響起。
“三姐姐!”
紀令月鬆開手,半彎著身軀捏了捏紀懷嶼圓乎乎的臉蛋。
“我還以為去寺廟是清修的,你怎麼越吃越胖了呀小胖墩。”
紀懷嶼鼓了鼓腮幫子,理直氣壯的反駁,“我才不是小胖墩!”
“就是啊三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三弟呢。”
紀令霓不合時宜的插了話,她視線左右瞟著,好似沒見著想見的人,便迫不及待的走到紀令月身旁,低聲問道。
“不是說定襄王世子會過來嗎,人呢?”
紀令月狐疑的瞥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他有說要來嗎?”
豈料話一落,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