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暮勻心裏一沉,現在的林婉清也隻會在爺爺的麵前才會對自己笑。
不過這樣也好,他可以在爺爺麵前拿出自己之前準備的寶寶的衣服,這樣這個女人也不會拒絕。
“嗯,我之前買了很多寶寶的用品,和孕婦穿的衣服,這兩天忙忘記拿給你了,我現在讓保姆去房間拿。”
“好啊。”
林婉清眼睛一亮,很是驚喜的樣子。
紀暮勻微微的勾起唇角,轉頭看了旁邊的保姆一眼,保姆立刻明白。
“少爺,我現在就去拿。”
此時的紀暮勻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現在竟然因為林婉清給他一個笑臉而感覺沾沾自喜。
沒一會的時間保姆就從別墅裏走了出來,手裏滿滿的拿著一堆的用品和衣服。
“少爺真是有心了,竟然買了這麼多的東西,光是少夫人的孕婦裝就買了好幾套,大的小的都有。”
保姆將衣服放在爺爺搖椅前的石桌上,一邊說一邊將這些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
林婉清也一臉欣喜的走過去,興高采烈的翻看著。
“暮勻,你平時工作那麼忙,孩子用品和我的衣服這類小事情,我自己來買就好。”
雖然這樣說,但是林婉清卻將衣服一件件的往自己身上比量著,興奮的樣子大家都看在眼裏的。
“哎呀,這小奶嘴好可愛啊,這是什麼?小寶寶的手套嗎?”
林婉清手裏拿著新生兒的用品,都是超小迷你的,真是小的太可愛了。
“是啊,少夫人,這是小寶寶帶的手套,小寶寶剛出生的時候啊,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小指甲很容易傷到自己嫩呼呼的小臉的,給她帶上這樣的小手套就會避免了。”
保姆在一旁解釋著,這樣歡喜的氛圍,感覺孩子馬上就能帶上了一樣。
旁邊坐著的紀老爺子都被她這樣興奮的勁頭感染了,他從搖椅上坐起來,看著一堆的小孩用品,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好啊,真是好,現在的孩子們太幸福了,什麼東西都能買到,這……這是什麼?”
紀老爺子拿起一塊不知道什麼形狀的布條,疑惑的問道。
“老爺,這是綁帶,小孩子剛從媽媽肚子裏出來,會沒有安全感的,睡覺的時候用這個布條綁上,孩子會感覺很踏實,就好像從媽媽肚子一直沒出來一樣。”
保姆在一旁解釋道。
“你看看,這東西研究的,哎呀,我這個老頭子都等不及了,好想現在就看見我曾孫子滿院子跑的樣子啊。”
紀暮勻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是看著幾個人在那高興的聊著,唇角也不自覺的跟著上揚。
幾個人聊了一會,研究了一下寶寶的東西該怎麼用,隨後保姆就把這些東西送回到了林婉清的臥室。
紀老爺子回房間了,她也躺在床上休息。
林婉清閉著眼睛,心裏亂糟糟的,重生到現在,她以為最辛苦的就是每次見到紀暮勻的時候。
可怎麼都沒有想到,最辛苦的是當著爺爺麵演戲的時候。
看著滿床都是小孩子用的東西,林婉清內心的悲涼真的壓抑不住。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如果沒有死在那個淒涼的雨夜,那個冰冷的巷子裏,是不是也能穿上這麼多這麼好的衣服?
想到這裏,她赤紅的雙眼盯著那些婦嬰用品,恨不得將這個男人買的東西全都撕爛。
一個不喜歡孩子的人,竟然會當著爺爺的麵裝模作樣至此。
真是惡心透了。
林婉清神色冷漠,直接伸手將紀暮勻買的那些東西都扔進了門口的垃圾桶裏。
這男人根本就不配給自己和孩子買東西。
第二天一早,紀暮勻起床後,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就要下樓,因為公司有個會議要提前開。
可他剛走到樓梯拐角時,無意中瞥見了垃圾桶裏的那堆衣服,頓時呆愣在原地。
這女人什麼意思?
雖然他知道昨天當著爺爺的麵林婉清沒有拒絕自己買的東西,可能是因為演戲給爺爺看。
但她看見孩子的東西時,眼裏流露出的歡喜分明是他感受到的。
為什麼會把孩子的東西都扔掉?
就因為是他買的嗎?
來到公司,紀暮勻坐在會議室的主位置,陰沉著臉,公司的股東一進來就猶如進冰窖了一樣。
他們一個個坐在位置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尤其是王凱拿著資料進來,本來一大早基情滿滿的來開會,一進門就察覺到氣氛不對。
連忙的收斂起自己的激情,小心翼翼的觀察敵情。
紀暮勻每次心情不好,王凱都如臨大敵一樣,他家總裁是出了名的臭脾氣,但是以前隻有遇到很嚴重的事情才會這樣。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家總裁都是沒來由的心情不好。
以前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為工作的問題,他想辦法解決就好了,可現在王凱連解決事情的頭緒都沒有。
因為根本就不知道因為什麼生氣。
這脾氣也太陰晴不定了吧?
開會整整半個小時的時間,紀暮勻把這些人罵的狗血淋頭。
會議結束後,王凱隨著紀暮勻小心翼翼的回到辦公室。
“紀總……那……會議上的那些方案沒有一個可行的嗎?”
剛剛會議上出一個方案就被否決一個,整整半個小時的會議十五個方案都被紀暮勻駁回。
“全都給我重新做,明天早上之前,我要見到有創意不重複的方案,一群廢物,這麼大的公司竟然連一個創新的點子都想不到。”
王凱擦了餐額頭的冷汗。
“好,我現在就通知下去。”
王凱離開後,紀暮勻回到辦公室,看什麼都不順眼,心裏的這口惡氣始終沒有發泄出去。
他拎起咖啡杯直接摔在地上。
這女人到底要做什麼?
自己就這麼不堪,讓她怨恨至此?
她父親殺了自己的父親是事實,這麼多年他沒有追究林家的責任已經是仁慈了。
不過就是對她冷淡了些,竟至於讓這個女人如此記恨?
紀暮勻氣的大口喘息,什麼方案,什麼會議,什麼創意,他通通沒聽進去,腦袋裏隻有那個女人冷若冰霜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