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老爺子轉頭看去,林婉清消瘦的身影站在門口,眼眶紅紅。
“孩子,你受罪了,爺爺回來晚了,是爺爺不好沒有保護好你們娘兩。”
林婉清的衣衫被眼淚浸濕,小臉蒼白,她渾身顫抖的來到老爺子的身邊,直接跪了下來。
“爺爺,對不起!”
她是真心在道歉。
孩子掉了,老爺子一定也很傷心,老爺子對這個孩子的期待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縱是林婉清於心不忍,但是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連累爺爺跟著傷心,林婉清內心特別的愧疚。
“快起來,快起來,孩子,是爺爺對不起你,這才出去半個月的時間,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老爺子越想越來氣,轉身冰冷的看向紀暮勻。
“紀暮勻,你給我過來。”
紀暮勻低著頭,表情凝重,也隨著林婉清跪在了爺爺的麵前。
“爺爺,我知道錯了。”
紀暮勻是個倔強的人,很少服軟的。
他跪在那裏低著頭不敢看向林婉清的眼睛。
“爺爺,離婚是我提出來的,你不要為難他了,本來在您壽宴的時候我們就該離婚的,是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林婉清嗓音顫抖著。
“現在孩子沒了,我們隻是在履行之前的離婚之約而已。”
聽到這話,紀老爺子更加心疼了。
“紀暮勻,你看看你幹的好事,現在你們兩個已經離婚了,婉清還在向著你說話,你說說你怎麼這麼混賬?”
紀老爺子低著頭將林婉清攙扶起來。
“婉清啊,爺爺向你道歉好不好?不離婚了啊,無論你和暮勻之間怎麼樣,你都是我的好孫媳。”
林婉清站起來,擦了擦眼淚,輕輕的搖頭。
“不了,爺爺,我們已經決定了,以後你們好好的,我……現在就搬出去。”
說完這話,林婉清便直接上樓了。
紀老爺子看著她的背影,想要說什麼,可終究還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住的搖頭。
她在紀家的東西不是很多,不到半個小時就收拾好了行李。
再下樓的時候,樓下就隻有紀暮勻一個人了,他站在那裏等著她,麵無表情,眸底似深淵一樣。
“你去哪,我送你吧?”
林婉清清淺的搖搖頭。
“不用了,你留下照顧爺爺吧。”
說完這話,林婉清沒再給紀暮勻說話的機會,直接離開了。
她在市中心的一處高檔小區有一棟別墅,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住過。
當初是吳峰說這棟樓增值的空間很大,所以林婉清買下的。
那個時候這個小區住戶還很少,這裏還不算是市中心,沒想到幾年以後,這裏變成了市中心,也被改造成了高檔小區。
這裏麵住的不是明星就是有錢有權的人,價值也翻了好幾番。
現在這裏成了很多人有錢想買都買不到的地方。
來到樓上,林婉清看著房間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應該是吳峰請的鍾點工。
她有些疲憊的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和紀暮勻的離婚協議發呆。
婚內三年的生活像個過電影一樣的在腦海裏閃現。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低頭看去是紀暮勻。
她不知道這麼一會的時間這男人有什麼事情,但是現在紀家除了和老爺子有關的,其餘的事情她都不想關心,也不想知道。
林婉清沒有接通電話,任由鈴聲響到底。
此時在書房的紀暮勻聽著漫長的‘嘟嘟’聲,心煩意亂,他想知道這個女人去哪了。
本想讓王凱調查的,但又覺得這樣好像打擾了她的清靜。
紀暮勻從來都沒有這樣怕過什麼,也從來沒有因為林婉清而顧慮過什麼。
林婉清沒有接電話,他的心情更加煩躁。
這時王凱端著一杯茶水走了進來,看見紀暮勻的臉色不好,他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紀總……”
“什麼事?說吧。”
紀暮勻一臉頹廢的坐在椅子上,一堆的事情需要他處理,但是他卻一點心情都沒有。
王凱上前兩步。
“當年車禍的事情調查清楚了。”
紀暮勻的表情凝重,直接從椅子上坐起來,嚴肅的看向王凱。
“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凱有些為難的開口。
“紀總,當年的事情咱們確實冤枉林木成了。”
聽到這話,紀暮勻如遭雷劈,他真的冤枉林木成了?
頓時他的腦海裏就回想起林婉清委屈又堅毅的模樣。
“而且,紀總,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王凱將調查出來的資料放在紀暮勻的麵前,這裏麵牽扯到暗中一個大老板想要除掉紀氏集團。
所以,即便知道紀暮勻此時心情不好,但是王凱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報了。
“當年有人想要除掉紀氏集團,所以才會暗中製造車禍害死老紀總,同時為了不被咱們察覺,才故意弄出那麼多的矛頭指向林家的。”
“這人目的就是希望這場車禍引起紀家和林家的紛爭,這樣你就不會發現事情的端倪。”
聽到這話,紀暮勻的臉色更加凝重,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這背後的人是誰?”
他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量竟然敢和紀家對抗。
而他竟然被蒙騙了這麼多年。
王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這件事情還在調查,還需要一段時間,紀總您先別急。”
紀暮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怎麼能不急?
他冤枉了林家這麼久,因為這件事情,婚內三年對林婉清冷漠至極,現在到頭來,一切都是誤會。
孩子沒了,婚姻沒了!
他聰明一世,怎麼會在自己老婆孩子的事情上出這麼大的差錯?
“林婉清現在在哪?快去查,我要去見她。”
王凱見紀暮勻的臉色蒼白,不好說什麼,因為少夫人離開的時候有交代過,除非是關於老爺子的事情,不然不要讓紀暮勻打擾她。
“是,紀總,我現在就去。”
走出書房,王凱有些為難,拿著手機想要撥打林婉清的電話,可是卻遲遲不敢撥通。
他知道這幾年少夫人對紀總的愛已經因愛成恨了。
現在失去孩子後便主動提出離婚,態度那麼堅決,現在又怎麼可能願意和紀總見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