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二章 迷霧

聽見林雪的喊話,婉兒不僅沒有停手,更是加速揮劍。

一道透明的劍氣斬出,千隆的坐化石像上爆發出一道聖潔的白光抵擋,然後是一陣黑煙瞬間爆發,混雜在白光裏。

犀利的劍氣為白光所阻,黑煙與其糾纏之後,就像切豆腐一樣,長劍嵌進了白光之中。

白光阻擋的片刻時間,林雪一下出現在婉兒前方,伸手一點在劍身上,長劍當啷墜地。

婉兒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長劍,林雪小心的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婉兒才如回神一般忽然抬起頭,後怕到:“小姐!”

突然清醒,看著眼前的千隆劍仙石像,又看著地上的長劍,她指著石像到:“師姐,它沒死!”

這黑煙,兩人都十分的熟悉,是那無麵魔留下的氣息。

“你真的清醒了?”林雪問一句婉兒,自己走到石像後邊,對著圓的劍孔看了一下,發現自己布下的陣法,似乎有一點點的不‘到位’,沒有完美的掩蓋住這裏的自然氣息。

低頭看一眼千隆的佩劍,林雪走了過去撿起,放在眼前認真觀看一陣,才把它放回原位。

此時的婉兒委屈到;“小姐,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說著,她拿出一顆白珠,到:“這是殿下贈我的聖德之力,與我有大用,我隻是想,這千嶽新生造化,來此服用會更好,不曾想與千隆劍仙的化身起了衝突,剛剛我不知怎麼,就想揮劍斬了此處,若非小姐喝止,我恐怕還不知自己墜魔。”

她剛剛說完墜魔兩字,石像上的黑煙倏而化成一些虛透的麵皮,不斷幻化成各種表情,最後定格在一個嘲諷的表情上,倏而消失。

林雪知道明心師叔坐鎮西陲,就是為了照看千嶽演變造化,保護那些金仙潰散後的機緣,而師兄這坐化之地,自然是師叔重點關照的地方,可怎會如此?

“你無事就好,這無麵魔能引動人心裏的欲望,雖然你不走神魂之道,可若是自身內心偏向,自然會被它所趁!”

這嘲諷的表情看得兩人實在不舒服,林雪圍著石像走了幾圈,自語道:“師叔還真是狠心,師兄已經遭受大難,還要讓他接受心魔的考驗。”

婉兒冰雪聰明,自小跟著林雪,聽見她這麼說,似乎也明白過來,有些感歎道:“不滅金身,持天地大道,千隆劍仙以庇佑西陲的功德換取這些,並不是為了自己,劍心長老如此,想必是另有打算。”

不知道師叔是故意給這無麵魔留下通路,還是給師弟留下通路,看著那劍孔,林雪終究是沒再布陣堵住。

看著婉兒頭上的白珠,她神色有些猶豫,到:“現在跟在我身邊的紫蛇金仙尋此物不可得,你若是吃不下,讓給她如何?”

林雪俏皮的看著婉兒,眼睛裏有著打趣。

“小姐,哪有你這樣的!”

這聖德之力乃天道賜下,最接近古神本源衍化之物,婉兒是古人族,這聖德之力與她,就是絕配。

她一口吞了珠子,笑道:“如今有小姐在這裏,婉兒就可以放心的閉關了。”

兀自盤腿坐下,婉兒的頭上開始冒出一陣白光,林雪就站在一邊看著石像。

師兄的轉世身千嶽,已經被師姐帶到宗門培養,黛山主和金桂夫人也很注意千嶽的人性向正,也從木靈之森趕來宗門,可不知為何,金桂夫人的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長盛師弟似乎對千嶽,也很明白,他知道這是千隆師兄的轉世身,所以格外的疼愛,隻是修仙無歲月,等他回到宗門的時候,恐怕千嶽離覺醒就不遠了,也不知道會有幾年的父子時光。

師兄這次轉世,給了金桂夫人晉升的契機,卻也剝奪了她們作為父母的權利,不滅金身,持掌天道?

以後又是一個什麼說法?

