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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你放我出去啊!”
這小子,放你出來,還給本師叔添麻煩,好意心領了。
明心不管長盛在湖麵下的拍打。
此時,彭衝終於恢複清明,一隻手在此事的後背渡入仙力,到:“我們此時出去,恐怕會給本就凶險的局勢增加麻煩,長盛,先等劍心長老分出勝負再說!”
一股暖流從後背發散周身,長盛終於冷靜了下來。
“明心該死,也該由我來殺,你司衍聖地算什麼東西?滾!”
這又是來了什麼神仙?怎麼明心師叔,就像誰都可以來欺負一下似的?長盛眼神裏充滿戾氣,他倒要看看,來者何人!
“大膽!”司衍明台聞言,手上加力們就要先解決眼前的明心再說。
一道煌煌劍光,從明心的後方斬來,直直往司衍明台而去。
“我向來很大膽!”
來人不曾顯露法相,可一身金仙氣象,不輸明心半點。
隨著他話音落下,長盛見那司衍明台,如被一陣大風倒卷,吹飛了去。
“好好好,我司衍聖地記住閣下了!”
突然失去角力的對象,明心一口鮮血飛灑,來人見此,大袖一卷,所有金仙血液,都墜入長盛他們躲藏的湖中。
“嘖嘖,威震仙界的明心劍仙,怎麼落得如此模樣了?”
渾身劇烈的疼痛,沒有強敵在側,明心以仙力蘊養身軀,不一會兒,雙手便恢複,隻是臉色有些白。
“你是?”眼前來的人,可不是自己的朋友,還喊著自己該死呢!
明心想著自己的敵人,似乎也沒誰,有著一份劍道修為。
“怎麼,明心劍仙貴人多忘事,這就忘了?”
真當明心劍仙好脾氣?
明心一甩手:“本座劍下不斬無名之鬼,也無無辜之人,閣下想要如何?”
說罷,已經隨意擺了個起手式,很明顯,來人故弄玄虛,以神光掩藏身份,讓明心十分不爽。
“你這一身傷,算了吧,就算要取你性命,也是以後的事,告辭,哼!”
來人隻是一聲冷哼後,便當真走了。
莫名其妙的明心看了長盛一眼,也收了自身氣象,瞬間來到湖邊,長盛二人被他一招手,以陣法控製了身邊。
“師叔,你沒事吧?”
明心的情況很不好,至少以長盛元嬰的修為,都能看得出明心極力掩藏的顫抖。
“挨了乾坤劍幾次,還沒人能說無事,幸好有你這玄天劍相助,是我低估乾坤劍的殺傷力了。”
心裏翻了翻白眼,長盛對自己這個師叔無語了,您老人家既然知道乾坤劍如此厲害,你還以身試法幹什麼,躲著打,跑著打,幹那個司衍明台不行麼?
即便他真的修為很高,我就不信了,在您老眼皮下,他還能安然的破壞什麼陣法不成。
明心有些吃力用劍拄在地上,蹲坐而下,開始打坐:“彭衝,你速去清微劍宗傳話,讓他們當心此人,傳話之後,安全了,你再回來這千嶽之地。”
明心並未明說什麼時候才是安全的時候,不過,這些明顯不是彭衝該想的事。
看了長盛一眼,彭衝也有些納悶兒,我順便待產室回山不行?
一頓之下,明心還是沒有表示,他隻得俯身到:“尊長老令!”
轉身消失在此處。
“你獲取那水靈,本就是給風靈那丫頭成仙準備的,他日你回山交付任務,不用刻意提及此事。”
點點頭,長盛擔憂的看著遠處的天外。
“師叔,那不要臉的老神仙,不會殺個回馬槍吧?”
“不會,他已經被驚走了,再說,之前,隻是本師叔求戰心切而已。”
有些埋怨的看了一眼明心,長盛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您老還知道求戰心切呢?現在夠慘了吧?
“怎麼,你在怪我?”
“師叔,你好歹是寶嬋的師父,我怎麼會怪你。”
這語氣,這表情,你明明就在責怪本師叔嘛!
