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秦呢?”
“好啊你,果然是重色親友!都不問問我!”
風耳當即就反駁,長盛深深看他一眼,轉過頭去,他頓時反應過來。
司秦姑娘和我們可沒這麼熟悉呢,這樣說,不太好吧?
訕訕,他道:“司秦姑娘正在打掃戰場,那死章魚,是想打我寶貝翅膀的主意呢!它好像也修行空間神通!”
長盛猛然轉頭,風耳趕緊捂住自己嘴巴!
自己剛剛說什麼了?
不,自己什麼都沒說 ,一定是長盛聽到什麼聽錯了!
走到近前,長盛一隻手搭在風耳肩上:“你能在我們麵前化出本體,我們都為你感到很高興!”
說完長盛往水下趕去。
愣在原地,風耳看著遠去的長盛,揮手大喊道:“喂?就沒啦?”
背著身瀟灑的揮揮手,長盛沒搭理他。
“其實你要是問的話,我也打算告訴你們的!”風耳小聲的說著,自己擦了擦眼角。
一道劍光飛來,長盛自然地抓住玄天劍,開口道:“司秦,這把劍還算合用吧?”
合用?簡直是太合用了,本姑娘用它打出的術法,居然還不如用它本身的鋒利來得痛快,你說合用不合用?
拖著一截長長的章魚觸手,司秦順著上衝之勢,把它丟給長盛。
對著來物一招,巨大的觸手消失。
司秦看著這樣的場景,心裏有些戚戚,你們這些人,可真是一身謎團和寶物,也敢和我這樣的大修士同路?
算了,這兩個小子也算比較誠心,就讓他們跟著自己吧。
“嗯,很合用,那章魚怪還是有些棘手!這個給你,不過對你恐怕用處不大!”
看著司秦順手遞來的妖丹,長盛震撼極了,不過就是一隻章魚嗎?
你好好修行水法,修行什麼空間之力?
妖丹內隻有少量的水藍色靈力,浮現出如破碎鏡麵一樣的許多細紋。
“司秦姑娘,這是空間之力吧?”
點點頭,司秦很滿意長盛這樣的反應,寶貝多有什麼用?還不是對本姑娘佩服得五體投地。
“是,你要是覺得用處不大,可以給風耳,讓他吃了!”
吃了?看著這如人頭般大小的妖丹,長盛笑了,那家夥還真的可以吃,就像我和司秦姑娘對他的跟腳很感興趣一樣,我偏偏不問,急死你!
“你又想著什麼壞主意呢?”
“要是他看見這個,會不會化出本體就揮舞著開心的小翅膀?”
“他這樣的風青獸不比其他,這點年紀就能化形自如,也許是特殊的半妖血脈賜予他神奇的天賦,總之,這對他隻有好處。”
上方下來一人:“喂,你們嘀嘀嘀咕咕的,是在背後說我壞話嗎?”
司秦心情很好,笑道:“你說對了,我們就是在說你的壞話!”
“額,司秦姑娘說的肯定是金玉良言,風耳才不會計較!”
都快把自己笑哭了,長盛大聲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你管我,就不服你,怎樣?”
剛剛反嗆,風耳趕緊看向司秦。
“司秦,你沒事吧,那老妖修煉空間之力,這才舍不得挪窩!”
“我沒事。走吧,今天天氣不錯,讓長盛顯擺顯擺手藝!”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司秦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長盛趕緊附和道:“好說好說,司秦姑娘稍候。”
兩人當先走了,風耳一臉委屈站在原地,看了看下方黑色海眼,趕緊追了上去:“司秦姑娘,我給你采到了一朵空冥草,它就在那老妖的肚子底下。還有,其實我不是修煉什麼風靈力,我修煉的是空間之力 ,隻是我修為太低......”
“好了,謝謝,我們都知道了!”
司秦回身一笑,接過空冥草,這晶透的空冥草旁邊纏繞著玄奧的空間波動,看上去煞是喜人。
兩人特意放慢腳步,風耳趕緊跟上。
“啥?我都沒說,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不對呀?”