而長盛此時不斷在各處飛掠,已經快到拓木可海,那些黑煙卻忽而消失了。

他到高空俯視,一身靈力化為龍氣,堂皇的兩道金光彌漫在他的眼睛裏,地上淡淡的黑煙,又往另一處轉向,往鄢陵那方向去了。

最初的千嶽各地並沒有具名,如今長盛情報過時,隻能一路穿行追逐,一路打聽。

他順著黑煙的蹤跡再次回到玄天劍投水之處,卻見下方大河二十裏外,是一片巨大的平原,四方有河網水係流淌,中間有一座城池,他在高空看去,也看得分明,此處國都叫鄢陵城,其間凡俗眾多。

隻是一眼,長盛便知道,這城池不是凡俗之人建造的。

這些城池的牆體之下,隱隱有陣法能量運轉的軌跡,與城中各處街道相連,但牆體,確實隻是一般的築牆材料建造。

這隱藏在城牆之下的陣法是為什麼?

凡俗國家之間,即便有些爭鬥,國家戰爭,造成的危害也遠不如那些無德的仙人造成的死傷,這仙界如一個混亂無序的洪荒,沒有人可以用規矩真正管束到那些追求自在長生的仙人,這些人隻要為惡,便禍害一方,破壞力巨大。

據說以前三宗地界,便發生過活祭人族的事,解劍宗因此覆滅,倒也怨不得人。

宗門莫非在以修士之力各處建造城池隱藏陣法?用來庇佑凡俗?

這些陣法隻是應對萬一之需,所以才隱藏在凡俗不見的地底?

心裏覺得大概是這樣,長盛順著黑煙的蹤跡,潛伏到鄢陵城外的一處水下。

晉升到合一境,長盛隻感覺自己對周邊事物的敏感程度和以前大為不同,可他卻沒時間停下來好好閉關一次,宗門任務為重。

上一次也是水下,這一次也是水下,莫非這東西,也到那地底?

心裏覺得這可能還真的有,長盛一直追著黑氣走,手掌中的劍氣裏,困住的黑氣越來越多。

長盛在水底走著,他走入暗河,又回到地上,幾經沉降,發現自己到了鄢陵城中,水麵青荷,微風浮動。

這是一個五丈方圓的池子,長盛無聲浮出水麵,看見在水池上方的欄杆頂部有一簇黑氣的蹤跡。

繼續收取,他看了一眼的皇家園林的景致,然後再也挪不開眼。

一個女子在池邊,憑欄而望,此時的天地間本就光明,女子卻一身憂鬱,長盛離她那麼遠,都能感覺到她不好的心情。

“長安,咱們回不去了,這裏是仙界西陲的千嶽之地,成廣大仙把我們送到這裏,就是為了配合玄天劍宗管理凡人,仙凡隔開,這裏,已經不是鎮江了。”

李承澤帶著兩個女子從回廊下走了出來,看起來,他已然成婚,依舊豐神如玉。

這居然是長安公主?

那女子回身看見自己大哥,勉強一笑,頭上別著一根朱釵。

長盛眼睛突突,這?

如今他已經不是那個懵懂的少年,當時長安再三追問朱釵是否專門是為她買的,這件事,後來娘親也有提起過。

沒想到如今,長安還戴著,長盛終於有點遭不住,那時候誇讚別人是真心,可似乎,太輕狂。

嗯?他們的容貌似乎沒什麼變化?

“長安,你要要緊著些身子,長盛就在清微劍宗,或早或遲,你總是能見到他的,何必這樣傷了自己?”

搖搖頭,長安到:“紅魚姑娘都成了仙人,長盛的變化隻會更大吧?如今,我可不想見到他。”

自己這妹妹,還真是相思入骨,李承澤也是一臉無奈。

他身後的兩個女子似乎早知長安之事,也是滿眼疼惜,身為女人,自然能體會。

“近來城中不太平,你就不要再遣散護衛自己一個人了。”

聞言眼睛微動,長安淡淡的道:“長安知道了。”

看著她鬱鬱寡歡的樣子,李承澤也頭痛,往身後揮揮手,一眾宮娥在亭子裏放下吃的,就離開了。

這?

