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可能是她,長盛也沒有什麼期待,可走得近了,他還是有些驚訝。
他驚訝不隻是她如一個等待男人歸家的婦人,雙手放在腰間半抱,眼神明媚,更驚訝的,是她的身份!
站在幾步之外,長盛平穩到:“紫蛇姑娘,你也去了星空城?”
她目光柔柔,到:“是去了,城主大人霸道,用一團聖德之力就把我封印在腰帶裏!”
“姑娘對長盛有意?”
看著胡子拉碴的長盛,紫蛇感受著他神魂的不穩,淡淡道:“即是對你有意,也是全你心意!”
她知道我來做什麼嗎?
側身一站,紫蛇邀請進到小院裏,這裏一切如舊。
四處打量之後,長盛站在院子中央,到:“為何?”
“沒有為何,你在遺失秘境,我便觀察你許久了。”
長盛站在這裏,神色很平靜,到:“現在不願意說,那就以後再說吧。”
他不再追問,紫蛇剛剛放下心,他忽然轉頭,目光炯炯,到:“那兩句留言,是你說的?”
她點點頭,他回頭自嘲一笑,散發出所有神念,感應著這火源秘境裏的天地。
用一股麻繩結成圈,套在自己頭上,長盛跪坐在院中,把白貓放在一邊的地上,才到:“我已經知曉自身之密,我知道,冥冥之中,是注定的。”
也不管紫蛇驚異的神色,他到:“不用擔心,三年期滿再說其他吧!”
枯坐在院中,沒有刻意趕走風雨,鬥轉星移,他與白貓如此三年。
看著這個自己懲罰自己的男人,紫蛇才發現,他身上不隻有那種自身諧趣的內心安然,更有至情至性的坦蕩,也許是平日裏,他根本沒有機會暴露如此一麵。
做他的眾多女人之一,應該不會難過吧?
他知道我是帶著目的來的,沒有說破,隻是因為火神本源的事,或者,看在大人的麵子上?
可我,不該在這個時候與他相見,偏偏奈何,他同意我走出封印,難道真如大人所言,他有破命之相嗎?城主大人能算到今日之事嗎?
他坐著,她就靜靜的站在一旁,他坐了三年,她站了三年。
又過了幾天,長盛才抬頭微微嗅著空氣裏的花香味道,秘境的春天到了。
緩緩起身,四散的神念都歸附,他才轉身看著默默無言的紫蛇,行禮道:“多謝姑娘相伴相助!”
微笑搖搖頭,紫蛇忽然心情明朗起來,到:“以後,我就住在這裏了。”
接過她飄來的一粒記憶靈光,長盛到:“好!再會!”
完成三年之期,他不打算閉關了。
看著如此邋遢的長盛,司秦皺著眉頭到:“你這尊容,嚇死鬼啊?”
苦笑著摸摸堅硬的胡茬,他到:“長盛無法靜心,浪費師姐多年守護了。”
起身往外走去,司秦不客氣到:“你想得美,我隻是奉師叔之命教導千嶽和星河。”
她走到門邊,到:“千嶽、星河!”
兩人一下從各自的屋裏竄出,筆直的站在司秦麵前,齊聲道:“師伯,弟子到!”
兩個小家夥如今個子居然一樣高,容貌也有八分相似。
抿抿嘴,司秦側身走開,到:“你們爹爹出關了!”
司秦離開,千嶽和和星河相視一眼,歡喜入內,可眼前的爹爹,不再是那哥溫文如玉的翩翩公子,濃密無序的胡茬子,披散的頭發,都顯示出爹爹經曆過什麼。
“爹爹!”
兩人齊齊叫爹,個子半大,已經是十來歲的模樣。
微笑著看了看自身,長盛伸手一拂,就要把自己收拾幹淨。
“爹爹且慢!”千嶽製止,回身到:“二弟,快去拿來!”
星河眼睛一亮,想起什麼,轉身就往長盛居住的正屋跑去。
“嶽兒,你們這是?”
