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金淳猛地從沙發上坐起,膽戰心驚的看著葉安寧。
葉安寧在進門之前已經哭了一通了,眼淚還在臉上掛著,眼睛紅腫。
“爸爸,對不起,失敗了,紀暮勻想要我的命,我也沒辦法了。”
葉金淳臉色一白,知道事情已經不受控製了。
“你說說你,沒有把握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去做,葉家已經成這樣了,消停的過日子不好嗎?非要走極端的路。”
“爸爸,對不起,我也沒想到紀暮勻真的起了殺心……”
葉安寧嚎啕大哭,孫巧珍心疼的上前。
“算了,算了,金淳這件事情失敗就失敗吧,別責怪她了,已經發生了,又能怎麼樣呢?”
見孫巧珍這個時候還在向著葉安寧說話,葉金淳頓時更加來氣了。
“你一個婦人能明白什麼?這件事情我也參與其中了,我也要受牽連的,你還這樣慣著她,你是覺得葉家現在還不夠慘嗎?”
孫巧珍被葉金淳吼的有些懵,有心想要袒護葉安寧,但是卻不敢在說什麼了。
這時葉金淳的手機響起,他連忙殷勤的接了起來。
“葉金淳,真沒想到你竟然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你不要臉,讓你女兒也跟著不要臉嗎?”
電話那邊的盛明君冷嘲熱諷的說道。
之前因為紀暮勻的緣故,從鳳凰酒店出來的時候他對葉金淳的態度還三百六十度大轉變呢。
沒想到這麼一會就被王助理通知辭退葉金淳。
葉金淳的臉色沉了沉,本想發脾氣的,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盛總,這件事情你聽我解釋,我也不知道我女兒會這樣做,她隻不過從小就喜歡紀總,所以情非得已。”
“哼,葉金淳,你當我是傻子嗎?紀總的酒都是你倒的,擺明了就是你和你女兒一起計劃好的,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以後不用來公司了,我公司有你這樣的員工,我丟不起這人。”
“盛總……盛總……”
葉金淳還想要爭取一下,可是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根本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滿臉怒氣的回過神,眸底冰冷的盯著葉安寧和孫巧珍。
“你們娘兩真是把我害慘了。”
葉金淳咬牙切齒的說道。
孫巧珍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她結婚這麼久,這是第一次見到葉金淳眼底赤紅的樣子,好像要吃人一樣。
“葉氏集團是你爺爺留下來的財產,因為你們娘兩的緣故敗落在我的手裏不說,我現在像個基層員工一樣打工賺錢,你們還是在給我添亂,你們兩個是想要拖死我嗎?”
葉金淳直接吼出聲。
葉安寧和孫巧珍從來都沒有看見過他這個樣子,嚇得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吱聲。
突然葉金淳直接拽著孫巧珍的頭發將她扯了過來。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都是你,看你把女兒教育成什麼樣了?我們葉家都是被你給毀了。”
他一邊說一邊隨手拎起旁邊的皮帶,一下一下重重的打在孫巧珍的身上。
孫巧珍慘叫連連,葉安寧跑上前護著她,也和她一塊被打。
任由她們兩個如何求饒,下跪、磕頭、閃躲,葉金淳都沒有住手的意思,直到他打累了這才善罷甘休。
她們娘兩早就被打的皮開肉綻了,到最後甚至連喊叫都不敢了,因為她們兩個喊得越凶,葉金淳打的越重。
“你們兩個都給我好好呆著,沒我的允許不準出去。”
葉金淳惡狠狠的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
葉安寧被孫巧珍緊緊的抱在懷裏,連哭都沒有力氣了。
她表情木訥,呆呆的看著一個地方出神。
“媽媽,我是不是不應該活著?”
孫巧珍嚇了一跳,急忙的捂著葉安寧的嘴巴。
“女兒,我的寶貝女兒,你可不能做這樣的傻事,媽媽現在隻有你了,你爸爸瘋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果你死了,媽媽怎麼辦?”
葉安寧無力的苦笑。
“媽媽,這件事情不能怪爸爸,都是我的錯,我從監獄裏就不該出來,最後的計劃也失敗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孫巧珍不停的安慰,但是葉安寧依然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一直哭一直哭,最後哭到都累了,孫巧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安寧見狀,輕輕的把她的手推到一邊去,然後靜悄悄的離開了家。
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她在路過河邊的時候,真的想要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但是看著急湍的河水,她還是畏懼了。
她害怕死亡,如果不是怕死的話,也不會千方百計的從監獄裏出來了。
葉安寧像個行屍走肉一樣的走著,不知不覺的竟然來到了經常來的酒吧。
剛好這個時候姚佳和幾個女人從酒吧走了出來,葉安寧下意識的想要閃躲,但是還是來不及了。
“哎呦,這不是葉家的千金嗎?看起來怎麼這麼狼狽?怎麼了這是?”
葉安寧拿手擋著自己的臉,灰溜溜的想要逃走,但是姚佳卻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直接一個大步擋在她的麵前。
“葉安寧,都是朋友,跟你說話怎麼不理呢?好久沒來酒吧了,怎麼,上次胡哥他們幾個沒把你伺候舒服嗎?”
葉安寧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上次的事情她還沒找姚佳算賬呢,她現在竟然還來招惹自己。
“姚佳,我知道我現在什麼都不是,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給你任何昂貴的東西了,我希望以後見到我,你可以當做不認識。”
葉安寧認慫了,真的認慫了。
她害怕見到這個女人,她害怕在以前的這些朋友麵前出醜。
甚至,現在她覺得自己可以死,但是不要死在這些人的麵前。
曾經她在這些人的麵前,那麼輝煌,高高在上,所有人都圍著她轉,現在自己在他們麵前,卻像是個過街老鼠一樣,人人見了都會嘲笑一番。
她真的受不了!
“不認識?”
姚佳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嗤笑了一聲,一點讓路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