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清楚林雪的性子，值得她一次又一次強調的事情，定然是萬不可犯。
她們齊心協力煉化鎮魂石，長盛也在發現自己。
神魂凝練如一，神念極為強大，一念散發而身往的神通，如今他也可以輕易做到。自身乾坤，萬物演化真實，他有些不可置信。
他有過被金仙攝取到金仙乾坤的經曆，自然知道裏麵是什麼光景，對於自己這隻是金仙修道修為，就能千裏方圓，萬物真實的造化，他著實有些難以相信。
當初他驚訝福恩的自身空間，不是驚訝福恩有自身空間，而是驚訝於空間之中有活物。
“福恩，你這名字還真是沒有說錯，潑天的機緣呐！”
他也是為福恩開心，也為自己開心。
知道自己得益最多的，還是自身乾坤裏的萬物演化，長盛就漸漸放下心來，直等到融合火源秘境，然後再以自身乾坤包納仙界，就可以成神了。
他沉浸在變強的感覺裏，他的敵人也在變強。
在遙遠的死生之地，黑曜剛剛送走虛空獸和三足金烏的強者，正眯眼睛看著遠處，轉身忽然就看見司衍明鏡在他身後。
微微被嚇了一跳，他笑道：“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那韓長盛如今已經身兼多種強大本源，你就這麼有信心，可以等到他達到最強的時候再取？”
也漸漸走近，司衍明鏡與他並肩而立，看著這死生之地無盡的黑暗。
“妖王，莫非發現了自己不能取，打趣老夫？”
“倒也不是，清羽老兒用心險惡，企圖讓我化身女子，此仇不共戴天。”
笑笑，司衍明鏡把元通的命魂玉碟遞給黑曜。
“幻神已經死了，死在清微劍下，清羽定然恨極了她，要出手，倒也不用你我。”
眼神不斷變換，黑曜看著手裏的命魂玉碟，疑惑道：“這是？元通！”
點點頭，司衍明鏡笑得意味深長。
“妖王不是一直覬覦通兒神魂嗎？怎麼，如今，反倒是燙手了？”
不知道司衍明鏡是真的知道什麼，還是隻為了試探，黑曜神色古怪，張開大嘴，就從命魂玉碟裏吸了一道神魂印記出來。
司衍明鏡沒有阻止，一直保持笑意。
“什麼，真的是元通的神魂？”
本事想要一口把這神魂印記吞了，黑曜也是在反試探，可當他確認這就是元通的神魂印記的時候，他驚訝了。把神魂印記返回玉碟，他不裝了，很平靜。
“說吧，你想從本王這裏得到什麼？”
看則會黑曜忽然就平靜下來，司衍明鏡微笑，不語。
“你當本王閑工夫很多？”
直到黑曜耐不住性子，司衍明鏡才到：“我想知道，妖王明知自己與十大妖魂一損俱損，為何還如此有恃無恐？為何妖王如此自信，覺得自己一人之力，便可再造輪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司衍老兒，如此慎重之事，你莫非以為，一個元通的神魂，就能與本王交換？”黑曜神色十分玩味和得意，司衍明鏡一如既往地保持微笑，仙風道骨。
“我駕馭新聖地轉道而來，不是向妖王詢問，而是妖王，必須告訴我實情，若是自取其辱，傷了兩家和氣，那就不美了。”司衍明鏡雲淡風輕，黑曜危險地眯起眼睛湊近他，他依舊不為所動，二人的眼神彼此針對。
兩人無聲，眼中星辰混亂。
不一會兒，黑曜就捂著胸口後退兩步，嘴角溢血。
“不可能？你修為明明不及本王，怎會如此強大？”黑曜被司衍明鏡的強大震懾住了，離他遠了一些。
“嗬嗬，清羽那小子，也是如妖王這般自命不凡，不過，他比妖王之軀，不敢出手試探本座，如何？妖王覺得，可還能以性命相托？”
退到足夠安全的距離，黑曜才不屑一笑。
“性命相托？”
接著搖頭，他諷刺道：“這仙界誰不知道，與妖族往來，還能剩一張皮，與司衍聖地往來，那是毛都不剩，司衍，你我皆不是三歲小孩，這些把戲，就免了吧？”
兩人再次平靜地對視，司衍明鏡微笑，身形漸漸消散，不過，元通的命魂玉碟，卻是被他留在空中。
也不怕有詐，黑煙把命魂玉碟隔空攝取過來，看見翼人族女子正過來，他一把把玉碟塞入那女子豐隆的雙峰之間，交代道：“妥善保存。”
那女子神色一僵，然後認真點頭，把周身衣物緊了緊。兩人還倆不及離開此處，又是一道神光降臨，黑曜頓時沒好脾氣了。
“我說，你和司衍老兒不把本王放在眼裏是不是？”
他怒視著遠道而來的清羽，清羽也是滿麵怒容。
“黑曜，你助我殺了清微，我便告知你成神的秘密，如何？”
暴怒的黑曜就如才認識清羽一般，擦了擦眼睛，看了看身邊的女子，這才看向清羽。
“不是吧？你一把年紀了，也為情所困？”
暫時沒有回答黑曜，清羽看著黑曜身邊的女子，漸漸地，眼睛眯起來。那女子渾身顫抖，不敢去看清羽的眼睛，可她倔強地坐著抵抗，至少，不曾低頭。
眼神在清羽和身邊的女子身上掃來掃去，黑曜幸災樂禍地看著。
“你們真是大膽！”看了好一陣，清羽也隻是平靜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是老祖視我等如草芥，如今，也算不上我等姐妹叛變吧？膽子，自然是大了些！”
