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三章 誠心殺妖是為聖德

城中各處的喊殺聲越來越多,熊族和狐族的城池內,閃耀的光華經久不息,可長盛卻沒有去窺探的欲望,這個時候,他相信刑罰殿,也是所有人都在等著。

“你們放肆!”

一聲浩大的聲音傳下,高空之上,浮現一座浮空仙山,中下部各處仙家樓閣倚靠,高處一座廣大明亮的宮殿群,正中間有幾座堂皇的大殿相連,隻是看到的第一眼,長盛心裏就浮現出妖庭二字。

許多銀甲銳士從上結陣飛下,領頭的人無一例外,都是老者。

此一幕看得長盛啞然,這些老妖怪,連這樣的位置也要搶?

“是你們放肆!”

地上同樣有聲音爆喝回敬,卻阻擋不住天上連綿成片的兵甲鎮壓,又有不少流光溢出大陣,在天際的另一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到:“好了,該走的人都走了,合陣吧。”

濁九空的高大虛影再次浮現在空中,兩手交替結印,防禦大陣開始緩緩彌合,七麵青色的小旗倏而化作流光消失。

“濁九空,黑曜,妖族從今日起,就交給你們兩人了。”

那蒼老的聲音如連綿的滾雷,萬妖界所有的修士心間,都響起如神諭一樣的聲音。

這是什麼人?可以命令黑曜?

看見黑曜和濁九空臉上浮現的喜色,長盛心裏都疑惑了,什麼人可以命令這兩人?

大陣合攏,除了天上鎮壓而下兵甲軍陣,還有巨大的手掌不斷顯化,不斷對著各處叛亂鎮壓而去。

長盛還在仰頭看著,周圍的空間裏忽然傳來兵甲摩擦的聲音,接著,就是密密麻麻的各族妖修,被一隊隊的銀甲妖仙押送而來,看其間混亂的樣子,許多人是拖家帶口地被押送到這巡狩司。

這平日裏人人畏懼的刑罰殿和巡狩司,瞬間成了菜市場,雖然被這些兵士押送,可他們中許多人依舊不斷對著周圍拳打腳踢,可那些兵士挨了幾下,也根本不對他們有什麼表示,修為被製,隻憑一點肉身之力,確實很難撼動披堅執銳的兵士。

“各位族老是給你們自省自悟的機會,若不知好歹,這巡狩司,就是爾等葬身之地,好自為之!”

一個銀甲仙人聲音蕩漾開去,可混亂的人群依舊混亂。

這些兵甲雖然渾身殺氣無法掩飾,可終究沒有對自己的同族舉起屠刀。巡狩司內再次八門齊開,這些被押送來的人被一股股颶風吸納著往裏走,長盛側身站在一旁,那些銀甲修士也沒有進入巡狩司。

聽著城中還在持續的混亂,長盛明白,這恐怕是妖庭早有預謀的清洗計劃,熊嶽加油添醋,隻是讓各家看見之後,讓要聽更徹底的清洗。那些逃出去的流光,也許是真的漏網之魚,也許是被有意放走,就看這些銀甲兵士對待這些罪人家眷的態度,恐怕那些流光之中,也混雜著不少妖族的耳目。

“大人,如今各族鬧事,我們這巡狩司,恐怕要熱鬧起來了。”

金毛吼一臉憂色,長盛幹脆斷掉與腰牌的聯係,這海量的信息,足以讓他感覺到神魂疲憊。

“之前沒有熱鬧嗎?”

“之前都是小打小鬧,這次,才是禍端啊。”

看著金毛吼的神色,長盛一愣。之前是小打小鬧,莫非這才是各位妖族宿老,在星空城歸來後真正地出手。

雖然這萬妖界裏妖族眾多,可仙海的戰爭和星空城外大戰,妖族已經死了不少年輕仙人了,加上這次出走之人,不可能吧,妖族真的會如此短視、自斷臂膀?

