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意地給雲璐一個眼神,長盛閃身出現在房間裏,已經察覺到龍碧雲不在房內,開門進來的高萱,迎麵就看見長盛。
“咦?林大哥,龍姐姐呢?”
“她有感悟,去天外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恐怕就不一樣了。”
他語氣深沉,也有些帶著對龍碧雲的開心,高萱狐疑道:“天外?”
點點頭,長盛沒有更多解釋,高萱看著他,卻忽然笑了,如花兒綻放。
“你笑什麼?”
“林大哥,為什麼你對我們這麼好?”
“我在妖族,就隻看見你們比較善良,我也是個善良人嘛!”
高萱古靈精怪的轉著眼珠,為這次是轉了兩圈。忽然雙手叉腰道:“好呀你林大哥,你是在背後編排宮主呢。”
長盛笑而不語看著她,神色漸漸從假意的質問,變成一種自憐,高萱氣餒道:“林大哥,其實龍姐姐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一些秘密對不對?”
微微好奇,長盛還想知道高萱要說什麼,她接著道:“其實我們都得到了指點,我也明白我們為何,可以進到天妖學宮。”
就像要把自己的所有心裏話都一下子倒出來,高萱把門關上,道:“我是五色鹿,據聞如果修為到最高處,會有一點成為九色鹿的可能,鬼角大哥呢,有上古魔猿的稀薄血脈,龍姐姐有龍族血脈,銅甲大哥居然有大地守護之力,多彩更是不得了,是真的有鳳族之血,專業些,都不該是我們的對不對,林大哥?”
連高萱都覺得奇怪了,長盛隻是點點頭道:“那我呢?”
還想繼續發揮的高萱,被長盛這一句話打斷思緒,搖搖頭道:“林大哥神神秘秘,萱兒就不知道了。”
一臉無辜,長盛故作委屈道:“難道我就沒有優點?”
“嘻嘻,林大哥有時候也很風趣的嘛。”
長盛打開門,高萱正好看見落日晚霞,霞光裏,遠處飛來幾個妖族,渾身是血,落到了城裏的某處。
“呀,不是說四方城禁空麼?”高萱的目力,自然看得見那幾個妖族維持本體的艱難。
踏出房門,長盛看見銅甲他們幾個,都出門了。
他背著高萱,繼續問道:“那你覺得,宮主能讓大家進入天妖學宮,是為什麼?”
長盛攜帶的巡狩司氣息泄露,大家差點丟了性命,更奇怪的是,長盛身上的天妖寶甲故意暴露了大家的位置,而這寶甲,幾人都清楚,是那位大人,命宗先生賜給林咀。
這一切,都隻能說明幾人被人出賣了,聯想著離鏡所言,這次曆練,隻要大家活著回到妖族就好,他們懷疑的同時,也不清楚,這樣的被出賣,到底是學宮可以安排的考驗,還是真的被人出賣。
可若不是運氣好,幾人早都被虛無黑洞吞噬了,這樣的考驗,未免太要命了些。
“嗯,也許是大人們,覺得我們可以培養一下吧。”
高萱終究是沒有說出最壞的可能,長盛心裏一歎,看著幾人的表情,他知道,可能除了龍碧雲,其實銅甲他們心裏,還是認為這次危險,是一種考驗。
“玉不琢不成器,也許正是因為大家,都還不錯,所以,宮主他們才會讓我們見識這仙界。”
鬼角這麼說,銅甲不置可否,多彩也隻是微微點頭。
這倒是讓長盛一時間,摸不清幾人心裏的對萬妖界的真實態度。
長盛對大家點頭示意,看著幾人的目光看向城外,顯然,他們也看見了那幾個手上的妖族回到四方城。
微微沉默,長盛道:“龍姑娘去天外升空感悟自身,我們,是等她,還是要遵學宮之命,繼續遊曆人族城池?大家都說說意見,似乎這四方城,不會太平靜了。”
銅甲幾人沉默了。
握起拳頭,銅甲認真看著長盛。長盛也看向他。
“怎麼了?大家都不說話?”
