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大!”
長盛比了一個大小的手勢,千嶽看見後,瞬間就皺起眉毛,然後偏頭看向妙音,到:“小娘,爹爹說地是真地嗎?”
妙音默默千嶽的頭,到:“自然是真地,咱們千嶽,長成小男子漢了。”
此時,玉長弓從屋裏出來,看著長盛抱著千嶽,她誇張地道:“師父,我也要抱抱!”
她這張手求抱地動作差點沒把長盛嚇倒,卻聽見千嶽到:“爹爹,長弓姐姐真的才十歲麼?”
看著他一臉好奇的樣子,長盛點點頭,這才發現千嶽都已經金丹期了。
也許是也察覺到了自家老爹知道自己的修為了,千嶽往後退,長盛就放開他的手。
小小的人兒對著長盛認真一跪,到:“歡迎爹爹回家,恭喜爹爹登上仙路!”
然後他起身,皺著小眉毛到:“學不可以怠,爹爹,千嶽要修習課業去咯,待晚上回家,再來和爹爹說話。”
玉長弓牽著千嶽就往外走,對長盛古靈精怪的眨眨眼,那樣子,還真的有點像大姐牽著弟弟。
這?
孩子不懂事,大人心疼,孩子太懂事,大人還是心疼。
看著千嶽背對著自己揮揮手,長盛淩亂在風中。
“金桂夫人在鎮妖塔待產,黛山主去了鳴沙山,寶嬋姑娘和福恩小姐在醉仙樓打理生意,主人,先去何處?”
他還沒享受夠父子間的親情時光呢,哪知道千嶽這小家夥一下就跑沒影兒了,長盛自己都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些虛幻!
“什麼?金桂如何會在鎮妖塔內?”
回過神的長盛終於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看著妙音溫柔如水的目光,心有憐惜。
“主人當時神魂已經覺醒,夫人本體清貴,許是神性完美了些,所以,腹中孩兒孕育神性,需要些年月,鎮妖塔內更適合夫人修行,所以,燕君長老決定,讓夫人先行入內,由妙音每日探望。”
修為到了金桂那個地步,何時誕下子嗣,自然是能感應到準確的時間,可為何?想起這孩子還是千隆師兄的轉世身,長盛更是不敢大意,這是私情,也是公事。
“走,先去看看金桂!”
鎮妖塔還是一如往常的運行,不過,長盛卻隱約感覺到有宗門其他師兄守護在鎮妖塔附近,可見宗門對金桂產子的重視。
他對著四周虛禮,與妙音一同進了鎮妖塔。
外界看起來不過十來丈大小的鎮妖塔,內裏卻大得沒邊,天道彰顯,五行齊備,靈力也濃鬱,是個修行的好去處。
回身看看塔體內部牆壁上遊走的玄奧符文,隻覺這好些符文,自己似乎是見過的,他頓時就拿出大書。
見到大書的妙音,從額間剝離一點靈光,長盛接納。
大書上記載的文字符文,長盛瞬間就懂了,關於三鬼的事,他卻更糊塗了,為了自己而來的?不大可能吧?
“主人,姐姐神魂分離,她已經抹去靈光,與我合二為一,這白貓,是姐姐好不容易修來的聖德之力所化,它若是有朝一日得道化形,便不是姐姐了。”
妙音說著,與長盛一起通過一個光門,他想起了,妙靈消散之前,層對自己說過,九命貓妖,也有逆天改命的決心,也有逆轉乾坤的決心。
他歎了口氣,到:“無論是不是她,隻要她喜歡做什麼,都可以讓她去做,哪怕最終也是魂飛魄散,這都是她喜歡做的事。”
沒有妙靈相助,自己的神魂就不會重新補全生長,就不會那麼快恢複,如今自己有三個神魂,和佟舒一模一樣,這多出來的第三神魂,是怎麼來的?
通過了光門,裏麵就是狂暴的妖氣空間,這鎮妖塔似乎是收集了世間所有類型的妖氣,長盛剛剛進來,有意感受,竟覺得自己氣血翻湧。
感覺到臉上燒紅,他趕緊祭出護體靈光,妙音抿嘴笑,長盛看見在狂暴的妖力中間的上方,金桂正在打坐,她身後的桂樹參天,已經深入到高空的妖氣之中。
妙音抱著大書,帶著白貓走到了另一邊,對長盛到:“主人和夫人久別相逢,妙音就修煉了。”
她給了一個長盛看得懂的眼神,他摸摸臉,到:“不會吧?”
“夫君不上來一試,怎知妙音說的真假?”
一下升空,長盛走到金桂身邊,她也起身。
踩在空中,長盛頓時揮手製止她行動,自己走了過去,繞到金桂身後,用寬闊的胸膛輕輕貼著她的後背,雙手在她腹部輕輕蓋住,感受著她肚子裏的小家夥有力的心跳。
“還有多久?”