“嘿嘿,爹爹稍坐,答案一會兒就揭曉!”
果然,不一會兒功夫,星河拿著一個一尺長兩寸寬的盒子進來,盒子是名貴的紅檀沉木所製,暗香襲人。
左右看了看,千嶽一拍腦袋,到:“爹爹,請移步內屋!”
這裏是司秦平日打坐之所,內屋隻有一個簡單的梳妝鏡,長盛被千嶽牽著,到鏡子前坐下。
星河喜到:“爹爹,這是我和兄長製作的剃胡刀,沒想到今日也能為爹爹用上。”
看著兩兄弟臉上爹爹喜意,長盛哪還不明白他們的心思,微微笑道:“好,今日便由了你們,但若是剔得不幹淨,課業加倍!”
現在,師伯都不給我們布置課業了,也不知爹爹說的課業是什麼?兩人對視一眼,好奇不已。
星河擠眉弄眼的,意思是,要不,我們故意不剔幹淨?
長盛已經眯起眼睛,享受這難得的父子時光,輕輕打開盒子,星河恭立在一邊,千嶽拿起道,輕輕在精致的磨刀石上反複當了當,閉著眼的長盛伸出左手拍了拍恭立的星河,到:“給你老爹刮胡子,緊繃著做什麼?輕鬆些!”
他話語溫和,星河的小肩膀微微鬆了一些,不過還是站得板正,千嶽用手擋著刀鋒。
“嗯,說說,你們司秦師伯 教授了你們一些什麼神通術法?”
看一眼站著的星河,千嶽把刀放了,第一次給父親刮胡須,他也沒有經驗,這才把一塊圍布擋在長盛身前,他有些惱,緊張到:“爹,孩兒也是第一次給爹爹刮胡須,有些緊張!”
他手都有點抖,這又不能用修為撐麵子,這種事當兒子的頭一回,當老爹的也是頭一回,長盛心裏比他還緊張呢。
努力繃住沒笑,長盛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腿,到:“不著急,慢慢來!”
平靜的聲音讓千嶽靜下來,他輕輕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家爹爹的胡須,小眼睛裏有些心疼。
身後的星河一邊說著司秦師伯教授了什麼神通術法,輕輕用手肘頂了頂自家兄長,愣神的千嶽開始下刀。
刀鋒極快,他的手也很平穩一根根胡須掉落,千嶽慢慢的剔著,長盛睡著了,還傳出微微的鼾聲,正在彙報的星河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慢慢的停下,千嶽剔掉爹爹的最後一根胡須,回身對星河輕輕揮揮手,兩人緩緩的退出去了,屋裏的長盛熟睡,他們兩收拾好以後,兩人就站在外麵的門口守著。
從鎮妖塔回來的玉長弓恰巧過來,就看見兩人筆直的守著,覺得奇怪,她背著手,小步小步的靠近,忽然到:“幹什麼呢?”
聲音有些大,千嶽驟然轉身,見是長弓,趕緊拉著她一隻手,伸手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好奇的長弓頓時來了興趣,小聲道:“你們這是幹嘛呢?”
“長弓姐姐,爹爹出關了,正在熟睡呢!”
“嗯?師父出關了怎麼會熟睡?”
把她往外邊拉了拉,千嶽回頭看一眼屋內,感覺爹爹沒有醒來,這才轉身到:“爹爹此次閉關似乎心神不穩,長弓姐姐,你可不要在爹爹跟前說錯話了。”
長弓一下瞪大眼睛,奇怪的看著千嶽和星河,到:“那好吧,你們看著師父,等他醒來我再來找他,哦對了,這個還你。”
臨走之時長弓把一本學識啟蒙還給千嶽。
兩人鬼頭鬼腦的湊在一起,星河到:“兄長,長弓姐姐,莫不是真的是我們的姐姐吧,她和我們一樣。”
臉色一肅,千嶽板起臉到:“爹爹都沒說,師伯說怎麼叫就怎麼叫,你可不要小機靈。”
“嘿嘿,我哪敢,我隻是覺得多個姐姐也很好呀。”
很久沒有如一個凡俗之人一樣酣睡了,醒來的長盛才發現天色已黑,到了深夜,千嶽和星河還在門外站著呢。
他看了看圍布,腳下幹淨,知道自己睡著之後,兩兄弟打掃過了,一拍額頭。
“千嶽,星河,你們進來!”