覺得清微劍宗把長盛調教的不錯,明心滿意的點點頭,把玄天劍交給長盛,到:“此劍大凶,卻也是一把守護之劍,走的是候乾坤劍的路子,你以後成就飛仙,當善用此劍!”
行行行,你是長輩,你說什麼就什麼吧!
看著明心一副認真告誡的樣子,長盛想生氣也生不起來。
“哈哈,行啦,你這少年心性,裝什麼啊?本師叔沒你想的難麼脆弱,隻是為了試探乾坤劍的威力,故意接了幾劍而已,不然你以為,後來那個人,為什麼隻是和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說起這個,師叔,我都不想說你了,寶嬋可把你吹得很厲害,怎麼會,誰都能打你?
長盛心裏犯嘀咕不已,不過,想來也是這個道理,那個人看起來也好厲害的樣子,說走就走了,師叔用該是還有底牌沒用,那個人和司衍明台一樣,也許也很了解玄天劍宗。
“哦,師叔沒事就好,那我就回宗門交付任務,等寶嬋回來的時候,我在和她來看望你。”
明心都樂得合不攏嘴了,他自然知道,他越說是自己故意接劍,長盛就越生氣越後怕。
這小子,那本師叔總不能說,那人和我境界相仿,乾坤劍也比你的玄天劍厲害一點,我打不過吧?
乾坤劍,那是人族聖劍,你小子身懷玄天劍,雖然威能差一大截,但劍身陣法包納三道,已經是罕見的大殺器了,你小子比我還平靜做什麼?顯示你對玄天劍的主權?顯得你比本仙還淡然?
“去吧,對了,最好是繞繞路。”
不用明心交代,長盛也知道,關於玄天劍的事,自己不能告訴其他人,他甚至都相信,暗地裏,明心都警告過彭衝,讓他不得泄露玄天劍的事了。
繞路?為什麼?
不過,長盛還是繞了繞,選擇一個遠離湖邊數千裏的北方位置,往清微劍宗趕去。
“咦,彭衝,你怎麼在這?”
眼前站著的人不是彭衝又是誰?
“山主,彭衝奉長老之命在此等你,與司衍聖地之事,還不算完。”
是這樣麼,長盛一下抬頭,看著彭衝,可彭衝很明顯,不打斷給他過多的信息。
可他就是看著彭衝,彭衝隻好無奈道:“山主體諒,您修為太低,劍心長老交代,這些事,讓你少知道為好!”
無意之中,長盛又受到暴擊傷害!
既如此,莫非那司衍明台,還隱藏在暗中?對於司衍聖地的人的風格,長盛可有所了解,那個雷矛漢子,叫什麼橫山的,就是那樣,喜歡躲在背後陰人,哪怕修為明明很高,司衍聖地的人,行事都如老鼠一般膽小,但長盛又不得不承認,背後偷襲,遠比正麵廝殺容易。
知道事情很大,長盛可不敢大意,趕緊到:“那要我如何做?”
此時,憑空出現一人,正是燕君。
“長盛,你跟著彭衝,一路往宗門而去,不用刻意加速趕路,也不必過於謹慎,若是可以,你可以去宵林城祭拜一下佟威和城中亡靈,宗門自有不知手段,保你們平安。在路上,你要時常與彭衝討論你手中玄天劍的厲害,最好是,你能以自己的水火之道展示一番,顯露出它的神異,此次任務最好能釣出此人,將之格殺,至於乾坤劍,能困住最好,若是困不住,再讓它回到司衍聖地,也能接受!”
宗門要以玄天劍為引子,誘殺此人?
長盛心裏不明白宗門會怎麼做,他問到:“燕君長老,我這把劍,很強嗎?”
燕君接過劍,到:“此劍的劍靈似乎已經湮滅,在你的手裏,和一般的神兵利器沒什麼區別,在仙境修士手裏,就不是一般的神兵利器了,此劍可斬神性,十分克製仙人!隻是沒有劍靈配合,劍身能量,需要外界之靈補充。”
“長老,我並不心疼能量,這真的能誘惑到司衍明台?”
