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 淒淚無聲

“瀾滄宗是看上了他,不過對他遠遠沒有對江靈兒那般重視,看重他隻是因為江靈兒。”張宇點到為止,昊雄聞言直接跪拜謝過。

這樣,就跟昊雄打探到的,以及理解的對上了。

唐鋒是師門這一消息至關重要,要知道宗門與門派是完全不同的級別。

而門派,也是能夠培養出唐鋒這等人物的,隻不過整個門派之中就唐鋒這麼一個活寶。

“您放心,我這邊收到的命令是,解決掉囚徒。至於唐鋒,能辦則辦,不能辦國主會親自出手,絕對跟您沒有任何關係。”昊雄保證道。

“哼,我可不是怕他,而是沒必要跟一個後輩如此計較。”張宇哼哼道。

“是的,過剛必折。”鳳家少主也是附和著說道。

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後,昊雄就是與鳳城城主離開了鳳家。

“哼,都說張宇如何如何清高,我看也不過如此,不僅在乎名利,而且啊還十分記仇,做作。”在遠離鳳城後,鳳城城主嘲諷起了張宇。

“那是自然的,哪有什麼清高,他若是真清高,不爭權奪利,那他為何還要一心修煉?修煉提升境界的目的,還不是為了名利。”昊雄冷笑道。

“所以,昊家主,我們現在是否就要對昊鄔下手了?”鳳城城主瞳中露出了殺機。

“不急於一時,昊鄔此人對國主威脅不大,殺他不過就立國主威名而已,唐鋒才是國主真正忌憚的人,但是,這小子滑頭的很,還不太好對付,且至今我們都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是何方門派的人。”昊雄眯眼道。

二人打道回府,並沒有直接去找在養傷的昊鄔。

司徒家是收到了風聲,正在宅中議論。

“爺爺,您對昊鄔是什麼想法?”司徒青與司徒登兄妹倆詢問司徒譽的意思。

司徒譽望月陷入了深思,如果說是為顧全大局,得棄車保帥。

單純利益而言,昊鄔可利用的價值不大,他現在根本代表不了昊家,昊家現在裏外的人都已經換掉了,就算是昊鄔回來,昊家的軍團也不聽他命令的。

但是,倆家這關係怎麼能說斬斷就斬斷的。

“當初,是我與昊鄔一起商量後,做出的決定,我們二家都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司徒譽哀歎道。

昊家,不論是之前掌權一派,還是現在一派,都針對過司徒家,且都有司徒家的子嗣被昊家害死。

此乃血債,血債就必須血還。

可再想,昊鄔與南宮嘯合作,初心也還是為了司徒家與昊家的。

“你們心裏是什麼想法?”司徒譽詢問司徒兄妹二人意見,有了前車之鑒,他不敢在獨自下決定了,因為這後果他承擔不起,二十年前的事變他可不想再上演了。

“爺爺,我司徒家慘烈,昊家同樣是付出了很大代價。我司徒家好歹還有人幸存下來,而那昊家,昊鄔的血脈已經全部被清洗一光,真論慘烈的話,昊家比我們還慘。”

“昊鄔是有想幫我們司徒家的心,我的意見,是先看一下他是什麼態度,看到他在知道這二十年昊家經曆之後,他是什麼想法,我們再做決定。”司徒登說出了他的意見。

合情合理,司徒譽也是這個意思。

總之這一次影響很大,事關很多家族勢力安危,一旦失敗,不知多少人要掉腦袋,不可被那點感情所左右。

而司徒青的意見,卻是與司徒爺倆相左。

“爺爺,正是因為事情太過嚴重,影響甚大,我們更不能在這時候坐井觀天。家族與國主之間的恩怨其實與我們並無任何關係,我們的最大的敵人是邊境敵國!”

“司徒家與昊家守衛邊境三百年!如果說昊鄔被幹掉,以昊家現在的尿性,根本不會幫助我們的,說不定還會反過來坑害我們。”

“而昊鄔,我想即便在知道這些年經過,他也一定會記得祖訓守衛邊境的,昊鄔的影響力遠超現在的昊家,隻要他這個人去了前線,就能大大激發將士士氣!”司徒青著急的勸說著。

司徒譽是既點頭又搖頭。

司徒青說的沒錯,可問題是昊鄔被關在天牢那麼多年,受盡折磨可是會讓一個人性情大變的,誰知道昊鄔現在是什麼想法?

“青兒,人心善變我,爺爺不敢去賭。”司徒譽哀歎道。

“那好,那麼您想想,之前您詢問唐都督,唐都督對您說什麼來?唐都督已經說的非常明白了,真正能守衛邊境的就隻有司徒、昊兩個家族。”

司徒青告訴司徒譽,現在陸家拿唐鋒當主人供奉,也就是說現在一切都是唐鋒說了算。

而唐鋒卻並沒有讓司徒家加入陸家所在的陣營,那就足夠說明,唐鋒不想讓兩家參與其中。

“或者說,唐鋒給我們的任務,就是想讓我們守衛邊境。再說了,國主想要對付江靈兒,而唐鋒在乎江靈兒在乎的不得了,那麼唐鋒與國主就是仇敵,現在國主的派昊雄過來壞事,唐鋒是不會坐勢不顧的!”

司徒青再這麼一說下,司徒譽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說,不管我們怎麼做,都有唐鋒兜著底?”司徒譽喃喃道。

“不是,是我們按照了唐鋒的意思去做,唐鋒才會幫我們兜底。”司徒青解釋道。

在麵臨最終決定時,司徒登個武夫是下不了決定,司徒譽也是不行,最後由司徒青拍板,替司徒家決定了日後命運。

鳳城,荒涼之地,茅草屋中,昊鄔坐在席上,雙目呆滯麵無血色。

他以為他做了正確的選擇,可,哪裏知道,在他出來天牢之後,卻收到了昊家早已經被清洗一遍的消息。

整個昊家,三百口人,婦孺老幼全部被國主清算。

現在掌權者,是昊家遠親,這遠親一脈與昊家有仇怨,昊家發達以德報怨,但現在昊家遠親卻恩將仇報。

昊鄔無聲,唯流下了兩行血淚。

“為什麼,為什麼啊,我一心想著司徒家,為當初那個決定愧疚了二十年。司徒家為什麼就不記我昊家?”

“司徒家為什麼不幫我昊家?即便是有心無力,不說保下所有人,保住幾個孩子這不難吧?為什麼司徒家會袖手旁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