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攤牌
這段時間我的確沒錢用了,之前給楊業十萬路費,這錢是必須花的,將來,我指望楊業十倍百倍地還我呢。
老姨臨走時,我也給了筆路費,我這人就這樣,之前講過,我花錢從來不看,有多少花多少。
拋去日常開銷,如今家裏又多了兩個嬌滴滴的小未婚妻,人家姑娘自個有錢,不花我的,但衣服化妝品啥的,總得買點吧?
哪有不愛美的小姑娘呢?
這一來二去,我那點存款也就見底了。
我也不跟馬義客氣,打開一袋錢,一遝遝往懷裏塞。
我這件外套,裏麵繡了幾十個口袋,夠我裝一陣了。
我剛裝了沒幾下,馬義就看不下去了:“行了,停!”
“你也甭裝了,我直接分你一整袋,回頭打你賬戶上。”
我皺著眉:“馬叔你這是幹什麼?你太客氣了吧,都自己兄弟……”
馬義嘴角直抽抽:“我這是及時止損,照你這麼個裝法,五袋都不夠你裝的。”
我知道馬義是在和我開玩笑,他喜歡做局賺錢,卻並不看重金錢,今天本來就沒我的事,人家能給我點甜頭嚐嚐,就已經很瞧得起我了。
可讓人意外的是,鹿島卻一分錢都沒拿,他很有禮貌地衝我們鞠躬道別,就獨自回酒店了。
我注視著鹿島單薄的背影,心裏老大納悶,他大老遠來這,不就是為了搞錢麼?
他咋不拿呢?
馬義關了後備箱,眯著眼看向遠去的鹿島:“這個東洋小鬼子,不對勁。”
我們上車後,我問他:“怎麼說?”
馬義舒適地背靠在後座上,翹著腿道:“我是托了好大關係,曆經周折,才把他請來做這個局的。”
“可他之前就跟我表示過,他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為了錢。”
說到這,馬義陰陰地看向我:“他……要我殺了他!”
啊?
我聽的一臉錯愕,馬義點著頭:“是的,你沒聽錯,他想死在這裏!你說這人怪不怪?”
“既然求死,死在東洋不行嗎?為什麼非要來咱們這旮遝死呢?”
馬義注視著窗外,繼續道:“有次,鹿島鼻青臉腫地從外邊回來,我問他出啥事了?”
“你猜怎麼著?”
“這孩子沒跟我打招呼,自個跑到戰爭博物館去了!結果讓那的遊客當場認出來,揍的那叫個慘啊!”
我聽的直呼臥槽,鹿島的這個行為,完全是在故意作死。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楊業當年也求死過,但楊業是遭遇了不公,這事沒法子說。
他鹿島不一樣,鹿島求死,肯定是出於別的動機,而且最重要的,他為什麼非要死在咱們這呢?
有些事,的確是操性到沒法去說,你在這個江湖待久了,你就見怪不怪了。
鹿島的事先放一邊。
馬義提議,要帶我去商K放鬆一下,我拒絕了,那種地方我從來不去,嫌髒。
我說馬叔,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點茶吧,我剛好有事要請教你。
馬義同意了,他安排手下把錢帶回去,我倆下車,隨意找了家茶館,開了個小包間。
服務員關門離開後,我直入正題:“馬叔,你也別藏著掖著了,我在陰間見過你,你住陰樓207室。”
“後來,我又在白骨灘子精神病院的地下室,見到了你和你妻子。”
馬義這人城府極深,我以為他會反駁否認,但他沒有,他喝著茶,一聲不響地聽著,臉上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情緒。
我把我附在爺爺身上,聯合歐陽劫下陰間尋寶,以及破解白夜天幻境的過程,大概給他說了下。
但我並沒有提黑相術的事。
馬義聽完,直愣愣看向我:“原來,你都知道了。”
“是,我是去過陰間,而且去過不止一趟,甚至我還在那裏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不再對我隱瞞,馬義說出了實情。
三十多年前,馬義因為誅殺仇家滿門,被相關方麵的人盯上,並以此要挾他,要他妻子參與一場很可怕的實驗。
這個實驗具體是什麼,馬義沒說,他隻告訴我,當時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四周被布下了天羅地網,無論他逃到哪,他們都能找到他。
這時,他妻子小梅就說,你把我交出去吧,用我的性命,換你的自由,值了。
馬義執意不肯,那年,他才20來歲,他深愛他的妻子,但同時,他為了追逐金錢和力量,深陷入了這個腥風血雨江湖中,得罪了太多仇家,又被這幫人拿捏了把柄。
最後,妻子偷偷背著他,去找那些人了。
然後就再沒回來。
我聽到這,好奇地問馬義:“這個相關方麵的人,是要和諧的嗎?”
馬義:“對,不和諧,寫不出去。”
“他們把小梅弄的不人不鬼,關押在郊外的一個精神病院裏,我在一天夜裏,找了過去,一腳踢碎了密宗陣法,殺光在場的人,帶著小梅離開了。”
馬義臉色愈發陰霾了:“這件事我做的很隱蔽,後續,我把和這件事有關的一切人員,全部用秘術暗殺了!”
“我終於自由了,但我的小梅,最後卻死在了我懷裏。”
說到這,馬義咬牙切齒道:“後來,小梅魂魄降生去了陰間,她成了你口中的陰女子。”
“也就是,陰物!”
陰物,是比大厲鬼更可怕的髒東西,人死後,若是落入陰間,一定是極其悲慘的,鬼與鬼之間,常年互相殺戮,吞噬彼此,時間久了,一些大厲鬼的陰身產生了變異,最終成為了陰物。
陰物會術,無數次吞噬同類,讓陰物的內心扭曲,怨毒到沒邊了,已經不存在和它溝通的可能了。
人間有陰物嗎?有,極少,和大厲鬼一樣,具備實體,伸手觸摸,實打實的肉,手摸不透。
陰物除了比厲鬼更凶以外,還和厲鬼有個本質區別:厲鬼會刻意裝人,陰物連裝都懶的裝了,你看到它,一眼就能認出它是陰物。
難怪,馬義這般痛恨“老板”這個群體,甚至不惜代價地做局搞王老板。
正是當年的那場實驗,害的他妻子降生餓鬼道,成了陰物啊!
“姓王的活不久了。”馬義眯著眼吸煙,對我道:“我給他下了苗疆的白麻蟲蠱,這兩天就發作!”
我彈了彈煙灰,說:“馬叔,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