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 在淵

第六百八十二章 在淵

君半生此刻正在自己的府中修行,連夜被商闕吵醒,他也隻能無奈結束修行,和商闕一同來到議事廳商議哈姆雷爾被刺殺一事。

三餘兒借著夜色行色匆匆的直接出了通寶錢莊,他很少在這麼晚的時間段選擇出行,除非碰上什麼大事,或者受到什麼重要的人邀約。

全身雪白的四目靈獸價值連城,在整個神都都是絕無僅有的靈獸,行人百姓見之紛紛避讓,這等雄厚的財力恐怕也隻有通寶錢莊的莊主才配擁有了。

百花樓今日關樓的時間比往日要早上許多,頂層的閣樓內,燭火通明澈亮,無人敢近前。

屋子裏的裝扮很典雅,香爐的正下方隻擺放著一把精致的古琴。

池魚站在宣窗前,望著神都的夜色,麵容尤為沉靜,甚至還有些寒意。

桌子旁坐著一位身穿白衣的翩翩佳公子,溫潤如玉,手執折扇輕搖之間,一舉一動都散發出無窮的魅力。

如這般絕世的美男子,天下任何一個女子看了恐怕都會芳心動搖。

在白衣男子的對側,坐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少年,年紀看起來並不大,吊兒郎當的模樣,坐在椅子上一隻腿搭在桌子上不停的抖動,眯著眼睛,嘴裏還不忘哼著小曲兒,隻是他完全感受不到整間屋子裏被池魚籠罩著的壓抑氣氛。

池魚寒著一張俏臉微微偏過頭看了黑衣少年一眼,後者仿若未聞,嘴裏仍舊哼著小曲兒,手上還不忘跟著一起打著節拍。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看了池魚一眼,示意她不要動氣,隨即修長的手指輕點,一縷真氣穿過桌麵直接彈在了黑衣少年的腋下。

“哎呦!”

黑衣少年吃痛,也是不受控製的坐直了身子,埋怨的看著白衣男子,氣哼哼的道:“在淵哥,你幹嘛啊,下手怎麼這麼重。”

“給我安份點,你小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在淵批評黑衣少年的時候,還不忘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黑衣少年瞧了池魚一眼,仍舊不服的道:“我所做的事都是為族裏考慮的,不然總是畏手畏腳的,能做成什麼大事,又何時才能完成任務。”

“你還覺得很光榮是吧!”

池魚本來就在氣頭上,一聽黑衣少年這麼說,心裏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像個長輩一樣,拿起旁邊用來拂灰的撣子就要去打對方。

黑衣少年哪能站著任由自己挨打,抱著腦袋四下亂躲,不停的往在淵的身後鑽,自己這些時日也沒少挨打,但他知道隻要自己往在淵身邊躲就一定可以少挨些打。

最後還是在淵擋下了池魚,接過她手裏的撣子,說道:“好了,最近本來身子就不好,小心再氣壞了身子。”

“我不打他,他還能長記性嗎!”

池魚怒目瞪著黑衣男子,後者縮了縮脖子,顯然很怕池魚,不由向在淵求助道:“在淵哥,你管管池魚姐啊,她又要打人,再怎麼喜歡也不能這麼慣著啊!”

“你!”

池魚氣的瞪起眼睛,卻又對這個小鬼無可奈何,說到底她也是不可能真的下狠手去打對方。

在淵看了一眼池魚,皺起眉頭嗬斥道:“好了,沒大沒小的,怎麼能跟你池魚姐這麼說話!”

見在淵的麵色也冷了下來,黑衣少年才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悶不做聲。

池魚氣的坐到椅子上,將頭瞥向一旁,黑衣少年見她坐到了自己對麵,趕緊站起身子立在一旁,老老實實的不敢吭聲,同時惹到了兩人,他知道自己該收斂收斂了。

在淵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上一杯茶水,推到池魚的身前,才輕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讓你這麼的大動肝火。”

池魚伸出玉指,氣憤難消的道:“你自己問他。”

在淵麵色徹底的冷了下來,看向一旁的黑衣少年,池魚對於自己族裏的人向來都是很少動氣的,何況他們也知道眼前的黑衣少年年紀輕做事浮躁,平時最多也就是管管,像今晚這樣惹池魚如此生氣,可還是頭一次,想來這黑衣少年一定是犯下了什麼大錯。

黑衣少年眼神閃爍,低下頭不敢直視在淵的眼睛,他知道池魚因為什麼動怒,隻是沒想到消息竟然這麼快就傳到了池魚的耳朵裏。

黑衣少年悶不吭聲,打算沉默到底,打死也不說。

在淵麵色更加深沉,手掌也是猛拍桌麵,冷聲說道:“再不說就按族裏的規矩辦了。”

黑衣少年一聽要按族裏的規矩懲罰自己,立刻就急了,趕忙擺手說道:“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黑衣少年想了一下,看了看在淵,又看了看池魚,發現兩人的麵色依舊很沉,自己也是吸了吸鼻子,支支吾吾的說道:“樓下花姐的肚兜是我偷的。”

“噗!”

在淵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看了看黑衣少年,又看了看池魚,心道這什麼情況。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池魚才如此生氣的?

池魚也是怔了片刻,待反應過來時,臉上已經氣到發紅,站起身揪起黑衣少年的耳朵,怒道:“都這時候了你還敢跟我打馬虎眼,大意帝國使臣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是不是你勾結冥都的鬼怪刺殺的他!”

“什麼!這是真的?”

在淵聞言,不免大驚,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屋子裏再次陷入了沉寂,黑衣少年不管耳朵上傳來的疼痛,再次選擇了沉默。

黑衣少年的沉默已經回答了在淵的疑惑。

良久,在淵才歎息說道:“小羽,這可不是小事,你未免太衝動了,你應該先和我們商量的,你這麼做可能會毀了族裏全盤的計劃。”

池魚鬆開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玉手揉著太陽穴,思索著對策。

小羽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但他最開始確實沒有想那麼多,他隻是想為兩人分擔一些,他隻是想做些什麼,想證明自己有存在的價值,可自己始終還是為自己的年輕,自己的不理智付出了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