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長盛還不走,飛白有些怒,有些恨,也許是因為長盛也是人族。
“那司衍聖地針對我翼人族多年,對同族也心黑手辣,雖然橫山被我打死,可那後來的金仙,未必會放過你們,走吧!”
“金仙?”司秦一語重複,和長盛同時麵色一變。
“我不過看你是他的朋友,這才出言提醒,死活是你的事!”
“既然是擎天之柱,不管有事沒事,你這樣豈不失當?先回去通知家人,是死是活,在自尋解脫不行嗎?非要死在這裏?”
額,長盛心裏一樂,司秦姑娘這話說的直!
果然,飛白一聽,終於想到這一層。
“你說得對,可是,可是,牛叔他、他.......”
“趕緊走吧,要是他沒事,要知道你的死活易如反掌,你在這蹉跎,要是司衍聖地來人,你恐怕屍骨無存!”
司秦的話句句直達心窩,長盛心裏暗樂,這下子,飛白怕是想不走都不行!
神色猛然一震,飛白訕訕到:“姑娘說的對,我這就回家報信!”
可他剛剛起身,一頭栽倒在水裏。
笑了笑,司秦示意長盛把飛白帶上。
這怎麼帶啊?
看著氣息掉落到金丹的飛白,長盛直接一隻手提著他。
長盛想喊司秦的名字,可突然自己改口道:“他沒事吧?”
“睡一覺醒來,隻要不尋死滅活,就沒事了!”
看著司秦一副十足肯定的樣子,長盛想問一句,你怎麼知道?
走著走著,長盛突然覺得渾身發脹,那種血脈就要離體的感覺,他經曆過,這是有人用他的名字使用了咒術。
有些心裏害怕,他大聲道:“姑娘!”
心裏感覺有些怪異,長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開口就成這樣。
“怎麼?”
可這即將被撐爆的感覺 ,來得快去得也快,長盛隻覺得自己心如擂鼓,已經是腦門兒見汗。
“我們要去哪、哪裏?”
看著前方一笑,司秦到:“你不是要去找你的木瞳姑娘嗎?現在迷失方向了?”
這還是司秦第一次如此打趣,長盛立馬投降,趕緊把頭轉向一邊,繼續說道:“這飛白怎麼辦?”
“他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等他醒來,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了!”
司秦給他的感覺怪怪的,好像是這次受傷回來就這樣了。
心裏不得勁,長盛還是選擇開口問,仙境修士就在身旁,要是錯過,以後自己就不一定能被解答了。
“是不是有人暴露了一半真名,被人使用言律或者咒術的時候,就會覺很難受?”
聽到他這個問題,司秦突然大怒:“你剛剛被人使用咒術了?”
從未見過好看的司秦發這麼大脾氣,長盛一時間心裏惴惴,實在是有些害怕。
“是、是的!”
“你為什麼不說?隻有修為極高的人才能做到!”司秦已經一手提一個,飛速往前。
“那怪異的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我本是要叫你救命的,可剛剛開口,它又消失了。”
“你!”
速度越來越快,強勁的罡風已經吹得長盛無法張嘴,飛白被吹醒,他背著風虛弱的問到:“長盛,這位姑娘,我們是要去哪裏?”
隻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速度太快,後麵的說的是什麼,長盛根本沒聽到,他轉過頭大聲道:“你說什麼?”
司秦一聲暴喝:“你們閉嘴!”
兩人被齊齊震暈了過去。
瞬間被她收進自身乾坤。
剛剛做完這一切,前路突然出現一個神光燦爛的老者,司秦看不太清他的麵容,隻得一手遮掩強光,一邊道:“大仙攔路,所謂何事?”
“你可是風語中人?”
一道撼動神魂的聲音傳來,司秦臉色一白,彎腰後退。
誠惶誠恐到:“小仙自由散漫,不曾加入勢力!”
“哦?散修成仙?那就把你的跟腳細細道來,老夫自會勘驗真偽!”
