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州一處院落內,魏明和王文成齊聚一堂。
“如今那庶子卻是仍不能落網,也不知道他身上罪行還要調查多久。”王文成是越發迫切想看他倒黴。
而魏明則是做起了這大戶的狗腿子。
“王先生若是真的著急,我這倒是有個法子,隻是不知當講不當講。”魏明說的玄乎,語氣也是神神秘秘。
一旁的王輝卻是催促:“你有什麼辦法就趕緊給我說來!”
“能讓那小子吃苦頭!就必然要做!” 這番下定決心,魏明心裏也有了底氣。
於是壓低了聲音,整個人的臉像是塗了生粉:“不知二位可是聽過這西寧的降頭巫術?”
“降頭巫術?”王輝是一臉疑惑。
倒是王文成點點頭:“自然是聽過一些,巫蠱之術,向來都是存在的,隻不過近些年傳人少之又少,常人哪裏見過?”
“那是巧了,今日我魏家就找來了兩位降頭師。”魏明說著有些得意攤開雙手。
“你有門路?那就快些把他們請過來!”王文成連忙催促。
這魏明倒也不含糊,連忙將這巫蠱師請了過來。
來人是一老一少。
身上都穿著花衣。
隻是乍一看這衣物卻像是紙紮的似的。
就連那個少年郎連也都是塗脂抹粉,皮膚看上去蒼白駭人。
尤其是那雙眼睛!
死氣沉沉,沒有半點活人跡象,瞪著就好似兩隻魚眼,甚至能夠從眼眶中凸起一些,大的出奇的眼珠盯著麵前的三人。
老人沒什麼動靜。
那孩子卻是攀爬著從老人肩膀下來,俯身在這三人身上嗅來嗅去。
王輝覺得惡心,孩子一靠過來他便直打冷戰。
“莫慌,這孩子隻是在熟悉幾位的味道。”
老人說話不男不女,不陰不陽,說完這句話,又是咯咯直笑,聲音像這木門晃動的聲音,嘎嘎亂響一陣。
魏明卻是走上前。
“這位就是我說的巫蠱師,那位是他的弟子。”
“敢問先生如何稱呼?”王文成連忙上前詢問。
“叫我‘知’便可,無事不知,海納百川。”老人解釋道,說完看了一眼一旁的王輝:“我聽人說,你們是要給人下降頭?”
“正是!不知先生需要些什麼?價錢方麵,一定會讓先生滿意的。”王文成忙不迭的回應。
“五百萬,一條人命,五百萬!無論是誰!隻要你給足了價錢,我都替你取來!”老人伸出五根手指,看上去幹枯的好似樹根一般。
“沒問題!”
果斷答應。
那老人卻是咯咯笑起來:“看來跟你要的少了……不過,老朽一言既出,便不會反悔,你要殺的人,姓名、生辰、現在所在的地點,一一說來。”
這生日自然很容易得到。
畢竟血神以前也是普通人,很好調查。
“霍蒼平?這倒是個好名字……不過這小地方,也出不了什麼人才。”他看向一旁的弟子:“小有,這個人為師就交給你練練手……”
那小孩子一聽立刻拍起手來。
“練手!”
“練手!”
口中不停重複話語。
卻是像一條野狗護食一般從師父手中搶走一張符籙。
隨後在紙張上歪歪扭扭的寫出了一行字來,正是霍蒼平信息資料,這之後他講符咒舉起,口中振振有詞,卻都是常人聽不懂的玄奧符文。
火焰瞬間吞噬他手中符咒。
孩子嘎嘎直笑,活像是個鴨子一般。
可還沒等他笑完,臉色卻是猛的一變。
下一秒,一口黑血從口中噴出,五官更是瞬間便被血液淹沒。
“噶!”一聲怪叫,這孩子順勢便倒地不起。
“小有!”老人驚叫一聲,連忙撲上去查看,片刻後卻是抬頭起來,整張臉陰毒狠辣:“這人倒是有些道行!竟是咒術反噬!”
“怎麼回事兒?”一旁的王文成急忙問道。
老人起身:“就是施咒不成,遭到了術法的反攻……”
“這是怎麼一回事?那、是不是沒辦法下咒呢?還是說這孩子他學藝不精…………”王文成話說到這,那老人猛的一轉頭,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
“他不行,還有我!”
老人怒吼。
“是是!您上一定能行!”王文成早已一身冷汗。
誰敢得罪一個巫蠱師?