那女子臉色蒼白，眼睛裏都在淌血，可她就是不低頭。
“清羽，翼人族又如此弟子，何愁不興？你如此昏招，倒真是便宜了本王。”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女子臉上，她頓時渾身靈光亂竄，神魂四散，看樣子就快死了。
可等她神魂飄散到一定程度後，就化成無數個翼人族女子的樣貌，她們在空中惡狠狠地看一眼清羽老祖，然後蜂擁著往女子的身軀湧去，很快，那女子又跟個沒事的人一樣站起來。
甚至這次，她一抹嘴角血液，直視著清羽。
“吃裏爬外，死不足惜！”清羽丟出這麼一句，臉色有些難堪。
又打了兩個哈哈，黑曜一把把女子揉進自己懷裏，道：“在本王這裏可不興禮尚往來，清羽，你如今已經亂了心智，與你合作，本王沒興趣。”
“哦？妖王有一些倚仗，便覺得性命無憂了。”
在女子唇瓣上一嘬，黑曜舔掉她嘴邊的血液，回頭認真看著清羽。
“本王是打不過你，但本王不怕你。”
氣氛一下子僵住，清羽看了看二人，連道了三個好字，就飛走了。
“愛妃今日替我受苦，本王一定要好好疼惜你。”
“妖王！”
黑曜抱著女子回到寢宮，另外的翼人族女子此時看到她們，臉上的神色居然也是同仇敵愾，黑曜不動聲色見著，心底冷笑不已。
溫柔地把女子放在大床之上，他輕輕拍拍她的臀部，輕呼道：“拿來！”
“嘻嘻，妖王自己來取呀！”
女子神色極為討好，黑曜也不輕視於她。伸手在她雙峰之間摸索，取出命魂玉碟，十分溫柔道：“本王也是孤苦半生，真心待你，不必內心惶惑。”
他拿著命魂玉碟走了，女子聞言怔住，無聲淚流。
到另一處妖庭大殿，黑鴨布下一層又一層的防禦，對著自己的頭皮一扯，從身體裏扯出來另一個元通。
準確說，此人是長盛與司秦曾經見過的橫山。
“飛白，想要讓那兩個老東西做交換可不容易，清羽已經失了神誌，恐怕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你拿著自己的尾巴，趕緊走吧，本王也懶得用它威脅你了。”
橫山眼神木然，黑曜說了話之後，一道神光從遠處飛來，直接飛進了橫山的身軀之內，他才雙眼有神。
“早知道他會被仇恨蒙蔽雙眼，如今我正帶領著翼人族躲在黑暗森林，鳴蛇和夢都必定也想給他好看，我們暫時還算安全。”
聽著橫山的話，黑曜眼睛微微眯起，交代道：“你可不要太自信了，遺失之城是鳴蛇所建，外部的交易坊市是紫蛇所建，如今是鳴沙山接管，他們要是對你出手，你整個翼人族都無法逃脫。”
微微沉默後，橫山對黑曜一拱手。
“妖王，不如你我相別，暗中守護？”
此話也讓黑曜微微沉默，過了一會兒，他無比認真道：“好！”
兩人便再也沒有多話，橫山化成飛白的樣子，拿著自己的命魂玉碟對黑曜拱手相別。
似乎飛白的離去，也讓黑曜長長地鬆一口氣。他伸手修長的雙手，往前平舉，感受著這死生之地的黑暗和氣息。
“玉顏，鳴蛇，這裏無天道感應，本王便不用再顧及手足之情，是你們逼我的。”
隨著他話音落下，萬妖界內，妖庭之下，驟然爆發出萬道霞光，隻是這霞光之中妖氣滾滾。
黑曜飛出大殿，站在霞光之上，千餘道強大的氣息在萬妖界各處升起，伴隨著衝天的光柱。
“眾妖可就位？”
“回妖王，我等就位！”
妖庭妖王的聲音傳遍萬妖界各處，裏麵的眾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在看著天上。
“好，那我等就在這死生之地，自求生機，重建輪回！”
“謹遵妖王之命！”
龐大的妖庭之下，不僅被霞光裹挾而出密密麻麻的人族，甚至妖族、妖獸、海族、海獸，都不比人族少。
一片龐大的星輝從外界飄來，照亮整個死生之地的黑暗，安靜地籠罩在黑曜的背後。
他回頭看著星輝，十分淡定道：“我做我答應的事，你做你答應的事，白虎星座和太陽神晶，我都要。”
星輝緩緩蠕動，化出來一個火人，他低頭看著渺小的黑曜，眼神看行萬妖界遠方。
“好，本神答應你！”
得到答複，黑曜神色輕鬆。
“此地就不用你們照看了，我要在輪回建立之日，看見太陽神晶和白虎道藏。”
星輝和火海依舊在，但那神秘的兩人，已經消失在萬妖界內。
下方，幾十位虛空獸金仙升空，在眾妖的眼光裏，他們化成了一顆顆的星辰，這些星辰不大，與整個萬妖界比起來更是極小，但星辰內日月兼具。不少三足金烏的修士跟著騰空，圍繞在那如太陽一般耀眼的星辰外部，開始發動九星逐日之術，不僅他們化成了九個類似驕陽的存在，還從深空之外，引來以一束龐大的太陽光輝，整個死生之地再次被照亮。
眾妖所見，那些安靜的星辰上，居然在快速地衍化凡俗生靈，很快就充滿了生命的氣息。
“吾以自身，祭奠萬道！”迷蒙的話語空靈悠遠，在萬妖界內傳響。
依舊有無數奇形怪狀的神明身影在萬妖界內浮現，許多地上的生靈看見他們的身影，無聲淚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