金桂沒想到長盛一來,就給自己一個如此充滿愛意的包圍,也把手輕輕蓋在長盛的手背,到:“夫君可以再注入一點靈光試試!”
“拿孩子做借口,你莫不是心裏念著我,也不肯說?”
他閉著眼,把臉湊在金桂的頸窩邊。
“金桂念著夫君,可小家夥確實需要夫君幫助!”
還真是這樣?長盛都奇怪了。
隻有女人家生孩子,哪有還需要男人使力的?
金桂的身子散發一陣迷人的幽香,“這鎮妖塔分作十八層,宗門已經讓我掌控此塔,任憑夫君放縱就是!”
重要的信息總是在溫柔的話語裏傳出,感受到金桂往後貼近自己,長盛到:“可還是因為宗門金仙境修士太少,而你又恰好是妖族?”
微微喘氣,金桂迷離到:“還有我們的孩兒,我能感覺到,他一出生就是圓滿的神性,夫君,恐怕千嶽知道後會心裏不平衡!”
到:“你知道了為何是你和青兒了吧?”
金桂水濛濛的眼睛忽然清亮,回身摟住長盛的脖子,到:“既有人間煙火的地氣,也有宛若神明的高貴,夫君,千隆劍仙蘇醒後,真的可以執掌無上大道?”
這是怎麼回事,具體的情形,幾位師姐師兄都沒有告訴自己,但長盛知道,他們說話從不作假,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千隆師兄蘇醒後,恐怕真的就是宛若神明,隻是這個神明執掌天道,用來護佑萬民,而不是如遠古之神,以萬靈為食,天道,隻是他們殺人的工具。
這種荒唐事要怎麼說去?
這小家夥不願意出來,是因為他爹給的靈光還不夠?
想著自己成仙後那圓滿的神魂,長盛不得不感歎這世間的神奇,他也不曾想到過,居然有一天,自己也要如此參與生孩子。
這天地間的妖氣開始隨著兩人相合,如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攪動,開始緩緩旋轉,長盛身後,巍峨雪山,金輝雲海,蒼涼大漠,煙火城池浮現,中間下方,是一處豐收的秋忙景象。
他虛幻的法相漸漸籠罩住兩人的身軀,在他法相的中間,升起一個高大的神異金桂,陣陣花開,樹梢掛月,兩相輝映,如盛世光景。
身軀不斷起伏,金桂感受到長盛一股股的神魂之力在與自己糾纏,香汗淋漓的他趴在長盛肩頭,小聲道:“夫君不是好奇如何異靈相融麼,這次可好好觀悟金桂神魂深處。”
兩人的神魂相融,金桂的神魂裏飄出一粒金色的靈光,往長盛靈魂深處飛去,他的神魂臨光很奇特,是一種看起來清亮的白色,兩粒領館在彼此糾纏的神魂裏融合在一起。
他們神魂沉迷,肉身卻忽然安靜,金桂就像被長盛抽離了魂魄一樣,死死的抓住他的後背,指甲留下淡淡的血印;他托著她的手掌火熱,一種他從未體會過的神魂快感彌漫全身,這樣深層次的神魂靈光交融,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神魂雙修體驗。
他們忽然睜開眼對視,兩人用神魂力量,小心的把那一粒靈光,一起引入到金桂腹中,胎兒的百彙處,那靈光如歸家一般,自動投入。
金桂腹中一團神性完滿的白色靈光忽然一震,接著,這天地間的妖氣便化為狂暴的能量,順著金桂的身軀,從臍帶上化為龐大溫和的神聖靈力,灌注在那一團白光之中。
金桂金仙修為,能承受住這樣的洗禮,此時的她睜眼看著長盛,滿眸的眼神都是入水的情意。
“夫君,今日之後,金桂便不再是那個沒有戰力的花仙了!”
能感受到她眼神裏的淩厲和溫柔,長盛沒想到二人相合,還有如此妙處,奇怪道:“你之前就在做準備?”
她點著頭,長盛無賴到:“怪不得你這次與我如此放縱,以前的你,可以大聲呼喚也不願。”
她用嘴唇叼著他的耳垂,魅惑到:“神魂交泰,自然是最為本性自然,陰陽相合,無需多言,夫君以為如何?”
說完古怪的看著長盛,長盛用額頭輕輕撞了她一下,到:“我都喜歡!”
她腹中的心跳聲明顯的傳進兩人的耳朵,長盛把她輕輕往上一托,自己抽身出來,把金桂橫抱在懷裏躺下,他用左手擔著她的頭,右手運起一股溫和的仙力,在她腹部緩慢的往下揉按擠壓。
此時的妙音正好提著一個精致的搖籃出現在一旁等候。
不過又想著是自己的夫君給自己接生,她有目含著幸福,看著眼神溫柔的長盛。
“夫君?”
