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九章 司秦吃定了長盛

等到長盛三人回到醉仙居的時候,寶嬋還在隔壁睡著。

“這就是寶嬋?”金桂一臉的訝異,此時寶嬋看起來,似乎不想長盛所言,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大丫頭,這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嘛。

殊不知,長盛也是一臉懵,見寶嬋呼吸平穩,不像有事的樣子,他到:“先把武岡和妙音放出來吧,看看情況如何!”

武岡如一下子蒼老幾十歲,原本是一個壯年的胡須漢子,此時已經成了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者,臉皮,也有些皺著。

妙音的本體,就是一隻紅色小貓,被黛青釋放,她看了三人一眼,自己跳到一邊,挨著寶嬋睡下,似乎永遠都睡不夠的樣子。

“夫君,妙音神魂與你相融,恐怕,得等到夫君修為到合一境,到剝離神魂無礙的時候,才能助她恢複清明,也有可能,她自己本體內的神魂,再次開智啟靈,踏上修行路,不然,也隻能憑借現在的身軀,多活一些年歲!”這是金桂的話,見妙音挨著寶嬋,她走了過去,把妙音抱在自己懷裏,輕輕的捋著她的毛發。

心下有些慘然,長盛實在不願意看到,昨日還願意為自己去死的妙音,今日就隻能以本體現世,而且失去靈智。

看了一眼金桂懷裏妙音,長盛知道暫時無力改變,轉頭看向武岡,走了過去。

“你受苦了,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耗費自己!”

武岡老了,長盛伸手一扶,就感受出來了。

之前的武岡身魂安固,是修行者嚴重高高在上的合一境大修士,可是為了救自己,他耗費了大量的神魂力量和修士的心間血,一身生命精氣,十去四五。

看著長盛的神色,武岡到:“修行數千年不得登仙之路,武岡本就是殘老之軀,山主不惜耗費仙力,讓武岡存活於世,武岡,已經知足了,小仙師,山主,武岡懇請,覓一清淨之地,養老!”

他沒有明說,可長盛知道為何,這是武岡發現自己老了,不堪用了,不願意在這裏做一個廢人。

他們都是黛青的人,來去自由,得黛青說了算。

“好吧,鳴沙山治下的子民,幾乎都在千嶽之地修行安生,待我找個機會,替你尋一枚千嶽令,送你去那裏頤養天年,千嶽之地造化神奇之處頗多,若你修為得複,本山主,還是希望您能到坐下聽用!”

“若是修為得複,刀山火海,武岡在所不辭!”

看著他一下子老去的臉孔,長盛有些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試想,如果換做自己,從翻雲覆雨的大修士,一夕之間跌落雲端,恐怕,也做不到如此淡然。

“天道有變,斷沒有絕人生機的道理,你且安心養著,等你心思安靜,再來我身邊做事,臨西的仇,要靠你們自己去報!”

相比於黛青的通情達理,長盛就不講理了,說得蠻橫,不給武岡辯解推脫的機會。

修士,肉身可殘,靈力可失,心氣,不能墜!

“來人!把武岡帶下去休息,另,在城中尋找一安靜之地,買一處宅子,給武岡做頤養之用,費用,我自己出!”

來人卻是佟褚。

“總掌大人莫要如此,這件事,佟褚保證辦的漂亮!”

見到是他,長盛也點點頭,這是兩方增進關係的事情,讓佟褚去辦,也好。

攤上了勢力,長盛才發現,自己身邊,能夠辦事的人,幾乎是沒有。

所有的事,都要經過醉仙居或者仙海諸人的手。

武岡對長盛抱拳行禮,被打斷了,跟著佟褚出門去。

“夫君,若想自在,人手還是得自己人,用著放心,若夫君不嫌棄,鳴沙山治下,皆可聽夫君任用。”

使喚這些人,長盛都覺得麻煩了,使喚鳴沙山的人,他想都不敢想。

“拿我尋開心不是?這是你的嫁妝,你自己收著吧,我才不管!當日收服武岡他們,也是想著幫你拉攏一下臨西城的攤子,沒想到,倒是我自己得了好處。”

看著長盛從一開始的有些毛躁,到現在的有些穩重,至少在對自己二人說話的時候,已經穩重許多,黛青莫名有些滿意。

“走吧,不要打擾寶嬋,我們去另一邊說。”

三人一貓,坐在屋子裏,長盛認真看著迎山長老的留書,武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把此物給他了。

抬起頭,他似乎已經不打算再想人手的事,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憑空就變出一群人,為自己做事,現在的醉仙居和臨西城的人,還夠用,暫時就這樣吧。

“小金桂,青兒,人身造化,當真全在神魂之中?”

