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疑雲重重
“免了吧。”
蘇凡的聲音傳來，那玉蓮也是冷哼一聲，挽起陳得水的胳膊，將碩大的胸部貼在他的身上，氣道：“這北天教宗來的人架子可真大呀。”
“也就是擺擺樣子而已，我看他能裝幾天。”陳得水冷笑，與剛才獻媚的樣子判若兩人。
停屍房位於縣裏比較偏僻的地方，即使白日裏，烈陽高照，遠遠望去也顯得淒冷無比。
明勇帶著蘇凡走進停屍房，一陣冷風襲來，讓兩人都不覺打了個寒顫，昏暗的房間裏，兩名屍檢官迎了出來，將二人帶進停屍間內。
“這是今天淩晨剛剛發現的屍體。”
蘇凡站在一張屍床旁，看著那個剛剛死去的人，明勇在一旁開口道。
死者是一名女子，年齡中年，一看就是平民百姓，穿著打扮都很普通，因為剛死不久，屍檢官還沒來得及剖屍分析。
不過看死者的死狀也沒有再檢查的必要，與之前幾起命案的死者一樣，都是全身的血液被抽幹，血管內灌湧了大量的河水。
“也是在河邊發現的？”蘇凡沉思了許久，終於開口。
明勇看向一旁的屍檢官，道：“這是北天教宗來的仙師，特來查辦最近發生的幾起命案，仙師問什麼你答便是，無需隱瞞。”
“是。”屍檢官聞言，衝著蘇凡躬身行禮，而後道：“是在河邊發現的，早晨一個女子去河邊洗衣服發現的死者，剛才小人大致的檢查了一下，應該是死於今日淩晨，目前身份不明。”
“按照前幾名的死者身份來看，這名死者應該也是本縣的人。”明勇在一旁推斷道。
蘇凡點點頭，看著欲言又止的屍檢官，張口道：“有什麼話說了便是，如果對本案有幫助，縣衙也會有賞賜的。”
屍檢官斟酌了一下，才道：“稟告仙師，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現在民間百姓多有傳聞是水怪所為，弄的大家人心惶惶，怕是惹怒了河神，正打算祭神呢。”
“胡鬧，這世間哪來的神，妖言惑眾。”明勇一聽馬上急了，厲聲大喝，憤怒於百姓們的迂腐。
“大人教訓的是。”屍檢官趕緊躬身道。
不過這起命案已經發生了有些時日，衙府和總督府都是毫無辦法，再加上仍有人死去，百姓們能想些旁門也是可以理解
蘇凡擺了擺手，示意兩名屍檢官退下，轉而看向明勇，問道：“你覺得呢？”
明勇聞言沉吟了片刻，回道：“目前還沒有太好的線索和目標，依我的判斷應該也是水怪所為。”
“哦？”蘇凡聞言也是沉默起來，他也看過有關獸怪的書籍，這種專門吸血的怪物不是沒有，可觀察死者的死狀特征，他現在還真沒有太好的答案。
“死者均是死於河邊，身體裏灌滿河水，應該就是河邊的怪物了。”明勇繼續道。
“那你覺得應該是哪一類怪物？”蘇凡問道。
“水蛭。”明勇張口，水蛭也是猛獸的一種，常年寄居在深水中，以吸食血液為生，不同於其它猛獸，因為生性殘忍，在早些年水蛭便已經成為朝廷明令捕殺的猛獸了。
“水蛭？”蘇凡皺了皺眉，繼而搖起頭來，水蛭是吸血，拋開其它來看，到的確像是這怪物所為，但目前看來死者的表皮並未破損，而被水蛭吸食血液而亡的人，表皮多會出現幹褶，所以這麼看來，應該不是水蛭所為。
可目前除了水蛭這個目標，還真的沒有更好的線索了。
“去現場看看吧。”
這裏已經沒有什麼需要了解的了，蘇凡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去案發地瞧瞧，這個任務到的確有些蹊蹺，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不過為了那兩百點積分，也是值得的。
而且這裏可是受著北天教宗的庇佑，在百姓眼裏他們便是仙人一般的存在，即使是為了這裏的百姓著想，也必須要把案子給破了，哪怕最後自己沒有辦法完成，需要求助於宗門，也無所謂，沒了積分，便當作曆練。
中州很大，是大周王朝的核心發展地帶，所以當年人帝稱王的第一年，便命數萬人同時開鑿了一條大運河，名為京絡大運河。
神都單名一個“京”字，以絡墜其後，而成名，意在聯絡四方，流向八麵。
京絡大運河起始神都，開枝散葉，流向中州之內的各個重要城郡，好比人的經脈，錯綜複雜，運河開鑿百年，耗費了大量人力財力，但這一壯舉是成功的，從此，城郡與城郡之間溝通的更加頻繁，許多地方特產和物資，走水運要比陸運省去大半的時間，且更加的方便。
自從文帝即位開始，實施改革以後，也慢慢向中州以外擴展運河的航線，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且說明勇帶著蘇凡又從縣北的停屍房轉到了最南邊縣外的運河邊，已經到了正午，不過兩人都沒有要休息吃飯的意思。
雖然是青天白日，但路過這裏的平民百姓卻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會突然竄出來一個水怪將他們生吞活剝了，不遠處的碼頭停靠著許多船隻，因為命案持續發生，那些下河打魚以及運送物資的工人也都放了假，不再往運河裏靠。
明勇挽起褲腳在運河淺水邊仔細搜尋著線索，這裏也是今早淩晨那名死者的死亡地點。
蘇凡站在河邊注視著河水的動靜，他在想如果不是水怪所為，那會是什麼人幹的？為什麼要選擇運河附近，為什麼死者全身血液被抽幹，又為什麼血管裏灌滿河水？還是說凶手要掩蓋些什麼呢？
這些問題出現在腦子裏，的確讓人毫無頭緒，且無計可循。
“有什麼發現嗎？”蘇凡看著明勇，這個人實力不俗，智商不低，品行端正，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不過可惜直到這個年紀還隻是一個衙差，想來也是不懂圓滑，為人太過耿直了。
這種性格，好且不好，蘇凡雖然年紀不大，但卻什麼樣的生活都經曆過，什麼樣的人都見過，漸漸他開始喜歡中庸之道，就算好的品行也不要太執迷，那樣最容易極端，反而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