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佛魔彌陀蓮
“但我可是漸漸的魔化了你。”魔陀眼中歃血湧現，冷笑出聲。
“你休得妄言。”佛陀聞言，臉上罕見的出現了慌亂，似乎魔陀說的本就是事實，而他卻不願承認這個事實。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經過長年累月的自責和不安，看來這佛陀的心也被蒙蔽了。
“我妄言？若你未入魔，那我又從何而來？”魔陀眯起眼睛，譏笑嘲諷，都說佛乃大善智者，但他卻極為不齒，在他眼裏佛也有私心。
佛陀深吸一口氣，不再與魔陀爭辯，而是看向蘇凡，淡淡的道：“少年，你能來到這裏即是機緣，又有使命。”
“使命？”蘇凡眉頭微皺，不解問道。
“天道輪回即是天意，佛跳不進去，魔也逃不出來，你的心更是躲不過去。”魔陀也同樣看著蘇凡，露出詭異的笑容。
蘇凡有些訝然，他沒想到魔陀竟然也會說出這般禪意盎然的話，不過兩人的話他都是不解。
兩大上古巨擎話落，皆是閉上了眼睛，一個黃光加身，萬佛朝宗，一個黑氣遍野，遮天蔽日，浩浩蕩蕩，威壓之勢讓蘇凡隻覺天塌地陷。
不久一切重歸於平靜，湛藍的天空仍舊風和日麗，蘇凡舉目望去，發現在佛陀和魔陀身後出現了一枚九葉蓮花，漂浮半空。
這蓮花蒲團大小，一半黃光耀眼，一般黑氣升騰。
“這是？”蘇凡心下駭然，一見此蓮，隻覺心神震蕩，甚至隻要蓮花動一動，他就會感覺萬劫不複一樣，這等威壓絕對不是凡物所能企及。
“此乃佛魔彌陀蓮。”佛陀和魔陀同時看向蘇凡，且同時開口。
世間傳聞，天地初開之際，有蓮而孕，花開九瓣，浮沉於世，聚集靈精之氣，開在九天之外！不過此蓮後又被紅塵所濁染，下到黃泉，長在往生台上，凝邪魔之煞。
“什麼！”蘇凡聞言驚訝到無以複加，佛魔彌陀蓮這五個字他曾在典籍中看到過，乃是上古三大神器之一，更是超越百器榜上的存在，沒想到這種遺失在上古洪荒，隻存留在傳說中的法器竟然會在這裏遇到。
“這便是你的機緣。”佛陀老眼沉重，繼而緩緩，道：“若獲機緣，必先完成其使命！”
“什麼使命？”蘇凡眉頭微皺，這上古三大神器誰不想擁有，哪怕是刀山火海的十八層煉獄他也要闖一闖。
“殺了此魔。”佛陀臉上容慈的樣貌不再，此刻竟也是變的有些猙獰起來：“我二人一縷意念不散，誰也奈何不了誰，隻有你能殺了他，這就是你的使命。”
“所謂的使命可未必是殺了我，佛有佛法，魔亦有魔道，小子，你可別被眼前的障法亂了心神，要遵從自己的內心。”魔陀桀桀怪笑，這種做派很難讓人信服：“也許你殺了我，你也得不到這佛魔彌陀蓮，說到底你不就是想要它嗎。”
“成佛成魔，你自己選。”佛陀和魔陀再度異口同聲，隨即雙雙閉目。
蘇凡眉頭緊緊皺起，天下正道是滄桑，本來很好選擇的答案，可他卻為何遲遲下不了判斷，佛陀乃是白馬寺第一代佛陀，天下正道，他的話本該深信不疑，可魔陀的那一句遵從自己的內心，卻又讓蘇凡久久陷入掙紮。
半空中，佛魔彌陀蓮忽然亮起耀眼的光華，蓮分九瓣，花已開放，蘇凡竟是看的有些出神，那蓮太美，半清半妖，讓人不自覺的沉迷，這應該就是此蓮最為完美的形態吧。
因為此蓮盛開，這方天地也跟著震蕩起來，大有天塌地陷之兆。
“快選，你沒時間了，別到最後小命也搭進去。”識海上，無為子的聲音迫切的傳來，平行虛空一旦塌陷，那他們真的就是化成宇宙間的一粒塵埃了。
蘇凡回歸平靜，眼神閃爍，抬起頭，最後的刹那，他忽然在魔陀和佛陀的眼中看到了同一樣的神采。
那是解脫！
超越生死的界限！
“既然無從選擇，那我何不如佛魔皆斬！”
蘇凡悟透，猛然長嘯一聲，昂起身，雙掌落在兩位曾經立於世間的強者的頭頂之上。
與此同時，天塌地陷，整個虛空破碎開來，蘇凡甚至看到了洪荒的宇宙星辰，再然後便是一股巨流漩渦，好似張著血盆大口將蘇凡卷入其中。
卷入漩渦之中，蘇凡感覺自己的意識還在，卻沒緣由感覺胸口一陣沉悶，急忙凝神於心海之上，卻正好看到無為子蒼老的背影，負於雙手仰頭而望。
蘇凡能夠看到無為子顫抖的肩頭，感受到對方動容的麵色，同樣仰頭而望，在自己的心海之上那朵佛魔彌陀蓮正靜靜的盤旋著，不過蓮瓣未展，花也沒開，就和一個新生的嬰兒一般。
“所以我獲得了這個上古神器嗎？”蘇凡看著長在自己心中的佛魔彌陀蓮，內心掩飾不住的興奮。
無為子點點頭，道：“不過能否將其孕育而成，還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蘇凡咧咧嘴輕笑兩聲，上前兩步，繼而漂浮起來，小心翼翼的道：“我能摸摸它嗎？”
“可以，但要小心點，此蓮現在可嬌弱著呢，需要精心孕養，真不知道你小子上輩子積了德。”無為子冷哼一聲，不過心中確實為這眼前的少年而高興，從對方一無所有到如今身兼佛門兩大至寶，這一路走來，他也算是個見證者，但也隻有他知道那少年走的有多艱難。
“原來神器真的具有成長型的功能，你說等它長大會不會毀天滅地啊。”蘇凡笑著憧憬道。
“等你真的能把它養大再說吧。”無為子麵上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
蘇凡笑而不語，這個時候他可沒有那閑工夫跟對方打嘴仗。
佛魔彌陀蓮散發著溫潤的光澤，當蘇凡的手指輕輕觸碰到細小的蓮瓣時，就好像觸碰到了一個羞怯的小姑娘，含苞待放，煞是美豔。
“我會照顧好你的。”蘇凡落下，麵露笑意，隨即好像想到了什麼，看著漩渦之外的無盡虛空，道：“你們的寄托，就讓我來幫你們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