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紀暮勻起身離開的身影,王凱無奈的歎氣。
這一天好像沒什麼讓紀總生氣的事情吧?怎麼好端端的又犯病了?
紀暮勻回到家裏,一進院子裏就看見林婉清穿著一身家居服和下人們在花壇邊澆花。
看著陽光下的身影,他的心髒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來到林婉清的身邊,回來的時候一路上隻想看見這個女人,但是現在看見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少爺,您回來了。”
旁邊的下人和他打招呼,這才緩解了他的尷尬。
背對著他的林婉清聽到這話,這才注意到紀暮勻竟然回來了,現在還沒到下班的時間,這男人回來時有事嗎?
“你怎麼回來了?”
林婉清上下打量他一眼,他現在的疲憊一眼就能看出。
紀暮勻伸手拿過下人手裏的澆花噴壺,站在林婉清的旁邊,一邊澆花一邊沉聲的說道:“林婉清,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她怔了怔,抬頭看向他。
這男人在她麵前從來都沒有這麼沉重的語氣過。
“你想談什麼?”
他停下澆花的動作,轉頭盯著她的眼睛,內心思緒萬千。
“婉清,婚內三年……”
“少夫人,老爺身體不舒服了。”
紀暮勻的話還沒說完,管家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神色慌張氣喘籲籲。
聽到這話,林婉清直接扔下手中的噴壺大步的朝著別墅裏麵走去。、
“怎麼回事?老爺哪裏不舒服了?我剛剛出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林婉清加快腳步,雖然很著急,可即便不是真的懷孕,但前麵頂著一坨矽膠,她走路也不方便的。
“你慢點,我先過去看看。”
突然紀暮勻從她身後趕了過來,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輕聲的說了一句。
看著他急匆匆的身影,林婉清莫名的覺得有些奇怪,說不上是哪裏不對,總之今天的紀暮勻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
兩人進來的時候,老爺子臉色有些蒼白,紀暮勻急忙的給他吃了一顆急救的藥,雖然臉色緩和了,但是身體還是很虛。
林婉清頂著大肚子有些費力的蹲在老爺子的身邊,伸出手給他把脈,臉色漸漸的凝重。
“爺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吃了藥,好多了。”
老爺子說話的聲音很虛,感覺每一個字都用了很大的力氣。
林婉清見狀轉身看向紀暮勻。
“爺爺什麼時候得的心髒病?”
聽到這話,紀暮勻愣住了。
他剛剛給爺爺吃的急救藥確實是速效救心丸。
他再次覺得這個女人好厲害,一下就看出了爺爺的病情。
“已經有半年了。”
林婉清表情嚴肅,猶豫了一下,隨即對著管家說道:“我給你出個藥方,你去給我弄些草藥,這草藥一定要純,我不要市場上人工種植的那種,我要山裏麵野生野長的。”
她一邊說一邊從旁邊的茶幾上找到一張紙,很快就將草藥的名稱都寫了下來。
管家拿在手裏,看著這些草藥的名稱,真是有些為難。
“少夫人,這……這些字我倒是認識,但是我也不認識這些草藥啊?”
紀暮勻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
“這件事情讓王凱去辦,找個懂草藥的人跟他一起去雲南那邊收集,越快越好。”
“哎,好嘞!”
管家連忙的應道,拿著這張紙直接走了出去。
“婉清啊,別忙了。”
緩和一些的老爺子此時喝了一口水,終於能正常的開口說話了。
“爺爺知道,心髒的病不好治,就算有什麼良藥也治療不徹底,年紀大了,爺爺吃藥都吃夠了,感覺自己身上都是藥味。”
林婉清本來剛剛緊張的神色,再轉頭看向老爺子的時候頓時換上雲淡風輕的樣子。
“爺爺,你以前吃的都是醫院的藥,你吃吃我給你開的藥,我保證你三個月後會痊愈,痊愈了,我們就不用吃藥了,這多好啊。”
林婉清非常有耐心,站在老爺子的麵前輕聲細語的商量。
頓時老爺子因為犯病而起的煩惱和燥意都消散了。
“哦?婉清開的藥有那麼管用嗎?”
“當然了,爺爺,你要相信我,我可是再世華佗,藥到病除。”
林婉清故作調皮。
“哈哈,你不是說你就會皮毛嗎?沒關係,那爺爺就當你的小白鼠,權當給你做實驗了,你就用爺爺這身子骨蛻變成神醫吧。”
林婉清不住的點頭。
“嗯嗯,爺爺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乖乖的配合我治療,當我的小白鼠。”
老爺子被她逗得開懷大笑。
她在抬頭的瞬間,突然看見站在那裏的紀暮勻竟然也跟著在笑。
這結婚的三年裏,紀暮勻每次看見林婉清這樣費盡心思的哄爺爺,心裏總是特別的厭煩。
他覺得自己不待見她,所以這女人就極力的哄爺爺來當靠山,孝順硬生生的讓他認為是阿諛奉承。
一直到今日,這樣的場景下,紀暮勻是第一次感受到家的和諧溫暖。
明明這樣的場景每天都會在他麵前出現,可他卻因為心境變了,內心的感覺也變了。
見老爺子的狀態好多了,他們兩個這才將爺爺送回到臥室。
從爺爺的臥室出來,林婉清走在紀暮勻的前麵,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麵前的男人。
“你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聊嗎?什麼事?”
看著她這麼坦然又清澈的眸光,紀暮勻莫名的心裏竟然有一絲緊張,整個人有些局促。
“我……我忘了,改天再說吧。”
說完,紀暮勻匆匆的走開了。
林婉清覺得莫名其妙,這男人今天真是好奇怪。
回到自己房間的紀暮勻心裏七上八下的。
他是怎麼回事?
萬人的發布會他都沒有緊張過,剛剛被問了一句怎麼就緊張成這樣了?
再說,他有什麼好緊張的,不過就是想要聊一聊而已。
紀暮勻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索性什麼工作都不做了,直接躺在床上睡覺,可眼睛一閉上就是林婉清那張精巧的臉。
他是怎麼了?
就算是這幾年他冤枉林婉清了,回頭好好道個歉不就好了,至於當個事情來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