至少王文成是決計不敢的,此刻是小雞食米一般點頭稱是。
“不過,想讓我出手!你得給這個數!”老人伸出兩根手指。
“兩千萬!一分也不能少!”
王文成卻是一咬牙:“可以!隻是這次一定要成功!”
“這是自然……這個叫霍蒼平的小子道行雖有,但生辰年歲卻是不大,想對付他還不簡單?隻需用血祭之法,便可將他命數去盡!”
“至於用什麼血當做祭……”
他的視線鎖定在了倒地昏迷的弟子身上。
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嘴大黃牙。
“兩千萬…………嘿嘿,兩千萬。”
他嘴裏嘀咕著,手腕一轉,一把尖刀出現在手中。
隨後尖刀刺入孩童皮膚。
黑血流淌而出,感受到痛苦的孩童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師父!”
“師父!”
口中咿呀怪叫。
這孩子卻是沒能從痛苦中撐下去。
而此時,霍蒼平卻是抬著頭:“一次不夠,又來?”
雖是這麼說,他卻沒有半點擔憂,微微眯眼,身上一股玄黃之氣流轉而出,隱隱中這股氣息還帶著血色。
“正氣。”
五年從戎。
不但一身鋼筋鐵骨,這一身氣息也是做不得假。
常年戰場廝殺,一身血氣方剛,對這邪穢之物早有鎮壓之用,更何況是這萬裏挑一的血神煞神?
半空中紅光連閃。
濃鬱的好似一張大網朝他過來。
可剛到他身旁,這血氣仿佛溺水一般,不斷掙紮想要逃脫這玄黃之氣的範圍。
好容易才給他掙開。
飛也似的朝著來的方向逃了出去。
眨眼間便回到了院落之中。
“嗚哇!”
降頭師“知”吐出一口血來,隻是他這一口血噴出來的還裹挾著不少肉蟲,此刻肉蟲扭動,遇到空氣是急速幹癟死亡。
知強撐身子,五官缺扭曲變形。
“該死該死!這人竟是敢做這種事!霍蒼平!我要你死!”這巫蠱師發泄著胸中怒火。
隻是這過了沒多久,身子一歪,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旁人不知他是死是活。
也沒人敢上去扶他。
而霍蒼平睜開雙目。
“巫蠱之術……誰動的手呢?”
“難道是孟家?”
他沒往王文成那邊想,畢竟這種稀少“人才”恐怕也隻有京都城那些大戶人家才有可能接觸的到。
但隨後又否認了這個想法。
“孟家這次派到京都城的是孟東輝,應該是沒資格接觸到這一行列……看來此事另有其人。”
“不過無論是誰,都在暗處……現在還是對付這王家和孟家為妙。”他想著先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這兩家人殊不知,自己在暗中算計對手的同時,對手的鋪天大網,已經朝著他們腦袋上罩了下來。
“也不知道靜兒現在怎麼樣了。”
梁靜這幾日過的可不算好。
自從上次被梁闊海二人羞辱之後,走出梁家的她也發現自己在集團內的權限越發的受到了製衡。
這梁闊海不愧是老狐狸一個。
趁著她在外頭忙前忙後,攛掇董事會的董事成員,將她現有的權利全部架空。
如今的她可以說在這梁氏集團又是赤條條的一個人了,雖然空有一個董事會成員的名頭,可實際上卻是半點力氣都用不出來。
這日,沈勇又來到她的辦公室。
“我親愛的老表,這幾天過的怎麼樣啊?”
“梁勇,你又我這裏做什麼?難道我還被你架空的不夠嗎?”梁靜見他是氣不打一處來,強壓怒火嗔怒道。
“看你這話說的,梁靜,你還沒擺清楚自己的位置?我聽人說,你那個死鬼老公現在在警局裏蹲著,身上一堆罪名,這輩子能不能出來都是問題……你還在這兒厲害什麼勁兒?”
梁勇笑眯眯的說著:“倒不如早點乖乖認命,看你長得不錯,我倒是不介意跟你有點什麼……”
“梁勇!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梁勇近日越發的猖狂,能說出這種話來梁靜一點不意外。
自從他罪行揭發,反倒是讓他花花公子的名號坐實了,明裏暗裏和公司不少拜金的小女孩兒發生了關係,外麵也是拈花無數。
“看來你還是認不清現狀!哼哼!那你就等著吧!”
梁勇絲毫不擔心,冷笑一聲,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梁靜無比委屈,雙眼濕潤:“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