兩人如今,都被長盛收在房中,自己的許多疑問,就可以直接問了,這比什麼師父,都強。

兩女對視一眼,黛青到:“姐姐言說便好!”

金桂想了想,緩緩開口道:“對於元神道修士,此話對了大半,對於體修而言,錯了大半!”

長盛瞬間就明白了。

“術法萬千,皆來自神魂,這個,如何?”

金桂點點頭,到:“迎山長老此話,半點不假,任何修士,要走的長遠,神魂最終要體現出相對於肉身之力,更虛幻的一麵,這虛幻之下,便可幻化出萬千術法,其實夫君已然知曉,在我這裏,隻不過是問個踏實!”

她說話總是慢慢,慢慢的,讓人覺得舒服,似乎事情,本該如此,兩人都隻是撿著能說的說,長盛現在的修為,許多事知道了,反而無益。

“哈哈,我也想吃成一個大胖子,要是能神魂和肉身齊頭並進,那也是不錯的選擇嘛,到時候,你們都掐不疼我!”

想要肉身和神魂一齊進步,何其難也!

若不是長盛有《九轉仙體》打底,自己如今的身軀,似乎又比較強橫,他也不會有這樣的野望。

上一次,那些拳罡厚重的修士雖然死了,可那種強悍,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兩人哪知道這樣的時候,長盛也能把彎拐過來?鬧了一個大紅臉,金桂繼續道:“夫君,仙路,終究需要自己走,旁人,最多隻是引導。如今和我們一起,夫君可覺得自己的心氣在拔高?”

一愣,長盛明白了。

“放心吧,昔日和青兒日日相對,我便自覺到產生依賴心理,此事,斷不會再有,不過,你們兩人真是合道的道友,竟然能彼此砥礪,你剛剛得了神靈之物,融合起來,也不艱難,此物你好好體會,將來生變,有大用。孩子交給你們,我很放心!”

長盛自己心裏很清醒,自己能得二人垂青,已經是天大的幸事。

黛青當時隻是迫不得已;金桂還願意跟著自己,這是長盛根本不敢想的事,即便一首詩就騙來一個大美人兒,已經行了夫妻之禮,他還是覺得如夢幻一般。

他沒有把話說得很明,金桂卻是一個智慧又果斷的的女人。

“修行資源,傍身法寶,夫君想都別想,咯咯,家有仙妻,今後也隻能看得見,吃不到嘴裏了。”

長盛還想流氓一下,可金桂這麼端莊的人突然這麼來一句,他豁然起身,看著金桂的眼裏,滿是壓抑不住的驚喜,黛青也是兩眼放光。

“姐姐,若你感應到那一絲契機,當立馬閉關才是!”

“對對對,青兒說的對,你不可大意!”

看著兩人緊張的樣子,金桂很留戀的用手摸了摸長盛的臉頰,點點頭,輕聲道:“我想和妹妹回木靈之森,公主殿下,一定十分喜歡我們的孩子!”

韓長盛自己覺得不敢去看望木瞳,可若是金桂帶著孩子回去,他可以想象到,木瞳一定會對著孩子好極了。

“嗯,你們去吧,告訴木瞳,本公子現在修為太低,不好意思去見她,等本公子修為上來,遲早搶她做我媳婦兒!”

早就知悉長盛和木瞳的關係,金桂根本不在意,兩小無猜的人。

黛青被震在當場,自家這個夫君,膽子比天大!

“夫君,金桂走了!”

在長盛臉上輕輕啄一下,金桂離開之時,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有著動人的神輝。

“哎,這小烏龜你們不帶走啦?”

“你留著自己解悶兒吧!”