句句話語如神人擂鼓,震得司秦站立不穩。
“大仙未免強人所難,須知我等散漫仙人,最不怕別人威脅!”
說著,司秦已經擺出進攻的姿態,天上的風雲都是一靜。
“哼,算你走運!”
來人去的很快,剛剛擦了擦嘴角血液的司秦正要再走,空間裏又出現一個金仙,不等對方開口,司秦搶先說話。
“前輩去而複返,當真以為我好欺負?”
青石先是一怔,見著司秦惱恨的眼神,心裏了然。
“仙子莫怪,本座並非之前那人!”
做著不信的樣子,司秦漸漸後退,拉開架勢。
忍不住的一按胸口,青石急聲問到:“仙子可見我翼人族修士經過?”
搖搖頭,司秦不語!
來人再次消失在空間裏。
在原地站了好一陣,司秦握了握發白的手掌,看著纖毫畢現的紋路,一字一句寒聲道:“總有一日,仙界無仙!”
等長盛在桌子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空冥島,桌邊的福恩看見自己醒來,眯著眼睛笑出一朵花兒來。
“仙師醒了?我這就去叫爺爺!”
趕緊製止住福恩,長盛確認自己是在空冥城。
“福恩,他們去哪兒了?”
沒有明說風耳和司秦,要是福恩知道的話,三人本來是一起的,她自然會說出來。
“他們都在休息呢,對了,那個叫飛白的人,被那位姐姐安排在對麵住下了。”
對麵?
疑惑的長衫看見福恩往外頭指了指,看樣子,是在廢宅?
摸了摸鼻子,長盛對司秦這安排表示沒話講。
“你叫她姐姐,叫我仙師?”
有些埋怨,福恩笑道:“阿嬤說,要對客人家保持尊重,他們是修行者,稱呼隻能往高了說,說不定仙師們聽到了,一個高興,就會多給我們一些靈石!”
“那你得像之前一樣叫我哥哥。”
“好呀好呀!”
感受到這個哥哥身份得來得毫無難度的長盛心裏暗忖,老人家真是有意思,不過是害怕孩子們無狀,得罪修行者罷了,高高帽子戴在前,就算有點小問題,也好講話不是?
看來這時候應該是安全無虞了,自己當時也真是腦子不清楚,發生那樣的事,確實該對司秦說明,不管身為同伴也好,還是及早規避可能的凶險也好。
掏一袋靈石,長盛溫和笑道:“我沒事,福恩,你可以讓爺爺出門多采購一些好吃的東西嗎?看著點就行,剩下的都歸福恩哦!”
孩子知道靈石是個好東西,不過也沒有馬上接過靈石,而是老氣橫秋,一臉認真問到:“那長盛大哥哥還有靈石做花銷嗎?”
點點頭,長盛笑意不減,他想看看這小妮子能說出什麼話來。
“那還有很多靈石嗎?”
依舊是點頭。
福恩臉色一喜:“這樣啊?那沒事了?我用這靈石去買三隻烤鴨,剩下的歸我好不好?”
哭笑不得,長盛擺擺手:“好好好,快去吧!”
等長盛正要跨過偏院的時候,兩位老人帶著孩子們都出去了,就像故意沒看見長盛一樣。
見狀,長盛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兩個老人家真是人老成精了,恐怕是看見自己一直昏迷,覺得我們有很多秘密要說,帶著孩子們出去買菜去了。
走到門前,裏麵傳出司秦聲音:“進來吧!”
司秦隻是在床上打坐,看得出來,老人把這些東西都換成了幹淨的。
正想問問仙子在凡塵是什麼體驗,司秦蹙著眉開口道:“以前向往飛仙,不知仙境修士,為何很少現身俗世,現在我打坐不得靜思,才明白世間濁氣頗多,於修行不益,成仙了,注定要比別人坐得高一些!”她似乎是在向長盛道明一個真理,似乎也是有些不滿這俗世之中,怎就不能對仙境修士友善一些。
“哈哈,司秦你已經成仙了,何必留戀這個!”
