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穿的很樸素,沒有任何一點出彩的地方。
站在枝頭上的鳥兒可愛歪著腦袋看向老者,頓時間隻感覺到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倉皇飛起。
“血禽池……原來是皇朝禁地啊。”
老者視線一轉,仿若能夠看穿山林,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
嗡。
他的雙瞳驟然間化作血紅色,好似鮮血凝聚而成,很是詭異,一步邁出,身形便是消失在原地。
等到老者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站在血禽池之內。
他俯瞰著血海,能夠輕易的看到裏麵的一景一物,尤其是最深處的王雲飛與王公瑾。
“是雲飛與公瑾啊,他們也是到了這個年齡了。”老者露出了一抹笑意,微微點頭。
他便是常年在皇朝禁地潛修而不露臉的鷹祖。
他的血瞳凝視著王雲飛,內心微微震動,能夠清晰的覺察到親近的血脈,就像是源自於父親的那般。
“雲飛尋到父親的屍骨以及……替換了!?”鷹祖血瞳收縮,指尖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現在真的很激動,有人尋回父親的屍骨,這相當於回歸自己的故鄉。
一個人最悲慘的莫過於客死他鄉而無法葬在原本的土地,皇朝禁地就是大秦皇朝皇族的歸處。
鷹祖本體也是噬血龍鷹,自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王雲飛體內那熟悉的波動,很是欣喜。
至少噬血龍鷹這一脈並沒有就此斷絕,怎讓鷹祖如何的不高興呢。
“嗯?”
鷹祖展露笑顏的時候,卻又感覺到一抹很怪異的波動,視線一轉的落在唐鋒的身上。
“這個小夥子……怎麼也有父親的氣息?”他頓時愣住了。
因為鷹祖在唐鋒的體內也覺察到噬血龍鷹的氣息,雖然極其的薄弱。
其他人根本是感覺不出來的,但他作為血鷹王的唯一親子,尤其是血脈相通的情況下,不可能不會知曉的。
鷹祖混亂了,實在是不清楚這裏麵的具體情況。
不過他沒有直接的出現,而是默然的待在暗處,靜靜地看著他們的爭鬥。
“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鷹祖一頭霧水,宛如一隻在凝視著獵物的老鷹,深深地盯著唐鋒。
此時正與季禳戰鬥的唐鋒汗毛乍起,迅速的後退而去,目光淩厲的掃視四麵八方。
季禳蹙起眉頭的看著唐鋒,不明白他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別看了,有人盯上你了。”九劍慵懶的聲音傳出,絲毫沒有一點危機感。
或許對他根本沒危險吧。
“誰?難不成是大秦皇朝的老祖?”唐鋒心中暗道。
“除了他還能有誰,不過別擔心,這種對小輩動手舉動,他大概做不出來。”九劍很淡定的說著。
唐鋒心中咯噔一下,想到自己後背還有著噬血鷹翼,或許是這個原因而引起鷹祖的注意。
“想不到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季禳還以為唐鋒是怕他,冷笑道。
唐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家夥的確強大,但還不足以達到讓自己害怕的程度。
他默默地從懷裏掏出一塊紫色的板磚,紫光熠熠,流轉著尊貴的氣息。
季禳眼睛一眯,手掌一翻,通魔令緊緊握住,釋放出萬邪避退的波動。
轟!
唐鋒形若鳳凰展翅,一晃便是掠動血海,迅速的接近季禳,抬手便是一板磚給拍了出去。
紫金磚一出,血水當場被渲染成紫金光澤,蘊含著沉重的威壓。
“破魔之光!”
季禳輕喝,通魔令抵住額頭,口誦古經,光芒大盛,聖華爆發,如破除萬魔,清掃邪靈的波動。
轟!
紫金血水與聖光交融在血禽池,爆發出駭然的波動。
“磚牆!”唐鋒祭出紫金磚,磚體壯大,似一麵紫金牆壁擋在身前,抗衡波動。
紫金牆壁巍然不動,完全是承受下來。
唐鋒立刻收斂紫金磚,一步踏出,出現在季禳麵前,凶猛的掄動板磚。
砰!砰!砰!
季禳麵色陰沉的舉起通魔令,聖光抵擋紫金磚,震得他氣血翻湧,雙瞳光芒聖耀,長嘯一聲。
“大聖靈掌!”他暴喝一聲,聖光衝動,淡金色袈裟飛起卷在手掌,燦燦生輝,蘊含熾烈的輝芒,拍擊虛空。
轟!
他的一掌拍出,聖光掌印約有一寸左右,但在飛出之時,瘋狂暴漲,仿若聖靈之主現身,掌指間握住生死大權,轟向唐鋒。
“龜蛇幽寒決!”唐鋒渾身高溫收斂,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身後龜蛇演義,噴吐寒氣,席卷血海。
但是血海很詭異,根本無法凍結,寒流化作黑色渦旋纏繞向聖光掌印。
寒流抵擋住聖光掌印,但維持不了多久便是被碾壓成灰燼。
“金鋼煉陽術!”唐鋒見狀,瞳孔微微收縮,光骨透膚,體型壯大,單臂凶猛的揮舞紫金磚,砸向聖光掌印。
轟隆!
血禽池噴湧起一道血水水柱,直衝上空,嘩啦啦的仿佛下起了血雨,聲勢浩大。
鷹祖暗中瞧見,微微點頭,這小夥反應力倒是很快啊。
等到波動平靜了之後,唐鋒略顯狼狽的握緊紫金磚,口鼻滲血,著實是有些不堪啊。
不過他的傷勢還不算嚴重,至少有著鳳凰神火訣與金鋼煉陽術的雙重抵禦。
“小夥子,打快點,飛器法弄他啊。”九劍依舊是慵懶的吐槽一句。
唐鋒翻了翻白眼,這家夥話還真的是多啊。
季禳瞧見唐鋒的模樣,心中暢快,陰冷道:“你在詭魔池內是不是得到我的宗派傳承了!”
唐鋒昂首一笑,有著一股妖異的感覺,道:“誰跟你說下麵有傳承的?就算是有,那也是屬於我的。”
“放心,在下麵還沒有結束之前,我會讓你說出來的!”季禳眼角抽搐,冷笑道。
唐鋒聳肩道:“等你有這個資格再說吧。”
話音剛落,他猛地往前踏了一步,將紫金磚給扔了出去。
嘩啦啦!
紫金磚飛出,馳騁血海,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季禳身後十道長羽柔軟飄動,橫移開來,將紫金磚躲開,根本沒砸中他。
唐鋒立刻露出後悔的表情,捶胸頓足的。
“你真以為靠著這種卑劣手段就能夠傷到我?”季禳大笑,以為唐鋒已經沒有辦法了。
然而,原本還在懊惱的唐鋒露出壞笑,雙瞳湧現出魂力的波動,驅使紫金磚。
砰!
此時在觀看的鷹祖瞧見紫金磚詭異的拐個彎回來,正好是砸中了季禳後腦勺,大笑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