長盛看著金桂和黛青離去,心裏回想著這短短時間內點點滴滴,她似乎每時每刻,都在引導自己,做一個勇敢的男人。

不是匹夫一怒,不是無牽無掛的憤怒,她似乎,希望自己能把整個仙界,都裝進自己的心中。

金桂剛剛離去之時,溫情撫摸自己肚子的舉動,讓長盛的心潮久久不能停歇。

低下頭,長盛仔細看著自己雙手,掌中觀紋,如今的他,自然已經可以清晰無比的看見,可是,為什麼是我?

自己身邊,一直是人來人去留不住,不管是危險還是平安,總是留不住人?這是為何?

白淨的手掌,並不能給他任何的答複!

二女一起修行,相得益彰,長盛知道,終究是自己修為太低了,心境受不得大的波動,兩人隻是不想自己吸引太多不必要的目光。

金桂這次拜山,連宗門裏的任何長老都沒見,隻是在登山道上,和迎山長老打了個照麵,此時想來,長盛暗暗喜歡金桂的貼心,似乎自己想的什麼事,她都能如有靈犀一般覺察到。

坐在床邊好一陣,思緒紛亂的長盛才回神,正打算好好睡一覺,門直接被打開了,司秦噙著笑意,走了進來。

她英武的臉上掛著這樣的笑意,總讓長盛覺得心裏發毛,他從未見司秦這一麵。

“司秦?好呀你,倒是舍得來看我了,福恩呢?”

此時長盛剛剛在床邊起身,擼起袖子就開罵,他必須要先聲奪人,今晚的司秦,明顯不對勁。

果然,撲鼻的酒氣散發而來。

司秦伸手一推長盛,把他推坐在床邊,抬起一條長腿,踩在床沿。

“你家的兩位美嬌娘呢?叫她們出來!”

“你沒吃錯藥吧?”

左邊已經跑不了了,長盛眼珠一轉,往右邊一滾,可司秦早就預料到了,左手往床沿一支,長盛趕緊止住動作。

看著司秦驚在咫尺的臉,長盛感覺十分不對:“姑娘家家喝什麼酒啊?會喝酒就膽子大?就了不起?”

跟黛青荒唐的時候,長盛什麼顧慮也沒有,可眼前司秦這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嚇的他背後冷汗冒。

他一邊大聲嗬斥,一邊想掙紮著起來,司秦就把自己的身子壓低一些,長盛上半身躺在床上,不敢動了。

“你到底要幹嘛?”

把臉湊得很近的司秦,眼睛裏閃耀著大膽的光芒。

“你的兩位美妾呢?”

這是什麼鬼,怎麼老是詢問黛青和金桂?

“她、她們已經走了,去木靈之森了,你到要幹嘛,讓我起來先!”長盛想伸手掰開司秦的一條腿,可他又不敢冒犯,對麵這個,可是玄仙啊,天知道她是怎麼修煉的!

“哦,想摸嗎?你摸摸看?”

現在的司秦明顯不對勁,長盛伸到半路的手硬生生停下,要是司秦正常,他直接就一把甩開了。

“你到底要怎麼麼樣?”

如蘭似麝的香味,加上仙釀的味道,隻是酒氣,已經衝的長盛微醺。

見長盛縮回手,司秦有些失望。

慢慢的起身,收回手,也慢慢把長腿收了回來。

她背負著一隻手,四處打量此事的這間屋子,緩慢到:“既然你們已經結成道侶,那麼,肌膚之親,也進行過吧?”

什麼叫進行過?敦倫之禮是一件神聖的雅事!

長盛心裏都麻了,司秦這是入魔了?

“你問這個做什麼,結為道侶,自然之事,水到渠成!”

“哦?那你教我,肌膚之親是什麼樣的?”

姑奶奶,我可不敢!

伸手在司秦麵前晃了晃,長盛怒道:“你沒入魔吧?”

一下打開他的手,司秦欺身而近,長盛隻得不斷後退。

“其實今晚喝酒,我也隻想知道,什麼是肌膚之親?”

被酒氣熏得腳底發軟,長盛連連後退,又跌坐在床沿,此時她隻覺渾身發軟,提不起力氣!