長盛正想現身,長安偏頭看向一旁的屋頂,從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才注意到這裏的建築形製,像極了李承澤的承元宮。

“韓長盛,你可願與我再一次月下長談?”

她話語裏帶著濃濃的思念,長盛在一邊聽的心生惆悵,當時走得急,也沒來得及說什麼,不曾想這麼多年過去,長安居然還在想著自己。

“嘻嘻,韓長盛會來找你的,你怎麼不願意我變成他的樣子呢?”

這聲音如魔似幻,長盛聽見的這聲音出現之時,他看見這後院被一種透明的結界籠罩,想來這聲音,傳不出去。

一張如人皮的麵皮忽然出現在長安身前的水池裏,它立在水麵之上,不斷變化著此間景物的形狀。

“城中妖物作亂,就是你在作亂吧?你若不走,遲早會死在這裏!”

“嘁,這點陣法如何能困的住我?我倒是好奇你喜歡的男子長什麼樣,我竟然變幻不出他的模樣,這世間,沒有我變不出來的樣子。”

那麵皮一遍,就變成了長安的樣子,抱著手靠在一旁的荷葉上,傲嬌的看著鬱結的長安。

“你不用花言巧語了,我身上是有龍氣護身,你窺探不了我的心思。”

之前那好奇友善的聲音忽而一遍變,嘎嘎怪笑到:“本座參悟這千嶽造化,還拿你一個人族凡女沒有辦法?”

一縷細細的黑煙在空中飄向長安,長盛隔空打出劍氣,細密的劍氣籠罩長安周身三尺之內,那黑煙碰在劍氣上,一瞬間就消失了。

那麵皮疼的哇哇大叫,不能言語。

看著長安身上冒出的一頭金龍虛影,長盛明白自己的出手,算是多餘了。

“你不用自討沒趣了,走吧!”

“好,我走!”

那麵皮發出痛苦的聲音,還真就消失在長安眼前,她眼睛隨意的看著水池,到:“龍族征戰天外,護佑萬靈,沒有仙界,你們魔界不也要滅亡麼?”

“桀桀桀,小姑娘懂什麼,我若得到龍氣,便可無懼這仙界的堂皇天道,魔界那苦寒荒涼的地方,本座早就受夠了。”

“你果然還在這裏!”

“哈哈,本座在這千嶽之地無處不在,豈是你們能懂的?有陣法又怎樣?你已經被本座入侵心神,本座遲早會得到你身體裏的龍氣!”

聽見這話,長安麵色一變,手裏拿出一個碧綠的如意,往這裏的池子扔了下去。

一股強大的排斥感傳來,長盛趕緊脫離水麵,浮在空中。

之前那透明的結界消失,一個碧綠的結界籠罩這後院,長安看一眼回廊下,歉然到:“大哥,又讓它跑了!”

李承澤有些沉重的在回廊下現身,長安一招手,如一就從水中飛回她手裏。

“大哥,這到底是什麼魔物?我需時刻緊守心神,不然就會它所趁!”

走到水邊,李承澤眼裏殺機爆閃,長盛看得心頭驚訝,不錯呀,這兩人,都是煉虛期了?

氣息渾厚悠長,身形與周圍和諧,一看就是頗有境界感悟的煉虛期修士,還隱匿得真像啊,把我都騙過去了。

“他說在千嶽之地他無處不在,恐怕不是假話,你看。”

李承澤遞給長安一個觀星盤,上麵不斷浮現黑點,連成一條條線路,轉瞬間就是密密麻麻的黑線布滿觀星盤。

這是真正的觀星盤,長盛曾在觀星殿瞥見過,這根天工聖地仿造的有著明顯的區別。

他們來這裏真的隻是為了管理凡人?

龍族上德者,自身法相外顯也是堂皇金光,長盛這時候都不知道該不該出去與二人打個招呼。

“對了,你沒讓它發現你身負修為吧?”