“嗯?”
“夫君已知命盤被拚接的事?”
手上不停,長盛一頓,到:“不管是誰做的,這筆賬,以後慢慢算。”
話音剛落,卻見黛青忽然出現。
“金桂姐姐,我沒有來遲吧?”
然後他看見橫抱著金桂的長盛,提著裙擺欣喜到:“恭喜夫君!”
對他招招手,長盛到:“你過來!”
黛青跪坐在他對麵,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麵龐,眼角掛著淚珠。
“別哭了,你們的心意,我都知曉。”
收起情緒的黛青趕忙把目光看向他處,抹抹眼角,到:“對,不哭,今天是金桂姐姐大喜的日子。”
天地間恢複清明,狂暴的妖氣已經一點也無,這大白天,長盛抬眼所見,皆是燦爛星辰,一條天河當空而過。
遙遠的深空滑落一顆金燦燦的流星,對著幾人墜落,想起千隆的跟腳,四人都沒有移動。
那龐大的流星穿過天穹,在半空倏而化為一點金黃的靈光,從金桂的肚臍沒入。
出來了!
“哇!”
一聲響亮的幼兒哭聲過後,四人猛然瞪大眼,看著這個頭發烏黑,眼睛靈動的小家夥不斷的打量自己四人。
孩子此時就一尺多身高,不足兩尺一點,長盛寬大的手掌托著他的後背,他卻用烏溜溜的大眼珠打量著周圍。
四個大人都愣住了 ,就這麼看著這個小家夥。
他一身如玉質光滑,皮下經脈燦若星河,似乎是打量清楚周邊的環境了,他伸出小手把自家娘親的衣擺拉下。
幾人這才回身,看著他的眼神,驚訝又古怪!
“孩兒拜見爹爹,拜見兩位娘親,見過妙音小娘!”
他身上自帶著一劍金燦燦的大肚兜兒,富有小大人氣態的見禮動作和話語,直黛青看得眼裏欣喜。
愣愣的長盛,也不知道自己生兒子是這個陣仗,喃喃道 :“青兒,當初千嶽出生,是什麼景象!”
被這個神異的大胖小子吸引得挪不開心神,黛青笑道:“夫君,當日沒什麼異常,就是幾個妖族宿老為了一個研習的問題發生了爭吵,後來木靈之森的大妖小妖都參與進去了。”
金桂補充道:“然後聖王陛下,雪天女殿下和公主殿下,就坐在天宮大陣上看戲。”
那是一幅什麼樣的場景?長盛心裏對著兩兄弟,可是一點都不敢大意。
“爹爹,爹爹,回回神!”
一隻小手在長盛眼前揮了揮,長盛才回神,一把把這香小子抱在手裏舉了起來,哈哈大笑。
這小子也看著長盛哈哈大笑,金桂起身收拾自己,穿好衣物,妙音提著搖籃走了過來,微笑著到:“看來小少爺是不需要我這個搖籃了。”
“嘻嘻,小娘,我也要像大哥一樣的搖籃。”
幾人都被他這生而知之的能力驚住了,他偏頭對妙音如此言語,才轉頭看著自己的爹爹到:“爹爹,兩位娘親,我叫什麼名字好呢?”
長盛看一眼高空橫掛的星河,喜氣洋洋到:“我兒子,就叫星河!”
他還沒高興多久呢,星河忽然到:“爹爹放我下來!”
額,剛剛沒注意,長盛看著星河在空中行走,眼皮狠狠一抖,他這個兒子,可比他這個做老爹的人,出息多了。
剛剛走了幾步的星河忽然一身劍意勃發,金桂和黛青大驚失色,長盛也是心裏一驚。
“夫君,星河的周身劍意,無法被封住!”
“姐姐,千嶽的劍氣都可以被封住,星河怎會?”
黛青這疑問,金桂也不知,長盛修為不夠,此時更是瞬間覺得自己這個當爹的沒用。
“喵。。。。。。”
妙音肩上的白貓一聲暴躁的吼叫,星河頓時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莫名消失的劍意。
然後他滿臉好奇的走到妙音身邊,妙音蹲下身,他伸出小手牽著白貓的前爪,認真道:“星河,多謝道友相助!”
啥?
這變化太奇妙,四個大人心裏都是懵的,隻有星河看著白貓,似乎這秘密,隻有彼此才懂。
不管是什麼秘密,都是自己人,封住了就好。
幾人剛剛鬆一口氣,長盛忽見明心師叔提著一把長劍趕來,那正是千隆師兄的佩劍。
還不等長盛見禮呢,星河看見趕來的明心,眼睛一亮,到:“老頭兒,我記得你,快把我的劍還我!”
