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三拳
“那是星辰之力!”
蒼瀾雪微微凝眉,看著蘇凡手上的淡淡星光,臉上不由閃過一抹訝色。
在大陸之上很多古老的民族以及世家都曾經對於星辰之力頗有研究,但近些年卻是很少能在修道界中見到這股力量了,蒼瀾雪本以為這種力量已經絕跡了,卻沒想到如今還能親眼見到。
蘇凡一拳悶在畫子儒的身上,將其擊退,同時並未停手,繼續棲身而上,一隻手扣住畫子儒拿筆的手腕,另一隻扣住畫子儒的脖頸,將其牢牢按在淩雲舟邊緣的欄杆上。
船身之下數千裏的距離一片漆黑,偶爾能看到零星百戶村莊上閃爍著瑩瑩的燭火。
狂風肆意吹動著臉頰,畫子儒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他從未想過會和蘇凡以這樣的方式對峙,自己完完全全的落入了下風,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兩人最開始交鋒的時候,他確實是因為輕敵而亂了陣法,可是當他認真以後才發現兩人之間確實存在著差距。
那是一個境界的差距,根本無法逾越!
畫子儒艱難的呼出了一口氣,避免大風灌入口中,催動著體內的真氣來回運轉周身的各個經脈與肺腑,才看向蘇凡,滿臉怒遏的說道:“蘇凡,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過找你就是要算算賬的。”
蘇凡麵露冷笑,旋即臉色變的平靜下來,平靜的如一棵百年老樹,緩緩用力,將畫子儒的身子慢慢往欄杆上麵推了推,才沉聲說道:“這第一拳,是還你當年在北鳴山上對我的格外照顧之情。”
周圍呼嘯的風聲更大,畫子儒見此眼皮一跳,說道:“當年登山之時我做為領頭者自然要為大家著想,所以才輕視了你,蘇凡,難道你因為這件事而耿耿於懷,那你未免也太心胸狹隘了吧。”
蘇凡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說道:“當年你對周甲說了些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以及當年在斷崖邊你說過些什麼做過些什麼還需要我多說嗎?”
畫子儒眼神一眯,嘴角抽搐一陣,才恨聲說道:“蘇凡,你還真是個記仇的小人啊。”
“彼此彼此,我從不認為我是一個正人君子,而你也絕非什麼正人君子。”
蘇凡笑著搖搖頭,順勢將畫子儒往船甲的方向一拉,直接揮手又是一拳。
這一拳蘇凡用上了很大的力氣,直接打的畫子儒悶哼一聲,身體飛出數米遠,才落在船甲之上。
沉末雲臉色深沉,想要出手,可惜劍九塵卻絲毫不讓,始終攔在他的身前。
畫子儒猛咳數聲,才支著甲板艱難的站起身來,陰冷的看著蘇凡。
蘇凡緩步走到畫子儒身前,麵露笑意,低聲說道:“我聽說我離開的這些年你們畫門對我的三位師兄也是頗為照顧,所以這第二拳是替我的師兄們謝謝你的。”
畫子儒也笑了,仰起頭來笑了一陣,才臉色陰沉的看向蘇凡,說道:“你就不怕我回去以後連本帶利的照顧回你那幾位師兄嗎!”
這是威脅!
但可惜蘇凡最不怕的就是威脅,因為他會把所有的後顧之憂都清理幹淨,才會做一些他曾經忌憚的事情。
蘇凡拍了拍畫子儒的肩膀,臉上笑容不減,低頭說道:“等你回去以後,畫門若是還在的話,也許你會有這個機會,或者說是閑情。”
畫子儒神色一凜,忙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凡嘴角含笑,說道:“等你這次回去以後就知道了。”
畫門是畫子儒這些年辛辛苦苦造起的勢力,為此他付出了很多心血,甚至將平時用來修煉的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到畫門之中來苦心經營,可如今蘇凡一句潦草簡單的話,似乎就要斷了他畫門的存亡,又叫他如何能不氣憤!
“給我去死吧!”
畫子儒麵露狠色,手中狼毫筆點出一隻虎狼之形,猙獰咆哮著衝向蘇凡,勢要將他咬成兩半!
蘇凡臉色深沉,腳下瞬時踩出太極九式的詭異步法,在船甲之上留下道道殘影,來到畫子儒的身後,作勢就是一拳。
畫子儒隻覺背後傳來一股大力,脊椎幾乎都要斷裂開來,身體更是不受控製的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板上,氣息瞬間萎靡下來。
畫子儒很震驚,實際上看到蘇凡剛剛展示出來的如風般的步法時,周圍沒有離開的宗門弟子都很震驚,這其中也包括東蒼教宗的蒼瀾雪。
因為剛剛蘇凡的速度不隻是快,更加的巧妙,仿佛違背了眾多天才弟子的認知般令人難以捉摸。
“這第三拳就不用我多說什麼了吧,你剛剛做了些什麼,你自己心裏清楚。”
蘇凡來到畫子儒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神色高傲,一如當初他對自己的那般姿態。
畫子儒緊緊咬著牙關,雙手緊握,曲著身子想要站起來,感受著周圍其他宗門弟子投來的異樣目光,他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燙,那是他從未受到過的恥辱。
“這是回靈丹,吃了它你明天一樣可以參加武試。”
蘇凡隨即又丟過去一枚丹藥給畫子儒,神色慢慢恢複了平靜,那種無視的目光,算是對他的一種憐憫。
畫子儒現在對蘇凡可謂恨到了極點,雖然想將蘇凡千刀萬剮,但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蘇凡的對手了,事到如今也隻能忍氣吞聲,不然如果真的激怒了蘇凡,他知道自己可能連參加武試的機會都沒有了。
蘇凡扔下回靈丹後便進了房間,黎水和百淩霄隨後也跟了進去。
劍九塵收起墨尺,看了一眼蒼瀾雪的方向後,同樣進了房間。
他和蒼瀾雪對視的那一刻,對方雖然對著自己笑,但劍九塵清楚對方笑裏的含義,他知道自己和蒼瀾雪的這一戰避免不了,因為那是墨尺和聽雪之間的恩怨!
周圍的宗門弟子對著畫子儒投來異樣的目光,指點一陣後也進了房間去休息。
月光下,原本欣長俊郎的身影此刻卻變的異常狼狽,畫子儒滿臉猙獰,想著剛剛的一切,無法接受,對蘇凡更是憎恨無比。
沉末雲來到畫子儒身前,搖了搖頭,歎息說道:“城府太深,有時是好事,但有時也是壞事,如今這個時代你不該把所有的事都做絕。”
畫子儒艱難的爬起身,冷聲說道:“如果你還想迎娶我姐姐,就別在這裏教訓我。”
沉末雲眉頭微凝,看著畫子儒離去的背影,卻沒有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