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今天的茶樓依舊很熱鬧，其中有不少都是慕名來看黎水的，這位來自萬佛寺，拜在北天教宗的天之驕女近年來可是盛名整個大陸了。
茶樓二層的緩梯上又走來一行人，身影匆匆，目光有些謹慎的掃視一圈，然後並未在這裏停留，直接上了茶樓的三層。
蘇凡看了一眼三樓的方向，轉過頭看向黎水，還沒等他說話，便看到黎水的小臉滿是不情願起來，仿佛當年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她知道蘇凡要離開，所以她顯得有些不開心，分開了五年才剛一見麵，還沒有說上幾句話就又要分開，換做是誰怕是都不會很樂意吧。
難道他就不知道自己這五年來是怎麼過來的，那一個又一個的成就自己才不稀罕，隻是用來麻痹自己的思念，能夠有些事情做而已。
黎水晃動著手裏的茶杯，在心想著，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蘇凡，五年沒見，難道他不清楚自己有多想念他嗎？
蘇凡摸摸鼻子，笑著說道：“確實有一些著急的事要辦。”
黎水依舊晃動著茶杯，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玉臉之上的不悅之色誰都能看的出來。
“額。”
蘇凡絞盡腦汁思索一陣，才繼續說道：“要不然你看這樣好不好，我辦完事再回來找你。”
“不好。”黎水拖著香腮，衝著蘇凡旁若無人的弩了弩瑤鼻，隨即將目光望向窗外。
兩人的對話聽的旁邊的宗門弟子耳中，皆是一陣膛目結舌，這哪像是許久未見的朋友，這完全就是一對許久未見的小情侶啊！
蘇凡歎了一口氣，他是徹底沒有辦法了，黎水應該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讓他毫無辦法的人。
或者說麵對黎水，他並不想動那些心思，使什麼計量。
黎水也歎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很想和蘇凡呆在一起，但她又怎麼能像小時候那麼無理取鬧呢，她知道自己應該懂事一些，雖然不能讓他喜歡，但也不能讓他討厭吧。
黎水回首，露出溫婉的笑容，看著蘇凡，說道：“蘇哥哥，我逗你呢，你有事就快去辦吧。”
蘇凡聞聲怔了一下，這應該是黎水見麵以後第一次喊他蘇哥哥，久違的稱呼好像又把他拉回了當年逼著自己要娶她的場景。
這丫頭真的是長大了啊。
“我這邊忙完就去找你。”蘇凡也露出笑意，隨即起身向著三樓走去。
黎水看著蘇凡的背影，直到消失在緩梯後，她才起身離開，沒有在意任何人的震驚表情。
茶樓的三層要更加安靜，檀香四溢，飄散在過道兩旁，沒人會在這裏大聲喧嘩。
茶間旁分站著兩名丫鬟，見蘇凡走來齊齊行禮，恭聲說道：“蘇公子，裏麵請，三爺已經在等你了。”
蘇凡點點頭，推門而入前將這兩名丫鬟遣走，一會兒要辦的事他並不希望有人知道。
房間裏的裝扮也很典雅，名畫盆栽，珠簾紅椅，皆是華貴之物。
三餘兒見到蘇凡進來以後，趕緊走上前，說道：“先生，你來了。”
三餘兒的聲音裏帶著尊敬，雖然他和蘇凡的年紀相仿，但無論他走的多高多遠，他依舊把蘇凡當成自己的先生般去尊重對方。
蘇凡點點頭和坐在最後方的煌虎對視一眼，隨即很自然的坐到了椅子上。
跟著三餘兒的幾名手下站在一旁打量著蘇凡，他們也是第一次見蘇凡，不知道自己的主子為何對這個青年如此恭敬。
“這些都是我在錢莊培養起來的，算是自己人。”
三餘兒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這幾個人，隨即衝著他們說道：“這是我的先生，以後你們也這麼稱呼他吧。”
“是。”
自己的主子發話，他們依然不可能違背，恭聲對蘇凡喊道：“先生。”
蘇凡揮了揮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一名男子，問道：“怎麼回事？”
三餘兒同樣看著那名男子，沉著臉說道：“昨晚就是他在錢莊要殺我，還好有煌虎兄弟時刻保護在我身邊，才沒有得逞。”
蘇凡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再次看向那名男子，問道：“怎麼回事？”
他這次發問的對象是跪在地上的那名男子。
男子長相普通，三十出頭的年紀，穿著一身麻布長衣，應該是學過兩年簡單的格鬥技巧，如果他是真的想要暗殺三餘兒的話，到的確是最合適的人選。
第一，他實力境界低微，不容易被人察覺，反而很容易忽視他。
第二，這樣的身手對付三餘兒已經綽綽有餘。
蘇凡的麵色慢慢沉了下來，幕後那個人絕對是掌握了三餘兒全部的弱點，才會選擇這樣一個在外人看來普通至極的人，但好在他們忽略了煌虎天生超強的敏銳察覺能力。
被蘇凡冰冷的眼神看的心裏惶恐，男子垂下頭，額頭冒著冷汗，顫聲說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蘇凡靠在椅子上，說道：“那就讓他明白明白。”
三餘兒聞言衝著自己的幾名下手揮了揮手。
幾名下人會意，直接給男子嘴裏塞了一塊抹布，隨即揮起巴掌衝著他的臉上狂扇耳光。
外麵走廊上偶有客人經過，聽到裏麵傳來沉悶的巴掌聲和嗚嗚的喊聲，全都不由加快了腳步，免得惹禍上身。
蘇凡站起身子，平靜的說道：“好了。”
下人聞言這才停下手，將男子嘴裏的抹布拿出，站在一旁。
男子跪在地上不停的喘著粗氣，臉上已經青紫不一，眼角隱有血跡滲出。
蘇凡踱步走到男子身前，背起雙手彎著腰，麵無表情的說道：“這回明白了嗎？”
男子嘴裏吐著血水，張口求饒道：“大……大爺，我並不是要殺少莊主，我就是一個夥計，你借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動這念頭啊，求……求你放過我吧。。”
蘇凡點點頭，繼續問道：“那說說吧，你當時是在幹什麼。”
“我……我……”男子咽了一口血水，眼神有些躲閃，他忽然發現在蘇凡的眼神下，他說什麼都是無用功，都會被對方發現，早已經無所遁形，所編織的謊言就連他自己都聽不下去，就像個小醜一般。
男子最後隻好選擇沉默。
蘇凡摩挲著手指，緩緩開口說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男子喘著粗氣，咬咬牙，麵露一抹絕然，說道：“你們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還真是一條忠心的好狗啊，這一點我很喜歡。”
蘇凡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看著男子就像看著自己的獵物，說道：“可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它叫煎熬。”
男子心頭大驚，惶恐無比！
蘇凡正緩步朝他走來，好像一隻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