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章 吃好吃的 金大仙衍卦

什麼?他金丹,居然嫌棄自己修為太低?

雖然不是真的嫌棄,可黛青差點一個仙力不穩栽了下去。

轉頭看著長盛,她心裏也意味難平,這個小男人,似乎根本不懼什麼仙境修士。

“郎君,玄仙之力,算得上仙界的真正高手,太低二字,從何說起?”

長盛已經反應過來,所以說一句想一句,哪怕黛青她能知道自己的想法,也要遲一些。

可他見黛青看著他,真誠求知,長盛心裏好受。

“你這次逃得性命,是林姑娘手下留情,也是清微劍宗不跟你計較,隻說實話,怕你接受不了,你這樣的修為,在他們眼裏,同級的話,三個還打不過人一個,打完了人都還不吃早飯。”

額?打完了人還不吃早飯是什麼意思?

貌似根本不在意,黛青笑道:“那還不是夫君關係通天。他們肯定是看見你我多了一層關係,嘻嘻!”

長盛一拍腦袋,感覺自己有什麼東西想不起來!

“林姑娘、林姑娘,對了林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他神色痛苦,黛青卻知曉原因,跟玄女大人搶男人,她是不敢的,不然哪兒這麼容易讓步?

可是自己又天道誓約束縛,再說,自己其實也不太願意說,撥弄風雲的人身邊不缺風雲,夫君他修為太低,跟著這樣的人太危險。

“你可沒對人家說過那林姑娘叫什麼名字,如今,我可不知道呢!”

長盛自己隻知道一個林姑娘,還是順嘴說的時候說了出來,黛青對他再重複一次,他反而什麼都想不起來,所以,他很自然的就沒在再順著黛青的話說,而是轉頭說道:“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有些事要對你說,要絕密!”

見他如此鄭重,黛青不敢大意,別看長盛修為不高,能被玄女大人看重的人,豈會是平凡?這肯定是有極為重要的事要告訴自己。

下方是一處山川秀麗的地界,雲煙薄霧,正是午間,天候相宜,百鳥啼鳴。

找了一處河流回轉的平穩處,二人降落。

水底很深,藏在地下黛青正要說話,卻見長盛把天玄殿招了出來。

黛青麵色羞紅,難道是他覺得早前吃了虧,要‘報複’自己?

可自己好歹是個玄仙,這好難為情的。

她還是紅著臉走到床邊坐定,以後這般舉動,恐怕已經是機會不多了,故而為自己招出一身新娘喜服。

忐忐忑忑,坐在床邊。

這次光明正大,她反而放不開了,惴惴坐在床邊,就是等待新郎官掀蓋頭的嬌娘。

長盛把周圍的刀具規整了一下,這才轉身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心裏好奇極了,長盛不知道她一身紅衣,還披著蓋頭,是要幹嘛,就算是妾禮,這也太對不起她玄仙的身份了。

不過,既如此,長盛也在周邊點齊紅燭,在門上貼了個大大的喜字,雖然她不願意目前與自己有什麼牽扯,可現在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雙手捏著衣角,她有些輕顫。

拉著他一隻手,長盛小聲問道:“黛青,你這是怎麼了?”

“啊?沒、沒怎麼,就是有些緊張!”她反著手緊緊拉住長盛。

“緊張?”

長盛一臉鬱悶:“無力反抗的人可是我!”

大羞,黛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般怕羞,也許是因為他神魂的緣故,也許是真的是真真切切體會到情愛的味道,她嬌喊一聲:“夫君......”

就像身體過電,長盛頂不住,立馬坐在一邊,溫和道:“我肚子很餓,是不是你身上帶了什麼天地靈寶?”

黛青蓋頭下的麵色一僵,自己把自己尷尬住了。

莫非我想多了?

“夫君隻是要一些吃食?”

“嗯,把你攜帶的好吃的能吃的東西都給我,我真的很餓!”

“我攜帶的仙果都被夫君吃了呀!”

