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所有人看到雲浩宗主的做法,對著唐鋒是又罵又打的。
唐鋒甚至是被他一腳踹飛,倒在東長老的腳邊,口吐鮮血,下手根本沒有留情。
很多人看見之後更是暗中點頭,也懂得雲浩宗主來到,必定不可能殺了唐鋒,懲戒他倒是為大家出口氣。
“丟人的玩意,這樣你怎麼做好宗內的第一人,隻會讓其他弟子抹黑而已。”雲浩宗主眼神淩厲,斥責唐鋒。
但他的眼中深處有著痛苦,罵人的時候指尖在顫抖,並非怒,而是哀與辛酸。
他怎會不知道唐鋒如今的心中痛苦,卻不得不這麼做啊。
“今日我必須給大家一個交代,東長老!”雲浩宗主氣勢沉重,一言一語充斥著他人不敢去反駁的威嚴。
東長老走出,抱拳道:“宗主。”
“把這群丟人現眼的家夥給我帶回去,尤其是唐鋒,關上兩個月的禁閉!”雲浩宗主命令道。
“雲浩宗主,你……”
修萱瓏等人神色一愣,這個交代他們可不會接受,就要出口拒絕。
但是雲浩宗主擺手道:“諸位別勸了,這是唐鋒罪有應得,況且我們青雲宗的後山禁閉,可沒有那麼好承受,也算給你們出口氣。”
“此次滅魔會,由我親自帶頭,前往邪魔殿的老巢,我想諸位應該不會拒絕吧。”接著,他繼續的說道。
青雲宗都已經是說到這個份子上,其他人要是再糾纏不清的話,就是過於沒腦子。
原本想要殺唐鋒的人,也隻好點了點頭。
秦惜顏等人如今也算是明白雲浩宗主為什麼會這麼做,原來是為了保護唐鋒。
可雲浩宗主這麼做,痛在唐鋒身,疼在他心。
這麼好的一個弟子,誰會願意又打又罵的,這也是沒有辦法。
“宗主,能不能……”北長老神色為難的低聲道。
“滾,你們也是,身為長老,卻無法阻止事情的變化!”雲浩宗主極少如此憤怒。
在很多人眼裏,不像是裝的,也歎了口氣,有這麼一群人,真是操心勞累啊。
最後是由東長老與北長老帶著唐鋒一行人回去青雲宗,包括羅濤在內。
鎮魔宗的弟子瞧見唐鋒要走,更是心有不甘,差點就能夠殺了他。
尤其是鄧升,腮幫子鼓起,牙齒咬得嘎嘎響。
“雲浩宗主,真就這麼簡單放一個有大過錯的人離去?”修萱瓏似乎還有點不願意放棄,神色不善的問道。
雲浩宗主轉過身來,直視著修萱瓏,輕聲道:“你在教我做事?”
修萱瓏容顏憋得通紅,被他這句話堵得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既然如此,諸位收拾一下,直取邪魔殿老巢!”雲浩宗主環視眾人,沉聲道。
眾人點頭,便是去做準備了。
獵魔城外,東長老和北長老帶著唐鋒他們飛起,化作長虹的掠向遠方。
“唐鋒,我們回家。”晏淩修背起唐鋒,輕聲道。
“不會有事的,都會好的。”羅濤也在一旁安慰。
唐鋒一言不發,沉默下去,眼神空洞的望著蒼穹,睡意湧來,閉上那長久為合攏的眼睛。
……
青雲宗,後山。
山峰林立,其中一座大山的山腰處,四麵通透,寒風刮起,呼呼作響,甚是寒冷。
當東長老他們回來之後,便是立刻的將唐鋒給放在後山。
雖然雲浩宗主是在保護唐鋒,也是得讓他一個人清醒過來,長老們都知道宗主的心思。
“在宗主回來之前,不準任何一人進入後山。”東長老嚴肅道。
“為什麼,不是單純的演戲嗎?”晏淩修著急。
現在唐鋒的情況,一旦受到環境的影響,將會徹底的自閉,再無敞開的意思了。
“回去!”北長老大喝,驅趕著他們。
書鶴長老來到,拉著秦惜顏的手,輕歎道:“回去吧。”
秦惜顏眼眸通紅的看向後山位置,心如刀絞,想要掙紮卻被爺爺拽走。
羅濤看見這個情況,自己也不能夠摻和什麼,隻好無奈的離去,還要回到青衣門交差呢。
不久之後,獵魔城之事如暴風般傳遍開來,尤其是邪魔殿出世,更是震驚到無數人。
如今青雲宗的內門弟子也是被嚇得有些一愣一愣。
因為韓丁是一直跟隨在唐鋒身邊的,可為什麼會變成邪魔殿繼承者?
“啊,那麼老實的人,怎麼會……”
“不清楚,現在唐鋒更是被關押在後山,以禁閉作為懲罰。”
“不是,鎮魔宗以及那群人那麼囂張,憑什麼要殺唐鋒,宗主更要關他禁閉啊!”
內門弟子十分不解,為唐鋒鳴冤。
自打內門比試結束之後,內門弟子對唐鋒的怨氣早已煙消雲散。
現在他們很尊重唐鋒,出了這些事,並不埋怨,反而為他感覺到不甘。
清河區,金皖與張公頃知曉事情,陷入了沉默當中。
他們是結拜兄弟,對這個事情有一定的共鳴。
“大哥,要是我……”張公頃小心翼翼的說著。
金皖瞪大眼睛,抬手就要抽他,大罵道:“別胡說八道,以後再敢這麼想,我當場把你踹回你的家族!”
張公頃苦笑,隨後低聲道:“他很難受吧,眼見自己兄弟入了邪魔殿而無能為力。”
金皖深深地歎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什麼。
……
後山。
原本比較明亮天空,逐漸的昏暗下來,有著片片雪花徐徐飄落,為山峰染上一層淡淡的白色。
寒風卷著雪花,吹拂在山的縫隙中,宛如有人在哭,嗚嗚作響。
在山腰處,唐鋒獨自一人蜷縮著,靠在岩壁,光禿禿一片,什麼都沒有。
寒風如刀,吹在他的身上,冷入骨髓,微微顫抖。
“我什麼都不是,連自己兄弟都保護不了。”
唐鋒孤單蜷縮,腦袋抵著冰冷的岩壁,自言自語。
當初丹田被人摧毀,唐鋒都是未曾放棄過,憑借著萬道玉一步一步的重新爬了上來,重拾信心。
因為這是源自於他本身,不是外人。
可如今唐鋒最親近的朋友,堪比兄弟,卻已成為邪魔殿的繼承者,受盡萬人唾棄與追殺。
這種宛如被人背叛的感受,比葉清雪當初還要嚴重無數倍。
就是如此,唐鋒走不出這個坎,慢慢的封閉了自我,陷入了一個無法解開的黑暗當中。
風雪之下的他,孤零零而無依無靠,淒涼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