看著上方海島的投影,長盛微笑著對司秦說到:“司秦姑娘,我聽聞有的大修士修煉到一定的心境,自己就是整個世界,世界就是自己,騙過自己就能騙過世界,是真的吧?”
這長盛,壞心眼兒也太多了,看把孩子欺負得。
不過,司秦也在‘助紂為虐’,假裝沉思片刻,看一眼風耳,恍然大悟到:“確實有這個說法,我看風耳心性純粹,恐怕以後也能達到這種人人夢想的境界!”
麵對長盛的誇獎和鄙視,風耳都可以反駁,逢長盛必反嗆,已經是他的常規,可是麵對司秦的誇獎,他竟有些手足無措。
“真、真的嗎?我真的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嗎?”
這孩子真的純粹,純粹的迷糊,兩人不忍心再逗他,同時轉身,長盛拿出妖丹,司秦遞過空冥草。
嚇得往後一跳,風耳警惕到:“做什麼?做什麼?”
長盛真心不想理他,這孩子真迷糊。
司秦隻好開口道:“你修行空間之力,越早感悟越好,你天賦特殊,它們對你更合適!”
強大的力道,風耳根本沒拒絕的餘地,看著砸在手裏的寶貝,笑著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也覺得我天賦不錯。”
很快到了島上,長盛挑出兩把刀具,在一旁生火做飯,司秦隨手布下一個結界,拿出一棵有些大的空冥草,對著風耳到:“我已經摘到一棵更大的,所以你那一棵,留著自己用,長盛把妖丹給你,是希望你好好修行,你的身世,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他眼裏浮現悲傷,司秦隻覺得這孩子最近老容易傷感,趕緊轉移話題到:“趕緊去幫忙吧,要吃東西,就要出力!”
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風耳點一下頭,就去幫長盛。
看著兩人忙活的身影,司秦目光悠悠。
長盛也沒想到,自己三人的運氣真的是好到沒話講,風耳的棲鳳,司秦的空冥草,居然在這小小的劉公島,就一次找齊了,反而隻剩下自己需要的水係妖丹。
這樣的妖丹,最好是修為從結丹期一直到合一境,最好是單單修煉水係的妖獸內丹,煉化掉妖氣之後,自己吸收起來更合適。
這家夥真是運氣好!
想著冥使,長盛還是有些心癢難耐。
“風耳,你過來,這個,等一下撒蔥花,加蒜頭,蔥花蒜頭都認識吧?”
長盛指了指一派排標簽標記的調味品:“這邊,這個抹大醬,不要抹太多,剛剛抹勻就行!”
看著一排調料,風耳直接刷新了對修行者的認識,自己從小到大,沒有這般玩過。
“好,長盛你放心,我做的肯定很好吃。”
點點頭,長盛走到司秦麵前。
“司秦姑娘,我想去那八爪魚死去的地方看一看。”
“嗯?”
“有些獵奇,想去看看!”
沒多問,司秦聞了聞海風送過來的香味:“去吧,應該是已經安全了!有事就傳音!”
不得不感歎,修行界真是燦爛繽紛。
之前,長盛一直未自己不能隱藏自己的氣息而苦惱,誰知遇到黛青,幾天相處,應是把自己修行的神行術告訴他,強迫他修煉,這是長盛在黛青的壓迫下,為數不多,願意去主動做的事。
摸了摸玉簡,長盛想著,再見黛青,不困如何,自己還是拿出一點態度,不要因為另一個自己的神魂控製,就對黛青冷言冷語。
她毫無疑問對自己沒什麼感情,那些複雜的心緒,也可能隻是她初次體驗的結果,可是,畢竟已經誕生胎息,她也為自己在仙海闖蕩準備了許多,以後相忘於江湖,那就當做一場真正的仙緣。
夢過了,那就過了,如今她已經是玄仙,仰望長生和自在,她絕對不想被自己一直壓製。
想到這裏,長盛也暗暗感歎,心裏帶著清醒和期盼,如果自己體內的那個自己是真的雙生之魂,那就太好了,隻是希望他以後肚子餓的時候,看一看場合。
思慮之間,他已經到達海眼上方。
司秦已經傳音告訴他,海眼黑色之下,下方的岩體成藍色,有著微微亮光,他一頭紮進去,加速往前。
海眼的底部散落著章魚的屍身,長盛見狀心裏有些不太肯定。
早前冥使撞出海水的時候,看樣子很大概率是從這海眼附近的位置出去的,而且它身軀巨大,即便不是從海眼出沒,那這海眼周圍也不應該是如此的正常。
他浮在水中,對著海眼位置的每一個岩縫,都一一尋找,幽冥的名字這麼特殊,還帶著自己見過冥使幼崽,他可不會那麼好心,其他時候都不說話,就見到冥使的時候給自己詳細介紹吧?