“林大哥說如何就如何!”
這是鬼角的態度,多彩也點頭。
“那好,這四方城神奇,大家在此逗留,盤桓幾日,我們便出城離去。”
這一來,是等一下紅魚她們,另外,長盛也還想去看看如今的金桂真身,是如何的神性圓滿。
“據聞這四方城城主府,就是玄天劍宗的弟子在駐守,林大哥,我們打算去看看,你去不去?”
高萱邀請,長盛有點怕怕地道:“啊?這就到了玄天劍宗地界了?”
高萱嗯嗯點頭,幾人卻見城中閃過一道明黃的龍脈,往西城門外閃現而去,與此同時,城中嘈雜起來。
“你聽說了嗎,西荒降下了道韻神則那樣的機緣,好多同族已經白日登仙!”
“真的假的?”
“剛剛城主府發出的消息,豈會有假?”
“怎麼可能?道韻神則?西荒會有此物?”
“不好說,那幾個回來的同族就很慘。”
“那你們就不知道,他們是自身之道恰恰與降臨的神則衝突,所以才被擊傷。”
“這位道友,那可有仙人成神?”
這妖族的話實在大膽,交談的幾人都一下驚住,圍觀的修士也是一靜,然後爆發出陣陣猜測的聲音。
“也許有吧,你們自己沒感覺嗎?”
有人這麼說,大家同時閉眼感應,似乎遙遙感應到,西荒裏,還有漫天的劫雷落下。
隨著街道上的人一起,長盛他們也在感應,都是仙人,他們的感應可要清晰很多。
幾人都隱隱感受到劫雷之後落下的聖德之力和仁德之力,說明有妖族和人族同時子西荒成仙。
這?
這是什麼樣的機緣?
唬人對四方城的興趣,頓時就被感應裏的奇景壓過。
從心裏來說,他們幾人都是仙人,對合一境之下的妖族說的道韻神則這樣的機緣,想象是不一樣的,可感應裏的雷劫不會騙人,幾人頓時就躍躍欲試。
他們都不是妖族最頂尖那一批妖族子弟,長盛很明白他們的想法,也就順水推舟道:“我們去看看?”
“小心為上那個,我們看看就好。”
長盛沒想到麵對如此誘惑,銅甲居然能保持清醒,點點頭,當先往城門奔去。
他剛剛到城門,正好聽見楊聰高聲吆喝道:“西荒降下道韻神則,城主府有令,城裏眾妖外出尋道,不可貪婪。”
路過的妖族和人族,不論修為高低,都在對二人行禮。
長盛心裏一動,聯係著清微要他往四方城而來,經荒澤回萬妖界,傳音問道:“兩位師兄,可是真事?”
這還能騙人嗎?
溫濤不動聲色傳音道:“此事是真,但更多是為了蠻荒生靈,師弟,不可多貪。”
看一眼這高大的城牆,長盛似乎一下就明白了這一句,為了蠻荒生靈是什麼意思。
他心裏有些緊迫,隨著人群匆匆往城外而去。
幾人飛到西荒迷霧裏,果真感應到,有仙人得到機緣垂青,在蠻荒更深處尋道。
看見鬼角那興奮的神色,長盛一下道:“記住四方城命令,各自尋找與自身相合的道韻,不可多貪。”
幾人點頭,就各自飛身散開,投身迷霧,去感應尋找,與自己符合的道韻。
不斷有人在迷霧裏得到機緣,感應到雷劫範圍其他人,紛紛快速避開雷劫,到其他地方尋找。
這樣的機緣,強搶不得,真的隻能憑運氣。
長盛也在迷霧裏穿行,忽然聽到清微師姐的聲音。
“最大的好處都給你了,還跟著他們瞎鬧什麼?”
他一下僵在迷霧裏,疑惑地道:“師姐?”
就如一縷飄忽的劍氣,清微忽然出現在迷霧裏,迷霧無法近身。
“師姐,你怎麼來了?”
