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吸著柳兒一身的幽香,也在讓自己念頭通達。
經曆過這一次,有妖族印記的神魂,徹底與肉身分離;連自己烙印在身軀之下的虛空獸符文,都被轉移了出去,神魂無恙,今後,自己就是一個真正的人族。
此次神魂分離,千隆師兄和橫鬥觀都出了大力,師姐更是丟了一命,遲遲不見長弓的消息,那轉生之地重塑,多半是她在運籌,可能事關張玉的生機,畢竟,玉顏是純正的妖族,在萬妖界腹地謀劃這件事,可能更有把握一些;當初它吸收自己的血液,就該想到是長弓在籌劃這件事,這次,她又給了自己聖德之力的護佑,剝離開了有妖族印記的神魂,希望,一切順利!
此時心思清明,長盛想明白了許多事,也明白自己留下的尾巴,都被林雪師姐、緋月、寶嬋和長弓,收住了。
感謝諸君一路相護,韓長盛,定不負所托!
他睜開眼,看著柳兒,都是喜意。
“你真不走了?”
“不走了!”
“是因為它、還是因為我終於有點用了?”
柳兒還是有些厲色,長盛明白她多年的幽怨,也明白她一直穿著自己給的衣物,是什麼意思,想來除了小虎,她就是在這裏等自己了。
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長盛笑道:“上一次修道未成,不能拖家帶口?如今隱患盡去,柳兒,這多年等待,你可願意與我一起償還?”
“償還?你的意思我還欠你的嗎?”
不要臉的長盛無賴道:“那是自然,這次之前是我欠你的,這次之後,雖然我還是欠你的,可要是沒有你,誰與我相伴?”
他一陣沉默,厲色變得溫和有些,知道自己確實嚇住她了,長盛雙手下移,拉著她的手,道:“你身軀神秘,上一次助我合道合一,如今更是過濾我一身神性,我識海的記憶,你可都看見了?”
臉色一下變得十分複雜,柳兒一下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本以為,這些年再也等不到那個生命裏的匆匆過客,可他不但賜予了她不老的青春容顏,還讓小虎走上了修行路,她一個婦道人家,還能用什麼償還?
那一夜的春夢並不虛假,她還能堅持什麼?
大哥大嫂都搬走了,鄉親們都搬走了,在這黃荒村裏打理著幾畝地,每日與鳥兒相伴,守著這一屋子的寂寥和孤獨,她對他,是一種知道等不到的等待,可,又等到了。
可偏偏,她知道了他的一切,他的使命和桃花,他的成長和壓抑。
彼此相識了好一陣,柳兒變得有些患得患失,不確定地地問到:“是因為我也沒什麼用嗎?”
一拍額頭,長盛做出一副感歎的樣子,卻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知道自己的內心裏,從未對外表露的心思,誰的心裏,還沒有一點不想麵對的事?
可他也沒有辦法,紅魚和寶嬋,機緣都比他好,走得快,遇見的幾個親近之人,原本就遠在他之上,連君心和冰玉,都追上了他,可君心和冰玉,是隨著他起舞的女子,是需要他保護的女子,剩下的,他都隻有被保護的命運。
一身的神奇本事,有張玉大半的功勞,可她,到了仙界後,才與他有一次正式的見麵。
他明白宗門地界內,很多人都能看出他自身的奇妙,身負貪婪之噬,師兄師姐們都是接納他,都在默默地牽著他往前走,不懼麻煩,也不懼時日太長。
不去回答柳兒這樣的自卑的疑問,長盛把她抱在懷裏。
“你願意嗎?”
察覺到她的掙紮,長盛複而放開,認真地看著她。
她也認真地看著他,帶著倔強道:“我不願意!”
心裏有一種淡淡的低落情緒,長盛仰頭,在她緊張地注視下,一把把她抄了起來,往屋裏走去。
“哎你放我下來!”
大腳左右一蹬,長盛關了連牆的大門,右手肘往中間一推,門栓就被牢牢固定住。
感受到這個突然散發野獸氣息的男人,柳兒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可她即便知道長盛所有事,她也不過是一個事農的村婦,哪怕小虎修行後,她知道許多事,可當她真正地要麵對長盛,心裏還是止不住地卑微起來。
接著,她就像一隻被激怒的小貓,在長盛懷裏劇烈的扭動掙紮。
“我不,你放開我!”
她如何掙得脫長盛的鉗製,他緊緊地抱著她,一張大嘴就蓋了上去,整個人身軀一僵,她再多的哀怨和自卑,都在此時隨著一陣電流飛速的消退,隻感覺身子都輕了起來。
開始喘氣的她一下睜開迷離的雙眼,使勁一蹬,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長盛的胸口。
“你這個壞蛋放開我!”
“放開我呀,我就不!”