踏入修行路越久,長盛相信,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預謀已久,如今看來,恐怕是自己雙生之魂太過特殊,那個翼雲子姐姐才會和幽冥演戲欺騙自己,可是沒有她們,自己也不會踏上修行路。
難得自己一個人獨處,長盛一邊想著自己在凡界的經曆,一邊渴望著見到翼雲子。
也許是他這樣的飛升修士才有這樣的迷茫,仙界勢力的好歹,他都見過一些,可如今,來仙界看一看的願望已經滿足了,修行到底為什麼,他有些不知道了。
如果說為了凡界的家人朋友,太遙遠了,等自己的修為能破開仙界與凡界的壁障的時候,算了,那幾乎不可能。
再到凡界,恐怕娘親她們已經不在了,長盛有些暗暗後悔,要是自己一直在凡界陪著娘親就好餓,憑自己的修為,足可以在凡界稱王稱霸,什麼好日子過不得?
可如今,除了為增加修為而增加修為,選擇去冒險,去增長見識,可以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
尋找了好一陣,這裏除了巨大的屍身,確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長盛氣餒地準備回了。
一道接著一道的銀光閃過,消失在海水中,一開始他沒注意,等他揉揉眼感應全開,發現很多魚,密密麻麻的魚,全是棲鳳,速度之快,他隻來得及看見。
它們快速遊蕩時劃過水的尾巴,偶爾反射光線,他就能看見那銀亮的閃光。
見獵心喜的他追了兩步,立馬訕笑。
自己這是太貪心了,冥使大人贈送給自己的棲鳳體格就很大,風耳他吃這個,在於起一個引子的作用,就算抓了這些棲鳳,效果已經不大了。
某一處的亮光還在閃動,長盛根本麼見識過什麼叫空間裂縫,見那亮光一直在閃爍,他看得見,卻感應不到,還以為自己遇到了棲鳳裏的異類,有心之下,他快速靠近。
使出水元之盾擋在遠處,那棲鳳想要逃走的話,隻能從自己這個方向了,不然它一頭就要撞在水盾上。
已經到了近前,長盛伸手就是一撈。
細細的亮光猛然變成四個,在原地伸縮閃動,一股驚悚的感覺頓時布滿長盛的靈識感應,就如突然麵臨危險的貓,他弓著背,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往後彈射開去。
這哪裏是什麼棲鳳,這是危險,他失聲道:“空間裂縫!”
給自己扇了一巴掌,他立馬警惕地看向四周。
長盛惱恨自己的大意,司秦和風耳都采到空冥草,那這裏的空間不穩定就很明顯了,剛剛見四周無異,自己竟然大意到出神想事,真是,真是不可饒恕。
伸手摸了摸自己臉頰上的冷汗,長盛心裏一陣後怕。
用水流帶來一截章魚爪,把它遠遠丟向裂縫,無聲無息,章魚爪就整整齊齊斷了,一部分消失不見,被空間裂縫吞了,一部分安靜地往下墜落,砸在海底,激起少許微塵。
大著膽子,長盛招出玄天劍,想把劍身伸進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裂縫。
世人都說,好奇心害死貓,長盛旺盛的好奇心比貓貓隻多不少,在凡界的石林,自己就由於好奇險些害死了二林和寶嬋,此時的他在巨大的興奮感和恐懼感下,通過一股水流控製著玄天劍,慢慢遞了進去。
一開始,空間裂縫很平靜,接著,似乎是對麵有什麼人在用力拉扯玄天劍,長盛隻覺得手裏猛然一沉,已經顧不得水法控製,他伸手挽住劍柄,往外一拉。
從裂縫裏拉出的劍身上布滿鮮紅的血液,那血液在海水裏凝而不散,掉在海底,就把海底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細洞。
橫持長劍,他震撼地看了看劍身,有看了看正在墜落的一些血液,靈機一動,他控製著一個玉瓶,快速定在下方,把劍身立了起來,血液順著劍身滴到玉瓶裏。他看見玉瓶雖然維持穩當,可,在下墜。
“這到底是什麼血液?”