巡狩司外的熱鬧一直持續了小半月,讓長盛覺得,妖族狠起來,似乎比對人族還狠。

他此時站在巡狩司外,看著那又出現的元通仙人。

“林咀,這些人,當殺者,當論罪者,皆有明示,你領旨之後,當速速行動,不可久拖不決。”

他看著長盛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死人,手上有一塊一尺見方的金色諭旨,是人以神念凝成,長盛取下腰牌遞了過去,那諭旨就隱沒在腰牌之中。

“林咀領命!”

此次各族動蕩的事,長盛就每日在巡狩司外聽著,沒有去多看一眼,後來也沒再多問金毛吼,他拿回腰牌,後方那些稀稀拉拉送來的罪人,他已經不用看了,這器靈會自動歸納。

神念掃過腰牌裏那論罪當斬的名單,以他如今的神魂強度,一眼竟無法完全看完這名單的長度。

人太多了,有金仙,有玄仙,也有結丹期小妖,他們的名字後都有一個小小的紅叉,額頭直突突,長盛心裏大恨。

即便自己不是妖族,可若是處置如此多的生靈,這恐怕要招惹到無邊的因果殺業。

巡狩司內如今隻有自己和金毛吼,這是誰出的主意?

元通離去,他那這腰牌慢慢地進到了大堂內,金毛吼原本憂心忡忡的樣子,漸漸變了,變得憤怒又恐懼。

晃了晃手裏的腰牌,長盛歎道:“就算你小心隱藏,別人要壞你道果,你也藏不住,說說吧,怎麼辦?”

眼神死死地盯著腰牌看了半天,金毛吼咬著牙蹦出來四個字:“欺人太甚!”

這些人本就罪不至死,不過是妖庭為了清除異己而已,他身為妖族金仙,即便能保存那一絲絲的聖德之力,可若是處置掉這些人?

後果是什麼,他當然清楚無比,此時他都把此時全攬在自己身上想。

林咀修為這麼低,級別比自己高,這件事,隻有自己來做了。

這些人毫無反抗之力,這時候,他大概明白,當時此次是殺了不少罪仙之後,焦躁不安的來來回回進進出出,若全是仙人,也就罷了,可那些結丹期不到的小妖,他們有什麼錯?何以至此?

而此時的長盛,也明白了元通仙人的目光了,也明白為何巨淵被罰以後,這刑罰殿為何與巡狩司分家,為何這巡狩司之內,隻有自己兩人,他隻是慶幸小猴子有那個機緣,進入到結界之內。

飛鵬到底是在扮演什麼角色?

他想起飛鵬讓他可以自己招納人手,又說這裏麵所有一切任由自己處置,那神秘老者也說了,這裏麵的一切任由自己處置。

此時他走到了十字路口,感受到了這些妖族老怪的惡意,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算合他們的心意。

憤怒地發泄了一句,金毛吼有些意氣頹喪,長盛道:“還真是殺人不見血。”

點著頭,金毛吼忽然定定地看著長盛,到:“靈犀仙子離開之前,叫我保你一命!”

無所謂地笑笑,長盛也沒想到殺身之禍就在眼前,不殺這些人,自己死,殺了這些人,那逃出去的那麼多仙人,恐怕也是自己死。這個巡狩,不是自己想要的,這權柄,也不是。

“保我一命做什麼?如今,是你我都要死在這裏。”

“那你可否以此做些文章,讓他們看見你的價值?”

金毛吼攤開手掌,裏麵是一絲絲聖德之力,長盛訝然道:“她怎麼會把它留給你?”

金毛吼有些氣急敗壞道:“若不是當日鬼迷心竅上了你的賊船,你以為我願意?”

明白了,不是自己和金毛吼不受牽連,而是要讓巨淵死在自己人手裏,死在自己這個他特許進入巡狩司的人手裏。

不知道該相信誰,長盛也不知道金毛吼背後是否還有後招,哼幹脆的,他招出玄天劍,到:“不必了,你自己留著吧。”

接著,金毛吼就看見長盛緩慢的揮著劍,巡狩司外界,一絲絲淡淡的聖德之力垂下,纏繞在劍身上。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緋月在暗中助力,長盛有些歉然道:“以聖德之力斬殺你們,你們死得其所,我也問心無愧。”

說完,往裏一轉,到:“走!”