看著機靈的兩兄弟,長盛沒來由覺得自己有些老了。
這次紫蝶化道,讓長盛始料未及,她不是說要好好活著,做一個清淨散人嗎?
這是連償還的機會都不給啊,隻能欠著。
她當時飛舞蹁躚,如一個紫色的精靈,她說希望自己能讓她誕下一個子嗣,她會教導,可自己都沒有答應,她也沒有生氣,還笑著與自己說話。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就忽然不想活了,但是他知道,他和寶嬋,都欠著她的,沒法還了。
千嶽和星河走到裏屋,看見長盛已經一身光鮮的衣衫,但臉上,總掛著淡淡的猶豫。
這樣的氣質,也許對女子來說更為吸引注意力,可對千嶽和星河來說,他們不想看見自己年輕的父親,不開心。
“你們的娘親呢,都不在府上嗎?”
要是在,她們早就過來了,問了這一句,他才微微笑著搖搖頭,自己這是廢話了。
兩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星河歡喜到:“難得爹爹出關,長弓姐姐也在府上!”
長盛一轉頭,千嶽到:“寶嬋姑姑不在府上,她去看福恩姐姐閉關去了。”
轉眼之間就是自己帶著兩個小家夥了,長盛心裏一樂,到:“你們的楊山叔和二林叔可回到宗門了?”
“爹,二叔和三叔來過府上了,但是爹爹閉關,兩位叔叔又回去閉關了。”
這還真就自己是個閑人了啊?
“喏,去叫上你們的長弓姐姐,今夜我們去遊一遊這扶風,你們風靈師伯護衛扶風多年,可不得了。”
兩人聰慧過人,長這麼大,又是長盛第一次陪他們遊城,兩人都十分的開心。
既然風影已經被清微師姐派去了萬妖界,那這府上還真就沒有其他人了。
“爹爹,君心和冰玉姑姑呢,要不要讓她們和我們一起。”
神念散發,感覺到兩人在打坐,長盛留下一張紙條在兩人屋內,到:“不必,走吧!”
他走出門,千嶽和長弓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師父,你出關啦?”
長弓一點都不避諱,拉著長盛的手臂搖了搖,他如今看長弓,真就跟看待自家女兒差不多。
“嗯,這個,你拿著!”
他遞出一本學識啟蒙,長弓歡喜的接過,眼睛瞟了一眼千嶽和星河,兩人都隱晦的搖頭,她更開心了。
下了山門,長盛今日不見迎山師兄掃地,一行人步行進入扶風,長盛緩慢的往醉仙樓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長弓是一個大姑娘模樣,顏色極美,卻與長盛做出一副女兒狀,突然感覺到對誰都不能虧欠,長盛忽然停住腳步,到:“長弓!”
“嗯?師父要說什麼,長弓聽著呢?”
“你可願意叫我爹爹?”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長弓看了看千嶽和星河,見他們開心的點頭,她才忽然鼻子紅紅到:“女兒願意!”
忽然發現長弓這麼大一個姑娘了,長盛默默臉頰,濃密的短短胡須開始浮現。
“爹爹是想讓姐姐也為爹爹剃須嗎?”
“才不是,師爹爹覺得自己太過年輕呢!”
千嶽和星河說著,長弓到:“爹!”
被兩個小子一陣取笑,長盛一揮手有拂去胡須,到:“你娘還不知何時醒來,以後,有爹爹,有兩位弟弟陪著你!”
“嗯!”
