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挑戰
盧曉瑩盤坐在我麵前,邊認真聽講,邊不時提問,然後開始閉目冥想。
趁她冥想的功夫,我口中念誦密音:“南無悉底,悉底,蘇悉底,悉底伽羅,羅耶俱琰……”
在降魔咒啟動的瞬間,我身體上立刻湧現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一件金光耀眼的袈裟憑空出現,將我的肉身緊緊包裹。
我欣喜地笑著,解鎖降魔咒之後,我是不是就不需要再背著機關人了呢?
降魔咒是一切邪咒汙穢的克星,有了此術的加持,一切蠱術,降術,都無法傷害到我分毫。
由於目前的道行還處在大修行人初期,距離巔峰時期有很大的差距,導致降魔咒無法維持太長時間,所以機關人還得帶。
接下來,我開始跟盧曉瑩演練四部封天。
想不到由外道妖魔創立的這套頂級幻術,到了盧曉瑩手中,竟然也發生了變化。
首先是封眼,當我對著盧曉瑩打出此幻術後,她雙目立刻失明了,可當她對我打出封眼之後,我並沒有出現失明症狀,反而像誤食毒菌子一樣,眼前出現許多匪夷所思的幻覺。
我看到自己變成豬八戒,正在天宮摘仙桃吃,我就坐在那,雙手比劃出摘桃子的動作,一臉癡傻笑容,嘴角不斷往外淌著哈喇子。
這相當於失明,或者在某種程度講,它比失明來的要嚴重的多。
我們接著嚐試封口術,我使出此術,讓盧曉瑩變成了啞巴,可這個術到了她手裏,意思就完全變了。
我嘴裏開始往外吐癩蛤蟆,這些拳頭大小的,滑膩膩的惡心玩意,一隻隻從我嘴裏往外蹦,不帶停的。
封耳和封鼻的情況也類似,盧曉瑩針對每一處感官的封印,都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強化效果。
我的封鼻隻是單純的封鼻,讓敵人喪失嗅覺,到了她這,幹脆直接把敵人的呼吸資格給禁了,讓對方窒息而死。
我的封耳讓敵人喪失聽力,盧曉瑩的封耳是讓敵人出現恐怖的幻聽,比如過世親人的呼喚等等。
所以四部封天,到了這姑娘手裏,效果會改變,威力會增加,但核心原理不會變。
最後練習封神,我和她這才變得同步——我們的封神都可以短時間內抹除對方的技藝,盧曉瑩道行高於我,所以封神的持續時間要比我長。
我們閉關的這段時間,每天都由桑楠楠準時準點送來兩餐,雖然都是些素菜,但對於吃慣肉食的我來說,突然吃素,其實是件很美妙的事,伴隨著道行的提升,我感覺身體變得更幹淨了。
吃過午飯後,我讓盧曉瑩獨自修行,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冥想,幾個小時之後,桑楠楠來到我身邊,往我手裏塞了兩隻小木頭人。
我睜眼一瞧,這兩隻小人一男一女,衣著打扮和身材,分明就是按照我和盧曉瑩的比例,刻意打造的。
兩個小人的麵部,都被小刀砍的稀巴爛。
我直勾勾注視著兩隻小人,內心湧現出猛烈的殺機,臉上卻不顯露出來,我就笑著問桑楠楠:
“楠楠乖,告訴哥哥,這是你從哪找來的?”
桑楠楠天真無邪地看著我:“剛才我在家門口玩耍時,在樓梯上發現的。”
我又問她:“你媽媽呢?”
桑楠楠抓著裙角,說:“媽媽每天都很忙的,要去挖野菜,采菌子,我家的米也是自己種的,稻田離這很遠,媽媽每天都要去田裏工作到好晚。”
我打發走桑楠楠,站起身,活動著筋骨,身體關節發出一連串炒豆的爆響,回頭看向遠處的盧曉瑩:
“公輸門的節度使,悲從喜找到咱們了,並且發來了挑戰書!”
我將小人丟給她看:“狗籃子早就知道咱們住這了,懼怕幹娘,他沒敢直接找上門,這是在叫我們出去跟他鬥法呢。”
盧曉瑩低頭注視著木頭小人,麵如寒霜,眸子變的陰冷起來。
我倆背上機關人,來到一樓,盧曉瑩衝桑楠楠叮囑道:“我們出去後,你把門關死,任何人敲門你都別開!”
怕悲從喜玩陰的,把我倆騙出門後,他對桑楠楠下黑手,所以盧曉瑩特意一遍遍叮囑她,這才跟著我出門。
午後刺眼的陽光迎麵照來,我眯著眼掃視四周,尋找悲從喜的藏身處。
盧曉瑩起初還挺擔心的,對我小聲道:“悲從喜是公輸門的核心骨幹,咱們還是別太輕敵了,等幹娘回來再做打算吧。”
我沒吱聲,前方傳來一股木匠身上的臭木屑味,我就跟著那味走,盧曉瑩的擔憂,則由青丘解答:
“女狐狸,你太小瞧你師父了,李狐狸沒什麼大本事,當年卻也上天入地,在陰陽兩界橫行,同時受到中陰的關注,明王菩薩的青睞,和修羅道的招攬。”
青丘笑著說:“巔峰時期的李狐狸,是能徒手撕陰物的,你說,這樣的他,會把悲從喜這種級別的貓狗放在眼裏嗎?”
“跟著你師父好好看,好好學吧!”
聽完青丘的這番話,盧曉瑩一臉的難以置信,嘴裏小聲嘀咕道:“他?他一個二百多斤的瘸腿肥宅?他真有這麼狠嗎?”
“憑什麼啊?”
我已經鎖定到了悲從喜本體的方位,腳步開始加快,盧曉瑩像個小迷妹似的,緊緊跟在我身後:
“師父,你打算怎麼對付悲從喜?”
我越走越快,頭都不回道:“一會我給你演示下幻境投放,你仔細看,盡量悟吧。”
十五天前,我和盧曉瑩躲在高高的野草從裏,驚心動魄地觀看悲從喜裝比,一招墨煙,連殺十二位苗蠱,當時可給我倆嚇夠嗆,一動不動地躲在草裏,生怕讓悲從喜發現。
十五天後,我脫胎換骨,成了大修行人,解鎖了一切幻術,雖然距離曾經的半步修羅,相差甚遠,但對付個悲從喜,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聞著味走出兩公裏遠,衝出樹叢後,來到一小片空地上。
前方是條彎曲的小溪,地上滿是碎石,一個身穿古代白袍的長發男子,正背對著我們,蹲在溪邊捧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