他附著靈識在玉瓶上往裏探去,感應卻如穿木屐踩到大豆一般,不由自主滑開去,連把靈識附著在瓶身,他都做不到。
隨著最後一滴血液落下,長盛把玄天劍收了起來,死死盯著下沉的瓶子,他也不敢用手去抓住它。
瓶底和海底岩石相撞,發出清脆又低沉的一聲‘咚’!穩穩的安置在海底。
莫名其妙的他莫名地感到,自己正莫名地失去對天時的感應,靈識散開區域如陷入黑暗,什麼都察覺不到,還不如自己用肉眼,還可以看見此間的光景。
失去靈識的輔助,長盛隻感覺天空猛地暗了下來,小時候那種漆黑的夜裏趕路的恐懼感油然而生。
加之在深海無法感應,一種恐懼感攥緊長盛的心髒,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一定是什麼寶貝,我一定能過要帶走!”
這血液太神奇了,流動的時候可以小範圍隔絕自己的感應,等徹底安靜下來,自己的感應一點作用都發揮不出來。
想到此處,長盛猛然回身而走。
直到他趕出海麵,自己才能恢複靈識,可此時再往回看,僅僅憑借目力,已經看不見海眼的方位了。
自己被自己的愚蠢氣笑,長盛幹脆往島上走去。
“司秦姑娘,我還是覺得這個大醬要是抹少一些,會更好吃,這個蒜頭的話的多家一些!”
“長盛是怎麼給你交代的?你抹了這麼多醬料,還不夠?”
“可是你看火苗竄起的時候,這些醬料都掉到這鐵架上了,不多吧?”
真不巧,海風就往這邊吹,長盛聞著那濃重的醬料味兒,在想著此時司秦是怎樣的感受。
越過一道石堎,長盛才看見司秦手裏拿著竹簽,上麵的肉完全染成紅褐色,厚厚的一層醬料附著,她正懷疑地看向風耳。
“這真的能吃?”
風耳順著簽子用嘴一扯,滿滿一口肉,這動作無疑說明,這烤肉很好吃。
見他這般胃口,司秦也是張嘴就吃。
長盛見狀心裏哀歎,司秦姑娘,這家夥隻要是吃的就覺得是美味,你上當了!
果然,司秦輕輕嚼了嚼嘴裏的肉,味道不對。
再嚼一嚼,確實不對,她把嘴裏的肉用靈力吐出好遠。
速度快到風耳根本來不及注意,可是長盛看見了。
“咳咳咳,那個,風耳,司秦姑娘,我發現一樣寶貝,你們要不要來看看!”
見長盛來了,司秦順勢就放下手裏的一把竹簽,這些肉,還是這家夥自己吃吧!
風耳趕緊把竹簽上剩下的肉捋在嘴裏,含糊不清到:“吹吧,我都看過了,難道你掘地三尺挖出的寶貝不成?”
大概聽懂他的意思,長盛也是很高冷到:“巧了,本公子向來運氣不差。”
再看向司秦,直言道:“修為太低的人留在這裏吃東西就好,跟著下去,恐怕還需要人帶路!”
他眼裏閃爍的興奮,司秦在不久前就見過,直接風一樣衝過來,拉著長盛,往水裏衝去。
風耳根本不介意他們離開,這樣的話,這些好吃的都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