看著長盛手裏劍身上不斷彙聚的聖德之力,再看看自己手裏這可憐的一絲絲,金毛吼忽然放聲大哭到:“小祖宗,救救我!”

沒有停下腳步,長盛樂顛顛道:“走吧,咱們這是為妖族除去禍害,說不定此時之後,你我皆能得到刑罰殿認可呢?”

這話鬼才信了,金毛吼哭喪著個臉,一下飛到了長盛的前麵,反正都是死,他此時也不管什麼上下尊卑了。

一路上他狠狠地掃過那些各族修士,作出一副十分喪氣又憤恨的樣子。

這廣闊的巡狩司之內,此時已經人滿為患,往裏走了走,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他就像被無形的力量的禁錮在空中,沉睡了過去。

用劍在左掌上輕輕拍打,長盛道:“老金,冥王大人會不會覺得我倆殺業過重,不給我們輪回的機會了?”

“活夠了,如履薄冰千萬年,到頭來還是枯坐巡狩司,大人,殺就殺吧!”

看著金毛吼就像一下子意氣攀升,長盛笑了,到:“那就殺吧。”

雖不知金毛吼過去,可見他短短時間內的臉色變化,長盛也隻好祝願他,祝願他這樣的妖族之人,沒有被他人限製生死。

長盛先動手了,心念轉動,他大致感應了一下,用腰牌就近按在一個肉囊上,淡淡的流光隱沒進去,這裏麵的人,位置憑空變化,一千人整整齊齊的,拍在狹長的走道上。

“一千個合一境妖族,不容易啊!”

眼睛裏是悲憫的神色,長盛揮了揮手裏的劍,到:“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

四周的妖族之人都開始睜開眼睛,四周有人驚醒,憤怒又疑惑地看著長盛手裏的長劍,在走道上排隊的一人看見白光,一下睜眼到:“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用聖德之力買走獸人坊人族的修士。”

眾妖一下嘩然,長盛卻就像沒事的人一樣,到:“你說得沒錯,可惜的是,我用它買下人族,卻用它來殺你們,隻有如此,你們走得安心,我也安心。”

確認者真的是聖德之力,眾妖無不震驚,長盛就這麼看著他們。出乎他的預料,很快的,他們就恢複神色,反而變得有些激動到:“請大人成全!”

你們莫不是瘋了吧?我是要宰了你們,而且你們確實是該死之妖。這怎麼?我反而不想宰了你們了。

這已是一副什麼荒誕的畫麵,這些人知道自己必死,見到聖德之力,居然渴望求死?

“職責所在,生死無怨,各位,走好!”

長盛輕飄飄一劍揮過,這些被製住的人身上沒有半點的傷口,可已經神魂寂滅。

四周的人有些驚慌又好奇,長盛道:“雖然你們都不是人,可終究,人死為大,入土為安。等尋到空處,我把你們都葬在一起,你們是因為一樣的原因被抓進來,黃泉路上相伴,倒也人多勢眾不寂寞。”

他這話說得禮敬又詼諧,明明是赴死,可那些妖族居然笑了起來。

對比著那些人族死去的樣子,長盛心裏想:若是你們被折磨無盡日月,也許就不會死得如此輕鬆了吧?

那些屍體整整齊齊的,被無形的力量碼放在一邊,一千具屍體,還不是很多,長盛也想知道,當他們看見如山的屍體堆積的時候,他們是什麼反應。

神魂力量飄散,他手一招,一千粒神魂靈光聚集在他手裏,看著周圍的人,到:“你們若想保持靈光記憶輪回的,就要把神魂力量心甘情願地獻給他,若是不想輪回的,也簡單,人死燈滅,不想要記憶靈光,也可。”

臨死之前還有選擇?這簡直是天降福緣,獻出神魂力量嘛,死都死了,神魂力量又如何?

