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俞柔
“你這又是何苦呢。”
柔姑娘看著蘇凡難言的臉色,微微搖頭,轉身離開。
姬長風所受之傷很嚴重,識海中消耗巨大,幾近幹涸,很難再恢複了。
除非那種擁有回天之力的靈丹妙藥,否則隻靠邊關這僅有的藥材和蘇凡每日的真元輸送其實很難喚醒姬長風。
蘇凡心裏自然很清楚,所以他在第二日便修書給飛鷹堡,希望能夠求到飛鷹堡的鎮堡之物,血靈芝。
血靈芝可恢複人的氣血,同時也有回天之力,而且對於識海幾近枯萎的姬長風來說確實是再適合不過的靈丹妙藥了。
三天之後,飛鷹堡的回信才遲遲的送進了關城之中。
蘇凡已經看過了那封信,此刻正坐在地塌上,眉頭緊緊的鎖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青花正在房間裏煮茶,目光時不時偷偷的望了過去,看著蘇凡凝重的樣子,她的臉色也並不怎麼好看。
雖然蘇凡曾說過一些讓她很失望的話,但不知為何,每每看到蘇凡心情不好時,她的心情也會跟著低落下來。
那封信就被隨意的仍在了地上,青花一走一過便會看見,她知道蘇凡為何事而憂,也知道自己根本幫不上什麼忙,索性便偷偷的拿起那封信去找廂房裏的柔姑娘。
不多時,柔姑娘來到蘇凡的對麵,款款而坐,笑著說道:“蘇先生有憂心的事情。”
香氣撲鼻,蘇凡收回了思緒,同樣露出笑意,說道:“年紀大了,想的事情自然也就多了。”
“那蘇先生是否已經有了良策呢。”
柔姑娘眼波流轉,身子柔軟,兩條修長潔白的美腿在叉開的長裙下若隱若現,煞是美豔。
像柔姑娘這般的女人是所有男人都想去征服的對象,可她就像是一座高山,可望而不可及。
蘇凡搖了搖頭,不再去看柔姑娘,轉而說道:“這世間隻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便可藐視一切。”
柔姑娘微微眯起鳳目,看著此刻眼神鋒銳的蘇凡,說道:“可飛鷹堡這塊骨頭並不好啃,武力解決絕非上策,更何況現在雲海關內傷兵滿營,金律澤是絕不會為了一個姬長風而派兵攻打飛鷹堡的。”
蘇凡聞言一怔,他並沒有將自己本打算像飛鷹堡求藥一事告知柔姑娘,而她又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呢。
想到這裏,蘇凡將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青花身上,後者與他對視一眼,旋即又不鹹不淡的收回了目光。
蘇凡無聲歎息,他知道一定是青花去找的柔姑娘,隻是有些事他之所以不告訴別人,是因為他覺得那些事是應該他自己去解決的。
柔姑娘將那封書信放到桌子上,看著蘇凡說道:“信上已經言明,隻要我去取回血靈芝便好,如此簡單的事,蘇先生又有何可為難的呢。”
蘇凡看著那封信,皺眉說道:“這是一個局,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整個雲海關一帶的人都知道飛鷹堡的三當家司徒易看上了柔姑娘。
如今飛鷹堡借機要柔姑娘親自去取血靈芝,意圖何為,再明顯不過了,蘇凡又怎會讓柔姑娘羊入虎口呢。
柔姑娘眼波流轉隱有異樣,看著蘇凡笑道:“蘇先生是在擔心我?”
蘇凡沒有說話,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讓柔姑娘冒這個險。
雖然柔姑娘本身實力不俗,但飛鷹堡能成為雲海關一帶的絕對霸主,其實力也絕對不容小覷,何況像這種三教九流之地說不準會使出什麼陰招來,柔姑娘很難與他們周旋。
“兩日之後我會帶著血靈芝回來,如果我沒回來記得給我收屍。”
柔姑娘起身,準備離開,蘇凡的擔憂是發自內心的,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糾結,這些柔姑娘都看在眼裏,於她而言已經足夠了。
“俞柔。”
蘇凡叫住了柔姑娘,後者腳步微頓,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喊出她的全名,她的姓氏整個天下也沒幾個人知道。
“蘇凡,記著,這一次是你欠我的第二條命。”
柔姑娘離開,蘇凡站在原地出神了很久。
月落日升,路上簷下的積雪繼續消融著,溫度持續回暖。
柔姑娘一早便離開了關城,乘坐著普通馬車,隻帶了三五個隨從便前往飛鷹堡。
她沒有和蘇凡告別,而蘇凡亦沒有出城相送。
今天柔姑娘依舊穿著一身紅色的衣裳,長裙覆在修長的美腿上,將她的身材勾勒的極為完美。
有風吹動車簾,露出柔姑娘精致的容顏,就連路邊的野獸也都不由駐足觀望。
柔姑娘看著簾外的風景有些出神,她不知道蘇凡為何沒有送她,就像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沒有與蘇凡告別一樣。
也許兩個人的骨子裏都是倔強的吧。
正午時分,馬車放慢了速度,周圍也傳來沸沸揚揚的聲音。
同坐在馬車裏的丫鬟掀開車簾,柔姑娘問道:“到哪了?”
負責趕車的有兩人,其中一個身穿灰衣頭戴灰帽的小廝回頭道:“回柔小姐,已經到雲來城了,下午便可到飛鷹堡。”
小廝看上去很普通,但長得還算俊秀,讓柔姑娘也是不由多看了一眼,隨即輕咳一聲,丫鬟會意,將車簾放了下來。
負責趕車的另一個奴才看著旁邊俊秀的小廝問道:“老弟你是新來的吧?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啊。”
“嗯,新來的。”俊秀小廝點了點頭,笑著回道。
下午的時候,小廝駕著馬車來到了飛鷹堡的城門前。
之所以說是城門,是因為飛鷹堡的整體建造就如同一座城池一般,彰顯著飛鷹堡的實力。
巨石鋪成的地麵上方,大門緩緩打開,司徒易當先走出。
在司徒易身後,是飛鷹堡的大當家和二當家,兩人騎在雄獅之上,氣息磅礴。
在兩位當家身旁是一眾女眷,是飛鷹堡三位當家的夫人,她們之中有的是從煙花之地買回來的,有的是從普通人家裏搶回來的,一個個用世俗和嫉妒的眼光看著那輛馬車。
馬車裏坐著司徒易朝思暮想的人,她們心中自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