“還不能出劍,去天外幫成廣嚇嚇別人,你當認真感悟自身乾坤,走到這一步,已經不可外求了。”
看著眼前的師姐,長盛一臉的開心又僵住,被清微這句話擊中心髒。
“師姐,你是說,我,我真的可以?”
他話都說不清楚,清微皺眉道:“看你這點出息,驪龍過些日子會把水行之鎮給你,你體內雙環本就神異,記得多花些時間琢磨,其他修行,可以暫時先緩一緩。”
得到確認,長盛還不滿足,貪心地問道:“我可以分心而為嗎?”
“臭顯擺什麼?”
清微揮手帶起一股氣流,推了長盛一下,他就被推進了蠻荒深處的迷霧裏。
感受著四周飛快後退的迷霧,他不自覺地疑惑道:“嗯,師姐怎麼把我送到這裏?”
他剛剛在迷霧裏停住身形,就看見這蠻荒深處有一個女子,在如跳舞一般,牽引著道道神韻,烙印在蠻荒的生靈身上。
他能一眼就看明白,完全是因為女子動作的道韻,就如他自己在觀察火源秘境裏的生靈一般。
他感覺自己似乎也在隨著女子的動作起舞,有一種攜帶飛仙以遨遊的感覺,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女子是如何把這道韻神則,都回贈給蠻荒裏生靈。
他心裏漸漸升起明悟,那女子卻忽然回頭看向他。
“是你?榮生?”
“祝之,好久不見!”
長盛自己不由自主地說話,就發現自己身軀之上,離開了一個神魂。
可不正是巡狩司內榮生獸魂!
隻是眼前,那女子如奪蠻荒絕色,而榮生的獸魂,則是無比的虛幻,就如要被風吹散一樣。
看見女子,長盛也是一下道:“是你!”
隻是感受到她的氣息,長盛就知道當初在蠻荒,就是此人打他的主意。
“嗯,是我!”
此時相見,女子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說話很平靜,手上也沒有停止牽引道韻神則,一直在忙著。
她這是造福蠻荒生靈,長盛一下也沒有多說話,榮生長長歎一口氣,淡淡的神魂就飄在祝之的一邊,安靜地看著祝之做事。
長盛都不敢去想,作為祭祀三獸之一的祝之,若是完成此舉,會得到怎樣的天地饋贈。
忽然,祝之皺眉,舞蹈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玄天劍宗不是已經吩咐過了嗎?怎會還有如此多的人貪得無厭?”
若不是清微現身,告訴長盛他已經得到了最大的好處,說不定他也在追尋的路上,他可十分理解那些貪心的人,尤其是那些修道多年,沒有看見仙境的人,這道韻神則,簡直就是天上掉下的大補藥,有幾個人能克製得住一步登仙的誘惑?
“該死,這些人不是西荒的人?”
祝之一下子臉罩寒霜,長袖一揮,長盛看見這蠻荒深處的迷霧,就像被一扇看不見的門吸收了進去許多。
還來不及動作,他就感覺到自己被拉扯著投進另一個空間。
不比這樣吧,祝之仙子,我早就知道你是宗門的人了。
長盛還疑惑自己要怎麼去荒澤,感受著這如時空通道一般的感覺,他明白了。
而此時的荒澤,出現了一群人。
風影,靈犀仙子,靈犀老祖和羅文聰,都出現在當日,長盛他們出現的地方。
剛剛落地,風影仔細感應了一下四周,不知為何,他的修為境界,在荒澤裏沒有被壓製絲毫。
抬起頭,他看向高空,道:“兩位前輩,此書應該是主人最後的落腳點了。”
靈犀老祖立即開始掐算,靈犀仙子散開神念,長盛他們幾人在這裏,活動過的所有地方,都被她發現。
“老祖,他們確實已經不在荒澤了。”
靈犀老祖,搖搖頭收起衍卦之物,道:“糟糕,我能察覺到此處,濁九空和司衍聖地也可以。”
幾人神色一變,靈犀老祖抬頭對空中大喊道:“巨淵,你且拖住一天時間!”
