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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希?”省領導皺了一下眉:“這下可糟了,要是他有什麼閃失,顧占中那老將軍估計會去北京鬧一通!”
“顧總他,他現在已經深入災區了嗎?”見他們將話題提到了這方麵,季莘瑤也終於說到了她自己的正題上。
“顧南希……”那位省領導當即皺起眉,忽然轉頭看向旁邊的人:“顧總聯係上了沒有?”
“還沒有,Z市目前所有信號幾乎都中斷,電話打不進去,剛剛勉強聯係到一位顧氏的負責人,據說顧總在地震發生後的半個小時,就直接乘車趕去了震源中心,那邊目前很危險,那些一起在場的人說已經有一個多小時沒有看見顧總了!”
“現在救援隊隻有一小部分到達,等全國這些救援隊和自願者都到達,恐怕至少要五六天,現在交通這麼不方便,顧南希又直接去了震源中心,現在那邊是Z市的一個小鎮,聽說附近都是斷壁和高山,太危險了!”
聽省領導和旁邊的下屬這麼一說,季莘瑤握著錄音筆的手幾乎都出了汗,她見省領導皺著眉,知道現在不是繼錄音采訪的時候,便直接收起采訪器材,安靜的坐在一旁,等著車到達Z市。
“現在Z市是雨季,聽說那個小鎮前幾年剛發生過泥石流,目前Z市還在下雨,又餘震不斷,我看……”
省領導抬手,製止旁邊的下屬再說下去,隻是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多久到?”
“前方路裂開了,過不去!”
“這可怎麼辦!”
“快,馬上打電話調直升飛機過來!”
……
無論再怎樣著急,麵臨眼前不遠處餘震不斷的Z市,隻是這路上的一條巨大的裂縫就仿佛是人間與地獄的間隔,季莘瑤急的下了車,在車邊繞了幾圈,看著前邊斷裂的縫隙,縫隙太大,而且路已經斜向了一側,確實無法通過。
而救援隊與直升飛機至少需要半天的時間才能到,她最後隻好隨著那幾位省領導去了這條路附近的村鎮,因為這邊震感強烈,有一些不結實的房子的牆壁也都已經裂開了,還有幾間倒塌,索性這邊目前隻有幾個受傷的居民,沒有人遇難,眾人將準備的救災的物資在這邊分發了一些後,因為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直升飛機還沒到,他們隻好在這邊紮了幾個帳篷,畢竟餘震不斷,實在沒人敢睡在房子裏。
天色漆黑,腳下時而平靜,時而餘震連連,天公此時亦不做美,儼然在雪上加霜,不停的下著飄泊大雨。
“季小姐,你站在外邊幹什麼?快進帳篷裏,剛剛我們已經聯係過了,直升飛機淩晨就會到,你快躺下休息休息,不然明天怎麼有精力把災區的情況記錄下來發布出去啊?”
季莘瑤舉著一些村民送來的傘,站在帳篷外望著暗的幾乎見不著邊際的夜空,聽見身後他們在叫自己,縱使心裏實在無法安定下來,很擔心Z市目前的傷亡情況,還有……他……
“季小姐,你這大老遠的從G市趕過來,畢竟曾經顧南希在G市,雖隻是從商,並未從政,但卻在G市名聲很大,而且很受百姓愛戴,想必你一定是在擔心顧總吧?”
旁邊一個男人遞給她一瓶礦泉水,隨口問。
季莘瑤低下頭,擰著手中的礦泉水,隔著帳篷揭起的簾子,看向外麵。
此時,電閃雷鳴,她的心,劇烈地疼痛起來。
視線裏出現了另一張臉,是殷桐的臉,兩個星期前,那個她曾經在Y市見過的那位,紀委的女兒殷桐,曾趁著工作來G市出差的間隙,到公司找過她。
殷桐很是不能理解的問她,季莘瑤,你究竟有什麼地方值得顧南希就算是離婚了也沒法將你從心裏踢出去?
那時候殷桐就坐在她的辦公桌麵前,滿臉的傲然犀利,卻也帶著深深的不理解,和挫敗。
季莘瑤不願多想,也不想和殷桐這樣太過跋扈的人爭執,她隻是笑笑說,也許是因為她和顧南希之前有孩子,也許隻是時間不夠……
而殷桐卻是搖頭,殷桐那時坐在她的辦公桌對麵,一臉恍然的說:“我什麼辦法都用過了,論長相,我不比你差,論家世,你連給我提鞋都不夠格,論學識,我是法國歸來的碩士,論性格,我雖然強勢了一點但絕對沒有使壞的心思,我自認為自己什麼都不比你差,憑什麼顧南希的心被你塞的死死的?你別以為我沒有查過,在我調職到Z市之前,我特意派了私家偵探查了一下你們離婚的原因,本來你和顧南希離婚的消息沒有對外公開,是我查到了,你也很好奇究竟是誰公開的吧?沒錯,也是我,我確實用了些手段,也是為了讓眾人知道顧南希已經離了婚,這樣我才能光明正大的接近他!你該明白,我畢竟是殷家的女兒,我想追一個男人,絕對不能給我爸爸抹黑!所以你們離婚的消息必須公開!”
“而且我也查到了,你好像是因為什麼矛盾而一定要離婚,顧南希是被你逼走的!我想不通,如果僅僅是因為你們兩人的孩子,他大可以把孩子接走,但他沒有,他把孩子留在你的身邊陪著你,卻每隔一兩個月都會收到一迭照片,我曾趁他出去開會時,到他辦公室看過,他的一個抽屜裏全是你們孩子的照片,還有一些是你的,我想不通,我就是想不通,季莘瑤,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給他灌了迷魂湯了?”
這種話,曾經秦慕琰問過她。
他說他想不通,他跟顧南希兩人不分上下,而且他秦慕琰又是她的青梅竹馬,為什麼就不能是他?
也許顧南希無論有多好,他也有他的不完美,就像她無論再怎樣大度,也會因為母親的仇恨而產生逃避一切的情緒。
可是,有時候真的不知道這個人究竟哪裏好,卻偏偏誰也代替不了。
那天季莘瑤請殷桐吃了公司外邊的驢肉燒,殷桐很嫌棄,說這種東西又髒又沒營養,全是地溝油,她怎麼吃得進去?
季莘瑤隻微笑著說,是啊,我們都知道外邊的食物不幹淨,可偏偏還是想要去吃,顧南希曾經陪她來吃過很多回。
後來,殷桐沒再說什麼,殷桐走了,聽說她回Z市後的那一個星期,就又申請調職,回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