有這樣的選擇,周圍不少人目光遊移,都想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裏找到自己關心的人,人太多了,他們的視線看不遠。

一旁的金毛吼一臉錯愕,長盛道:“試一試嘛,也許,做完此事,你會神魂滿溢呢!”

見他的神色,金毛吼感動得一塌糊塗,心裏愧疚的同時,他又硬起語氣道:“多謝大人!”

拍拍他的肩膀,長盛道:“不用謝,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啥?

金毛吼一下愣住,長盛把手裏的長劍遞給他,到:“開始吧!”

一個人負責斬殺,一個人負責收集神魂靈光,長盛仔細地感應著這些人死後的神魂之力消散,飄向何方。

金毛吼雖然是金仙,可他卻搶不過這巡狩司的器靈,許多的神魂之力,都被莫名的力量吸收,長盛卻沒感受到這麒麟,有什麼增強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有點不尋常啊。

他開始麵帶微笑,隻要求金毛吼去斬殺那些確實有罪的妖族,至於那些被此次動蕩牽連的妖族?不急,也在處理的,隻是慢些。

又是一千人神魂消散,他鄙視的看著金毛吼。使勁吸了吸鼻子的金毛吼神色尷尬極了,長盛的鄙視,他當然懂,這是給自己機緣,自己都抓不住啊。

“大人,若是在外麵,我定然……”

“在外麵你有這樣的機會?”

話被長盛打斷,金毛吼惱怒道:“該死的器靈,你拿來有什麼用?”

說完狠狠,他再次揮劍。

“林咀,速度快些!器靈無法承受太多生靈!”

這是飛鵬的聲音,其實,若不是半月前見到黑曜,長盛不會對這句話有什麼猜測的,可現在,不一樣了。

此次妖族動蕩,抓的人何其多?尤其是那一眼看不完的名單,嗬嗬,這是算盤打空了,要從內部著手?

而缺的就是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讓他們逃走,剩下的人受其牽連,不困是不是有關,先把該殺的殺了?

認識巡狩司殺的,要報仇,隻能找巡狩司,神魂是器靈吸收的,要報仇,去找器靈?

心裏的猜測越來越大膽,長盛平靜的對空中行了一禮,到:“大人,我已經盡力了,他們都是我妖族兒郎,重要給些機會吧?”

“哼,你最好快些!若是器靈有異,你百死莫贖!”

嗯?你到底是要器靈有異,還是不要器靈有異?不要重複的提醒我好吧!

念頭飛轉,此時的長盛對飛鵬越來越感興趣了。

一揮手,他把腰牌交給金毛吼,吩咐道:“暫行一個時辰。”

此時再看他臉上悲憫的神情,許多的妖族都動容了,一開始,他們確實以為長盛隻是誆騙他們安心赴死,不要產生怨靈的,可是如今聽見對話,他們也明白,自己的死,於眼前的人,沒有關係。

眼前這巡狩大人,是真的在為大家爭取機會!

“大人,我先來!”

“我來!”

“大不了一死,大人不必為我等得罪小人!”

一邊收集著靈光,長盛道:“這是送死,搶什麼?人人有份,想死的排好隊!”

似乎在飛鵬的催促下,確實加快了些速度,長盛收集著靈光,漸漸地還哼起一種莫名的調子,消散的神魂被莫名的力量淨化成虛無,空中飄蕩著絲絲的白光。

感覺到自己丟人的金毛吼,感覺自己更丟人了,現在,是一絲神魂力量,都吸收不到了。

那一堆巨大的屍山,開始單發出巨量的靈氣,靈氣緩緩上升,被高處黑暗所吸收。

“老金?”

“嗯,大人!”

忙著手裏的揮劍,金毛吼頭都沒回。

“我就說吧,跟著本座,你運氣不錯!”