高空就像被一塊巨大的黑幕蓋住,白天變成了黑夜。
看見巨淵遮住天機,靈犀老組正要開始做法,抹去此間長盛他們存在過的痕跡,忽然這整個荒澤,開始震蕩起來。
接著靈犀仙子和靈犀老祖就感應到這裏的變化,似乎在極遠極遠處,有無數強大的氣機衝進這荒澤之中。
他還來不及回頭讓巨淵隱藏起來,就看見無數道道韻神則,蠻橫地從天外衝了進來,整個荒澤的水草開始野蠻生長,安靜的水裏似乎忽然間就多了許多的水族生靈,看動靜,形體甚巨。
似乎是想起什麼,靈犀老祖一下拉住羅文聰和風影,四人立在空中,看著遠處的道韻神則如風暴一般席卷荒澤,他揮手打出一道術法,抹去長盛他們之前再次存在過的痕跡,大聲道:“速走!”
他們剛剛離開,無數身著金絲雲紋的司衍聖地弟子,就降臨到這荒澤之中。
為首一人手裏拿著一個鏡子,皺眉道:“能躲過觀天鏡的感應,這靈犀老祖好本事。”
這老者疑惑看向遠方,才看見如風暴一般的道韻神則,他的眼睛一下就明亮起來。
“道韻神則?莫非玄天劍宗與天外神明交手了?”
臉上剛剛布滿震撼,他大手一揮,對身後弟子們道:“此為道韻神則,個人進入其中自行感悟,不可多貪道果,提升一個境界之後,速速退出此地。”
身後的弟子們大喜,紛紛飛身而入,可他們剛剛接近遠處的風暴,在風暴之下,虛空一晃,出現一個有著白色印記的空間入口,一個八卦封印住空間,可就近的弟子,誰都能感應到這入口後麵的空間波動,離得最近的人,甚至能感應到另一邊的空間裏,有生靈的氣息。
諸人為防有變,趕緊退開些距離,也不敢去貪圖眼前的機緣了,都在等著老者的指示。
老者把鏡子對準入口,回身喝道:“司衍非攻!”
司衍非攻出列,他道:“你去看看!”
司衍非攻不敢大意,以往,從未聽說這荒蕪的荒澤之內,還有空間入口,提著一把長劍,他罩起一身防護結界,很快接近入口。
鏡子發出一陣強大的白光,似乎在灼燒入口的結界,司衍聖地行事就是這麼不講理,也不管這入口之後有著什麼生靈,直接就開始動手了。
還未來得及靠近,入口就先頂不住觀天鏡的灼燒,從裏麵爆發出一陣白光,版蘇浙琉璃玉碎的聲音,一道人影率先從裏麵飛出,接著是無數道身影飛出。
“哈哈哈,我飛白命不該絕,清羽老祖,今日之仇,飛白來日必報。”
異變突發,司衍非攻也頓時退回,因為後麵追出來的人裏麵,有強大的金仙氣息。
司衍聖地的老者一下勘明這居然是三人秘境入口,單手幾個印決打在觀天鏡上,喝道:“給我定!”
逃竄的飛白連同後麵追出來的翼人族,全都被定住了一刹那。
“哼!司衍聖地!”
追出來的人可不止一個金仙,氣機牽扯之下,司衍聖地的老者當即就吃了大虧,臉色一白,吐出一口金血,眾人齊齊後退。
不遠處的飛白終於獲得自由,趕緊往外飛走,看見遠處的那些道韻神則,他更是哈哈大笑,以一副悍不畏死的姿態,直衝衝地衝進了風暴裏,他在向著這些道韻神則衝進來的地方衝去,他要逃出去。
兩個老者從翼人族諸人後麵出來。
“我去攔下道韻神則爆發,你去處理司衍聖地!”