她紅著眼睛,又開心又難過,也替自己的娘親開心。
一家人更歡喜了,千嶽和星河對長弓行禮後,三人就沒說話了,歡喜又安靜的跟在長盛身後。
長盛就這麼走著,行禮想著事情,他忽然回頭到:“活潑些,喜歡什麼買什麼,你們都聰慧,不需要爹爹交代什麼,但韓家兒孫,敬天地、敬尊長,敬這萬靈眾生,你們行事可自在,當有年少的意氣!”
他這麼說,三人明顯是活躍了許多,兩個小子雖然聰慧,但見識哪有自小在星空城長大的長弓那般多?她也看著父親在想事情,便主動說起一些有趣的星空城事物,兩人被她的話吸引住。
這一幕,讓長盛一臉慈祥,其實三十多歲,對修行者來說,這才人生起步的初始階段,可自己,孩子都有三個了。
娘,您老人家交代的任務,兒子可是超額完成了,以後要催,您也催楊山和二林。
家人始終是心靈的歸宿,長盛索性什麼也不想了,也一副認真聽著長弓言說的模樣,時不時驚詫,三姐弟更開心。
畢竟見過星空城外慘烈又迅速的大戰,他還是很難徹底把自己融入父親的心境,看著扶風這億萬燈火,他甚至都有些覺得自己享受不了這安靜美好的時光。
一路轉悠,他到了醉仙樓。
對於佟褚這樣的總掌,夜深之下,已經睡下了;店裏的老人看見長盛光臨,見禮之後,趕緊往樓上跑去通知佟褚。
不一會兒,佟褚便順著樓梯登登登下來,一見長盛,便到:“見過大人,見過大小姐,見過大公子,二公子!”
這想必又是寶嬋吩咐的,長盛點點頭,到:“掌櫃的,今日可是各城掌櫃回扶風述職的日子?”
對於佟褚他們來說,這十幾二十年,也不過是短短的時間,醉仙樓在寶嬋和福恩的帶領下,生意都做到了仙海城池,今夜確實是各城醉仙樓掌櫃回城述職的日子,所以今夜的扶風,都燈火燦爛些。
“大人,是的!”
掌櫃的回到,長盛才回身對著三人到:“當初承蒙各位掌櫃的看得起,大家推舉我做這一家之主,這是佟褚佟掌櫃,醉仙樓總樓話事。”
三人齊齊到:“見過佟掌櫃!”
佟褚可不敢受三位少主的禮,趕緊退後側身到:“大人莫要折煞佟褚了,大人情誼,佟褚銘記於心。”
看著三人的反應,長盛想起黛青留給自己的信息,千嶽和星河他們,許多事都還不知道,金桂和黛青商議過,因為自己的這個當爹的人很少在身邊,所以許多事,都留給了自己。
點點頭,長盛也歎然到:“虧得有前輩相助,大家都步入輪回,城主大人,已經走了,讓大家安心。今夜來此,是要告訴你,宗門打算把宵林對周邊人族開放,這是咱們原先的故地,你擇人去重開醉仙樓,就在原址。”
長盛特意跑來交待這件事,佟褚十分上心,便道:“大人,隻等宵林重開,佟褚這就前去。”
他去,倒也好,醉仙樓開這麼大,調集些人手再開一樓不是難事。
一邊的千嶽忽然道:“爹爹,寶嬋姑姑和我我們一般年歲的時候,都開始打理生意了,我和二弟也想去試試身手!”
你們還會做生意?
長盛心裏樂,對兩人想做事的想法,他是開心的,但兩人都太小了,還是在自己身邊多待些日子再說。
不過他忽然想起千隆師兄就是在宵林被異族入侵了心神,才有後來的化道隕落,心裏一動,他到:“嗯,那好,宵林醉仙樓重開,你們三個,就跟著佟掌櫃前去試試手。”
長弓是什麼修為?還需要什麼試手?