絲絲落向長盛的聖德之力,被他用氣機震開,金毛吼身上,也附著很少量的聖德之力。

他一下停住,大喜回頭到:“大人,要不我們加快速度!”

你是金仙啊,金仙,穩重些好嗎?

“你真是個廢物,你覺得呢?”

被長盛平平淡淡地罵一句,金毛吼神色一怔,然後抱著劍對著長盛行了個大禮,起身一眼恢複平靜,一言不發地揮劍,就像一個傀儡。

雖然少,但絲絲聖德之力在落下,長盛手裏的記憶靈光也越來越多,光團越來越亮。

“怎麼可能?如此簡單?”

“可就是如此簡單,此子莫非是我妖族大德之人轉世?”

“不,我還是不信,再看看。”

“我也不信如此簡單!”

兩個黑影就在長盛的頭頂,看著他和金毛吼分工行事。

忽然心裏有一種悸動,長盛一下握緊手裏的靈光關團,到:“老金,暫時停一下!”

整個巡狩司裏開始彌漫白霧,那些神魂力量莫名消散,一個龐大的身影憑空擠了出來,驚得金毛吼手裏的劍都掉到地上,這巨大的身軀似在巡狩司之內,又似在外界,它巨大的眼睛被長盛手裏的光團吸引。

一臉開心地長盛揮了揮手裏的鏈各個光團,大喊道:“冥使大人,我們又見麵了。”

冥使巨大的身軀在空間裏緩緩轉身,巨大的腦袋湊近長盛,發出低低的一身鳴叫,整個巡狩司裏的人都覺得神魂為之一輕。

此次萬妖界又死了多少人,才能引得冥使大人現身?

把手裏的靈光遞向前麵的空中,長盛道:“他們各自有罪,也各自有苦,冥使大人,抱歉!”

他道歉,是因為正常來說,死去的生靈,記憶靈光裏一般不會存有記憶,除了那些修為高深之士,或者那些用神魂靈光入主孕婦元胎,奪取造化新生的修士。這麼多人帶有記憶轉世,長盛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冥界的輪回運行,造成負擔。

冥使頭頂巨大的鼻孔吸納進兩團靈光,它的鼻尖輕輕地觸碰到長盛的指尖,然後忽然擺尾,巨大的身軀轉向,在層層的虛空中,長盛就像看見它在往萬妖界而去。

金毛吼如見神人一樣看著長盛,他的老眼裏全是震驚和敬畏,而在高空,那兩個隱藏在麵具下的臉孔,眼神裏的驚駭比金毛吼更甚。

冥使出現的瞬間,他們就一動不敢動,等到聽見長盛與冥使說話,說又見麵了,兩人就像活見鬼了一樣。

直到冥使遊離在層層空間裏離去,兩人才幹澀的咽了咽口水。

“若是早知我妖族有如此驕子,何須委身於那黑曜?”

“晚了,晚了啊,大德轉世,終究是晚了。”

一人瘋瘋癲癲,也不知道是長盛能與冥使溝通,讓他驚駭,還是在為自己的作為,感到後悔。

此時的長盛拋下金毛吼,往外界跑去,金毛吼趕緊把玄天劍見了起來,跟著飛了出去。

外麵有一個冥使的身影,萬妖界的空中,散發出無數的靈光。

果然是為此而來,還能收集到靈光,難道真的與黑曜沒有關係?

閉著眼睛,長盛仔細地感應著城裏的神魂和靈力溢散情況,和平時沒有兩樣。

“不對,死去這麼多人,有大量的靈力溢散才對,冥使大人隻是收走了海量的靈光。”

他看著冥使的身影虛化離去,一言不發地走到了大堂裏,盤腿坐下,被冥使觸碰過的指尖,開始冒出一縷縷的粗壯的聖德之力。

在身後如一個小跟班的一樣金毛吼眼睛猛然瞪大,一下撲在長盛身上。

“祖宗,大人,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祖宗。”

被撲倒在地的長盛還是滿臉不可思議,看著自己指尖,這確實是聖德之力,可似乎,它不由自己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