燕君長老隻是一笑,自信到:“放心吧,可以,原本宗門有準備,可是你這玄天劍,此時更適合做引誘之物,安全的事,你不用擔心,本長老一直在你身後!”
這,自己還能說什麼呢?不說宗門與司衍聖地有仇,就是自己,也和司衍聖地有賬要算。
“走吧,你二人先行!”
這些事安排的很突然,長盛所知有限,又不好詢問彭衝,彭衝身份,現在還略微有些尷尬,他也不好什麼都對自己說。
兩人就一路走走停停。
“彭衝,我們這是原路返回山門?”看著眼前熟悉的路線,長盛問出自己心裏的疑惑。
“山主,劍心長老讓你繞路,隻是讓你來遇見我,你若向南,也會遇見燕君長老和浮塵宗主,其他的事,彭衝不能多言!”彭衝以傳音解釋。
這,好吧,你們安排好了就好。
“那行,我們到前邊的村子停下,吃點東西再走!”
到一處地方,長盛推開泛舊的門,門前的石梯上,已經爬滿了青苔,長盛走到水井邊,架上的長繩和水桶,早就墜落到井裏去了。
“長盛,你在這裏生活過?”看著長盛熟門熟路的在院子裏尋找東西,彭衝十分好奇。
“嗯,這是我認識的一個大哥家,他們家去城裏了,讓我有事沒事,來幫他們看看屋子,補草撿瓦,看看是否漏了雨水。”
此時,二人已經行了好遠一段路了,彭衝收斂了自身神性,偽裝成一個元嬰期的小修士。
在井口用靈力吸納起長繩,發現還能用,長盛一直往上拉,水桶係在長繩一段,也還堪用,重新在一旁的屋簷下找來幾塊木料,長盛很快重新豎起井架。
再在井上架起一個四麵透風的牢固雨棚,長盛這才拍拍手刀到:“能修行,不僅壽元綿長,連自身力氣,也大得多,做這些事,根本不費力。”
彭衝就在簷下的柴堆裏,找到一個幹燥的小板凳,坐在院子裏,看著長盛忙來忙去。
“那是,隻是你用修行者的能力去做這些事,真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收拾好地上的木屑,長盛翻身上房,開始在上麵檢查起瓦片溝棱,有鼠鳥蹬開的地方,便把移位的瓦片接攏蓋好,有缺損的地方,則翻身下來,在簷下抱著瓦片上去填補,一時間,屋子裏傳來稀稀拉拉的碎瓦片墜落聲。
他做這些事,絲毫不見手生。
“長盛,你以前做這些事,是為什麼?”
為什麼?聽著彭衝在院子裏的話,長盛哪兒知道為什麼?
回到:“以前個子小,力氣不足,隻能在靠樓梯上,幫大人們傳遞瓦片,現在長大了,有了力氣,發現做這些事,也不困難。”
說完,他才接著道:“自然是為了討生活!”
彭衝聞言,一下子愣了下去,沒再說話。
後方的空中,燕君緩緩點頭,這小家夥,還是個有情有意的小子,飛升之後,似乎在仙界行走,也是如在凡界一般善良,隻是這次誘殺司衍明台,不知道他心裏是什麼想法。
就像幹活的時候,需要一邊說著話,這世間才過得快,長盛到:“你怎麼不說話了?”
突然翻身上來的彭衝笑道:“我覺得,我就是差了些這樣的事,長盛,你是個真實的人。”
抱著瓦片的長盛聞言,站在原地,這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誇自己的時候,說自己真實呢!
奇怪的感受!
“好,那房上就交給你了,我去屋裏看看,你不要弄下來砸著我。”
長盛瞬間入戲,做事也做的認真,先去檢查了一下屋裏的臥室,見沒什麼漏水的情況,靈力一揮,屋子裏幹幹淨淨,聽著上麵腳踩落步的聲音,他邊往廚房走,邊到:“彭衝,你要真覺得有用,不如不要用靈力,自己做一下看看。”
接著,長盛明顯聽見,房上的腳步聲要重了許多。
“長盛,我這沒梯子,怎麼下去拿瓦片啊,用完了!”