長安搖搖頭,到:“此魔惑人心神,我雖然防著它,但最近也感覺有時候,不得不順著它說的話去思想,鳴沙山仙人要是再不來,我們這鄢陵城恐怕就被它徹底摸清了。”

臉色沉重,李承澤到:“那你小心些,我去鳴沙山看看。”

喲?兩人似乎什麼都知道啊!

長盛大為好奇!

他正想出去與二人打招呼,忽見子所在這個水池的荷葉下,纏繞著一絲淡淡的黑氣。

心裏一震,長盛沒敢動作,他敢發誓,自己出來的時候,已經把所有黑氣都收取幹淨了。

既然此物是魔物,那我這豈不是收了一團魔氣?

長盛看著手掌裏的黑煙,劍氣包裹,外人看不見。

知道這魔物有神不知鬼不覺的隱匿本事,長盛倒是想看看它到底要如何。

那一絲纏繞的魔氣就在荷葉下,長盛全神感應,也未察覺到他處還有。

“嗯。”

長安輕輕點頭,李承澤離去,她靜靜看著水麵,倏而又把如意打進水中。

動了!

隨著如意入水,長盛看見自己所在這個方位的另一處荷葉下,浮現出意思更大的黑氣,它纏繞著荷葉,在葉脈裏遊走。

不知道此時收取另一縷黑氣會不會驚動這魔物,長盛心神駕馭絲絲灰色的太微劍意,輕輕靠近之前發現的那一縷黑氣。

無聲無息,那黑氣碰到劍氣,消散了。

他小心的注意著新生的那一縷魔氣,發現它在葉脈裏正常遊走,似乎沒感覺到另一縷魔氣已經消散。

魔族?

難道這些黑氣隻是他留下的痕跡,真正的蹤跡不在這裏?

想到這裏,此次是心裏謹慎,目光自然的看向長安,注意著她周圍的動靜。

“唉,韓長盛!”

長安一聲歎息,走回到亭子裏,慢慢的吃著點心,眼睛看著水麵,動作緩慢而優美,似乎在想著什麼事。

她這一聲韓長盛,差點把長盛嚇出魂,聽在耳朵裏的感覺,就像是長安在對著他說話。

一葉微動,長盛心意籠罩的範圍內,接連出現幾道黑煙,方位是飛向長安,縷縷黑煙在空中快速消散。

這是發動進攻了?

這魔物實在狡猾,騙走了李承澤,等到長安心神放鬆,才開始攻擊!

它的蹤跡被黑煙暴露,長盛隻感覺到心念籠罩的範圍內有一小塊地方沒有感應。

渾身劍意倏而勃發,無數細密的透明劍氣在空中來回穿梭絞殺,發癡細細的嗤嗤聲。

這魔物無相無形,長盛隻能憑著感應裏出現的那一小塊空白,不斷的調集劍氣轟殺。

就如撞到一塊鐵板,在長盛的神魂感應裏,劍氣衝擊空白處,發出‘叮叮叮’的清脆聲響。

“啊,哪裏來的人族劍修?該死,真該死!”

這聲音氣急敗壞,長盛感應裏的那一小塊空白處,正在劍雨裏四處突圍。

“到了我的劍域還想走?”心裏冷笑,長盛明白這魔物也無法發現自己的藏身之處,便放心的攻擊。

此處危險而無聲,亭子裏掛簾的珠線斷了,細小的圓珠在緩慢的墜地,水麵上憑空生出點點波紋擴散,荷葉輕輕擺動。

吃著東西的長安忽然驚覺,喝到:“誰?”

這魔物雖然藏身之處一直暴露在長盛的感應裏,隨著劍意籠罩,它的位置就沒法掩藏,可它不斷被激散的魔氣,卻讓長盛感到神魂有著微微的眩暈感,頭很沉重。

“這是什麼東西?就是一張沒有口眼鼻的人臉!”

