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櫻到了宮中,可謂是能用雞犬不寧來形容了。可常年深居宮中的人,但是喜歡這股熱鬧勁。
加上子櫻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又活潑開朗的性格,誰瞧見了不喜歡。不僅把宮裏死氣沉沉的氣氛弄得活躍起來了,而且還結識了不少皇宮裏的人。
上至皇帝太後,下至嬪妃宮女,子櫻也亂七八糟地認識了一堆。皇宮滿足了她所有的願望,子櫻每天可謂是玩得不可開交。
所以她仗著這一點,在宮裏可算是胡作非為。
就連皇帝老爺也是被這小丫頭弄得滿心歡喜,對她也算是寵愛至極。
不遵守宮中規矩的是她,鬧得雞飛狗跳的是她,能讓皇帝老爺縱容得胡作非為的也是她。
這麼的一個人,也難怪容婉奈何不了她。
在宮中,子櫻自然是把心玩野了。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用不盡的活力。即便是在宮裏,她也不改往日嬌縱的性格,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在這規矩繁多的皇宮裏,子櫻最大的慶幸就是闖了禍也沒人責罰她。恐怕這天下能做到這樣的,除了她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一日,子櫻愣是軟磨硬泡才征得了皇帝老爺的同意,去爬一爬他那皇宮裏寶貴的樹。
子櫻纏人纏得可怕,左一個皇帝叔叔右一個皇帝叔叔的。這被稱為皇帝叔叔的真命天子,既不氣也不惱,推脫了幾下也就由她去了。
“我就知道皇帝叔叔最好了!”子櫻歡呼著離開,沒大沒小的。皇帝老爺看著這活力四射的身影,非但沒有覺得她魯莽失禮。反而是蕭子櫻在的這幾天裏,讓他感覺自己的心態都年輕了許多。
“哎,這丫頭……”皇帝老爺也是無奈的笑笑,也不知道她長大以後會變成一個什麼樣的人。
子櫻說幹就幹,這皇宮的樹,一女孩子家家敢光明正大地爬上去,恐怕隻有她一個人了。
這次她學聰明,沒帶一個宮女。那些人,成天跟在她後麵,要不就是說伺候她要不就說保護她。整天都被人盯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義呢?
其實子櫻有些覺得常年居住在皇宮裏的人很悲哀,他們有著無比華麗的生活,過著老百姓想也不敢想的日子。可是他們每天什麼也不用幹,還要忍受著宮裏繁瑣的規矩。日複一日地做些毫無意義的事情,說直白點或許就叫混吃等死。
她想到這裏,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說不上來這是不是同情。
過得華麗,可老百姓們沒有華麗的生活卻有自由。這兩者,非不可兼得嗎?
難得做一回人,這一輩子也並不是漫漫無期,為什麼不好好地瀟灑一回。
皇宮固然很大,可依舊比不上外麵天地的廣闊。
哎呀,想那麼多幹嘛呢!子櫻才不要為這些事煩惱,容婉可能不知道,沒心沒肺的子櫻也會有這麼細膩的心思。
如果說這個時代的女子,要符合三從四德,要守婦德遵女戒,要笑不露齒行不動裙。那麼估計子櫻可能不是一個女孩子。爬樹也能爬得如此利落,子櫻當然不是頭一回。
這麼熟練的手法,她得是瞞著容婉偷玩了多少次。
樹上掛著不知名的果子,當然隻是子櫻不知名。這偌大的皇宮,都是些珍寶,她子櫻可沒有這麼見多識廣。
她隻知道,那樹上的果子似乎已經成熟,垂涎欲滴的很是誘人。這是她今天不惜代價爬上樹的全部原因,所以她樂滋滋地挑了一個看起來很成熟很大的。
“呸呸呸!”果子剛塞進嘴裏,又被迫不及待地吐出來。“澀的,沒想到皇帝叔叔的東西也會有不好的,苦死我了。”
那個果子讓她吃到了苦頭,氣惱地把它扔到地上。子櫻覺得這一趟她不能才來,這樹也不能白爬了。虧本的買賣,誰也不會做。
“哎,那有一個!”子櫻忍不住興奮地叫出了聲。她眼尖,發現了不遠處一個看起來更加成熟的,看起來比剛才那個好吃多了!
急忙伸手去摘,到了這種時候,子櫻隻能怪母親沒把她的手生得再長點。
子櫻一手抓著樹枝不讓自己掉下去,一手使勁地向前抓著。那果子看起來明明離自己很近的樣子,怎麼一伸手卻摸不到呢?
“看我一會不把你吃完。”子櫻不甘心,難道連一個小小的果子也要來欺負她不成。於是她抓緊了樹枝,身子越發的向前探去。這樣一來,她整個人的力量都寄托在手裏那根小小的樹枝上了。
就在另一隻手快要觸摸到果子的時候,抓著樹枝的那隻手突然有種晃動的感覺。
樹枝要斷了!
