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人都是會變的
李姓男子站在門口，囂張的喊道：“我告訴你，今天還不上銀子，老子就打斷你的狗腿。”
“哎呦，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
蘇凝城連滾帶爬的想要跑開，卻依舊躲不過數名下人的拳打腳踢。
洛瑤皺眉問道：“他是蘇凝蓉的哥哥？”
蘇凡點頭，沉眸穿過圍著的人群走上前，沉聲說道：“夠了。”
蘇凡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的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那幾名下人看向蘇凡冷厲的目光，下意識的停下了手，然後望向自己的主人李姓男子。
李姓男子看著蘇凡，凝視一陣，確定不認識神都有這麼一號人物之後，也是露出不屑的冷笑，繼續揮手道：“不用管他，給我繼續打！”
“救我，救我。”
蘇凝城也不認識麵前的這位青年，隻是現在既然有人敢站出來幫他，那他自然要牢牢握緊這根救命稻草，艱難的爬過去抱住蘇凡的大腿，懇求出聲。
那幾名下人得到主子的指令後再次麵露狠色，擼起袖子朝著蘇凝城的方向走過去，這大冷天活動活動手腕也是不錯的事，何況就算打殘了，也有自己的主子給他們撐腰。
蘇凡麵色更沉，踏前兩步，手如鷹爪，鬼魅之極，扣住其中一名下人的脖子直接將他提起來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蘇凡的動作輕描淡寫，那名下人卻吃痛的站不起身來。
“又來一個不要命的。”
李姓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陰厲，大聲喊道：“給我先廢了他再說！”
那幾名下人聞言揮起拳頭如猛虎一般朝著蘇凡撲了過來，這幾名下人之中也有兩名武者，手上隱有真氣繚繞，揮出之時勁風呼嘯，足有幾百斤的力氣。
一道劍光忽然灑落，劍氣盈滿，劃破數名下人的衣衫，湧動之間盡皆被衝垮。
數名下人瞬息時間便被這道劍光擊倒，躺在地上哀嚎不已，也是看的圍觀的百姓震驚不已。
李姓男子當時也有些慌了，咽著吐沫顫聲道：“你……你是誰？”
笙無聲，收勢，撤劍，轉身回到蘇凡的身後，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李姓男子一眼。
李姓男子也是欺軟怕硬的主兒，自己的奴才全部被打趴在地，沒了倚仗，他的語氣自然沒有之前的那麼囂張。
蘇凡低頭看向蘇凝城，說道：“還能站起來嗎？”
蘇凝城艱難的站了起來，拂去身上的灰塵，表示自己並沒什麼大礙。
“那走吧。”
蘇凡點點頭，聲音很平靜，神色也很平靜，然後轉身走出人群。
洛瑤走上前，挽住了蘇凡的胳膊，埋怨且擔憂的道：“逞什麼能，不是有笙在嗎。”
蘇凡搖頭輕笑，幹咳了兩聲，臉色又蒼白了幾許。
人群中的百姓不由讓開了一條道，大家都很好奇這個青年到底是誰，竟然敢去招惹李侍郎的兒子。
“喂，這樣就想走了？”
李姓男子為了自己的顏麵，還是在蘇凡身後有聲無勢的喊道。
雖然不想去招惹什麼不必要的是非，但蘇凡還是停下了腳步，轉身的那一刻，還是把李姓男子嚇的臉色大變，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蘇凡看著仍舊躺在地上的那幾個下人，說道：“那你還想幹什麼，或者說你還有什麼資本能幹些什麼嗎？”
李姓男子咽了一口吐沫，說道：“敢不敢留下姓名，這筆賬我不會如此輕易就算了的。”
“太守閣，蘇凡。”
蘇凡輕笑，才轉身離開。
一家酒樓的雅間裏，蘇凡喝著茶，洛瑤坐在身旁，笙抱著流影坐在窗戶上的房簷下靜靜的看著遠方的塔尖。
蘇凝城坐在蘇凡的對麵，自顧的吃著飯菜，身旁放著可以愈合傷口的丹藥。
蘇凝城身上的傷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所以此刻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填飽肚子上。
蘇凡眉頭微皺，在他的記憶中蘇府的大公子並不該是這樣的。
世人感歎歲月蹉跎，所以世事總是很難預料的。
蘇凡放下了茶杯，說道：“最近缺錢？”
蘇凝城一怔，接著邊吃邊說道：“我會缺錢？真是笑話。”
蘇凡問道：“那為什麼要去賭？”
“喜歡唄，就像大家說的那樣，我嗜賭成性，改不了了。”
蘇凝城嗤笑，但蘇凡能看的出來，這樣的笑容裏並不隻是在笑他自己。
茶有些涼了，洛瑤叫來下人又溫了一壺。
蘇凡看著冒著白氣的茶壺，說道：“我記著前些年你已經成婚了吧。”
“你認識我？”
蘇凝城凝眉，看向蘇凡時，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不再如之前那般散漫。
蘇凡搖搖頭，站起身來到窗前同樣看著遠處的塔尖，上麵隱有冰錐結晶，很好看。
“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蘇凝城又露出自嘲的笑意，隨即說道：“就死在了我的眼前。”
洛瑤看向沉默不語的蘇凡，轉過頭問道：“被人殺死的？”
蘇凝城放下了碗筷，眼中早已有淚光在閃動，點點頭說道：“都怪我沒有能力，沒有辦法保護她。”
“那你的親人呢？”
洛瑤再次問道，君半生和蘇凝蓉兩位龍鳳之體在神都可是極有影響力的，他們的勢力恐怕沒有誰敢惹吧。
蘇凝城嗤笑，笑的很大聲，隻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為官者勢要已大局為重，政治的平衡是不容許被打破的，所以在這其中不允許摻雜任何的利益。”
蘇凡轉過身，歎息一聲，說道：“你們始終是親人，你該理解她。”
“理解？我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我又怎麼能不理解她呢。”
蘇凝城收斂起笑容，說道：“隻是人都是會變的。”
蘇凡凝眉說道：“再怎麼變，也不該任由自己頹廢下去。”
蘇凝城張開雙臂，似在炫耀的說道：“外人眼裏的頹廢有什麼不好呢，至少我現在活的就很逍遙自在啊。”
蘇凡皺眉搖頭，一個人如果真的自甘墮落的話，是沒人能救得了他的。
“當然，如果你們有銀子的話，也可以借給我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