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宗人夫也撤去了身外的金光虛影,一揮手,一個個人族依修為排隊,一個個往結界走去。
在他們兩人疑惑的眼神中,這些人,都進到結界裏去了。
宗人夫和濁九空都有些意外,然後宗人夫又招出幾人,到:“大人,這是最後一批了。”
濁九空點點頭,吩咐道:“你們進去再出來,本座許諾,恢複你們自由。”
這幾人麵無表情,沒有對濁九空的許諾有任何表示。
他們又進去了兩個,任由外麵的宗人夫和濁九空如何控製他們體內的妖靈,都無法感應到幾人的存在。
神色一差,濁九空對著剩下幾人到:“你們,卡在陣法與外界之間。”
那幾人沉默地走了過去,半截 身軀在結界以裏,半邊在外,即便如此,兩人也無法感應到幾人身上的妖靈,然後白光一閃,幾人就在他們眼前,被拉進了結界。
兩人看著結界一陣沉默,過了良久,宗人夫才到:“和當年的造化結界一模一樣,隻是,略有不同。”
雖然也點點頭表示同意,可濁九空臉上居然閃過一絲暴戾。
“妖族聖人不接納妖族修士,如何是妖族聖人?我看,此地情況詭異,還需要更多時間查證。”
大人,您幹脆直說,錯過造化之地,你不想錯過此處了如何?長盛心裏鄙視不已。還以為妖族的老妖怪們,不是人人都斤斤計較,原來,隻是裝得比較好而已。
臉色平靜,宗人夫道:“如此更好,此地恢複神異,用來欺騙玄天劍宗,再好不過。”
“造化之地?如今天道無常,那造化之地真就是玄天劍宗看重的嗎?宗人夫,大變之世,你切莫被習慣蒙了眼。”
微微有些愕然,宗人夫看著說出此話的濁九空,終究是看不出什麼意思,隻好道:“是!”
此間隻進得去人族,著實讓濁酒空惱火了一把,有些字斟句酌的,宗人夫道:“大人,此地不納妖族,會不會是,這即將出世的靈物不想有妖族去吸收此間造化?人族可以進去,也僅限於合一境,會不會,它還很弱小,需要吸食人族血肉?大人也說了,此時天道無常。”
這麼一說,似乎也很與可能,隻是這樣子的聖潔的白霧,看起來又不像凶地,不論是人是妖,這樣的地方,誕生的靈物,都不應該是凶物才對。
心裏懷疑不定,濁九空略微沉默。這巡狩司來曆,本就是一處上古之時便流傳至今的空間法寶,後來聖獸榮生,主動靠近妖族,言說願以一身聖德,為後代子孫,在萬妖界謀一個棲息繁衍之地,當時的各位妖族先賢允諾此事,這才有它的神魂,被器靈鎮壓,日日在此淨化戾氣的事。
再後來,得到棲息之地的榮生一族,不僅沒有在萬妖界裏幫著妖族對抗各族,反而各族隻要有祭祀祝禱,探查所需妖族的範圍,它們就會溝通天地神明,賜人答案;雖然妖族祭祀祝禱,也能夠通過榮生查探別人,可這萬妖界成為別人的獵殺場,終究是一大禍事。
漸漸地,在妖族有意的放縱下,榮生一族便被人屠殺得族群稀少,後知後覺的榮生一族察覺到萬妖界待不下去 了,便發動秘法,族中子弟逃往諸天萬界,掙脫了妖族的束縛。
濁九空也知道宗人夫說的話有些攻心,選擇信與不信,完全在自己手中。可即將出世時一片聖潔祥瑞氣象,出世之後卻是一方絕世凶物的天地之靈,大有存在,他們反而會在弱小時以欺騙生靈靠近,出世是吸納起神魂血肉增強自身,這些,都是很常見的情形。
隻是哪裏不好,偏偏是這已經廢了的造化之地?黑曜和各族宿老就算來此間掃蕩了一番,也是一無所獲,反而是弄得結界破碎,造化迷霧流失。讓據造化之地演變準備戰爭的妖族,一下失去了決策時間,可荒廢又不是完全荒廢,此地依然有著有淡淡的造化之力,以其特殊,用來泄露氣息騙人,還是可行的。
“大人,莫非,之前此地一直未孕育神奇,是因為時間未到?雖然被破壞,可自身造化之力,已經被天道選定,所以如今,它其實是在自我重生?”