喲,沒想到彭衝也是說幹就幹,長盛隻得羨慕這些從小不知道苦難的人,不過,這也沒啥好羨慕的,如今做這些,他們最多是一時興起,追求個心思寧靜而已。
很快退了出去,長盛架起梯子,把瓦片輸送到房簷處的瓦溝裏。
在交接瓦片的時候,兩人對視著,眨眨眼,彭衝微微搖頭。
不一會兒,在屋子裏忙活的長盛到:“屋子裏的事已經弄完了,你那上麵如何了?”
不知道彭衝在哪兒弄了一把躺椅,已經悠哉的躺在院中,開始享受自然微風了。
走到一個陰涼的角落,長盛就這麼一屁股坐下,拿出玄天劍,有些無聊的問到:“彭衝,師叔為什麼不賣這把劍留著自己用呢?非要讓我們帶回去?”
“這是宗門煉製的飛劍,每一把都對應一個主人,可能,是長老覺得,不需要吧?”
“可這才一個樣品,師叔也沒說這把劍好壞,我回去怎麼交差?”
彭衝故作深沉到:“長盛,長老沒說不好,真不就是說好嘛?”
一拍腦袋,長盛也覺得是這個道理。
“你說的對,隻要讓大家再按照這個模子打造飛劍,將來的玄天劍宗,定能鏟平司衍聖地!”
說著,長盛一下來了興致,在院中練劍。
水火靈力同時激發,那些灰色劍氣附著在玄天劍上,道道激射的劍氣,讓小院兒裏的落葉,開始漫天飛旋。
“你這麼練,下乘了,還是想辦法趕緊補充雷靈,才可以完全激發這把劍的威力,幸好那天,那司衍聖地的狗賊,不知道你的身份,哈哈。”
彭衝的語氣裏十分的得意,似乎在鄙視那司衍明台,眼力欠佳。
“那種活了無數年的老王八,恐怕一身精力都用去咬人了,哪兒有時間鍛煉眼力?他們看主人的眼色,不久行了麼?”
“哈哈,你說的也對!”
接著,長盛的劍氣更密集了,整個小院兒已經被劍氣充滿。
在後方的高空處,一個虛幻的人影咧嘴一笑。
“明心啊明心,你這故布疑陣,也太低級了,你一定是受傷了。”說完,他大手一抓,院子裏長盛隻覺得周身一緊,等他回神的時候,一緊又回到了拓木可海旁邊。
“明心,出來說話!”
這一身爆喝傳來,長盛才發現,自己和彭衝,以及那個小院兒,都被一個巨大的手掌捏著,手裏的玄天劍,已經不翼而飛。
回答那個巨大法相的,是一道清亮的劍光。
“逃就逃了,再回來,作死麼?”
長盛看見,對麵的人,自己不認識,看樣子,有些像當日,說明心師叔應該死在他手裏的那個人。
“莫非當日,師叔就和他聯手了?可是不對啊,真要是如此,當日應該能留下這司衍明台吧?”
整個院子都被一個透明的光罩籠罩 ,長盛聽得見司衍明台的聲音,卻聽不見外界絲毫的動靜。
“哦?是你?明心呢?”那人手中抓著一個透明的心髒,劍氣密布,還在有力地跳動。
長盛隻是看了一眼,便覺得刺目難忍,雙眼落淚,可他不能動,隻能 任由淚水就像水線一眼流淌。
看了一眼長盛,巨大法相前的司衍明台哈哈大笑起來,越小越久,不知道在笑些什麼。
過了好一陣,他才收聲問道:“解劍宗,和萬,是你?難怪你當日出走,便不再回聖地,原來是自己突破去了?”
“哼!那得多謝司衍老兒的盛情款待,讓我看清了爾等鼠輩的真麵目。”
那人也不再掩藏麵容,長盛見此人,不說慈眉善目,可看上去,就是一個十分麵善的男子。
解劍宗?這不是師叔和千隆逼得解散的宗門麼?難道師叔真的被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