已經到了床邊,長盛哪管她如何掙紮,不輕不重地把她摁倒,寬厚的身軀也隨之倒下,穩穩地壓住她亂動的四肢,充滿侵略性地道:“我沒有使用惑神之法,你也知道,我現在無法使用神魂力量!”
騰得臉頰發燙,被拆穿的柳兒不安的扭動,倔強到:“就是你對我使用了惑神之法!”
這女人!那你閉眼做什麼?
輕輕用嘴在柳兒額頭一點,餓虎撲食地長盛停下了所有動作,他微笑著,看著眼前白得發光的柳兒。
雙手縮在胸前的柳兒,閉著眼,眼簾顫動得厲害,可半晌,長盛也沒有動作。
她疑惑而嬌羞,微微睜眼,看見長盛正一臉溫柔地看著她。
這是一種愧疚和愛護的眼神,她睜開眼睛,她承認,自己沉迷了。
一雙玉手,撫摸著長盛堅毅俊美的臉頰,豐隆起雙山的巍峨風光,他仔細看著這個魂牽夢縈的男人,發現在他眼神裏,隱藏得極深的一絲憂鬱!
這樣頂天立地的男人,是什麼讓他憂傷?他也有悲傷嗎?
就像看見他與自己,其實也不是差別得那麼大,柳兒眼裏有著疼惜,玉手繞在長盛腦後,把他拉了下來。
觸感柔軟,他也把雙手,從壓製改為懷抱,靜靜地,抱著她,一起聽著外麵的鳥叫。
時光如停駐,又像已經過了很久。
“我要睡了!”柳兒帶著一絲慵懶的告知。
“嗯,睡吧,我在的!”長盛怕她害怕,出聲保證著。
“我真睡了!”
“嗯?那我和你一起睡!”男音明顯高了一些,寂靜的臥室裏響起被子翻飛的聲音。
“喂你慢點,我、我自從被你……”
“我知道,不要怕……”
郎君歸家憐芳草,紅房少婦度春朝。
天嶽峰下關山道,迷迷雨露潤輕絞。
芳年荼蘼正堪折,溫柔鄉裏起浪潮。
待到雲收雨也過,癡情人兒比花嬌。
停歇的二人緊緊糾纏,都不願意分開,一道道精純的神魂之力,從兩人相合的神魂裏,傳遞到長盛的識海。
“像做夢一樣,我居然還能再見到你!其實以前,我也想過,你們是高來高去的修道者,宗門門風清正,你斷不會與我有多餘牽扯,一場神魂入夢,已經是你與我的最好答謝,而且,你還留下這麼多資源,都足夠小虎到合一境了。”
一邊感受著神魂的恢複,長盛閉著眼,把下巴輕輕磕在她頭上,把她往懷裏緊了緊,到:“小虎什麼時候告訴你他可以修行的?”
“他十歲的時候,自己都要修煉到金丹了,無法凝丹,又無人相助,他有些急躁,被我發現才迫不得已,告訴了我實情。”
“自己築基的?”
眼梢帶著化不開的風情,柳兒用臉拱了拱長盛的胸膛,有些嗔怪道:“你不是已經給他功法了嗎,要是還不能自己築基,哪對得起你這位上宗的神仙?”
“他沒怪我?”
“他敬你為先生。”
微微頓後,柳兒接著到:“金丹之後,他自己走路,要去鳴沙山學劍,我讓他去仙宗萬劍門,也不知道他怎麼那麼倔,非說鳴沙山的仙人更有人情味。”
這小子眼光不錯,要是能拜入鳴沙山,自己還可以照看他一下,這就是命中的緣分。
這村裏太過靠近千嶽之地的邊界,宗門遷移巨量的人族,到千嶽之地的各國充實人口,柳兒的大哥他們已經走了,柳兒留下,在這裏等著自己,小虎離開以後,還沒有回來過。
這幾年裏,大量的人口被安置到千嶽各處城池裏,也有人散布在荒野和道路邊,一切人族的分布,宗門自有考量。
整個千嶽之地,以王朝的形式,管理修行者和凡人,隻有萬劍門和鳴沙山兩個仙門,仙門之下,是各大修行王朝,王朝之下,是登記在冊的各處修行勢力。
王朝管理著各處城池,對城池管轄範圍內的修行勢力又監督調度之權;修行勢力管理著荒野和山頭,接受附近城池的調度。
城池和修行勢力,收徒開山都有嚴格的要求,以兼濟天下為己任,除魔衛道,修身正心。修行者和凡人之間,有嚴格的律法約束,如仙界那般,修行者隨意壓榨凡俗、剝奪生命的事情,極大限度地被避免。
這一次,人們沒有被篡改記憶,他們知道自己從哪裏來,知道自己的來處是何等光景,也知道隻是為何而來。
在柳兒這裏了解如今的千嶽變化以後,長盛感覺到,與妖族的戰爭,要開始了。
“跟我回宗門吧!”