長盛也不知是福是禍,吞噬了那些靈魂體的時候,他喝了許多口玄仙血液,那時候感覺神魂飽脹暖洋洋的,自從他說出手到擒來的時候,他就猛然發現自己餓了,就像自己想要吞下那珠子的時候,饑餓難忍。

他沒有掀起黛青的蓋頭,就已經餓暈了過去,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感覺到抓著自己的手一鬆,黛青心裏一驚,一手掀開自己的蓋頭,才發現長盛已經暈了過去。

“哎,這人是怎麼回事?”

她有著擔心。

伸手試了試額間,仔細感應了一下長盛的身體狀況,這次,她可沒再敢把神魂深入長盛識海。

他身體裏每一處竅穴關隘,都在她的感應裏浮現,腹部那拳頭大小的創口裏,雷鳴般的劍氣縱橫聲震得黛青神魂不穩。

趕緊收回查探的神念,此刻的她更覺得長盛不凡,這灰蒙蒙的劍氣,讓她看見都如利刺加身的感覺。

看長盛勾著身子側躺,她仙力一拂,把他搬了過來,平躺著。

禍事了。

修行《姹女功》的她一見某人某處,臉色紅得滴出血來。

他渾身燙的嚇人,黛青轉身,看著燃燒的紅燭,眼角躺下兩行清淚,又笑了笑。

揮袖,熄滅了紅燭。

剛剛熄滅紅燭轉身的她,心裏還在取笑著這個要吃‘最好吃’的東西的男人,猛地看見床頭坐著一個威武的人影,就這麼似笑非笑看著自己。

這種感覺好幾千年不曾有過,自己的玄仙感應半點也不曾察覺。

她提著衣角後退,一下撞在身後的燭台上,趕緊打出一道仙力穩住,眼裏滿是惶恐,輕輕拜下身去。

“大人,大人和我家夫君,是伴生關係?”

事關名節、生死,容不得黛青不問,她鼓起膽子,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

剛剛長盛談話間停頓的時候,她也捕捉到長盛心裏的想法。

麵對這個住宿在自己體內的另一個自己,其實夫君他也自己捉摸不透。

“你莫要多問,我和他就是一個人!”

可不,這坐著的人不論容貌,還是氣息和自己的夫君一般無二,可是想著他身體裏其實還有一個自己,做那羞人之事,豈不是被旁觀?

“我隻是需要你體內的玄陰之氣,腹間的創口,需要愈合!”

幾千年修行頭一遭,黛青隻得閉著眼、顫著眉,都怪自己當日貪心,竟貪圖夫君身上的神魂之力,不曾想今日,多的都要還出去了。

“夫君要我如何做?”

長盛促狹到:“你當時如何,此時便如何,清醒的時候我會沉睡,此次醒來,隻是怕你心有顧慮,玄女大人我自不敢多有奢念,誰叫你是個小小的玄仙呢,今日仙緣,他日定有厚報。”

“夫君莫說了,我照做便是!”

麵色羞極,長盛卻依然不放過她。

“我今世未曾體會過紅塵情欲,恰好你功法不錯,可助我修行,以後,辛苦你了。”

麵對這個長盛,黛青有一種麵對天劫的感覺,聽他慰勞,心裏才好受許多,言語如出一轍,看來是夫君他生了雙魂。

那個長盛消失不見,床上的長盛開始囈語,好像餓壞了。

一招手,氤氳霧氣彌漫,黛青褪下衣裙。

仙界西陲之地,有玄天劍宗這樣金仙宗門封山不出,在另一邊,也有精靈族開始擴大天宮大陣,並且對外放出消息,精靈族聖女冊封大典於五十年後舉行,各族俊彥,若是能通過聖女親自考核,可成為精靈族的姑爺。

短短的五十年,對於凡人,是大半輩子,對於修行有成的修士,哪怕是隻是元嬰期,可能都是一個閉關就過去的時間段,這個消息來得異常具有衝擊性,天人三族裏最強的精靈族,尊貴的聖女殿下居然要在冊封大典當天挑選夫婿,不論大小勢力,都在最短的時間裏收到這個消息。