濁九空剛剛有這樣的想法,宗人夫也剛剛說出自己心裏的猜測,然後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大有可能,實在是一個造化之地,隻孕育出一株夢語花,實在很難背負起這個造化聖名。
如意蓮可能不會有,但造化玉髓是必定有的,因為那時玄女轉生,塑造無垢之身的必需品,那樣的神玉自身有靈,不管是何人得到,隻要打入神魂和滴下血液,都能自己擁有一副無垢之軀,這才是最誘惑眾妖的地方。可上一次打開此地,什麼也沒有!
這個地方一直在濁九空的神念監視之下,又在巡狩司之內,更在萬妖界內,之所以一無所獲後,眾妖沒有炸窩,是因為他們都知道,濁九空再貪婪,也不敢、更不會以自身欲望,去毀壞妖族大計。
這詭異地一無所獲後,此地就詭異地安靜下來。
看著認真的宗人夫,濁九空忽然到:“你是不是一直想研析聖獸之魂,探尋它何以溝通天地?”
雖然胡濁九空臉上帶著笑意,可一種辛苦付出多年,還是不被信任的表情,在宗人夫臉上流露出來。
但,他似乎也早就習慣如此,整了整神色,認真道:“林咀不在這巡狩之地,應當在巡狩司之內,宗某清白,大人可命林咀前來相證。”
他一個連令牌都控製不住的偽仙,能知道什麼?如何相證?
一句話說完,宗人夫立即又到:“我願開放神魂,以供大人查探!”
你研究各族之秘,若真有什麼老夫不知道的手段,藏一點秘密,我又如何得知?
什麼都沒有辦法了,宗人夫說完這兩句,眼巴巴地看著濁九空。
見濁九空還是那麼平靜,他舉手就要發誓。
伸手攔下他,濁九空歎息道:“算了,你對我妖族有大功,我本性多疑,你多擔待些,實在是時機湊巧,讓我不得不懷疑你。”
可不是,自己又有動機,又有時間,還正好是自己給林咀送來妙靈丹的時候,一切們都惹人懷疑。
滿臉苦澀,宗人夫低沉到:“大人嚴重了,宗人夫理解大人。”
宗人夫此時根本不敢以神魂之力遮蔽自身,所有細微的心理活動和神魂波動,都在濁九空的感應裏,細細地看了一下宗人夫低頭的臉色,濁九空才抬頭道:“不過你說得對,林咀身為此間主人,器靈未散,是要尋他,聽聽他的說法。”
說罷,他以神魂密布空間,淡淡的吼一聲:“林咀,速來造化之地相見。”
水下的長盛暗道不好,趕緊從水裏開溜,有器靈引路,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巡狩司內。
巡狩司依舊是白霧彌漫,他一道這裏就感覺自己撞了一下什麼東西,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傳來,他輕輕地咒罵一聲。
然後,遠處就響起一聲驚喜的聲音。
“大人,可是你回來了?”聽著高軒驚喜的聲音,長盛很滿意。
“本大人一直在此,觀看爾等舉動,幸好你們,還算懂事。”
頓一下,他接著道:“巡狩司驟生巨變,幸好大家都沒有擅自行動,殿外已經布滿執法衛隊,你們是不是惜命啊,都不搞一出大戲讓我看看?”
