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家眾人齊齊變了臉色。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有消息爆出來?”
“還有,放出消息的人還說了那枚子彈的問題,那枚子彈的製造材料十分特殊,需要使用特定的銅礦方可鍛造,而這銅,目前唯一出產的地方……正是滄州。”
“滄州?孟家?”高台上眾人同時變色。
最高位置上。
家主此刻卻是冷哼一聲:“這孟山膽子竟然這麼大?定製子彈……去查!看看是不是從軍方那邊兒流出來的!”
“是!”
暗流湧動。
此刻霍蒼平卻是高枕無憂。
影子做起事情來又怎會露出半點馬腳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得到了他的命令。
而這枚子彈,也正是“他”早已預判到如今場麵的破局之勢。
子彈材質特殊。
當年北境軍方鑄造。
而且是為他和影子這兩個神射手專門頒發的一種榮譽勳章似的東西,為此,還特意為他二人開辟了一條軍工生產線。
而這種礦物的開采方正是以礦物重工出了名頭的孟家!
這些事都是最高機密。
除了官方的一些秘密高層,就連北疆知道的人也甚少。
影子也是後來對比才發現自己的子彈和他人使用的不同。
外人若是想查,也絕不會細致到此。
就連京城幾家豪門,手也伸不不到那麼高去。
再有就是“他”,血神的老領導。
有他兜底,這些根本不可能外露半分。
而他這一手,則是想要徹底激化滄州家族的矛盾。
滄州孫家。
“家主,少爺喪命的消息被傳開來了,現在外麵堵了好多記者。”
孫家此刻鬧的不可開交。
家主此刻端坐太師椅上,心情極為複雜。
近日來心情剛算好轉了些,隻是還沒等他緩過勁兒來,這個消息又一次傳出來。
“傳開了……是我們走漏風聲的嗎?”
“並不是,消息出來的莫名其妙。”
“那又會是誰!”
怒拍桌椅。
他猛然起身。
一旁的管家連忙上前扶住他,卻被他一把推開。
“根絕外麵的傳言聲稱,殺死少爺的人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子彈,其材料極為特殊,是一種名為‘古奧鋅銅’的銅礦石。”
“古奧鋅銅?”孫家主一皺眉:“好像在哪裏聽過。”
“這古奧鋅銅……乃是孟家的礦脈出產,全球僅此一家。”
“什麼?”
孫家主聽聞,臉色劇變。
“孟家……”思緒萬千。
這孫家家主也不是傻瓜,可有的時候想的越多就越是錯的。
既然這東西隻有他們這一家出產,那麼現在也隻有一個可能了。
“孟山這個王八蛋!竟然敢背地裏對我兒下手!我孫家與他孟家今日之後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他是氣的火冒三丈。
就差端著機槍來孟家掃射孟氏族人。
隻是這個想法一出現,就等於是坐實了孫家和孟家之間的矛盾了。
而此時得到消息的孟山也是一頭霧水。
“孫海超死了?用的是我們自家銅礦產出的銅製子彈?”
“這……怎麼可能?”
他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家主你說會不會是訂單對象流出來的?”一旁的謀士問道。
雖然看似是有這個可能,但孟山隨後便否認。
“那些銅礦是特供給軍方的,不可能出現外流的情況。”孟山篤定說道。
官方對這方麵的管控極為嚴格。
別說是外流了,就算是常人想要看上一眼都是不能。
這會兒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枚子彈到底是哪裏來的。
眼前閃過孫家人的身影。
孫家和他孟家交集並不多,孫家前段時間剛剛放出消息,說自己孩子出國留學去了,現在又突然爆出這孩子的死訊。
“該不會是有人背地裏想搞我,聯合這孫家一起過來的吧?”
“又或是說……這本身就是孫家人的一次惡意攻擊?”
他的猜測也不是全無可能。
雖然說他們都屬於京都城豪門管控下的家族,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競爭,小家代表大家,小城自然代表京城。
這兩個家族既然是夥伴,可內裏又是對手的身份。
暗流湧動的滄州,無論是誰深陷其中都無法自拔。
想要跳脫看出一切的緣由,卻是身在山中,不知山高,他會有如此懷疑也不為過,隻是旁人卻不給他更多的反應時間。
京城白家。
在得到了這件事的所有的傳聞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些可能。
大家族的謀士經過多次分析後,得出了一個結論,而眼下他們正拿著結論,派出了使者來到了這孟家大門前。
“家主,白家來人了。”
孟山有些慌張。
這白家輕易不會管控自家的事兒。
眼下竟是派出使者前來。
“快快前去迎接!”
他趕忙收拾衣物。
來到門前,剛想迎上去。
“孟山!你好大的膽子啊!”使者冷然一笑,卻是恨不得將他殺了剝皮一般的痛恨。
孟山見狀也是意亂神迷。
“使者這是哪裏話?”
“我問你!現在外頭的傳聞你可是聽說了?”
這句話問出來,孟山就知道對方是來興師問罪的。
“剛才才聽家裏人說的,隻是這件事和我們沒關係啊……”孟山的解釋是無比蒼白的。
“和你們沒關係?那我問你!這枚子彈究竟是從何而來?
你們孟家特有的礦石早有嚴格的管控,眼下平白無端的多出來,你竟然想說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這話說出來誰敢信?
使者生氣。
最後又是補了一句:“該不會是你等想要自立門戶吧?”
“這……使者,我哪裏敢做這種事?”孟山連忙想要解釋。
“你還不敢?你膽子多大啊?”
這使者陰陽怪氣:“私通軍方自立門戶,越過京城眾豪門,自己做起了買賣,可真有你的!”
“使者,您聽我解釋,這件事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孟山的雙腿都在發軟。
但此時再說什麼?
又如何去解釋?
躊躇片刻,隻能大膽放言:“使者,我孟山縱使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違背諸位大家的行為。
這子彈究竟是如何流出我也是不清不楚,思來想去,莫不是軍方流出來的?”
那人聽他這麼說也信了幾成。
畢竟這孟家一直都很安分,從未表露出過任何狼子野心。
若是說突然來這麼一手,對他孟山和孟家又哪有半點好處?
二人隻是商談。
雙方其實都在猶豫期。
始作俑者是霍蒼平,但奈何他們現在手中對他的資料掌控度宛如一張白紙一般,怎麼想,怎麼做都是鑽破腦袋都不明了。
這會兒誰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
懷疑的雲彩在滄州上空漂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