此二人,一人是清羽老祖,一人是翼空大仙。
翼空大仙沒好氣地看一眼清羽老祖,往風暴中心趕去。而司衍聖地的老者看見清羽老祖出現,二話不說,收起司衍聖地諸位弟子就要逃跑。
他修為足夠,與清羽老祖之間也有距離緩衝,本以為這次撤退會很順利,可還沒完全收攏司衍聖地弟子,他們身後就傳來一陣強勁的空間波動。
黑曜帶著一眾妖族老妖,忽然出現。
見到這裏居然有翼人族和司衍聖地的人,而且還是不少人,黑煙也是呂偉錯愕,不過,他立即就笑了起來。
眼神掃過司衍聖地和翼人族的仙人們,他的眼神就像沒有絲毫感情的獸眸。
黑曜身後的妖族老仙盟紛紛發出怪叫,似乎回到年輕時那種一擁而上的熱血。
三方都很驚訝,去壓製道韻神則的翼空大仙害怕清羽老祖不敵兩方聯手,不得不放棄追拿飛白,飛升回到翼人族的陣營裏。
“啪、啪、啪!”
“本王還真是好運氣,今日,你們一個度別想走了。”
黑曜一邊鼓掌,他身後的眾妖立即動手,都沒有半分的猶豫。
司衍聖地和翼人族本就是世仇,這樣的情況,聯手自然是不可能,這就在三人秘境的門口,即便一下打不過,支援就在身後。
可當清羽老祖準備發信號叫人的時候,卻發現入口後的一邊,沒有絲毫動靜。
如今他是什麼修士,如此近的距離,他居然絲毫感應不到三人秘境裏的翼人族了。
喲中不好的感覺升起,他就聽見一個場館至極的聲音從天外傳來。
“哈哈哈,清羽老祖,今日我與妖王各取所需,若你能交出萬羽飛甲,本座可保你翼人族不損一人。”
意氣風發的濁九空,從天外一步步走下來,沒有顯化出法相,就如一個擇人而噬的野獸,掃視過下方的眾人。
而與此同時,飛白恰好衝進了那道韻神則衝進來的地方,他甚至都沒回頭看一眼這幾方的熱鬧。
翼人族修為最高的清羽老祖和翼空大仙都在此處,他們自然是不懼怕司衍聖地和妖族,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翼人族的子弟都祭出了武器準備開戰,卻並不知道清羽老祖一下失去了對三人秘境的控製。
翼空大仙見著濁九空一副吃定了翼人族的樣子,正要嘲諷回擊,卻見濁九空身後的高空,出廠像一群富麗堂皇的宮殿群。
翼人族兩位老者錯愕,黑曜也是錯愕。隻有濁九空十分得意地落地,走到黑曜近前,看著黑曜,目光漸漸掃向他身後的妖族諸位老人,道:“抱歉,妖王,今日,大勢在我!”
兩個在妖族裏的死敵今日終於要正麵打,黑曜的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回應一句:“本王誌不在此!”
無所謂地聳聳肩,濁九空不緊不慢地招出一件寶衣穿上,這裏其他人不知道這是什麼寶貝,可也知道臨陣之時,他這舉動定然不尋常。
似乎黑曜是真的看明白了,大事在濁九空這一邊,他看著合作九孔的背影笑道:“難得合作一次,我幫你看住他們。”
他自然是看住司衍聖地的人,濁九空略微錯愕停步,沒回頭,道:“有勞了。”
看著天上浮現的宮殿群,清羽老祖已經知道為什麼自己此時無法控製了三人秘境了。
心裏焦急,正要發動神魂秘術,加上衍卦之術,聯係秘境中的 分身,可濁九空不給他絲毫麵子,無所顧忌的,直直走到了他的麵前。
翼空大仙也發現不對勁了,可此時,清羽老祖根本來不及對他解釋。
“拿來!”
看著他伸手,情欲老祖幹脆道:“做夢!”