他這話,和平時在眾人眼前的形象不一樣,大家都是一陣沉默。
人族以為,畢竟林咀是妖族,如此殘暴,倒也說得過去,大家死前能恢複這一會兒的自由,也算是沒什麼好奢求的了,出去,也是死。
妖族則不然,他們都知道到了此地必死,聽聞規規矩矩,撿到了一天性命,他們也算是慶幸了。
“看把你們嚇得,好了,禁錮消失,大家就各自打坐修煉吧,要死要活,看你們表現。”
然後,長盛就假裝沒聽見濁九空的喊聲,安安靜靜地在這裏修煉。
他才不會那麼傻,屁顛顛地前去送死,那不就是明說:你倆說的我都知道了嗎?
反正巡狩之地的聲音無法傳進巡狩司,他才不管。
裏麵的眾妖和眾人,這才知道,巡狩大人一直在巡狩司看著他們,此時如此聽聞,依舊好說話,他們已經沒有奢求了,死前能安穩地修煉一會兒,重新走走當年的路,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他安心修煉,眾人眾妖也是安心修煉。
果然,過了好一陣,長盛才察覺到巡狩之地和巡狩司連接的入口處,傳來動靜。
“林咀,你可在此間?”
宗人夫又用鎖元術出現在此地,長盛聞言驚喜道:“宗先生,您怎麼來了?”
“速速隨我進入巡狩之地,有些變化,大人要親自問你。”
“好的我這就過……”
長盛話音未落,巡狩司內忽然白霧翻湧密集地傳來人族和妖族的慘叫聲。
“你莫要擅動,我去叫大人!”
丟下這一句話,宗人夫閃身就回去了。
長盛此時也是一臉懵,害怕不至於,可是大家傳來慘叫,很多人都沒有了聲息,通過器靈感應,他看見更多人如突發惡疾,把自己抓得麵目全非,很快就死了。
這樣一幕,讓他想起臨西城最後,他在城牆上看家的情形,一模一樣。
很快,濁九空的聲音傳來:“林咀,器靈未散,你可能聯係到它?”
飛快往濁九空靠近,長盛略作驚慌到:“大人,不能,令牌無用,我在此間也難辨別方向,已經被困此地很久了。”
慘叫聲還在此起彼伏,聽見遮掩的和情形,濁九空也是一陣沉默,到:“你先過來!”
長盛剛剛飛到二人身邊,這暴動的白霧忽然平靜,三人如臨大敵。
接著,白霧消失了,就這麼消失了,這偌大的巡狩司內,不管是常規牢獄關押的飛仙之下的修士,還是特殊牢獄關押的玄仙修士,都不見了。此間黑黝黝、空蕩蕩,看起來十分的陰森。
之前有榮生的獸魂在淨化怨氣戾氣的時候,長盛親自宰了那麼多妖族,他也不曾在這巡狩司感受到陰森的氣息,此時這莫名消失的白霧帶著生靈消失,莫言他,就是濁九空和宗人夫,也覺得此間陰森無比。
“大人,這?”
宗人夫剛剛問詢,一個猖狂的聲音響起。
“妖族,該死的妖族,你們鎮壓我千萬年,卻連我的後人也不肯護佑,該死的妖族!”
這一身殘暴至極的聲音響起,還夾雜著一些輕微的慘叫。
這是獸魂的聲音,長盛瞬間就愣住。
獸魂不是被那些鎖鏈拉到結界裏去了嗎?它怎會出現在這裏?
長盛是真的愣住了,宗人夫也有微微的錯愕,兩人隻見濁九空麵色一沉,一把大劍帶著金光雷霆,對著這空曠陰森的巡狩司某處斬去 ,而此時,那些化作枯槁的肉囊,紛紛在空中墜落。
“噌!”
“啊!”
長劍飛掠,先是一聲隔開堅韌皮肉的聲音,接著就是一聲慘叫,飛回的長劍上吸納了一個獸魂,正是榮生的獸魂,隻是,它已經淡化得快消散了。
滿意地看了一眼長劍,濁九空收起長劍,遠處忽然爆發而來一陣劇烈的白光,濁九空閃身就往後方的巡狩之地一躲,順帶的,宗人夫在躲避的時候,也把長盛帶進了巡狩之地。
此時有些震驚的長盛,心疼又疑惑道:“大人?”