此處是聖樹旁的茅廬。

隻是相比於以往,這裏的茅廬多了三間。

木聖其實也不想老是住在這裏,可是沒辦法,花神大仙最近興起來了測算姻緣的興趣,搞得神軍咋咋呼呼的,以為自己喝了兩杯花神釀,就得到了花神大仙的垂青,自己這個師兄又是唯一的過來人,老師他終身未娶,隻有自己可以對這單身的師弟傳授一些禁言了,主要的還是,老師他的修為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一把年紀,不該有事沒事再往宮裏跑,該是自己過來陪著,盡盡孝道。

“老師,花神大仙,這般說辭,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神軍又菜又愛問,隻讓花神大仙討厭不起來。

金太衝敲了一下神軍正要在盤子裏偷食的手,沒好氣道:“這把年歲了,怎地還這般無賴?”

訕訕收手,神軍有意無意盯著自己師兄的酒壺。

“這幾日間,兩位玄女大人盡皆轉世成功,看來仙界,又要進入萬載難逢的大動蕩了,木瞳她歸來這半年,修為增長極快,已經要突破玄仙關隘,也不知道這丫頭出去是吃了什麼天材地寶,這修為增長,是真的嚇得我喝不好,吃不好!”

金大仙小小的品了一口花神釀,兩個徒兒在側,花神大仙語笑嫣然,金太衝隻覺得這輩子,唯有當年玄門聽道之時,才有這般爽朗心氣兒。

夾了兩粒花生丟到嘴裏,砸吧砸吧。

餘味盡去,這才接著道:“玄門之所以叫做玄門,玄門七子之所以叫做玄門七子,你們聽好了,此玄,乃玄女之玄,並非天地之玄!”

這般秘聞,饒是師兄弟二人活了無數載歲月,也不曾聽聞,萬萬不料,竟是如此,一瞬間,兩人同時抬頭對視,都在對方眼裏看見了震驚。

“看看你們這點出息,害我又輸一次!”

很磊落的,金大仙當著自己兩位徒兒的麵,把一大塊天晶遞給花神。

笑意盈的花神接過天晶,看了師兄弟二人一眼,把手裏的天晶亮了亮。

木聖微微頷首,示意花神自取便是,隻是神軍不太爭氣,老師真不是親老師,這般事關弟子臉麵的打賭,也不提前說一聲,臉色有些紅,伸手就要去掏木聖腰間的碧綠酒壺。

“老師,玄女大人,來曆為何?”

仰望天河,金太衝神色肅穆,花神也是一臉敬畏,無狀的神軍趕緊坐正,手還搭在自家師兄的酒壺上。

緩緩開口,花神慢慢到:“能有仙界,能有天地,能有萬靈各族,歸功於兩個人,一個是古神,古人族先祖,開天地,分濁清,造化萬族;一個是玄女,她降下了七色真身,七色真身為七道,天賦擅長,各不相同,這就是玄門七子的由來。他們閥眾神,安立萬族之命,抵擋異界入侵,等到仙界徹底穩固,玄女大人才消失在浩瀚的星空之中。”

有些不死心,神軍到:“師兄都問了,我也問問,玄女大人最初不是一人嗎?為何變成兩個?”

要不怎麼說修為高就是道理呢?

花神看了神軍一眼到:“玄女大人想化身為幾人就是幾人,天道玄玄,想必是她自有思慮!”

師兄弟兩人不知玄女身份竟如此高貴,玄門七子竟同是玄女大人七色真身所化,換言之,萬族能在天地初開的眾神腳下站起來,就靠著玄女大人一人之力,教化萬族,而後才有修行有成的萬族修士,連同玄門七子伐神。

最終的結果,大家都知道了,萬族取得了活命修行的自由,各族頭上再也沒有那些讓人不見日月的大山。

可是要什麼樣的劫難,才能讓玄女轉世降生?

對自己修為無比自信的木聖,此時也少見的心馳神搖,隻覺得遙遙仙路,自己不過是走完一步。

花神驚訝地看她一眼,在周圍升起一片祥和的世界圖畫,神軍感受到師兄的異樣,極慢,極慢地,把自己的手從酒壺上拿開。

有這個萬花繁盛的壁障阻隔,三人不怕打擾木聖悟道,談起其他事來。

接下來的場景,讓神軍瞪出自己的眼珠子。

隻見金太衝起身,雙手合而一拜,恭聲道:“多謝花神大仙!”

