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再回九河
早上離開的九河，想不到當天晚上就回來了。由於時間太晚，民調局自己的機師和空乘湊不齊，還是孫德盛用了自己的關係，請了一隊正在輪休的機組人員，來負責這次到九河市的飛行。
這一隊機組人員明顯不是第一次登上民調局的飛機了，機師很快適應了飛機，而幾位空乘小姐還和孫胖子開起了玩笑。
飛機起飛之後，楊梟還想要和孫德盛說些什麼，孫胖子卻有意無意的和老楊保持了局裏。他走到空乘小姐當中，一個一個的給她們看起了手相：“不是我說，妹妹你這手相好啊。相書上說了，女子掌骨長且細，命中帶著富貴。不是家裏有錢，就是老公有錢。怎麼，還沒對象？巧了嘛這不是......我有個哥們兒......對對，就是沈副主任。.胡說，他哪有四十？比哥們兒我還小兩歲，就是一頭少白發看著年紀不小了。你們找了他這樣的，那就有福氣了......上次坐飛機的吳主任嘛，你們別惦記了，他兒子都不小了......”
看著實在湊不上話，楊梟隻得到了車前子的身邊，說道：“小朋友，昨晚的事情是誤會。隻要這次九河鬼市的事情成了，回去之後我會有一份人心......”
車前子還是忘不了這個仇，他斜眼看著楊梟，說道：“一邊去，別找不自在啊......要不是這飛機上還有別人，現在我就開門把你扔下去。咱們倆的事情回去再算，別以為這麼就算完了。”
楊梟也不惱，衝著車前子靦腆地笑了一下，說道：“要是我說可以找到你師父孔大龍，昨晚的事情能不能就這麼過去了？”
“哎呀......你這是也查過你爸爸的底了？”小道士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那個老登兒也有對不起你爸爸我的地方，要不然的話，你把他的帳也攬在身上。等著......”
沒等車前子說完，楊梟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和孫大聖不一樣，他能查到的東西我也能查到。我能查到的東西，那個胖子可不一定也能查到。比方說孔大龍是丹東人，原名叫做孔德財。
二十六歲的時候跟著大人出海打魚，結果漁船翻了。當時都以為船上的人都死了，誰也沒有想到，五年之後，他一個人又出現在了葫蘆島。那個時候你師父就改名孔二奎了，孔大龍是後來出家之後起的法號。後來家裏人找到了他，怎麼問都問不出來這五年你師父在哪？幹什麼去了......”
這個車前子倒是第一次聽說，之前也多次問過師父是哪裏人。不過老登兒每次說的都不一樣，幾乎遍布了全國各個有名的城市。最後小道士也懶得開口去問了......
看著車前子的反應，正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楊梟再次笑了一下，說道：“他每過幾年便會消失一陣子，然後會在另外一座城市當中出現。這時候你師父的身份也會換掉，直到最後遇到了你。從那個時候開始，他便改名孔大龍，做了個道士。直到最後一次失蹤，你孤身一個人到了燕京......”
楊梟說的內容，車前子都是第一次聽說，他自己都想不到那個老登兒會有這麼豐富的經曆。
看到小道士的表情有些緩和，楊梟正要繼續說話的時候。孫德盛從空乘小姐的堆裏擠了出來，指著車前子，對著身後的空乘說道：“這是我的兄弟，不是我說，你們誰能倒追上我兄弟，那就是家裏的祖墳冒青煙了。他正經一身的童子功，別說女色了，吃的雞鴨魚肉都隻吃公的......哥們兒我的，就是我兄弟的。他以後和誰結了婚，哥們兒我一包到底。看到這飛機了沒有？這就是彩禮......”
雖然直到孫德盛隻是開玩笑，這些空乘還是跟著一起起哄。讓原本就不怎麼近女色的車前子臉上一陣發燙，不用看也知道臉色紅的和猴子屁股一樣。楊梟原本還想和他說兩句，這一下也沒機會說什麼了。
就這樣，鬧鬧哄哄的終於到了九河。孫胖子已經安排好了五室的人接機。隻不過楊梟來九河的事情，不能讓陰司鬼差的人看到。他並沒有上車，自己一個人消失在了接機的人群當中。
上車之後，孫德盛對著接待的調查員說道：“歐陽主任怎麼樣了？聽說他是奔著一件寶貝來的，怎麼樣？到手了沒有？”
畢竟孫德盛做過民調局的句長，調查員不敢瞞他。當下一邊開車，一邊繼續說道：“我們主任今天一直在忙這件事，不過對方開的價太高，還不要錢，以物易物上麵都是天材地寶。現在歐陽主任正在聯絡局裏，希望局裏支持一下。”
“要楊書籍支持？那個不大容易。”孫德盛笑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你們歐陽主任也是，找哥們兒我幫忙啊。不行再找楊梟，實在不行六室還有個吳主任......那個誰，先不著急去酒店見歐陽主任，直接去鬼市吧。”
看到孫德盛改了主意，調查員便改了路線。午夜十二點之前，汽車終於停在了鬼市那條街道上麵。由於還不到開市的時間，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別說買貨的人，就連賣貨的都看不到一個人影。不過街道兩邊的好位置已經被人用雜物占下。隻要到了淩晨，便會好像今早上一樣。數百個小商販舉著油燈開始買賣貨物，
按著孫大聖的吩咐，司機沒有下車，在車上等著這幾個人，孫胖子拉著車前子，兩個人溜溜達達向著街道裏麵走去。
這時候，街道當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天亮之前，被車前子狠狠揍過一次的老頭子。此時他手拿著一支大埽杵，正在低頭清潔著街道。老頭子好像已經記不得這兩個人，聽到有動靜，抬頭看了一眼之後，便繼續低頭幹活。
孫胖子摸出來香煙，抽出來一根遞了過去，說道：“爺們兒，抽根煙喘口氣......我和我兄弟打算也是在這裏擺攤，不是我說，找不到門道啊。你說我們該找誰合適？”說著，將剩下的大半包香煙塞進了老頭子的口袋裏。
“大中華啊......”老頭子有些受寵若驚，他指著昨晚駝背賣餛飩的位置，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著十二點過了的。你們去那找個叫劉誌安的，擺攤一天二十，按月收一個月六百的攤位費。”
此時老頭子身上還裹著紗布，臉上都是淤青和血跡。孫大聖問他臉上傷勢的時候，老頭子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不怕你們笑話，我有個夢遊的毛病，昨晚上犯病了，差點自己被自己掐死.......”
說話的時候，時間剛剛好到了午夜十二點。老頭子突然閉上了嘴巴，說了一半的話又咽了回去。片刻之後，老頭子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再看車前子的時候，眼神當中充滿了恐懼。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著後退了幾步。
“認出我來了？”車前子已經看到了老頭子的反應，他跟前一步，盯著老頭子說道：“那就知道我們倆為什麼回來了——我不打你，昨晚我們還在砍價，繼續吧？拿到我們要的東西之後。我們倆就走......
“你們要的東西？那你知道我要什麼嗎？”黑暗當中響起來一陣幽幽的聲音，順著聲音發出的位置看過去，就在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那裏。他什麼時候出現的，孫大聖和車前子兩個人竟然完全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