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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上。
眾人圍在一團。
“這件事會鬧成現在這樣，絕對是梁氏集團內部的人幹的，我們要求徹查！”一方人馬顯然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
陳鋒還是猜錯了一點，不過在看到那副判決書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明白了。
上頭早有處理霍蒼平的打算。
那些功於心計的人們，早就知道他在軍隊裏建功立業積累下的人氣將會有多麼可怕，所以那封判決書最後才會允許霍蒼平以降低軍銜的方式來換取一個戰犯的生存。
隻是這些已經常年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決議會的人們，似乎早已遺忘了渴望和平是什麼滋味，北疆人爆發出來的信仰，超出了他們的預估。
霍蒼平最終脫離北疆軍連授勳儀式都沒參加的行為，也是在這樣的狀況下被允許的。
因為在這個新世界中，他們不需要“神”。
而此刻也是滅殺人們心中的神的好機會。
隻是有人希望他死。
自然有人希望他活著。
老領導一直閉著眼睛，在聽到這句話後回過神來。
“現在查這些還有意義嗎？劉雯死了，事實證明不是霍蒼平殺的他，視頻也早有驗證，你們也都是看過的，隻不過因為抓不到真正的凶手，沒辦法和劉家、下麵的人交代，就想抓個替罪羊出來…是不是太過兒戲了？”
老領導一句話是一針見血。
“那您老又怎麼知道，這人不會是霍蒼平自己安排的？說不定他就是為了殺掉劉雯，所以特意演了這樣一出戲！”
對方是據理力爭，提出了這樣的可能性。
但老領導隻是簡單回應。
“你見過演戲還要把自己搭進去的嗎？”
然而這些抓住機會的人是不會放棄的。
就算隻有一絲可能性，也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他不是沒死嗎？”
老領導那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嘲諷的笑來。
“決議會什麼時候成了一言堂了？你們就這麼盼著霍蒼平死是嗎？非要他死了，這出戲才能不叫戲？”
這夾雜著嘲諷的語氣使得對方無法還嘴。
愣了半晌，這才訥訥的說道：“反正，您也無法反駁這樣的可能性，梁氏，一定要查！”
“封金亮！”老領導一巴掌拍在桌麵上。
“不要把你的個人恩怨參與進來！”
這句話一出來，封金亮的脾氣也上來了。
“你說誰參雜個人情緒？我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霍蒼平若是真的凶手，那——”
“那他要不是呢？現在的問題是一旦這件事就如同視頻裏的內容，我們就多出了一個未知的強大的敵人！你們也看到了，網絡上瘋傳的那個版本放慢了整整42倍才能看清他們的動作！打了整整兩分鍾的視頻，各位手裏頭應該有原版本吧？前後多長時間？三秒鍾不到！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老領導怒吼道。
“我問你們，在場的各位，有誰能挨得上他們一拳的？”
沒人敢回答。
誰也不想真的挨一拳，此刻再回應老領導的話，那擺明了就是撞槍口給他老人家噴你的機會，誰都不傻。
“而且，那個怪物現在就在咱們的研究所裏等待解刨。”
“一旦實驗結果出來，咱們要想的就是如何研究對敵的策略，而不是天天在這兒想著怎麼窩裏橫，怎麼去對付一個為國家貢獻GDP的企業人才！”
老領導也不掩飾了。
他此刻就是要保霍蒼平，隻要有一個合適的借口，他老人家根本不會吝嗇自己的私心，因為一切都看上去順理成章。
“你們捫心自問，梁氏集團內，無論是梁靜還是霍蒼平，無論從事著什麼樣的行業，他們有半點行徑是危害國家、危害公民的嗎？”
“研究醫藥，研究汽車AI係統，製造國民品牌…哪一項不是造福大眾的？”
“我這麼大年紀了，今天就倚老賣老的說上一句，就算他有什麼私心，想用北疆血神的身份搞什麼動作，他也還是咱們自己人！一個為國家奉獻青春的戰士，我不信他會因為什麼出賣自己的靈魂！”
老領導開始劇烈咳嗽。
一旁坐著的年輕女人連忙上去照看，一陣安撫後這才控製住。
此刻大廳內滿是交頭接耳的聲音。
封金亮的表情說明他依舊在找尋破局的辦法，老領導一番話說出來，顯然是站在霍蒼平這邊兒的。
大家夥兒其實也都知道，霍蒼平以前在他老人家手底下幹過。
“老領導，您說的雖然都是實話，我也不反駁對錯，但是這次網絡安全事件顯然和他有關，所有都指向他和梁氏集團，入侵資料庫的咱們至少要算一下吧？”
封金亮找到了新的麻煩。
隻是老領導顯然不吃他這套。
“入侵資料庫的人是他嗎？你們不去找入侵的人，反而是要找一個臥病在床昏迷不醒的病人，不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嗎？再說了，這人拿這件事做熱點掩人耳目，程金濤也說了，社交平台上的問題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這意思，擺明了是說霍蒼平這次被人當槍使了。
可事實就是這個理兒，入侵者的實際目的就是資料庫，封金亮這下可是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了。
會議一下陷入死局。
他知道自己要敗下陣來，可怎麼都覺得不甘心。
也就是這個時候，門外進來一個青年。
“各位，霍蒼平醒了。”
封金亮眼前一亮，立刻起身。
“封鎖好現場了嗎？沒有外人接觸吧？”
“沒有。”
“好，現在就跟我去，我要親自審…問詢他。”他瞥了一眼老領導，見對方沒有反對，這才鬆了口氣，跟著來人一起離開了現場。
老領導也是起身。
“諸位，一起去看看吧，順道把這事兒了了，我還想跟你們說說關於那些‘怪物’的問題。”
眾人聽話的起身。
霍蒼平在事態發酵的時候便被拉到了京都城的私人醫院，此刻眾人是齊聚一堂，都堆在他的病房門口，隻有老領導和封金亮在房間裏。
而封金亮最後一道槍，也要準備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