濁九空一揮大袖,到:“這些事不該你知道,莫要多問。”
低眉順眼,長盛到:“是!”
看見巡狩司的變化,本來要詢問長盛的濁九空,也不問了,歎息道:“可惜了。”
不知道他可惜什麼,此時的長盛忽然眼睛一亮,到:“咦,大人你看!”
說著,他把令牌遞給濁九空,濁九空隻是拿著看了一眼,就知道此次是驚咦為何了,令牌上浮現著一個塔形虛影,這是器靈真身。
這巡狩司是很高級一個空間法寶,外部可以儲物,內部的巡狩之地是一個秘境,當著宗人夫的麵,他把令牌遞給長盛。
長盛卻趕忙拒絕到:“大人,林某之前隻是貪圖血肉寶藥,如今人族和妖族都不在了,林某取這令牌也是無用,這巡狩司願挨是一個如此完美的空間法寶,還請大人收回此物,林咀無功,不敢受此厚贈。”
沒想到林咀這麼上道,雖然貪心,但也分得清事情,此時的濁九空是認真地看著長盛,問到:“你可知此物,就是金仙也要心動難忍?”
行動就算了,還說個難忍,長盛已經把巡狩司往高處估計了,沒想到,它還是超出自己想象的神妙。
“若是如此,林咀更不敢受,之前妄行,林咀愧疚。”
謔,他這麼誠心,弄得宗人夫都對他刮目相看。
看向濁九空,宗人夫有些替長盛求情到:“大人,如此,他倒是配得上這巡狩司。”
大人們要給,長盛其實是可以要的,但話已經說出去,必須得保持良好形象。
“不不不,宗先生,大人,此物神妙,林咀萬不敢要,還望兩位大人,成全。”
見他拒絕如此堅定,濁九空終於放下了對長盛的防備之心,收了令牌,用力拍了拍長盛的右肩,歎然道:“各家自有打算,我妖族、妖庭,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你這麼優秀的年輕人了!”
長盛又低頭一些,一副不敢承受如此誇獎的樣子。
濁九空神色十分滿意,見他如此,嚴肅道:“抬起頭來!”
隻好抬起來站正,長盛看著濁九空,一臉敬佩的樣子,認真喚一聲到:“大人!”
又在長盛的胸前拍了兩下,濁九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到:“你很不錯,今後,你就帶著你那仆人,到學宮,好好修行吧。”
“金老金仙之尊,林咀不敢……”
“好了好了,林咀,大人如此安排,是為你好,你受著便是,屢次推脫長者之賜,不好!”
宗人夫這麼說了,長盛隻好接受。他心裏卻在暗罵,這麼厲害的法寶,你說賞就賞,你說收回就收回,我隻是客氣一下,你還真有老臉拿回去?啊,我的高等級秘境空間啊!
他心疼得不行,還裝作一副諸位大人說得對表情。
忽然間,三人都感覺到這巡狩之地的天道一變,濁九空瞬間那握緊令牌查看,回頭對二人到:“走,咱們去巡狩之地!”
能感覺到濁九空對自己真正的認可,長盛一臉認真跟著。
條條大道從高空垂下,許多人形魂魄和獸魂,被高空的一團白光拋下,下方的三島之上,爆發出一個巨大的陣法,吸收這從上墜落的神魂。
滿眼震撼的長盛忽然就發問道:“如此聖潔氣象,卻行如此凶險之舉,大人,這裏麵是個什麼怪物?”
他沒說凶物,都已經很客氣了。
兩人的神色也是閃爍不定。
之前宗人夫說出猜想的時候,濁九空還有些不太確信,甚至懷疑宗人夫,可此時此景,由不得他不信。
一手提著長劍,一手捏著令牌,濁九空到:“林咀,此間情形,你不便留在此地,還是會學宮吧。”
哎早說啊,讓我來又趕我走!
