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
兩個胖呼呼的可愛的小孩子異口同聲的回答。
“乖,媽媽給你們買了生日蛋糕,小黎,過來,跟媽媽一起把蠟燭插上,小瑤,你去叫門前小賣部的阿姨送幾瓶白梨味的氣水進來!我明天給她送錢去。”
“媽媽,為什嘛今天晚上我要和弟弟一起過生日呢?”
“因為媽媽以後沒辦法一起陪著你們一個一個生日的過了,小瑤要記得,以後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弟弟,不要讓他受欺負,你也一樣,你們要好好生活,快快樂樂的長大,不要恨媽媽,好不好?”
“媽媽你在說什嘛呀?”
年輕的女人微笑著將小小的季莘瑤抱在懷裏,貼在她的耳邊說:“小瑤,媽媽把小黎交給你了,你要快點懂事,要和他一起長大,替媽媽照顧他,欠你們的,媽媽來世再還。”
“嘿嘿,媽媽,小黎跑出去啦,你看他把蠟燭弄的滿地都是!羞羞!羞羞”小小的季莘瑤完全聽不懂似的被鎖在女人懷裏,笑哈哈的抬起小手去戳自己的小臉蛋兒:“小黎好淘氣,媽媽以後有蘋果不給他吃,隻給小瑤吃嘛,看他會不會哭,嘿嘿!”
這時小小的季修黎從門外跑了回來,手裏抓著兩瓶門外小賣部阿姨送來的汽水不服的鼓著臉說:“小瑤不知羞!媽媽,我是去幫姐姐拿汽水!”
“呃……”小小的季莘瑤傻住了。
年輕的女人抱著小瑤,笑的滿臉的寵溺:“你們兩個呀,要一直這樣互敬互愛下去,一輩子都不許傷害對方,還有,小瑤,等你們長大後,無論知道了什麼,一定要替媽媽告訴修黎,不要恨媽媽……”
吃過了蛋糕,別別扭扭的總是喜歡吵架的小瑤和小黎在一個小床上睡,小瑤擰動著身子不要和他睡在一起,要去找媽媽,三歲的小黎卻是聽媽媽的話,用力的抱著她:“姐姐不要亂動,媽媽說讓咱們兩個一起睡,以後都要在一起!”
“誰要跟你在一起,臭小黎你總是搶我的好吃的……”
“我以後不搶了嘛……姐姐……”
“哼!”
……
畫麵跳轉,那一日烏雲密布,Y市最高的二十多層的大樓上,身著紅衣的年輕女子抱著兩個孩子走上了天台。
樓下圍成一圈的人議論紛紛,忙著報警,紅衣女人將兩個小小的孩子放下,她脖子上閃閃發亮的水晶項鏈在沒有陽光的天色下仍然好看的十分吸引人的眼球。
女人將小黎緊緊抱在懷裏,許久,才放開他小小的身子,然後在裙子的口袋裏拿出一張寫滿了字的紙,迭好,放在小小的季莘瑤的衣服上:“小瑤乖,如果有警察或者記者阿姨問你話,你就把這封信交給他們,知道了嗎?”
“哦,媽媽你要幹啥呀?”小小的季莘瑤傻呼呼的笑問:“這裏好高呀,小瑤害怕……”
“乖,會有人抱你們下去的……”年輕女人慈眉善目的,很清瘦很漂亮,畫著時下量濃的紅唇妝,幾乎看不出本來的麵貌,在小瑤和小黎的印象裏,媽媽就是這樣的妝容,喜歡紅色的衣服,身上淡淡的香皂的味道,她的聲音很甜……
隻是眼前豔麗的女人沒有長大後他們看著遺留下來的照片時的那種感覺,隻給人一種恍惚的相似感,以為時光與太年幼時的回憶與未來還是有變化的。
他們深信不疑眼前溫柔的女子就是他們的媽媽,因為她也有一雙細致溫柔的手,因為她最近常會帶他們去遊樂場,就算沒有錢,也會帶他們在遊樂場下的草坪讓她們和其它孩子一起快樂的玩耍,會給他們買兩毛錢一支的汽球……
多好的媽媽。
可是那個年輕的女人,就這樣站在天台的那一邊,在樓下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在兩個孩子坐在後邊傻呼呼的還在研究晚上的蘋果誰來吃的時候,那一道緋紅的身影,就那樣縱然而下……
“噫?媽媽去哪裏了?”小黎轉過頭,奇怪的問了一句。
小瑤也轉過頭,呆呆的說:“好像是掉下去了也……”
“啊?”
“從這裏掉下去,媽媽會不會死呀……”小瑤忽然站起身,急忙忙的邁著小短腿走過去,還沒靠近危險的邊緣,就被遲來的警察衝上前抱開,幾個警察衝上樓,將小瑤和小黎抱在懷裏,急急的問他們經過,小黎被這陣勢嚇的不敢開口說話,平日裏膽子大一些的小瑤舉著手裏的信說:“叔叔,媽媽是不是掉下去啦?媽媽說看見警察叔叔要把這個給你……”
之後小瑤和小黎被安全抱到了樓下,樓下滿地的血,血濺的老遠,四周有被嚇到的路人的尖叫聲與匆匆敢來的更多警車的聲音,警察看過小瑤手裏的信後,對旁邊的人說:“這位小姐的遺書上說,這兩個孩子是即將上任的季副的孩子,你去叫人通知一下季家,讓他們過來看一下屍體,把這兩個孩子抱走,別嚇到他們。”
可是這時,小瑤和小黎趁人不注意,兩個淘氣孩子已經從警察的身邊跑開了,兩團小身影走到那一片血泊邊上,呆呆的看著那個血肉模糊分不清是人還是什麼的屍體……
“姐姐,媽媽是死了嗎?”小黎有些害怕的問。
小瑤那時有點傻,抬手撓了撓腦袋:“媽媽好像是死了……”
兩個孩子完全不懂眼前的狀況,直到最後季秋杭趕來,看見遺書後,才臉色難看的安排人將事情平息,將兩個被警察再次抱離現場的孩子帶走。
那時候,小瑤和小黎被帶走以後,才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兩個孩子拚命的哭,卻怎麼也沒法將媽媽哭回來……
……
季莘瑤陡然睜開眼,因為這一夜所夢到的過往而再也睡不著,起身時,發現顧南希沒有在身邊,看了一眼時間,見才是淩晨是兩點多,他最近常夜裏趁她睡著後就又出去,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麼。
她知道他是有什麼事情不想讓她知道,也不想讓她擔心,也知道他不會刻意隱瞞自己什麼不好的事,便也沒有打算太多的過問。
因為相信,也因為他值得她相信。
隻是,這一夜的夢讓她睡不著了,雖不算噩夢,隻是一些過往,一些她以為不記得的過往,卻在這一場夢裏開始變的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