細密的劍氣轟擊,長盛終於看見這是個什麼東西,一張淡淡泛白的麵皮,還透著一種銀亮的質感,比它出現在長安麵前的時候,要薄透許多。

既然顯出原形,那就好辦了。

長盛勾動玄天劍,一片細密的雷弧突然出現,這後院兒裏就如憑空驚雷炸響。

已經十分戒備的長安倏而升空,警惕的看著下方的地地麵。

她知道是有人在交手,可這人卻沒說話,不知是敵是友。

魔物最忌雷霆,銀色的雷弧裏,那無麵魔幾個閃動,身上銀亮的光芒就如融進虛空,一下消失不見!

長盛忽然失去目標,不得已之下,他突然擴大劍意籠罩範圍,隻能通過這樣的心念感應和攻擊,來試探那魔物的位置。

滿池青荷倏而化為絲絲綠意,隨著劍氣落入水裏,細密的水到底忽然升空,水火交織,帶著犀利的唯美,陽光下美輪美奐的色彩綻放,上方的長安看得眼睛一亮。

剛剛查探到一絲異常,長盛就要攻擊,那無麵魔惱恨到:“壞我好事,本座必殺你!”

語氣裏的無能狂怒,在空中的長安也聽到得清楚。

看著下方的美景,她抱拳道:“何方前輩除魔,還請現身一見!”

長盛感覺這魔物的實力不是很強,估計也就煉虛後期的勢力,但是它卻滑不留手,防禦驚人。

自己的劍氣有多犀利,長盛從風影的身上就知道了。

他也不敢肯定就是這魔物防禦力了得,也許是他本體特殊也說不一定。自己整個劍意籠罩的範圍已經闊到最大,還是沒有沒有魔物的蹤跡,長盛知道它是真的走了。

看著上方有些警惕的長安,長盛把手裏的玄天劍一收,心意轉動,下方五彩,化為兩個大字:長安!

上方的長盛一愣,長盛瞬間化出身形。

“長安,好久不見!”

錯愕和驚喜同時掛在臉頰,看著如今玉樹臨風的長盛,長安一時忘語。

“怎麼?剛剛還念著我與你月下長談,現在就不認識了?”

闊別多年的相見,兩人都有些措手不及,聽著長盛話語裏的打趣,長安發現自己這麼多年思念的那個人,似乎不是那個人了。

就這麼僵在空中一會兒,長安溫和到:“長盛,再見到你,真好!”

心虛不已,長盛到:“還好還好,來的路上聽見你們的城門官說鄢陵有妖物作亂,剛剛聽見你們的對話,我才知道這是魔物。”

“你都聽見了?”

相逢的驚喜被震驚代替,看著長安臉上的表情,長盛到:“我知道這世間有諸多巧合,似乎我們天武,飛升者又都在這仙界西陲,我不問就是了。”

沒想到瞬間,長盛就這麼說。

千言萬語堵在心裏的長安有好多話要說,可有的話又不能對長盛說,這種情形下相見,她很害怕長盛誤會。

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臉,長盛到:“長安,你身體康健,還能修行,這就是最好了。”

心裏有些急,長安趕緊解釋到:“長盛,倒也不是不能對你說,隻是.......”

“好啦,我是真心實意不問的,你就不要多想!”

兩個人都不是當初了,長安一時間百感交集,想要把以前長盛隻能的樣子與現在燦然的他重合,卻發現怎麼都重合不到一起。

看著他開心的樣子,長安隻好到:“一去多年,長盛,我們都長大了!”

隨意點點頭,長盛走到一邊,伸手拿著點心吃,半點不生疏拘禮,笑道:“如今的公主殿下,已經是一個修行者了。”

他語氣說的歡快,長安隻好再次點頭,長盛忽然到:“紅魚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來找我?”

他心裏最記掛的是紅魚嗎?

心裏微微酸楚,長安到:“事關龍族之事,我才不會告訴你,你自己問大哥去!”

這語氣沒有了公主的嬌柔,沒有了那種讓長盛一聽就害怕的牽絆,他看著手裏的點心,到:“長安,恭喜!”

“長盛,恭喜!”

走上修行路,改變凡人一生!

縱有帝王一百載,不及修仙半日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