見司秦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長盛鼓起全部力氣,抬起手,大喊道:“停!”

然後,長盛用手揪著司秦後邊的術法,她結一個男子發式,長盛用力往後拉,可不小心,把頭發拉散了,瀑布一樣的青絲垂落,發燒打在長盛的臉上。

“你先離我遠點!”

司秦果然依言,把探近的身子往後稍稍。

一直拉到自己不會出糗的安全距離,長盛這才惱到:“你搞什麼鬼?肌膚之親都不明白?”

認認真真點頭,司秦到:“玄門立禮,夫妻之事,自然是禮中重點,可我覺醒以來,尚不知夫妻之事為何,所以,所以......”

聽得頭大,長盛爆喝:“所以什麼?你當我是什麼人,你把自己當什麼人了?”

說完,長盛呆住,然後小聲些問到:“你不是人?”

她竟無比認真的點點頭。

趕緊滾在一邊的床角,長盛到:“所以你是想體會人倫之事?這跟你修行有關係嗎?”

“沒關係,就是純粹的想要試一試而已,這隻關係到我的人性!”

這都是什麼怪物,長盛根本不敢想。

“那你仙海修行那麼多年,也不知道此時為何?”

看著長盛冷著的臉,司秦居然有些心虛自己不爭氣,打個酒嗝,囁嚅到:“早年觀眾生之道,後來一直閉關修行,不曾知曉這些事!”

“你真想占我便宜?”

司秦點點頭,接著道:“不對吧,這樣的事,我聽說,女人比較吃虧。”

“你又不是人!”

“哦,也是,那我就占你便宜吧!”

“滾!”

不知道司秦這是發什麼瘋,長盛可知道,自己不能亂,可是司秦身上撲過來仙釀氣味,讓他開始覺得飄飄然,頭一仰,差點就向後倒去。

“你怎麼了?”

司秦想要過來,,嚇的他一激靈。

“你別過來,這個,你看一下,你看明白了,自然明白什麼是肌膚之親了!”

不明所以的接過長盛遞過來的一本小書,看樣子,還是新的。

她好奇道:“你幹嘛不知說?”

眼珠一轉,長盛頓時靈光一閃,反正現在的司秦,也不知道什麼事肌膚之親。

“你過來!”

司秦便更靠近他一些,飛快的在司秦臉上一抹,趕緊縮回手,長盛硬著脖子到:“看見沒有,這就叫肌膚之親!形容男子與女子與肌膚接觸,隻是後來人齷齪,把此語引為男女之事!”

“是這樣?”一臉迷糊的司秦似乎是酒勁上湧,臉都紅了。

一把抓住長盛的手,不給他絲毫退縮的機會,一下子按在自己傲人的胸前:“不是這樣嗎?”

隻覺得一副鐵鉗夾住自己的手,長盛根本無法掙脫,臉色漲紅。

他使勁的掙紮,司秦突然放開一些手,長盛隻感覺自己來來回回觸碰到一個柔軟的所在,亡魂大冒!

直接一扭頭,撞在一旁的床上,徹底暈了過去。

放下手,司秦很快伸手在長盛的額頭,試了試他的神魂波動。

然後,兩頰酡紅的她突然恢複成颯爽英姿,抬手把那本書震的粉碎。

“哼,臭男人,本以為師妹看上的男人不會差,沒想到,居然是個慫貨!”

說完,有些嫌棄似的,甩甩手,就往屋外走去,剛剛要出門,她又折了回來。

一股微風刮過,床上的紙屑被她收成一團捏在手裏。

一隻手把長盛拉正,有些遺憾到:“本來想趁著師妹酣睡,讓你占一次便宜,你以為本神是什麼人都看得入眼嗎?”

看著長盛,司秦拿著枕頭,飛快的對著他砸了起來,隻是力氣不大。

砸著砸著,司秦眼睛一亮:“原來真在你這裏!”

她趕緊把枕頭擺好,把床單被角拉平,放下床幃,做賊心虛的出門關門,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該死的韓長盛,你一定是我的!”

“咦?師父?你在師叔的房間做什麼?”

“咦?你是誰?你在我主人的房間做什麼?”

司秦的手一下子僵住,放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