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論聲不斷。
而門口的守衛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對於這些突然出現的“敵人”,他們顯然也很緊張,這個小隊伍在不斷彙聚,隱隱有超出百人的跡象。
郝天通在和旁人打招呼的時候也不忘和身邊人介紹霍蒼平二人。
聽聞是這滄州地區的武林盟主,眾人臉上都寫滿了同情。
“沒想到這錢家竟然越界作惡…”
“今日必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陳婷妹妹你別著急,若是等會兒那姓錢的不給個交代,姐姐絕對站在你這邊!”
這哪裏是武林中人。
霍蒼平是哭笑不得,這簡直就是一處“戰後傷痛互助協會”,這些家族一個個的都像是病患一般。
而郝天通此刻卻是摟住他的脖頸。
“霍老弟,你看,那位就是墨家小姐墨星兒。”
看向他所指的方向。
人群中,站著一個紫衣少女,年級約莫20左右。
此刻她身邊圍著幾人,也不知在說什麼。
引人注目的,除了她姣好的麵容和身段,還有她肩膀上的一隻鳥兒,這鳥兒長相奇特,靈動非凡,但卻在陽光之下散發著金屬的光澤。
“她肩膀上那個是…”
“墨家的機關術。”郝天通神神秘秘的說道:“我聽人說這位墨小姐之所以會去求學,就是想到外麵的城市學習一下現在的機械科技融入這自家技法當中。”
“那隻鳥,就是她自己造出來的,以前墨家的機關大多數都是木質和鐵銅製品,這個不是,聽人說是什麼合金,特別硬實,能飛。”
他說的玄乎。
霍蒼平倒是起了些興趣。
盯著那隻鳥看了一陣,誰知這隻鳥兒竟然也穿過人群看向他的方向。
霍蒼平一愣。
緊跟著是那紫衣少女墨星兒轉過身望向他,似乎感應到了他的視線,短暫的對視後,對方對霍蒼平點了下頭。
江湖中人,不認識但見麵打個招呼也沒什麼不對。
不過這女人的雙目當中流露出的確實是悲傷。
“這墨家難道就他們13口嗎?”
霍蒼平問道。
“墨家一直都是族內相傳,到了他們這一代隻剩下13人能學習機關術,其餘的頂多算是外門打雜的,有些年輕人也想學習,都盼著能和這位墨小姐結婚。”
“那豈不是要入贅? ”霍蒼平問道。
“害!入贅有什麼可恥的?你是不知道,多少年輕人想入贅這墨家都沒機會。”
霍蒼平汗顏。
怎麼古武界對入贅看的還挺開,倒是現代人對這種事介意的不行。
郝天通嘟囔著。
“說起來,我們青雲觀就有一位師叔,年輕的時候差點就娶到這位星兒姑娘的娘親。 ”
“也好在沒成,不然現今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霍蒼平點點頭。
過了沒多久,人數增長也緩慢了下來。
處在人堆正中央的墨星兒明顯是眾人的領軍人物,所有人都以這少女為首,而墨星兒的氣質很獨特,竟是隱隱確實有種奇妙的領袖氣質。
“各位,我看大家都來的差不多了。”
她身影稍有些男孩子氣,和長相倒是有些不符。
聽到這嗓音,霍蒼平想到了一個人。
“滅絕師太…”
雖然差點意思,但也是八九不離十。
不過郝天通聽的倒是如癡如醉。
“今日聚集大家過來,應該都知道是因為些什麼!我墨星兒作為這次討伐行動的主持人,今日就鬥膽代大家夥向這錢家提問。”
“星兒小姐!您盡管去說!去做!他錢家若是有半點意見,我們二河十四山在您背後撐腰!”
人群中振臂一呼。
頓時上百號人震天怒吼。
墨星兒走到了人群最前方。
“錢家!”
無視那些攔截的護衛。
“今日,我是來給我墨家十三口亡魂討個說法!你錢家若是再無應答!我墨星兒今日拚死!也要與你錢家一命換一命!”
情真意切。
這一句幾乎是吼出來的。
霍蒼平也為之動容,他的家何嚐不是如此被人毀滅的?
這墨星兒還有個敵人可以找,他呢?到現在為止,他連自己家為什麼被滅都不知道,就更別提當初逃出滄州的時候的倉促,仇人的麵都沒看到幾個。
就連後來會滄州直接殺到他人家中,也不過是憑借著傳言來看的。
說白了。
霍蒼平差點濫殺無辜,好在當時是殺對了的。
此言一出,也是群情激奮。
而一直都處在縮頭烏龜狀態的錢家,此刻終於是開了大門。
從裏麵走出來的是個中年人,一身替身錦衣,腰間挎著一把大刀,相貌有幾分粗獷,兩條粗眉毛如刀鋒向下劈砍,此刻也是皺著眉頭。
好在,他雖然聲如洪雷,卻不是來和這麼多武林同道吵架的。
“諸位, 在下錢危房在此見過各位武林同道。”
“他就是錢危房?”霍蒼平沒想到一下兒就能見到本人,不過立刻反應過來,這人一看就不是希夷道人,看來這希夷道人是故意化名。
“不錯。”一旁的郝天通說道:“他是錢家家主,如今已是四十有三,也是這次旋渦的主角。”
而人前的墨星兒此刻卻是一副怒容。
“錢家主,你總算是肯出來見我們了,今日這麼多武林同道聚集於此,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不可!”
錢危房將大刀插在了麵前的土地上。
“墨家的,你家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對於這個悲劇,我深表同情的同時也是萬分抱歉。”
他說著。
霍蒼平本以為他會解釋。
誰知道這個男人卻是接著說道:“我知道, 此事我錢家是脫不了關係,行凶之人在這二河十四山作惡,留的都是我錢危房的名號!我也不推脫!這人必然是與我錢家有仇,所以才會通下殺手。”
“我錢危房有不可推卸之責,所以,今日我便以此刀立誓!以吾之命!換我錢家妻兒老小的命!”
他將刀提起。
隨後,單膝跪在了這墨星兒麵前。
“墨小姐,你動手吧,我錢危房對天發誓,若是我錢家子弟絕不會因此事日後向您尋仇!”
“今日我血濺三尺,隻為平息諸位同道心頭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