現在司秦已經成仙,長盛隻覺的被打擊的資格都沒有。
長盛突然愣住,看向司秦。
“不錯,之前是我禁錮了你呼喚我的名字,等你成了仙境,體會到自身神異,你才會明白,金仙神通,遠遠不是飛仙可望,你的名字已經被人泄露,我隻是小心起見。”
她說的坦誠,長盛倒是表示十分理解。
那種時候,若是司秦也被人使用咒術,恐怕一群人真的逃不出來了。
有些啞然,長盛問到:“司秦,這是你的真名?”
心裏對司秦的氣度再一次的佩服,長盛可沒想到,一個走南闖北的合一境大修士,敢用真名行走。
點點頭,司秦到:“並非不懼別人術法,隻是等我修為再進一步,這仙界的言律和咒術,於我無關。”
這麼霸氣的嗎?
心裏羨慕,長盛也自知羨慕不來,心裏暗暗歎口氣。
“你才修行多久,不必如此。對了,我見你來自西陲之地,你可見過一個叫風靈的女子?”
這,不僅見過,還被她打過呢!
“見過,其實你閉關的時候,風靈也來過,我猜,你說的就是扶風城的城主,風靈。”
看著司秦的笑,長盛以為是自己猜到她心裏的人,有些滿意 ,卻不知,司秦是喜歡他這種不隱瞞的做法,感到十分合心意。
“你都不問問我什麼意圖,就把她告訴我了?若是我有歹心......”
幹脆裝都懶得裝了,長盛直接就翻了個白眼。
“司秦,你這修為這麼高,個人走的路又和心性息息相關,你要是有歹心,那就不會跟我們這般言語了。我相信司秦姑娘,一定能過是個真人!”
嘴裏的義士差點脫口而出,長盛暗暗後怕,這都是什麼鬼?
似笑非笑,司秦到:“想說什麼你就說,也心思太多了。”
我這,還是不是覺得這個形容詞不合適嘛,長盛心裏奇怪極了。
“我和別人的路不一樣,修行和心性並無什麼直接關係,以後你與人結識,不要那般輕易掏心掏肺!如今我依然能看出你部分跟腳,以後回去,你就說你認識我,讓風靈關照你!”
你修為高,叫人關照都這麼硬氣,可我不一樣啊!
見長盛點點頭,又有些不太認同的神色,司秦接著道:“你可以猜猜,你的部分真名,是被人泄露出去的,還是金仙神通廣大,自己感知的?”
有些訕訕,長盛問到:“就不能是某個認識我的人,自己做的嗎?”
“你能有這份警惕,很好!”
腦海裏總是回蕩著司秦叫自己不要別人掏心掏肺的念頭,長盛有些皺眉,閉上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疑惑的睜開眼看向司秦。
“是你自己心裏也覺得認可而已,關我什麼事?”
一下子把責任推得幹幹淨淨,長盛隻好認了。
明明就是你想讓我更快的認同你說的話!
不過,司秦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似乎,自己其實也是認可的,隻是運氣好,遇見的人大多還是不壞。
“對了,你自己看看自己的修為,你這樣的奇葩,我當真見所未見!”
怎麼說話呢,司秦,你不能罵人不是!
長盛慢慢內感,漸漸的,臉色有些精彩起來。
要還是這樣,我在凡界和在仙界,有什麼區別?
夢後,水靈力已經大幅減少,可怎麼昏迷一次醒過來,這水靈力又莫名的增多了?火靈力也在增長?
這種靈氣增長的幅度,放在別人身上,也許是求之不得大好事,可放在長盛自己身上,他知道這不是好事。
這個時候靈力增加得有多爽,化嬰的時候就有多艱難。
表情從吃驚變得苦澀,他看向司秦。
“我這是怎麼了?”
“你吃下去的丹藥,心裏沒有數嗎?”
搖搖頭,隻剩疑惑。
要知道是這樣,自己就不吃了。
這一身的秘密,何人能給我解釋?
司秦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家夥看起來穩重得不行,心思也多,怎麼不明情況的丹藥,也敢往嘴裏塞?