不過她聽見自家爹爹這麼安排,卻十分的開心,三人齊齊到:“孩兒一定努力,不讓爹爹失望。”
三個小主人這麼有興致,即便不知長弓的修為,佟褚一時間也是感到壓力山大,長盛悠悠道:“宗門說了,宵林以後由醉仙樓管理,佟褚,你肩上擔子不輕。”
由醉仙樓管理,自然也是由醉仙樓保衛,想起城主大人神魂入陣,一城生靈盡數死去,佟褚嘴角一抽,跪拜到:“大人放心,佟褚,肝腦塗地!”
再開一樓不難,但如果加上調配守城力量,搭建城主府,這可就不是小事了,有長弓壓陣,長盛倒是放心些。
宵林的護城陣法完好,但宗門有意升級各處大城的護城大陣,恐怕就是在和平之時做準備,增加戰時,敵人攻打大城的難度!
把佟褚扶起來,他到:“武岡怎會搬到煙柳巷居住了?”
若是別人問起,佟褚都不會說了,但長盛問起武岡的事,他想了想,到:“武岡這些年心思平靜,看上了芳遠閣一位姑娘,替她贖身之後,兩人便在一起,今夜各處護送掌櫃回城的兄弟們,估計大多還在武岡家裏。”
這麼多年過去,各城掌櫃還是少有人到了合一境,而臨西城主府歸順的舊人,也無人到達仙境,長盛如今修為大漲,眼界和底氣都足,而且醉仙樓一直有寶嬋打理,他對許多事倒是也不擔心。
“我打算去看看他修為恢複得如何了,你可同去?”
麵對這樣的榮光,佟褚顯得極為務實,告罪到:“大人,守衛宵林這樣的大城,需要調配不少力量,佟褚,隻能拒絕了。”
不愧是佟家人馬,辦事務實,也不貪圖權柄,長盛很滿意,到:“今夜先去會過大家,等明日,你再讓各城掌櫃相聚,我來看看。”
佟褚大喜,到:“多謝大人!”
便與佟褚分別,長盛帶著三人,慢慢走到不遠處的煙柳巷,不論是在凡界還是在仙界,各處大城必有一條類似於煙柳巷的地方,這裏彙聚三教九流,是男男女女流連忘返的銷金窟,即便有些男修女修走上修行路,可有時候,世道艱難,也有許多人墜落風塵。
倒是對能讓武岡動心的女子有些興趣,幾人不多時,便到了一處一處大宅子之前,這宅子不是一般的大,左右連綿十來個宅子,都是被改通相連,封了其他門戶,就剩中間的前後,門口就站著兩個看門小廝,見到長盛幾人到來,兩人看見長盛身後的玉長弓,都說不出話了,一副激動到難以自已的樣子,沒有什麼表示,長弓平靜的招出一副輕紗遮麵,星河和千嶽有些不滿意這兩人的表現,小臉兒同時有些陰沉。
“他們不過一介凡人,見到長弓仙顏,自然是失態了些。”
他緩慢的說著,千嶽和星河聞言,趕緊恢複神色,到:“是孩兒錯了。”
這算什麼錯?
淡淡笑著,長盛到:“不食人間煙火氣,哪得高處枕無憂?不論身居何為,都要多看看這人間煙火,仙人,也是人。”
長盛聽著寨宅子裏熱鬧的動靜,用手在門環上輕輕扣了兩下,聲音順著寨子的門框傳導進地下,不多時,長盛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美婦人出來。
老者一見長盛,當即跪拜:“武岡,拜見大人!”
他這說拜就拜,身後的美婦一點準備都沒有,但見自家老爺已經跪下,她也不敢站著,眼前這個好看的男子似乎與自己一般年歲,可老爺如此禮重,定是非常人物。
也沒時間給她多想,女子幾乎是同時和武岡一起跪下,到:“拜見大人!”
這女子居然是一個元嬰期的修行者,為何要做著一副凡俗之人的樣子?
看了武岡一眼,他是很滿意,雖然武岡變得如此蒼老,但聲音中氣十足,修為大有長進,沒白費那幾千年年份的地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