就近的兩人神性暴退,同時擊打出法術仙力,可濁九空就雲淡風輕地站在原地,翼空大仙和清羽老祖聯手打出的術法,竟然隻是讓他長發往後飛揚,可半點,也不曾傷害到他。
另一邊,黑曜眼睛微微眯起,盯著濁九空身上的寶衣,眼神十分的感興趣。
清羽老祖和翼空大仙則不同了,他們兩個都十分明白,鑄就空為何回來搶奪萬羽飛甲。
一招過後,翼人族看著被黑曜看死的司衍聖地之人,竟整齊劃一收整陣型,被清羽老祖招出一片龜甲,收納消失。
有妖庭在上方鎮壓,濁九空絲毫不擔心這麼短的時間裏清羽老祖能跑得了。
誰知道,清羽老祖收攏族人後,譏諷道:“你不是要萬羽飛甲麼,問司衍聖地要去!”
說話的同時,他一掌拍在自己胸口,血液濺射在龜甲之上,他立即恢複了對三人秘境的感應。
濁九空神色一變,也感應到妖庭的壓製,產生了一絲鬆動。
清羽老祖和翼空大仙一下化作流光,消失在三人秘境入口處,濁九空豁然回頭看著司衍聖地的人。
黑曜看見他這個神色,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示意眾妖放鬆壓製後,恬不知恥道:“我與你們大長老有些私下約定,所以,自求多福吧。”
他離開些,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他倒是要看看,濁九空這個司衍明鏡曾經的家奴,會不會真的對司衍聖地的人下死手。
司衍聖地的人才最為憋屈,他們人數不少,可和黑曜身後的妖族老者們比起來,修為差距太大了,而且,這些妖族老人,人數也不少。
司衍非攻安靜地站在老者身旁,看著與妖庭氣機相連的濁九空,一步步走近。
“諸位,解釋解釋?”
司衍非攻並無懼色,道:“我們隻是追查玄女之身而來,司衍聖地元通仙人,與玄女之身盜走聖地至寶,至於萬羽飛甲,我等不曾見過。”
濁九空不為所動,慢慢抬起手,司衍聖地眾人隻感覺壓力山大。
老者一下激發觀天鏡,鏡麵的另一頭,司衍明鏡出現。
“濁九空?”
濁九空看著司衍明鏡,搖搖頭到:“萬羽飛甲最妖族太過重要。”
就這一句話後,他就低頭不言,不再去看司衍明鏡,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交出萬羽飛甲,司衍聖地的人別想平安離開。
對濁九空這樣不尊號令,司衍明鏡似乎並不意外,欣慰地對他點點頭,這才看著司衍聖地諸人,道:“既然要打,就要像點樣子。”
離得太遠,他這句話,等於是告訴司衍非攻等人,自求多福,但,不許死得窩囊。
這些人似乎也想橫了,紛紛開始鼓動自身仙力,一邊的黑曜神色一動,道:“這麼說來,另一個玄女之身,一直被聖地隱藏,你們這是?被蛇咬了?”
他臉上說不清的詭異,可司衍非攻等人此時,要結陣應對妖庭的鎮壓,哪還有空與黑曜多談?
強大的禁錮力量壓下,司衍聖地的人隻能硬抗,黑曜卻一揮手,打出一股磅礴的仙力,微微退開濁九空的鎮壓,道:“濁兄,等我問問清楚?”
不滿地哼一聲,濁九空加大仙力裏輸出,避無可避的司衍聖地之人,在司衍非攻的帶領下,齊齊伸手招出一頁金色書頁,齊齊往上一拋。
細小的文字迎風見長,化作一個圓形陣法護佑住其下諸人,對抗著從天而降的妖庭。
陣內,司衍非攻滿臉疑惑,道:“師叔,此時不放屠妖之陣,更待何時?”
老者堅定地搖搖頭,回道:“翼人族一定會試探,殺一個回馬槍,此時不宜暴露。”
“可大家都撐不住太久,恐怕不用等到翼人族偷襲。”
老者不動搖,冷漠地看著他的眼睛,就像是說話給旁邊的其他弟子聽一樣,道:“所以,長老要大家像點樣子。”
濁九空求情的時候,司衍聖地的人其他人是真的感謝他,但老者說話後,他們也是真的抱著必死的決心。
其實剛剛事不可為,司衍非攻已經向黑曜透露了此行的最大秘密,可黑曜還是不會出手幫助他們。
眼看著妖庭被濁九空牽引著鎮壓而下,眼神極速閃爍的黑曜終於出手了。
他一動手,他身後的眾妖也跟著他動手,這妖庭本就是由黑曜一番的妖族掌握,此時動手,人又多,他更是輕易地就多會對妖庭的掌控權。
濁九空神色暴路,咽下喉頭逆血,豁然轉身死死盯著黑曜。
黑曜也絲毫不懼他,道:“人,我會殺,妖庭,我也會歸還,這裏的事,我會向大人解釋!”