“你這人很奇怪!”
當然知道自己很奇怪,我早就覺得自己很奇怪了。
長盛依舊等著司秦的下文。
“你的修為明明已經到了金丹瓶頸,可靈力卻一直在增加,按照這樣的速度,哪怕你沒有感悟,要麼是爆體而亡,要麼是已經成為元嬰,而且水火同修還如此安然,要怎麼說呢,你可能是比較妖孽,可能也會比較淒慘,如今水火兩係靈力同步增加,你要想平衡化嬰,恐怕很難!”
有些麻木,長盛都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麵對這樣的情形。
可這也不全怪那丹藥吧,畢竟之前,它們就很不平衡了。
饒是司秦自身就神異無比,也沒見過這樣,可以像一個無底洞一樣吸納兩係相克靈力的人族修士。
“也許,等你回到宗門的時候,可以讓宗門師長出麵,替你看看!”
長盛有苦自知,自己現在雖然算是清微劍宗弟子,可是沒進過宗門門牆,隻是經過一次簡單的核,向宗門提起,可能還有許多事需要自己去努力。
趕緊驅散那些沒用的想法,長盛問到:“你的傷勢好了嗎?”
司秦頓時有些覺得無聊,擺出一個十分不想待在此地的狀態。
“傷勢早就複原了,隻是待在這裏確實無聊!”
自己也鬆了口氣,長盛這才突然想起,風耳和石大哥他們,還在天玄殿裏呢。
哎呦,都怪我想來神誌不清,福恩那小丫頭說他們,自己下意識理解為風耳也在了。
正好司秦也覺得無聊,不如出去走走?
“我們去城裏找個地方,讓石大哥他們出來透透氣,正好,你也可以走走!”
沒想到長盛還能這樣說,司秦眼睛一亮:“走吧,我已經好多年沒看看人族繁盛的景象了!”
誒?
按下心裏的疑惑,長盛轉身,司秦在前。
北港很近,街道上的人根本看不見行走的司秦,長盛留意了一下大家的表情,也就當是自己一個人在路上。
不知道司秦為何要往這個方向走,長盛見到那熟悉的小酒館,走了進去。
“喲,客官,是您呐!裏邊請!”
小廝居然還記得自己,長盛有些受用,跟著到了櫃台,長盛開口道:“掌櫃的,空房還剩多少?”
喲,聽這口氣,感覺要被承包了一樣。
眼角彎起,掌櫃的眼裏帶著詢問的意味,開口道:“還剩許多,客官需要多少?”
也比了一個二的手勢,掌櫃的笑了。
小二很快下樓去了,長盛看著房裏你看我我看你的眾人。
“這裏已經是空冥城了,石大哥,接下來你們要去哪裏?”
眼神裏有些尷尬,石牧掏出一副很粗糙的海圖,在長盛麵前晃了晃,開口道:“長盛,把你的海圖給我看看。”
看著那粗糙的線路,隻是一些筆墨粗點標注的海島,風耳差點笑出聲來。
“司秦呢?”
“她在外麵的港口,你可以去看看。”
風耳聞言就跑了。
眾人看見長盛把海圖展開,星星點點的地標,就如熒光浮動。
這,我們不是來自星空城嗎?怎麼在府庫拿出的地圖,還不如長盛的地圖來的精細?
眾人心裏升起疑問,大家都把目光看向石牧,有所感應的石牧回頭,沒好氣到:“少主給的地圖就是這樣,你讓我還要怎樣?”
眾人默契回頭收回目光,我們明明什麼都沒說啊!不理大家的頑皮,石牧看著長盛到:“我們隻知道那木姑娘在流風三島中間的一個小島上開府,具體在哪處,還得在探,如今到了空冥島,大家分散打探,應該很快具有消息!”
“大家都不知道木瞳在何處?”
眾人一陣攤手,長盛都麻了,當初在劉公島,你們言之鑿鑿,可不像一問三不知的樣子,你家少主,對這未來的少主夫人,還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