這個念頭從腦海裏一閃而過,她一慌就鬆了手。然後,她隻感覺到一種急急地墜下的感覺。
死了死了這回死定了,果子沒摘到還把皇帝叔叔的樹弄壞不說,這麼高的樹摔下去……
子櫻在慌亂中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墜入了一個軟綿綿的懷抱中。
地……好像不是軟的啊。肯定是誰在下麵接住了她,子櫻反應過來。因為剛才太過恐懼而不自覺地閉上的眼睛,也緩緩地睜開。
的確有人接住了她,還是個……男人!
子櫻平日裏沒個女孩子的樣,可是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還是懂的。於是她比剛才更加慌亂,急忙從那個人的懷裏跳下來。結果一個踉蹌,差點又摔一次,還好他又救了一次。
“怎麼是你?”子櫻站定,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那晚被認錯的那個男人。當時她還沒來得及問他的名字,就被子言拉住了。
“那晚你跑什麼啊,這麼急匆匆的?”子櫻看到是熟人,一點也不拘束。在她的世界裏,見過一次也不算陌生了。
柳懷竹無言以對,隻是對於這個小姑娘也出現在宮中,並且大膽地爬樹……摘果子,很是驚訝。
“我……我也沒想到是你。”柳懷竹笑笑,其實心裏已經是快要按捺不住的欣喜。
隻是看著子櫻天真無邪的笑,他的心裏就忍不住地感到快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輾轉之後,我們還能重新遇見,真好。
“快說快說,你怎麼會進宮?你也是這宮裏的人?你是皇親國戚?”子櫻一連串的問句,壓根就沒給柳懷竹說話的機會。“哦……!”子櫻突然拉長了音調,恍然大悟又十分震驚的樣子,“你該不會……是這的太監吧!怪不得你那晚跑得那麼快!”
不知為何,心裏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柳懷竹被子櫻這副可愛模樣逗笑了,再加上她剛才說的一番話……真的要憋笑憋出內傷啊。
“當然不是。”柳懷竹笑笑,“我就住在這宮中……也算,是皇親國戚吧。”柳懷竹倒也想逗逗她,但是生怕她誤會,對他也就沒有可能了。
本想過幾日便出去的,不知為何感覺她會留在這,也就覺得在皇宮逗留。
“哦這樣啊,那你叫什麼名字?”子櫻恍然大悟,轉而詢問他的名字。
柳懷竹有些發愣,這是個淡泊名利的女孩子。按理說若是遇到皇親國戚,總得先問是什麼地位吧。可是這個女孩子,竟然一點也不感興趣。想到這裏,柳懷竹又莫名其妙地笑了。
“柳懷竹,你呢?”
“柳懷竹……”子櫻重複了一遍,琢磨了一下說,“名字倒是取得挺好聽的,我叫蕭子櫻,你叫我子櫻就好了。”
“子櫻……好名字。”柳懷竹笑著誇讚,他現在是打心眼裏覺得這女孩子是真的可愛。
情竇初開果然是個可怕的東西。
“我還沒問,你怎麼也會在宮中?”柳懷竹差點就忘了最關鍵的問題,繞著繞著倒叫她給繞進去了。
“我?”子櫻一愣,該怎麼回答呢?正想如實相告,可是子櫻那古靈精怪的性子又上來了。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
“我是這宮中的宮女。”她這惡作劇般的微笑看起來可真是無邪。
“這……?”柳懷竹有些不大相信,看打扮看行為,還爬樹……這是宮中的宮女?
難不成離開皇宮幾日,就變成這樣了?
“你不信?”子櫻不服氣了,“怎麼就不信了?我這身打扮自然是主子寵我,爬樹是為了給主子摘果子。至於那日嘛……我那麼聰明自然是偷偷溜出去的。”
這麼一來,好像她說的也不是不可能啊。
“我你還不相信?”子櫻偏頭朝著他笑,這麼一來好像的確是真的。
“你住哪裏啊?”子櫻當即要跟著他走,“這幾日得空我正好去找你玩啊。”
這些天在皇宮裏鬧也鬧夠了,不過唯一鬱悶的就是連個陪她玩的人也沒有,這下好了。
“我就住在這附近,走,我帶你去。那可說好了,這幾日就來找我玩啊。”柳懷竹當然是高興得不得了,他正求之不得呢。
“哈哈,那是當然。”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裏,這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子櫻和柳懷竹似乎有說不完的話一樣,兩個人除了睡覺和上廁所就是形影不離,明明認識還不到十日,相熟的程度卻像是已經認識了十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