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到你了。”
郭六甲有些幸災樂禍,盡管臉上沒有表現出來的意思,但此刻還是麵對杜柳卿的語氣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杜柳卿也不耽擱,直接上了台,將整合好的計劃書直白的念了一遍,觀眾席上的那些聽眾也發現,杜家的計劃書那簡直就像是從前兩家的計劃書裏東拚西湊抄襲出來的東西,要不就說這個第一印象還是相當重要的嗎?
不過前後時間差距不超過一個鍾頭。
人們心中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反應。
郭六甲也早就知道這樣的效果,此刻聽了一會兒,表現出昏昏欲睡的模樣。
他就是要讓人拍到他這樣的表現,以此來顯示杜氏集團的無能。
他確實也做到了。
現場有不少人立刻捕捉了他昏沉的畫麵。
甚至有不少記者已經開始擬定回去之後的文案草底。
杜柳卿草草了事。
從台上下來以後坐回自己的座位,下一位這福家的代表人上台後,也是和前兩家差不多的套路,隻是有了第一印象的媒體人顯然是很難在現場發現其中的貓膩的。
更何況現在風向就是對準了杜家開炮的。
這時候,隨大流就行了。
人雲亦雲,才是生存之道。
杜柳卿深吸了一口氣,如果計劃書也被對方壓一頭,顯然這場競標最終的結果將會定性。
無非就是按照現在這個排名製度,三家共分財產而已。
若是最後不想辦法搏一搏的話,那杜家就要以失敗為最終的結局。
所以,杜柳卿在最後選擇了,加注。
沒錯,在競標資金上做文章。
但錢這個東西,夠用就行了。
現在比拚的是各家的在計劃書上如何做到物美價廉、盡善盡美。
郭六甲這會兒也就絲毫不掩飾自己內心中的偏袒了,很顯然整個大環境決定了他最後的選擇必然會是田家、福家或是粟家,杜家被排除向外。
杜柳卿有些慌了。
四下裏尋找著人群中霍蒼平的身影。
霍蒼平坐在觀眾席上,此刻是一語不發。
與她之間的眼神交流,被封金亮是盡收眼底。
“這小子一定也是沒辦法了,也對這麼多人圍攻他們,就算是再怎麼有本事,到這裏也會水土不服吧?”
“畢竟還是滄州小地方,北疆血神的身份也發揮不了作用,梁氏集團目前麵對全國的業務還在發展階段,他就是再妖魔,也鬥不過我們這些皇城腳下的禁衛軍。”
他嘚嘚瑟瑟的。
望著高台上的郭六甲。
這樣一來,他們的勝利就我穩了。
這是他第一次在正麵戰場上戰勝霍蒼平,心中也別提是有多高興了,忍不住內心的歡欣鼓舞,直到聽到郭六甲喊出擬定名單是田家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頓時綻放。
隻是眼角的餘光看向霍蒼平的時候,發現他也在望著自己
封金亮這麼大年紀了,此刻也忍不住露出挑釁的表情來。
那模樣就是在和霍蒼平說,老子贏了,老子終於贏了你了,有本事你再想辦法翻天呐?
這樣子得意的實在是讓人厭煩。
但霍蒼平隻是對他笑了笑,封金亮見他如此,心髒是咯噔咯噔跳動了幾下,往常他看到霍蒼平這副表情,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如今卻是又見到了。
難道和小子背後留了我什麼後手不成?
可這種環境下,就算他有後手又怎麼樣?
郭六甲可是已經對外宣布,擬定人員名單上的田家不是鬧著玩的。
由田家到時候再分配利潤和出資,三方再來擬定出股權結構,這樣一來整個重工廠那就把持在他們三家的手裏,以此為契機,不知多少小家族到時候巴不得是要成為重工廠的合作夥伴。
盡管在全國是起不了什麼太大的影響。
但單單是在這邊區,那絕對可以成為限製杜家這個商會會長的地位的絕對統治權。
霍蒼平的拳腳也不可能打的這麼遠了…
可是他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門道,似乎整件事也沒有什麼漏洞能拿出來供人使用。
他們做的夠絕。
等到會議結束,三家的人馬全都留了下來。
“開個慶功宴吧,咱們一起吃頓飯,順便看看哪家有合作意向,等到重工廠的各種手續都批下來,要盡快動工才行。”
慶功宴那是必須的。
粟天元卻是笑道:“那要不要邀請杜家?”
田文朝指著他搖晃起手指來:“你呀你,還是改不了踩人一腳的老毛病,這杜家還不夠慘的嗎?人家都失敗了,竟然還要踩一腳…我喜歡,哈哈哈哈!”
這句話立刻引起了一旁兩人的讚同。
誰不想看到落水狗被痛打的畫麵呢?
乘勝追擊,展示勝利者的姿態,精神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那就由我們家來主辦,這給杜家的請柬嘛…”
“我去發!”
粟天元顯然也想展示一下身為‘合作夥伴’背叛時候勝利的嘴臉。
這幾人是勾肩搭背的,絲毫不覺得這次的勝利那是昧良心的舉動。
田文朝開車回到家中。
“父親,魯家的人一直在等您。”
兒子上前來報告。
“我知道了。”
田文朝估摸著對方大概率是來說今後運營方麵的問題的,隻是一進門他就覺察到了一絲不太對勁。
魯家的人盡管來了,但卻隻來了一位不輕不重的人。
對方不是挺重視這件事的嗎?
怎麼會在結束的時候如此表現?
果不其然,這人一開口便是一句責難:“田文朝,你可知罪?”
“罪?什麼罪?”田文朝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魯家人臉上浮現出幾分不耐:“被人算計,竟是到了現在仍未發現,家主如此看重你的實力,沒想到也不過是個倭瓜…”
這不已經擺明了是要罵人嗎?
田文朝就算再沒有脾氣,這會也是被說的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最後一句,他是有些生氣的回應:“先生,若是有什麼指示你盡管說來,為何要出言侮辱?”
“侮辱你?你聽好了,我跟你說實情,你怕不是要將自己的頭掰下來塞到褲襠裏了!”這人怒道。
緊跟著,他便說出了一件事。
“你們田家的散股,被人收購了。”
“什麼?”田文朝一愣。
散股被人收購了?這話什麼意思?
田家是上市公司,一直對外發行散股的投資行為,到現在為止,也發出去了不少股份了,但也都是一直維持在30%左右。
“誰收購的?”
若是平日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根本算不上什麼。
可這個節骨眼上,有人整合散股,擺明了就是早就知道田家會當選這次的新城重工領頭人,故意收購那就是在惡心人。
新城重工也是田家的項目,到時候田家的工程,這百分之三十已經形成了參與股東大會的權力。
豈不是卡在自己腰上惡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