“嗯……”
“這一件衣裳,你好好保存,等你修為上來後,煉化它,可助你 快速修行。”
“這算什麼?”
“我的心意!”
“那你現在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回去?”
“所以你要把我喂飽,我吃飽了,就有力氣了。”
“把你喂飽了,你就要離開,你還是餓著吧。”
一臉苦笑,長盛道:“有些重要的情報,必須開些傳到宗門。”
“那天早上,是誰在我屋簷下睡了一晚上,醒來還說自己不是貪花好色之人?”
“那得怪你!”
說著,長盛就要動手動腳。
柳兒微微拒絕,拖著愉悅又酸軟的身子,用紅衣在胸前一繞,擋住上下要害,開始翻出一些不算新舊的衣物,開始打扮起來。
“你做什麼?”
“你不是說了情報重要嗎?”
看著她誘人的曲線,長盛心裏感動她識大體,也跟著起來收拾自己。
“你現在是什麼境界?”
“力量和境界都是你給的,你以前是什麼境界,我現在就是什麼境界,等走到宗門以後,恐怕就全部還你了。”
臉色一樂,長盛道:“哼,本來就是為夫的東西,你歸還與我,天經地義。”
聽見她這話,柳兒一下頓住了梳頭,就要哭。
沒想到她如此敏感,長盛如無所覺,趕緊到:“你已經被我打通了身體經脈,有我氣息糾纏,感氣築基很容易,來路還很長,我慢慢教你啊。”
說著話,他已經走到她身後,想接過她手裏的梳子,給她梳頭。
誰知柳兒一下起身,眼角帶淚,轉身看著他道:“我已經很滿足了,韓長盛,你的這些好,我不配,至少,我們都該排在師姐之後。”
柳兒這句話,把長盛打在原地愣住。
接著,更紮心的話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與我荒唐的時候,師姐和大家都在做什麼?”
“我知道,隻是這又不是一回事,柳兒,你……”
“我不管!”
柳兒當著他的麵退掉紅衣,麻利地穿好衣服,看著有些神色不自然的長盛,到:“你不是說很重要嗎?千萬裏路遠還不走?”
看見柳兒下意識地瞟著這屋裏,苦笑的長盛點點頭,到:“放心吧,有結界陣法,都不會壞,將來還能再住。”
她雖是一個鄉野婦人,但也知分寸,所有的疼惜放在心裏,此時的長盛已經不去感歎世事奇妙。
這憨婆娘,什麼千萬裏路,我們隻要出了千嶽邊界,就可以了!
隻要通知師叔,宗門就知道了。
但是沒辦法,柳兒如此以他為重,長盛沒有拒絕的理由。
都不用收拾衣物包裹,柳兒把梳妝台往納戒裏一首,兩人就關門出發。
柳兒空有長盛的力量和境界,卻無法使用出來;長盛身軀強橫,卻如被封印了一樣,隻能在柳兒的體內,一次一次的收回力量,所以兩人,隻能趕路的時候走得快些,並不能飛天。
從這大山裏往外走到湖邊,幾千裏路,已經足夠的遠了。
兩人剛剛關門轉身,卻見一個仙人,微笑著在空間裏現身。柳兒下意識地往長盛身後一躲,接著就明白過來,自己如今比長盛要強大,又把他往後拉,自己站到前麵。
微笑的李長子對著長盛就是一禮,到:“山主,劍心長老吩咐我帶話與山主!”
他一臉微笑,就是說話極慢,卡頓得讓人有一種神魂難受的感覺。
輕輕拍拍柳兒的後背,長盛走到前麵到:“說!”
“情報傳遞之事,山主可交由我,但神魂恢複之事,不可操之過急,分離之痛,當以絲毫累積,鑄造圓滿神魂,如此,將來不論是與妖魂相融,還是單獨存在,方能無懈可擊,這就是劍心長老的意思。”
眉頭一皺,長盛道:“師叔就說了這個?”
這豈不是要把自己困在這裏好些時日?即便每日荒唐,可神魂力量回歸那麼緩慢,這?
如恍然想起,李長子道:“山主,這便是青鸞金仙修行的大羅劍法,林仙子有交代,借鑒可以,但山主應當走出自己的劍道,正好,此間山清水秀。”
他還要說下去,長盛幹脆一揮手打斷道:“青兒他們有什麼交代?一並說了!”
神色恭謹,李長子仔細想了想,到:“山主交代,山主當以恢複神魂為要,荒唐之事,多些無妨。”
兩人同時尷尬,這荒唐的事,偏偏被李長子以如此鄭重的口吻說出來。
“其他人呢?”