濁九空還是不滿,他幹脆道:“濁九空,你太老了,空有雄心。”
自己攜帶妖庭而來,卻如此輕易地被黑曜奪去掌控權,濁九空似乎已經明白那位大人的意思了,有些心如死灰,幹脆利索地走了。
觀天鏡的鏡麵依舊在持續,黑曜要親自動手,司衍明鏡目光平靜,沒有再說什麼狠話。
“反正你也救不了他們,大不了事後,我把觀天鏡送會司衍聖地?”
黑曜就如對司衍明鏡談條件,那一頭的司衍明鏡對著下方的人道:“提前釋放把,能殺幾個算幾個!”
麵對濁九空,他說的是要有點樣子,麵對黑曜領銜的人,他說的是能殺幾個殺幾個。
已經回過味來的黑曜還來不及撤退,就聽見身後的重要,傳來慘叫聲。
他是九幽冥龍本體,一般人無法奈何她,但司衍聖地,偏偏有專門針對妖族和人族的陣法,隻是一個照麵,在司衍聖地眾人上方爆發的血紅陣法,就帶走十來個老妖的性命。
可司衍聖地終究是修為上有著絕對的差距,憑借第一波人數多,發動陣法的突然性,收割十來個老妖之後,黑曜身後的人一下就被激起殺性!
他們這樣修為的人氣機相連,屠殺起司衍聖地的人來,簡直是碾壓性的。
端著觀天鏡的老者知道走不了了,空間別妖庭鎮壓,這肉身之軀,是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封鎖,索性把鏡子往上一拋,也要拚老命了。
可此時的荒澤天外,長盛隻感覺自己隨著通道,來到一處泥濘的空間裏,有些身不由己,所以,不由得,掏出了向玉陽討要來的先天鏡,對著下方的空域一照。
抱著必死決心的非攻,想不到自己身後會忽然出現那麼一絲的空隙,此時他都來不及多想,化身一道靈光就衝了進去。
大家都壓力很大,他的忽然消失,並沒有引起注意。
長盛從天上落下,他已經看見下方那堂皇的宮殿群。
“妖庭?”
他驚呼出聲,就看見下方一道靈光與自己交錯而過,他聽見一聲驚咦,也沒有多想。
才剛剛覺得自由,身後就傳來排山倒海的力量,磅礴的道韻神則在他背後爆發排擠,他就如被巨浪拍向海底的孤舟,不由自主地下墜。
下方動手的雙方,也驚覺到如此不可阻擋的力量在深空降臨,不敢大意,黑曜都來不及收撿那些人的神魂,帶著妖族的老妖們,消失在原處。
而司衍聖地的人還以為自己絕地求生,還在慶幸之中,就被狂暴的道韻神則籠罩。
著一股力量,可比之前看見的,要強出太多太多。
似乎偏偏就沒有適合誰吸收感悟的道韻神則,他們兩保護自身的結界都沒來得及再次祭出,就被胡亂衝撞的道韻衝擊自身神魂大道,身軀都開始崩裂。
被狠狠拍在地上的長盛隻覺得丹田一暖,自身就像被水柱了一樣,失去了與外界的所有感應。雙環在丹田空間裏漂浮而起,水火分明的雙環開始融合成一個水火交融的圓環,漸漸變成灰蒙蒙的一個氣流圓環。
一邊看著自己的變化,長盛感受到密集的破碎神魂,衝進自己的心脈和識海,他直接發動貪婪之噬,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這純淨的神魂能量從何而來,他都不清楚。
狂暴的道韻神則,持續了許久,才消失。
荒澤的空間恢複了平靜,剛剛恢複感應的長盛,看見天上,不斷地掉落流光,難事許多修行者墜落。
“難道就是你們太貪心了?”
