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慶功宴邀請,也不過是一場大型的利益分割現場,有資本或是有門路的人都想和獲勝者分上一道,從中套取一定的資金,來滿足自己對利益的渴求。
這不是什麼稀罕事。
如今炎國這個社會,對於這種套取國家資金的方式早就習以為常。
就連一般的老百姓之間也會說上一句“公家的錢,不拿白不拿”,這可謂是從根兒上開始爛的。
不過,自古以來,這事兒也是不能杜絕的。
所以,慶功宴的邀請函一向外發出,立刻是有不少人擠破了腦袋都想往裏頭鑽。
真正能進入這個團隊的,還必須都是市麵上那些有頭有臉的大佬。
合作也都是有門檻的。
杜家自然也是收到了請柬。
從計劃書被對方推斷出來並分散拿去使用之後,杜柳卿就一直是悶悶不樂。
這邀請函,那就是故意在惡心她。
當然,惡心她不是最終目的,惡心她背後的霍蒼平才是這些人的終極追求。
至於去不去,自然也不是杜柳卿一個人說了算的。
“你覺得有選擇的餘地嗎?”
“我不是很想去。”杜柳卿覺得自己有選擇的餘地。
“那你可以試試看。”霍蒼平對她的執拗表示了理解,隨後把決定權放在了她手裏,而杜柳卿這一天正在自己公司裏處理著公司的業務,突然有人前來拜訪。
這人是郭六甲派過來的。
目的也很明確,那就是讓杜柳卿來負責這次慶功宴的場地。
用的借口,也讓女人覺得無法拒絕。
“杜家畢竟是地主人家,這柳城還是你們說了算的,趁著大家夥兒都在,你們來安排一下慶功宴的事情,這可是你們的主場,不要出現失誤!”
杜柳卿聽的有點炸毛。
這麼針對我們杜家,現在倒是好了,還讓我們負責慶功宴?
怎麼著?這年頭流行殺人誅心?
對於霍蒼平的一些決定,女人是有些焦頭爛額的,她畢竟掌權的時間不是太久,對於他們這個層麵上的人的爭鬥很多時候都是不能理解的,不過也知道霍蒼平早就猜到了這一步,所以她在得到通知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霍蒼平。
“我說什麼來著,這事兒是躲不掉的。”霍蒼平看她焦頭爛額,表情也變得戲謔了不少。
杜柳卿知道,霍蒼平是故意這樣的,畢竟自己一直在逼他,甚至會因此對梁靜出言不遜。
這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她也隻能沉得住性子說道:“霍蒼平,這慶功宴到底怎麼開?咱們總不能真給他們來個順心順意吧?就算不能出一口惡氣,咱們往飯菜裏放巴豆出出小氣也行啊!”
“你放,放了明天杜家就被查。”霍蒼平說道:“你放心,咱們隻要負責把整個會場布置的豪華一些,他們想做什麼就讓他們自己去做,他們的聯盟會自動的土崩瓦解的。”
“真的?”杜柳卿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
眼下,她也沒有別人可信了。
於是隻能聽從霍蒼平的安排。
包下了當地最好的酒店,請了德運樓的第一大廚掌勺,做了一場好話的舞會大餐,一切都是高標準高規格的進行著。
當晚不少人陸陸續續的趕到現場。
作為東家的杜柳卿在門口接待客人,但毫無意外的,這些人都隻是個杜家表麵客氣。
實際上他們看待杜柳卿的眼神簡直可以用吃果果來形容了。
商場上還是很少能見到女人家的當家做主的。
尤其是杜柳卿這種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這次又是敗者組,就更讓人覺得可憐之中帶著讓人憐惜的氣質。
說白了,在他們眼裏,杜家由她來掌控,遲早也是垮掉。
至於她自己,如果能行的話,職場上的潛規則還是有不少人願意承擔一下的。
杜柳卿對於這些人眼神中貪婪的光彩絲毫不在意,自從扛起這個家以後,多少人借著商業合作的噓頭,想來自家提親,又有多少生意,對方都是暗示自己,隻要好好陪陪他們,生意的問題就不用擔心…
這在她看來也是圈子裏的常態。
那不是她一個人能夠改變的了的。
打不起,躲得起。
遇到這種人,她也是多數選擇躲避,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對方說了什麼過分的話,也要隱忍退讓。
這也是為什麼她想找一個霍蒼平…
一顆大樹好乘涼。
在這世道行走,背後就是要有靠山。
她羨慕梁靜,甚至有些妒忌她的好命。
所以每每看到梁靜的時候才會很難控製自己的情緒,總是想跟她一爭高低。
結果顯而易見,打也打不過,拚也拚不過,就像是天生不如那個女人,除了自己身上擁有梁靜不能擁有的氣質以外,實在不知道如何戰勝她了。
不多時候,客人們也是陸陸續續的趕到了現場。
郭六甲作為壓軸角色,那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開工宴設立在這德運樓,不錯,德運,得運,便是旗開得勝…杜老板安排的很有寓意啊!”
郭六甲這話說的,任誰停了都為杜家捏了一把汗。
擺明了,這就是故意擠兌杜柳卿。
好在這女人的注意力此刻有一大半放在霍蒼平和梁靜身上,郭六甲說什麼都隨便了。
“開工宴是大事兒,自然不敢馬虎。”
杜柳卿的回應不算討巧,當然這會兒也是沒人關注她的情緒。
這郭六甲來了以後,就能填補到主桌的空位上。
這一桌上坐著的那可都是這次獲得了勝利的幾大家族,杜柳卿坐在這兒反倒是顯得有些單薄了,不過作為東家,她還是要陪著郭六甲,而霍蒼平和梁靜則是遠遠的坐在一桌並不認識的人堆兒裏。
霍蒼平是有義務負責現場的人員安全的。
封金亮這老小子這次倒是沒麼大的光輝了。
就在自己的位置上,享受著屬於勝利者才有的開心。
認出他來的,就上來敬酒,認不出的,也從身旁的同伴的字裏行間,了解到了現場這些人的權利構造。
於是一場大型的‘團建’活動開啟了。
而封金亮喝了幾杯之後,也是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搖搖晃晃的來到了主桌。
“郭先生,我來敬你杯酒!”
他是能喝的。
在京都城的圈子裏,早些年也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一次性杯子大小的白酒那是連幹三杯都不帶喘氣的。
郭六甲自然是欣然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