幾人大驚失色,明心卻笑道:“來啊,自己來拿!”
然後他就把長劍往這裏的星河裏一扔,長劍化為一道金色的流光消失在深空。
看見心愛之物沒有了,星河揮著拳頭狠狠道:“你等著,我一定會拿到它的!”
不說長盛幾人,就是連明心看著現在的星河在空中行走,也是一臉的懵,他們都感應不到星河是什麼修為境界。
明心不理星河的發狠,對長盛到:“這小子叫什麼名字?”
沒給長盛說話的機會,星河老氣橫秋到:“老頭兒,我警告你,我名叫星河,不叫這小子!”
看著他生氣的小模樣,明心故作害怕到:“喲喲,我好怕喲,你打我呀!”
這一大一小還真就像冤家一樣,星河在空中矯健一條跳,一腳就往明心踹去,那小腳丫大肚兜,怎麼看起來都沒有太強的攻擊力。
一邊的四人是既震驚於與明心會有如此一麵,也震驚於星河這動作如此迅捷。
明心不閃不避,星河一隻小腳揣在他臉上。
看見這個老頭兒不躲,星河又左腳一蹬,還是蹬不動!
眼神一慌,他瞬間跑到長盛身後,扯著嗓子大喊道:“爹,有人欺負你兒子!”
“你打我,還說是我打你?看打!”
明心手裏丟出一柄金色的小劍,瞬間拐彎沒入星河的頭頂,長盛就感覺到抓著自己身上的小手一鬆,星河規規矩到:“星河,拜見劍心長老!”
明心伸手說好,可手伸到半空,卻是眼角濕潤。
大家都明白,星河和千嶽,到底不是千隆,做了父親,長盛才能體會明心這樣的心思。
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明心瞬間振作到:“聽聞同與他們幾個小家夥說了,今晚你們要舉行晚宴,到時候我也去!”
師叔你要去,還有誰能攔著你嗎?
“他的劍意已經被我封住了,徹底爆發的時候,就是千隆蘇醒之時,平日裏,可讓他如千嶽一般,自己研習課業,自己修行,多學一些屬於自己的東西,藝多不壓身。”
長盛還沒說話呢,明心又到:“走了走了!”
看著壓抑著情緒離開的明心,長盛恭送。
金桂走了過來,到:“千隆劍仙和明心劍仙數萬年相伴,這感情之深厚,遠超父子。”
“娘親,那我就是千隆劍仙嗎 ?”
星河此時認真的求知,倒是把幾人嚇一跳,星河太過聰慧,幾人都不敢在他麵前多言語。
“既然今晚要參加晚宴的話,主人,兩位夫人,要早些打扮。”
妙音說著,長盛才到:“對了,妙音她這。。。。。。”
話還沒說完,又被打斷了,長盛隻覺的自從家裏有了兩個小家夥,自己是越來越沒地位了。
“是我們讓千嶽這麼叫的。”
妙音隻是長盛的靈寵,金桂和黛青讓千嶽這麼叫她,可不是打壓,而是提拔。
長盛走過去把搖籃接了過來,星河自覺地就跳進去了,他還抱著跟他差不多大的白貓。
“既然如此,以後這家裏,丫頭,就隻有君心和冰玉兩個,以後,你們一同稱我為夫君!”
他這麼安排,妙音被瞬間降臨的幸福感擊中。
正是成為人妻,就算沒有舉辦過婚禮,這在曆代九命貓妖的記載裏,都是一件從未有過的事。
“嘻嘻,我就知道夫君心疼妙音妹妹!”
黛青說著,取下一個寒玉鐲子遞給妙音,金桂也是滿臉黃西,看著妙音到:“怎麼樣,我們沒說錯吧!”
此時的妙音處於一種巨大的幸福感之中,有些懵懵的接過兩人遞來的鐲子,才明白這是是什麼含義,她對著長盛就要跪拜下去,長盛一把托住她,取笑道:“好了,你是趁我現在手不空不是?”
她無法理解自己現在是怎樣激動喜悅的心情,微微掙開長盛,退後兩步,認真行禮到:“妙音,見過夫君!”
“哈哈哈,好!”
長盛大樂,星河也在搖籃裏拚命鼓掌,妙音這才轉身對金桂和黛青行禮。
看著此方天朗氣清,長盛歎然到:“娘親他們也許還有一些年月才能與你們相見,到時候,咱們一起拜見娘親。”
這就太體貼了,說起那未見過的婆婆,三女都是羞澀,無聲點頭。
妙音被金桂和黛青一左一右拉著,幸福得不行。
“那我們先回家裏,處理一件事,我再去看看寶嬋和福恩。”
幾人一齊出了鎮妖塔,忽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