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季姐,顧總今天怎麼沒在呀?”小暖一邊看著莘瑤的病曆單一邊問:“我昨天來的時候還看見他在這裏陪著你呢。”
“他上午陪我拆過線後,顧氏那邊有個緊急的會議,他趕去開會了,另外……顧宅那邊有些事,他晚上也要回去看一看。”莘瑤輕聲說。
小暖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而從她自己包包裏拿出一個平板計算機,搜索了一下醫院的網絡後,便遞過來。
“季姐你看,這是最近幾天關於建設局和淩氏的新聞,淩氏那邊似乎是被盯上了,還有那個安越澤,他跟淩菲兒不是已經訂婚很久了嗎?但是一直沒有結婚,我聽說前幾天淩家逼婚,安越擇又借口拖延,把淩菲兒徹底惹怒了,正要跟他解除婚約呢!目前淩家跟安越澤處在僵持的狀態,我看啊,那個負心漢馬上就會孤立無援迅速下馬了!”
季莘瑤一愣,接過平板計算機,看著上邊剛剛小暖打開的一個網頁,慢慢的向下翻看。
“按理說,淩家不該在這種時候與安越澤鬧僵,既然現在ZF盯上了淩氏,他們就算是私下鬧僵,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傳出來,在表麵上也會維持平和狀態。小暖,你這消息是聽誰說的?”
季莘瑤又看了一會兒,才覺得似乎哪裏不對,不由的直接問道。
小暖回想了一下:“是昨天下午,唐總編在單獨給商務部開會的時候說的,這條新聞是他讓小陳寫出來今天早上直接發出的,說是第一手消息,不過這一次他沒讓我接手,而是找的商務部的小陳。”
季莘瑤挑眉:“又是唐總編?”
看來淩家的這一方勢力,目前不僅僅跟淩氏和建設局私下連手,竟趁秦慕琰最近無心管理國內分公司的時候在豐娛媒體也插了一腳。
這種互相鬧掰的新聞就這樣輕易走漏出來,連她都能看得出問題所在,想必顧南希也不可能看不出來,對方現在下了一道誘餌,在等他們上鉤。
可又一方麵,這種明顯不入流的耍詐手段,以淩董那麼老謀深算的人,他怎麼會用這種讓長了腦子的人仔細一想就能分析出來的方式來做誘餌?
還是,他想用這種方式遮掩其它的一些什麼?
“季姐,這裏邊有問題是嗎?”
小暖笑著伸手在平板計算機上比劃了兩下,調出她在公司裏所用的郵箱:“那份唐總編交給小陳的手稿,我來之前向小陳要了一份,她直接發到我郵箱裏了,你看看唐總編給我們的這個稿子,這是現成的稿子,我不清楚究竟是誰寫的,但是唐總編很少來商務部,上一次來商務部是讓我去建設局做那個新項目的采訪,這一次,又跟建設局淩氏還有公安局有關,我記得上次季姐你跟我說過盡量避開這些事,但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什麼事,自己不敢擅自作主,就拿來給你看看。”
季莘瑤頓時就樂了:“小樣兒,你開始變的越來越精明了?”
“上一次害你差點出事,我總該反省一下嘛,有些事情,我覺得要在發生的時候就直接找你商量,我看這樣才比較靠譜,本來我還想讓顧總看看這個,也許對他辦案有什麼幫助,但他既然不在,我就給你,你找時間跟他說一下吧。”小暖說。
季莘瑤點點頭,目光認真的看著她郵箱裏的那份稿子,越看越覺得有問題。
“安越擇現在被停職了?”她問。
“應該沒有吧,但是唐總編就讓小陳這樣發出去,我也覺得有問題,我昨晚下班回家時,在路上遇見淩氏的一個小高管,以前我在他那邊做過一個小新聞,互相算是認識了,我還向他打聽,問他安總是不是停職了,他卻是一臉不太清楚的表情,好像根本沒有聽說這事兒。”
小暖的表情很認真,眼裏隱隱放著光。
季莘瑤想到當初小暖的那位未能走到一起的男朋友,當初事故發生的原因就是因為淩氏,怪不得這丫頭對這件事這麼上心。
莘瑤歎了歎,握住她的手,笑著說:“小暖,以後與淩氏有關的事情,你一定要馬上告訴我,千萬不要因為心裏記恨而自己做主,包括親自去打聽這些消息,你別貿然犯險,聽到沒有?”
直到小暖點頭,季莘瑤才再度將目光放在手中的平板計算機上,看著那份郵件。
顧宅——
顧老爺子在大廳裏來來回回的踱著步,神色憂愁。
何婕珍不由笑他:“爸,您這是怎麼了?南希回來的這一會兒,就沒見您坐下來過。”
顧老爺子一頓,若有若無的歎了口氣:“我去祠堂看看。”
“現在外麵風大,您就別去了,南希這會兒應該快回來了,估計他也就是去祠堂那邊看看,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是啊,爸,您前兩天就要把祠堂重修,但是動工之前南希就派了人過來攔住,我看當時那祠堂塌的也有些可疑,他要查你便讓他查,別跟著操那份心了。”顧遠衡走進來,摘下頭頂的的帽子,隨手放在一旁。
顧老爺子不語,隻是側首問:“修黎去哪了?”
顧遠衡蹙眉:“您不是想讓他在G市這邊的機關找份合適的工作?我看他這兩天都在市區,跟不少機關的領導打好關係,飯局酒局不斷,所以這次他就沒跟我一起回來,這會兒應該醉著,不知道在哪個酒店正睡覺呢。”
顧老爺子點點頭,轉頭看看窗外,想了想,便叫顧遠衡跟他去書房。
另一邊,顧家祠堂。
由於兩天前老爺子準備派工人過來重建祠堂,雖然被及時攔住,但有些在原本位置的碎裂的石塊都已經被移開,附近的地麵被清理的十分幹淨。
顧南希俯下身,撿起地上一塊不大不小的碎石,在手中翻轉。
跟在他身後的是顧家的幾位臨時工人還有與王媽年紀相仿的張叔,見顧南希觀察著那些遺留的石塊,卻並不說話,張叔猶豫著走上前,低聲說:“那晚的風很詭異,天黑的特別早,一直在打雷閃電,但那晚卻竟然沒有下雨,我聽王媽說,她看過天氣預報,預報上有說過那幾天夜裏的風會很大,所以大家本來也沒當回事,可就是那一晚,這祠堂忽然莫名奇妙的就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