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致命三問
女人微微一怔,頭發絲又一點點地從我耳鼻中縮回,滿意地笑道:
“李先生果然名不虛傳,是個有真本事的人。”
我嚇的整個人都虛脫了,尿差點沒甩出幾滴來,大口喘著粗氣。
女人陰陰地在我耳邊吹著氣,笑個不停。
笑了沒一會,她突然收起笑容,又對我道:
“勞煩李先生再算算,逼我喝藥自殺的那個人,又是怎麼死的?”
“這次,你不能再用奇門遁甲起局了哦。”
我焦急地掃視著四周,很快,又讓我找到了“外應”。
一隻黑色羽毛的鳥,停到了窗外,鳥嘴朝著玻璃輕啄了四下,飛走,結合今天是周末,得數1、4、7,我這回改用梅花易數起局,百位數是上卦,十位數是下卦,個位數是動爻,起卦得“天雷無妄”之“天地否”。
此卦中體卦克用卦,互卦是土生體卦金,變卦也是土生體卦金,卦中沒有克製或者是泄體卦的卦,按梅花易數一般的斷卦方法看,這個卦象反應出的高維投影,是非常模糊,非常不明確的。
但我細細一想,梅花易數斷卦的時候不能僅僅隻是看體卦、用卦和變卦之間的生克比和關係,必須結合五行的旺衰來斷卦,如果卦裏體卦的卦氣太旺,旺過了頭,就會出現“物極必反”的現象。
我改變思路後就發現,體卦金得卦中的土生,整個卦都沒有克製或者是泄體卦的卦,結合整個卦看,體卦的金氣太旺了,旺過了頭,已經是很明顯的“物極必反”了。
互卦中上互卦是巽卦,巽為入,下互卦是艮卦,艮為石,最後結合天雷無妄的卦名判斷,有石泥之災的含義。
這一回我隻用時兩秒,就演算完畢了,篤定地對那女人答道:
“逼你自殺的那個人,最後死於泥石流。”
這下,反而給這女人整不會了,她估計也是萬萬沒想到,我能在不看手相,麵相,且不知曉姓名和八字的前提下,硬是靠著逆了天的硬本事,用兩種不同的方法,算出來了。
算的還奇準無比。
這女人把我佩服的是五體投地,歎著氣道:“單就你這算命的手段,放眼山海關內外,沒有你這樣的,五百年也出不來你這樣的大師。”
我已經給這女人嚇到意識模糊了,心裏一遍遍重複著,大姐,這命算完了,你快點走吧!
女人還不肯走,最後又給我出了道難題,說:“李先生,你算完我的命了,該算算你自個的了。”
她黑漆漆的臉貼過來,在我耳畔吹起如蘭道:“你說,你能不能活過今晚?”
我右眼一陣亂跳,後背爬滿了寒霜,她這個問題,我根本就沒辦法回答,因為答案隻由她的意圖來決定。
她是帶著惡意來的,那我今晚橫豎都得死,我說我不死,她一生氣,一把掐死我,我說我死,她一高興,也一把掐死我。
女人冷冰冰的手掌,在我臉上肆意撫摸著,陰陰地笑道:“這一回,你既不能用奇門遁甲,也不許用梅花易數,甚至連外應都不許看!”
“我能直視到你的內心,你要是敢犯規,可別怪我心狠啊,李先生。”
你別看她是個髒東西,人家懂的可一點都不比我少,連外應都知道。
我給她弄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生中頭一回感到這般無助,女人說完禁忌後,就開始倒數了:
“三,二……”
生死攸關時,青丘總算是趕來了,他一眼就瞧出了這其中的因果,立刻對我密語了一番。
我將青丘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了這女人,我說:
“我不但能活過今晚,你還要給我留下兩件寶貝!”
女人僵了好一陣,用看怪物的目光看向我,突然起身,衝我屈膝一拜:
“李先生手段高深莫測,心如妖孽,小女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哪敢裝犢子,連忙也起身還禮:“前輩謬讚了,不知前輩從何而來?怎麼稱呼?”
女人道:“我無名無姓,我家主人受陳山火委托,派我來賜你兩件寶貝,助你渡劫。”
“主人特意囑咐過我,讓我試試你的深淺,如果你是個無用的草囊飯袋,這三道題你一道也答不出,那這寶貝也就不用給了,讓我直接弄死你了事,省的麻煩。”
“若是三道中能答對兩道,我就隻賜你一件寶貝,三道都能答對的話,這兩件就都送你了。”
我聽的是腿肚子直打螺旋,按這女人的說法,我剛才屬實是鬼門關前跳芭蕾,差一點人就沒了,也就是仗著這鬼神莫測的命理水平,再加上青丘關鍵時刻相助,我這才僥幸滿分過關。
女人話說完,手又伸進雙腿間,先是取出了一根細長的鐵鎖鏈。
這鎖鏈通體散發著紅光,長約十米,一頭掛著鋒利的鐵鉤,另一頭則綁著棉細的紅纓。
“這是勾魂索。”女人將鐵鎖鏈遞到我手中:“是大陰差的專用法器,專勾人魂魄。”
我接過勾魂索,抓在手裏把玩著,我以為它是鐵製的,結果不是,這玩意的手感像極了大蛇的蛇脊骨,看似堅不可摧,卻又有著極好的延展性。
送我勾魂索後,女人又掏出了第二件寶貝,那是一個白瓷製的小骨灰罐,她將小罐的蓋子擰開,手伸進去摸了片刻,抓出一個陰慘慘的小人來。
這小人有嬰兒手臂那麼大,長相極醜,怨毒地尖叫著,掙紮著。
“這隻小鬼凶性十足,貪婪無度,曾害的多人跳樓自殺,我在附近廠區捕捉到它,你可將它鎖進人皮陰燈裏,當陰燈的燃料。”
我二話不說,趕忙拿來陰燈,打開燈蓋,等女人將小鬼扔進去,我立刻關緊蓋。
小鬼氣急敗壞,在乳白色的人皮後麵連蹦帶跳,瘋狂地想衝破包圍,但人皮陰燈厚實緊固,是正二品的秘寶,它哪能衝的出來?
“有了這兩件寶貝,相信你接下來的雞爪村之行,會容易許多。”
女人又衝我屈了屈膝,轉身離去。
在她離開後不久,舍友們的呼聲再次響起。
我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跑去打了盆水,洗掉臉上的血,又用自來水反複衝洗著身體,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回到床上,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