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再見畫子儒

第四百七十四章 再見畫子儒

“如果曾經的我是現在的我,我想我會收斂一些,起碼現在他們可以少受一點苦。”

蘇凡微微歎息,直到經曆了這麼多後,現在的他才漸漸明白,當初其實有很多事,大甲的做法都是對的,低頭其實並不丟人,至少可以平凡的活下去。

可很多時候這些事情隻有經曆過後才能領悟。

世人總是後知後覺,卻才發現為時已晚。

搖了搖頭,蘇凡收回思緒正準備推門而入時,忽然感覺脊背發涼,轉頭而望,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無奈和毫無辦法所夾雜著的笑意。

都說鄰家有女初長成是讚美一個女子蛻變後的美麗,蘇凡覺得這個詞用到黎水的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亭亭玉立的高挑身姿,盈盈一握的荷腰,再加上不施粉黛的精致容顏,和佛家獨有的氣息所襯托,都讓黎水看起來美的不似凡間之人。

即使是她此刻臉上正掛著濃濃的嗔意,也美的讓人心動,驕傲如雲近荒這種天才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絕非偶然,足以說明一切。

再加上出身於與無光寺齊名的萬佛寺,像黎水這樣的女子世間哪個男人又不會心動呢?

蘇凡也心動過,就是現在。

五年的時間,轉眼都早已物是人非,可當初那個嬌小可愛、坐在桃林中蕩漾著精巧玉足的少女卻如曾經那般,一整顆心都係在他的身上,又如何能夠不讓他心動呢!

黎水精致的玉臉上怒意未消,冷冷的說道:“為什麼不來找我,騙子!”

蘇凡抽了抽鼻子,說道:“如果我說我正打算找你,你會信嗎。”

“你說呐!”黎水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隨即走進屋內。

蘇凡搖頭笑笑,隨後也走了進去,複又將房門關上。

本來以為黎水是進來呆一陣子便走的,但讓蘇凡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打算文試這幾日就住在了這裏。

雖然閣裏的房間有很多,但還是下了蘇凡一跳,為了不引起必要的麻煩,蘇凡靈機一動直接將百淩霄也拽了過來,讓他同兩人一起住。

百淩霄本來正在睡午覺,此刻睡眼惺忪一臉的不情願。

黎水知道蘇凡為什麼叫百淩霄來,本來怒氣還未消,這下子更加生氣了,冷哼數聲,告訴兩個大男人不許踏足二層閣樓一步後,又覺得不夠解氣,狠狠的踩了百淩霄一腳,才踏踏踏的奔上二樓。

“哎呦!”

百淩霄被踩的吃痛,頓時睡意全無,扭曲著臉頰看向二樓的方向喊道:“我說姑奶奶,惹你的是你的男人,幹嘛把氣都撒到我身上啊!”

“再亂說話踩的可就不是你的腳了。”

蘇凡坐在桌旁倒了兩杯茶,說道:“過來喝茶。”

夜晚來臨的時候,天上散落著幾顆零星,月亮還未升起,一切都顯得很靜謐。

龍淵閣內燈火通明,各個宗門弟子用過晚飯以後,大部分都沒有選擇繼續修行,而是來到湖邊三五聚在一起研討武學或是文學,聊的累了,便會找一些其它話題來打發時間。

年輕的修行者也同普通的年輕百姓一樣,並非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年齡越大越不喜歡熱鬧的黎水因為再見到蘇凡,所以心情很不錯,最終在百淩霄言語的誘惑下,還是忍不住跟他一起去了龍淵閣。

蘇凡覺得無聊,便也跟著兩人出來了,隻不過他沒有去龍淵閣,有一件事他必須要辦,隻不過這一次他想以不同的方式。

龍淵閣後的長街旁,有一條側街,盡頭是一間冷清了很久的戲台。

畫子儒一襲白衫,手中把玩著狼豪筆,依舊俊朗飄逸,一身功力早已突破到了神離境,甚至與北天教宗曾經的首席明禦封也不相上下,在如今的北天教宗年輕一輩中地位極高。

畫家是中州的大世家,所擁有的資源堪比一大宗門,再加上畫子儒天資聰慧,氣運頗高,能夠達到如今的境界也並無意外。

蘇凡便站在他的身前,一襲麻質長衫看起來極為普通,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也很普通,跟畫子儒比起來就像是一個西州關外某個國家的平民,而對方則應該是一個貴族王子。

蘇凡一直沉默不語,讓畫子儒突然覺得有些煩躁起來,張口說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微風吹來,蘇凡低頭理了理衣衫,然後說道:“聽說你和茉輕雪已經準備雙修了,想問問具體什麼時候成婚,好去喝你們的喜酒。”

“這件事好像和你無關吧。”

畫子儒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教宗的前輩說過除了宗裏的人,便隻請畫家和茉家兩家人。”

畫子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意思是說你一個教宗棄徒根本沒資格來喝這杯酒。

“那是有些可惜了。”

蘇凡臉色並未出現任何的動容,轉而問道:“畫兄近些年境界突飛猛進恐怕已經超過了明禦封,地位扶搖直上,同樣畫門在北鳴山脈一帶也是發展的極好吧。”

畫子儒仰起頭,眯起了眼睛,笑著說道:“當然,畫門的勢力日益漸大,自是極好。”

蘇凡點點頭,他曾在百淩霄的口中得知過,如今的畫門其勢力不隻是拘限於宗內弟子,還納入了很多散修,其勢力甚至已經趕超了一些小的宗門,單論這一點,畫子儒的領導能力的確足以讓人欽佩。

“我那三位師兄在畫門過的可好?”蘇凡繼續問道,語氣也有了一些變化。

畫子儒露出一抹高傲的笑容,他知道這才是蘇凡找自己出來的真正原因,想起當年對方霸道且毫不講理的做為,他的心中就有一股無名的怒火在升騰。

當年的那件事對他的打擊並不算小,那是對自尊的侮辱,也影響了他的道心,不然現在的他所擁有的境界可不止到達這個程度。

“你覺得呢?”畫子儒嘴角掛起一抹弧度,冷冷的看著蘇凡。

那是嗤笑,在告訴蘇凡你的那三位師兄現在過的很不好,所謂的因果也好,亦或是仇恨也罷,都是要還的。

蘇凡瞳孔微縮,從先前的溫和到現在的冷冽隻用了一瞬的時間。

周圍的空氣突然凝固,寒風也變的疾了許多,吹動兩人的衣衫,簌簌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