然後,他就看見一臉懵的多彩她們,也跟著掉了下來。
“不能夠吧?”
一臉疑惑,他飛身對著幾人墜落的地方飛去,才發現這荒澤之中,居然生機勃勃,不壓製神魂和境界了。
聽著不遠處銅甲沉悶地慘叫,他嘴角一扯,一個仙人要是被摔死,那真的是一個笑談。
好在多彩將近地麵的時候,化出本體張開雙翼,飛了起來,鬼角也是靈巧地在一處高低翻滾,一下起身,認真地觀察四周。
“我在這兒?”
長盛在空中就對著幾人揮手,嘴裏還含著幾根水草,銅甲惱怒又尷尬地看著長盛飛近。
遠處不斷出納了落水聲,長盛也不能在此時給大家解釋怎麼會來到這裏。
正要接近銅甲,他身前迅疾地落下一個人影,長盛突然刹住,卻見那人影‘嘭’地一下展開銀色透亮的雙翼,在空中一個瀟灑的回旋,平穩地降落在一處陸地上。
那人抬頭,看見長盛,驚呼道:“長盛?是你?”
避開此人,長盛根本沒什麼興趣去看他是誰,不過聽見喊出自己的名字,長盛也是感覺好巧。
“飛白?”
然後他道:“你沒事就好,我先看看我的朋友。”
飛白在地上對他示意一下,自己就站在原地沉思起來。
長盛一臉笑意,負著單手,隻有兩丈的距離,就要靠近銅甲,可突然地,他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如踩在他後背一樣,打落在水裏。
銅甲還不來不及爆笑,就已經看見天上降落下一片堂皇的宮殿,身為妖族,不需要別人提醒,他們就感受出那就是妖庭。
高萱他們三人飛快地奔現長盛兩人,不遠處的飛白也是神色一變,趕緊在半腿深淺的水裏趕了過來。
那種深陷泥潭的感覺又傳來,趕緊在水裏爬起來的長盛臉部及驚懼,此時也顧不得被飛白看去什麼秘密,他招出先天鏡,把幾人籠罩在鏡子發出的清光裏。
吐出嘴裏的水草,他猛擊人都是死死盯著上空降落的妖庭,沒有發出聲音。
飛白看著天上的宮殿,忽然回頭看一眼身邊的長盛,眼睛裏說不出的驚奇。長盛看見飛白的眼神,也看見高萱她們的眼神,似乎在這先天鏡的光芒裏,彼此都感應不到對方的存在。
還真如司衍聖地的人說的那樣,妖庭剛剛降落平穩,黑曜他們都還未出來,翼人族的清羽老祖,就帶著密密麻麻的翼人族仙人,出現在荒澤之中。
“三人秘境的入口合適遊離到荒澤之中了?”
長盛一臉疑惑看向飛白,卻發現飛白看著妖庭和翼人族,都是滿臉憤怒。
額,這發生了什麼?
兩方都是去而複返,清羽老祖看見降臨的妖庭,根本沒有半點客氣,直接質問道:“黑曜,你設麼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清羽,我還想問你是什麼意思呢,你答應過,借我萬羽飛甲對看濁九空,如今你卻告訴我,萬羽飛甲被司衍聖地的人帶走了?”
“哼,萬羽飛甲確實被元通盜走,你愛信不信!”
清羽一副不打算多解釋的樣子,黑曜一臉陰沉,緩緩道:“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吞噬了多少翼人族,你是要再試試嗎?”
此話沒有讓清羽老祖暴怒,倒是剛剛出來的翼空大仙忍不住了。
對著黑曜,含恨一掌掃出。
“為了萬羽飛甲,害死我族中數百優秀子弟,黑曜,即便沒拿到萬羽飛甲,我翼人族也不再欠你任何東西。”
翼人族欠黑曜東西?
長盛一臉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