“兩位大人,林咀告辭!”
林咀離開,兩人臉上都露出會心的笑容,不論此地孕育了什麼怪物,如此行凶,濁九空都有理由出手推平此地了,其間的好處嘛,不用言說。
必須趁其他妖族宿老發覺之前,拿下此地。
長盛剛剛飛到巡狩司,就被一股力量一下吸住,然後,他就看見自己從高空墜落,底下有兩人笑意森然,正是濁九空和宗人夫。
他也有些恐懼,四處抓扯,才發現自己居然是淡淡的神魂虛影模樣。
“完了,我這是撞邪了?怎麼這樣?”
他就跟著那些獸魂墜入結界,可‘啪’的一聲傳來,他能肯定,這就是自己肉身墜地的疼痛感。
他剛剛起身,就傻住了。
他看見了弱一些的紫色雷霆,也看見了又一塊造化玉髓,隻是比元通所示的,要小很多。
一股強烈的欲望驅使著他靠近,伸手左手。
忽然,眼色掙紮的長盛伸手右手拉住左手,死命地往回拉。
那神秘的欲望在驅使著他滴出自己的血液,看到左右手結合部,顯現出自己的血肉之軀,他一下驚住,然後就被那力量逼出一滴金黃的血液,滴在浮空三尺的造化玉髓裏麵。
驅使他的力量忽然消失了,這迷霧之中非常的安靜,他沒有看見一個人的魂魄,也沒看見獸魂,隻聽見兩個心跳聲。
一個是自己的,一個是眼前這造化玉髓裏發出的。
“大哥,你凶就凶,血液我也給你了,你放我離開行不行?不然外麵那兩個老怪物看見我在這裏,非要扒了我的皮!”
哭喪著臉,長盛對著開始血肉凝實的造化玉髓求情。
“你看你需要我的血液,我倆也算有緣,你放過我好不好?”
抑製住自己忽然生出的饑餓感,長盛有些驚恐道:“我不知道你什麼凶物,我也不想害你性命,但若你再不放我離去,可就別怪我吃掉你!”
他的眼睛開始變紅,那開始凝聚的造化玉髓一頓,居然停止凝聚。
此時的長盛又驚訝了,脫口而出道:“這還能自己停下?”
接著,他就被一巴掌呼飛了,他確實是飛了,等他再次恢複對自己身體控製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巡狩司外。
金毛吼和飛鵬站在外麵看著巡狩司,看見長盛忽然從大門上飛出來,金毛吼一下跑了過來,扶著長盛問到:“大人,你沒事吧?”
都來不及咒罵和觀悟自身,長盛趕緊打開金毛吼的手,到:“沒事沒事,宗先生和大人還在裏麵。”
然後她快步走了過去,肚子和飛鵬道:“拜見大人!”
“嗯,這裏沒你們的事了,走吧!”
看樣子,飛鵬似乎在為裏麵的兩位大人守著此地,長盛一拱手,對老金道:“走吧,你和我去學宮修行,以後我們都不來這巡狩司了。”
老金還不知道巡狩司內發生了巨變,聞言可惜到:“啊?我的血肉寶藥啊!大人,你陪我血肉寶藥!”
長盛跳起來就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到:“小心點,大人可是把你賞給我當仆人了。”
聞言的金毛吼一陣委屈不言,跟著長盛往學宮趕去。
看著鏡像裏的長盛害怕得不行,還低聲求情,司秦大笑不已,不知道何時也在此間的福恩皺著可愛的眉毛,小聲道:“師父,別笑了,寶嬋偷偷叫我,什麼時候,再讓師父在師叔的房間裏披頭散發一次!”
笑聲戛然而止,司秦一下愣住,然後確認到 :“寶嬋說的?”
點著頭,福恩忽然到:“不是吧師父,師叔和我們這麼熟悉,你下得去手?”
司秦又一巴掌呼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