感受著長盛越來越攀升的氣勢,李長子拖拖遝遝到:“神魂恢複,當待有緣人,山主,並非李長子有意拖遝,實在是山主對下屬使用了禁製神通。”
看著李長子一臉無奈的樣子,長盛走了過去,拿過大羅劍法,劍法之下,還有素心禪和姹女功兩本秘籍。
然後,他抬眼看了一眼李長子。
趕緊擺手搖頭,李長子就像一下恢複了說話的語速,急忙解釋道:“我也是剛剛到此地,山主,屬下告退。”說完他就急吼吼地走了,片刻都不敢多待。
看著錯愕的柳兒,長盛把兩本功法交到他手上,到:“青兒和金桂,已經可以神念籠罩千嶽,我們的事,她們當初就知曉了,不必為難。”
原本火急火燎的要走,誰知出門就被堵?
柳兒有些羞澀,到:“是柳兒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不想她總有些覺得自己攀高的心態思,長盛一下放蕩道:“哼,這下,你得把為夫喂飽了,這事關將來大計,你可不能偷懶!”
他這嚴肅和放蕩隻在一瞬間,如今柳兒知道他所有事,一下嗔怪道:“哼,等你的有緣人去,又不知道哪位仙子要被你禍害!”
哎,這女人,還是傻一些比較可愛!
就在此時,兩人的肚子裏都傳出‘打雷’一樣的聲音,無論如何,長盛都沒想到,自己如今,居然會肚子餓,柳兒暫時都忘了自己的窘態,一臉震驚地看著長盛。
“你?”
“這貪婪之噬是怎麼回事?”
自己出事的一切因由,都是因為貪婪之噬的突然爆發,也幸好但是龍碧雲在後麵後跟著,若是自己當時昏了頭,去貪圖蘭公子的本體,也許就會是青萍死去,蘭公子活著,說不定,自己還要搭上性命。
“夫君,會不會是貪婪之噬沒有得到滿足,所以它吞噬了你一身的神性,連神魂和仙力也被它吞噬?”
“可這神魂分離是怎麼回事?當時隻有元通在,他一掌打在我額頭上,龍珠在之前就消失,大概是長弓怕我暴露,給我收了起來,但龍珠的回歸也不能分離我的神魂,而且還這麼準確,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哪個神魂,才是被妖族動了手腳的神魂。”
接著他擔憂道:“我在萬妖界見得最多的就是離鏡宗人夫和濁九空,他們已經是妖族地位極高的人,卻花了很多時間在我身上,若說他們沒有懷疑,我自己都不信。”
他說到這裏,柳兒補充到:“莫非當時,長弓姑娘就在旁邊?”
“師姐丟了一命,這件事一定是意外,那這貪婪之噬,是如何做到讓我神魂分離的?或者說,即便有長弓的手段,可她是怎麼做到的?”
“龍珠?”
柳兒一下懷疑起來,長盛卻無能為力,如今,拿不出來。
搖搖頭,長盛歎道:“是我對不起師姐,造化玉髓凝成的化身,就是她第二個生命,我害了她。”
隻有當著柳兒這知道他曾經所有秘密的女人,他才敢如此地歎氣,隻有她,才能理解他看見自己隻剩一個妖魂的時候,多麼的絕望。
幸好納戒裏還有足夠的儲備,兩人倒是不用再出門打獵。
想不通貪婪之噬和神魂分離的關係,兩人就不想了,開了門不久後,嫋嫋炊煙升起。
而遠在萬妖界,林咀慢慢起身。
“看來有些時間無法聯係本體了。”
從巡狩司裏招出衣衫,一件一件地穿上,在鏡子前看了看自己如今的模樣,心裏默默道:“多謝你們!”
接著,他留下簡訊,出門直奔高明湖。
師風已經出關,一群人在湖邊的棧道上看著夕陽。
鬼角抱著一本菜譜看得津津有味,銅甲在水邊開爐鑄造,高萱和多彩與龍碧雲,隨意地坐著。師風在給銅甲幫手,小三叼著一根草,伸一隻腳在水裏隨意劃著。
“我來啦,開門!”
在結界外看見大家各行其是的樣子,長盛一聲大吼。
龍碧雲都沒回頭,反手扔出來一枚令牌,鬼角一下跳起來到:“林大哥,你來得正好!”
銅甲臉上大顆大顆地流汗,擦了擦臉,他繼續揮捶擊打,大聲道:“林大哥,你先坐一會兒,這納戒馬上就好。”
收下令牌自己走了進來,長盛樂道:“還差天晶嗎?給我來一個空間大一點的。”
聞言一愣,銅甲從腰帶了摳了一塊拳頭大的天晶出來,到:“既然林大哥要求,那我就破一下自己的記錄。”
師風才剛剛對著走近的長盛抱拳,一股聖德之力就飛進他的額頭。
看著他愕然,小三笑道:“我們都有了,再說,別以為林大哥神魂之體就比我們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