花神也並沒有太多的表情,安心地受了這一禮,金太衝這才坐定。

“小事,木聖他再努把力,才能追上玄門七子的走過的路,這副圖,就當是給他賀成的見麵禮。玄女大人降下真身,本是指引萬族,奈何,通天神人,也算不出生靈之心,如今我在萬界星域的分神,依舊探不到異族半點消息,倒是仙海妖族,恐怕要生亂了,這一半仙界的地盤,還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忽然皺著眉,金太衝連忙開始掐算,花神如臨大敵,神軍自從自己老是給花神行弟子禮的時候,就愣住了,此刻終於是回過神來,抽出自己的雙鬼刀,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一陣過去,冥冥中的道韻未減,金太衝睜眼到:“神軍,再造金仙之事,你即刻去辦!”

一道仙諭打出,神軍拿著就走。

“何事如此緊張?”

花神看著金太衝,眼裏也有三分憂色。

張開手,金太衝手掌裏浮出一個小型的麒麟,口鼻吐血,渾身隻剩皮包骨,沒有半絲神性。

“碧水童子!”花神失聲道。

那麒麟睜開眼僵住,還以為是誰敢這麼稱呼自己,沒成想是集貌美與智慧並存的花神娘娘,趕緊拱起前蹄,小聲道:“童子見過娘娘!”

“你為何這般?”

金太衝接著再吐一口血,大驚道:“有人追殺碧水麒麟萬界分神,玄女大人轉世消息已經被人算出!”

碧水麒麟一蹦三尺高,童聲到:“金老兒,安敢胡言?”

一把拍飛他的蹄子,金太衝對著花神歉然一笑。

花神示意他自便,金太衝掏出一片湛藍色的玄龜甲,龜甲上水運盎然,似乎天下水脈,盡在於此,整個木靈之森的草木之屬,此時瘋狂滋長。

“天地無極,玄門永生!”

周邊無數的草木精氣狂湧而來,奔進他的體內,整個天宮大陣被狂暴的靈氣吹得搖搖欲墜,萬花世界圖隻是微微一漾。

整個木靈之森的生靈之氣在支撐著他做著跨越天道的卜算,但他紅潤的麵容依舊是以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

整個天宮大陣猛然一頓,木聖在世界圖裏飛出,大手一撐,高達萬丈的青樹法相顯現,高中空雷海降落,被他張口吸在嘴裏。

在茅屋裏坐著的他卻渾身黑煙直冒,可見體內無數紫金色雷霆在奔湧,一股股焦炭味彌漫在此間。

師徒兩一個破境,一個卜算,卻並不相擾!

最終是木聖體內的雷光先安靜下來,他一揮手,那些瘋狂湧動的聖靈之氣歸複各處,一團碧綠的靈光被他屈指一彈,撞進自家老師的玄龜甲上。

天宮大陣上一聲霹靂巨響,在隻有三人能看見的陣法上,顯示出一副海域,海上雷光大作,全是銀亮的雷弧閃動,不是飄散出一縷縷青色的氣息,可是此地位於何處,不曾去過,神念掃過,心裏沒有印象。

花神雙眼裏繁花似錦,朵朵鮮花隻要靠近陣法上顯現的雷弧,就會被擊打成飛灰。

眉間裂開一個口子,一朵潔白的冰蓮花浮空,所過之處,饒是木聖新晉突破,也是被瞬間凍住肉身。

去速極快,冰蓮花撞在雷霆之上,陣法畫像上,海水滔天而起,花神見海底珊瑚上閃耀著一朵白花,臉色大喜。

一道靈光飛出,沒入畫像裏的白花之中。

這才雙袖揮舞,柔曼雙臂散出道道玄奧,木聖和金太衝才恢複自由。

“此地是仙海諸島的某一處,下方白花被我種進一絲神念,靠近可知!”

“仙海諸島?”

金太衝胡子一抖,把手裏的玄龜甲摔在地上:“混賬,何方小兒,居然敢打擾玄女大人清修,真是混賬!”

隨著這樣一聲喝罵,桌上的杯子也被砸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