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華廣場之事沒有多久便是傳遍了整個皇都,知曉的人更是震驚不已。
因為大秦皇朝最負盛名的天才絕對是極光學府的秦堂,現在卻傳出了他身中劇毒的消息,如何讓人不駭然。
甚至傳出這些劇毒會影響到他一生的修煉,極有可能就此而停止腳步了。
“不可能,二爺那麼強,怎麼會因為一點點的劇毒而止步呢。”
“這到底是哪個雜碎幹的,竟然這麼狠毒!”
“原因是刺殺夏炎王國的刺客無意中害了秦堂?這是什麼狗屁!”
凡是對唐鋒有好感的人都在為他鳴不平,很是震怒啊。
“哎嘿嘿,你看吧,年紀輕輕便是鋒芒畢露,過剛易折啊。”
“哈哈哈,我不早說了嗎?這人這麼囂張,肯定是走不遠的。”
“謔,這下子別說修煉,能不能有安定的下半生都是個問題,看來今夜能睡個好覺。”
而厭惡唐鋒的人,則是幸災樂禍起來了。
對一個人,是不可能永遠被人所尊敬與喜歡的,永遠都會有兩麵性,愛與恨而已。
不過聽到了王雲飛的話之後,倒是有不少的煉藥師趕往騰龍府,一是治療,二是揚名。
因為王雲飛說過,凡是能治好的,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
……
騰龍府。
亭子當中,如今是聚集著唐鋒的好友與長輩。
他們都是在焦急的等待,目光時不時的看向同一個方向。
不久後,一群煉藥師從裏麵走了出來。
“秦堂的情況怎麼樣?”風纓華緊張的問道。
其中一位年邁煉藥師搖頭道:“情況不容樂觀啊。”
“到底是中了什麼毒?”玄武府主有點著急的問道。
“是惡靈毀骨散。”另一名煉藥師重重的歎了口氣。
“什麼!?”青龍府主等人身軀一顫,差點沒有暈倒過去。
惡靈毀骨散是一種極其惡毒的劇毒,會將一個人的根骨消磨,給予無時無刻的痛苦。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刺客,絕對是趙……”熊鈷暴怒,喝吼著。
但他還沒有說完便是被白虎府主陰著臉單手捂住嘴,低喝道:“你是不是喝醉了,不要胡言亂語!”
煉藥師們看了一眼熊鈷,並沒有說什麼,好在沒有說出是趙家所為,不然就麻煩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
“可有解法?”納蘭述無奈的問道。
“老夫懷疑被下的惡靈毀骨散是特別製作,適才給秦堂醫治的時候,病情不緩反增,所以不敢亂來。”年邁煉藥師搖頭一歎,不是本身沒辦法,而是毒素過於詭異。
凡是聽到這句話,青龍府主等人麵色蒼白,難不成真要讓秦堂無法再修煉嗎?
“如果有緩解之法,還請你多多出力。”玄武府主懇求的看著年邁煉藥師,後者隻好點了點頭。
“你們也別進去,人多有可能會引起病情的加劇。”臨走時,年邁煉藥師說了一句。
青龍府主轉過身來環顧眾人,輕聲道:“先回去吧,聚在這裏難免會對二皇子造成不好的影響。”
最後他們也是沒有見到唐鋒一麵便是離開騰龍府。
人已走,亭子中的茶水漸漸涼了,也再也不會有人去接觸。
房內,唯有朱雀府主與妃沐她們陪伴著唐鋒,一步不移。
唐鋒蜷縮在床上,渾身顫抖,冷汗一層又一層的冒出,狀況極其淒慘。
尤其是他的整張臉完全沒有血色,慘白慘白的,讓人看見都心驚。
“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他。”
朱雀府主輕撫著唐鋒的額頭,容顏有著一縷痛楚,淚珠一顆有一顆的從雙眸滾落。
她是真的心疼小徒弟受到如此折磨,恨不得讓自身去代替啊。
一隻冰涼的手顫抖的拭去朱雀府主的淚珠,唐鋒虛弱道:“老師……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離開你的。”朱雀府主哭顏淒美,捧著小徒弟的手,低身親吻著他的額頭,呢喃道。
唐鋒蒼白的臉上有一抹淡淡的笑容,隻是看起來有些扭曲而已。
妃沐瞧見,心如刀絞,玉臂抱住他的腦袋,低聲道:“秦堂,不會有事的,你肯定能好起來的。”
當他人離去,唯有這二女願意留在唐鋒的身邊,根本不肯離開啊。
唐鋒看到老師與妃沐的舉動,內心溫暖,也沒有多說什麼。
嘎吱。
房門被推開,王雲飛看見二弟現在的慘狀,拳頭握緊是怒火,但無論如何都不能發泄。
“府主,妃沐姑娘,麻煩你們出去一趟,我有點話想跟弟弟說。”他平靜道。
“老師會在外麵,有什麼事就喊我。”朱雀府主起身,依依不舍的看著唐鋒。
妃沐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唐鋒的臉頰,低語道:“我也會陪伴著你。”
說完,二女便是離開了房間,房內隻剩下唐鋒與王雲飛,以及那濃濃的藥味。
王雲飛深深地歎了口氣,輕聲道:“對不起。”
“大哥,不要這麼說,有時候犧牲是值得的。”唐鋒驅動災毒惡體減輕身上的劇痛,輕緩一口氣的說道。
其實,這一切都不過是唐鋒與王雲飛的一場戲而已。
但為了讓所有人相信,唐鋒必須利用災毒惡體中的惡靈毀骨散湧動全身,經受折磨。
不然的話,根本騙不過那群經驗豐富的煉藥師,需要借他們之口去對外宣傳。
惡靈毀骨散是對唐鋒不會起著任何作用,他隻是利用其中的痛苦在折磨自己而已。
為了能夠翻盤,他就算是被千刀萬剮又如何。
唐鋒與王雲飛的計劃隻告訴了裂昊四人,端木煙情在現場的表情是真的被嚇到。
想欺騙別人,首先要騙過身邊人以及自己。
“你好好休息,接下來全部交給我去安排。”
王雲飛見到二弟的模樣,臉皮有些抽搐,坐在床邊輕拍他的臂膀。
等到王雲飛走出房間之後,龐嶽蹲在外麵死守著,雙拳緊握,瞳孔中盡是血絲。
他幾乎是要暴走,眼睜睜看著老大受到如此折磨卻沒辦法。
“大嶽,好好守著。”王雲飛輕歎離去。
龐嶽站起,如一尊鐵塔守護,無比的忠誠。
房間內,隻剩下唐鋒,懷裏的九劍歎息道:“值得嗎?”
唐鋒抱緊手臂,目光卻像是一條毒蛇死死盯著前方,呢喃道:“九劍,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必須有我去做的責任。”
九劍聞言,默然不語。
或許對他們來說,這就是唯一一次足以翻盤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