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根據自己的記憶詳細描述了暨暝之地的位置,原來這暨暝之地位於在西北沙漠之中,深藏於地底,隻在每月的十五月出時才會顯現出大門,而那門上遍布機關暗器,稍有不慎便可能喪命。
“有人說暨暝之地是一位仙人打造的,也有人說那裏是江洋大盜聚集寶藏的地方,還有人說那裏盤踞著諸多凶神惡煞的妖物專門等著吃人,不管怎樣,古籍上是明確記載那裏生長著玲瓏果的,隻是我也不清楚那古籍的記載是否屬實,你們隻能去碰碰運氣了。”老者說道。
“好的,接下來我們就啟程暨暝之地。”容婉說道。
他們在無名山上吃了最後一頓飯後便準備下山了,不過走前在老者的強烈要求下容婉留下了那日她所做的烤雞的菜譜,接過菜譜的老者笑得眼睛都變成一條縫了。
他們與老者和小梨揮手道別後便沿著上來的路往下走,容婉無意間一回頭看若伽蘿正撅著屁股不知在幹嘛,她停住了腳步,疑惑地問:“伽蘿你在幹嘛?”
若伽蘿也不起身,費勁地說:“我想……拔一棵綠蘿草……怎麼這麼難拔……”若伽蘿已經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但那綠蘿草就像是和岩石融為一體了似的,竟絲毫不動。
“你拔綠蘿草幹嘛?”容婉愈發不解了,綠蘿草是再尋常不過的野草,雖說隻長在山頂,但並無任何藥用。
“我……”若伽蘿剛說了一個字,就見眼前劍光一閃,若伽蘿手中突然脫力,腦中還未反應過來就已經一個後仰,結結實實地摔坐在了地上。
“哎喲喲喲……”若伽蘿疼得直咧嘴,那地麵全無植被,都是光禿禿的岩石,這一下跌得很重,她的屁股幾乎都沒有知覺了。
而罪魁禍首柳慕白卻是一臉雲淡風輕,瀟灑地將杜若劍收回了劍鞘。
若伽蘿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見柳慕白完全沒有絲毫的愧疚,氣得想咬人:“你幹嘛啊你!”
“幫你啊,綠蘿草都長在岩縫中,你想光靠手往出拔?拔到下個月你也拔不出來。”柳慕白斜睨了她一眼。
若伽蘿更氣了:“那你就不能提前說一句話嗎!沒看見我正在用力拔嗎!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是啊。”柳慕白坦坦蕩蕩地承認了。
“……”若伽蘿險些一口血噴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容婉和蕭悠又笑成了一團,腰都直不起來了。
若伽蘿直接把腰間的銀鞭取了出來,張牙舞爪想去抽柳慕白,但柳慕白早就靈活地閃開快步往山下跑去了,若伽蘿欲起身追,奈何屁股實在太疼,努力了好幾次愣是沒站起來。
這次連方墨然都忍不住笑噴了。
最後還是蕭悠實在看不下去上前把她拉了起來。
若伽蘿還沒站穩就甩著鞭子朝柳慕白的背影追去:“臭道士你有本事別跑啊!你站住咱倆單挑!”
柳慕白的聲音遠遠地傳來:“說得好像你單挑能贏我似的。”
“啊啊啊你個臭道士!你給我站住!我今天非得讓你吃我幾鞭不可!”
容婉和蕭悠樂得看戲,也不去攔,就見若伽蘿和柳慕白一前一後往山下狂奔,很快就沒影兒了。隻有方墨然從頭到尾未發一言,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等到容婉、蕭悠和方墨然慢悠悠地走下山後,若伽蘿正和柳慕白站在山腳鬥嘴,也不知剛才他倆到底有沒有單挑。
順利下山後,他們沒多停留便原路返回了那間驛站,走進門時櫃台後的小二抬眼一看,先是一愣,接著又問:“你們不會在山路上困了兩天吧?”
容婉挑挑眉,隨意地答道:“沒有啊,我們在山頂住了兩天。”
“噗——”小二剛喝進去的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若伽蘿終於有了揚眉吐氣的機會,一個閃身已經站到了小二麵前,佯裝關切地說:“哎呦小哥你可當心喲,別嗆著了。”
小二瞪著驚恐的雙眼,難以置信地問:“你們……你們上山了?!”
“對啊,從一開始我們就說要上山啊。”若伽蘿表情很是淡然,但其實心裏已經在叉腰狂笑了。
“不可能不可能,”小二頭搖的像撥浪鼓,“幾位客官莫要為了麵子瞎說八道了,我在這驛站已經快一年了,多少能人異士想上那無名山,最後不都是灰溜溜地走了下來?沒上去就說沒上去,我不會嘲笑你們的。”
若伽蘿不屑地哼了一聲,朝櫃台上丟了個東西,傲氣地一揚下巴,說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小二低頭看去,若伽蘿身後的四人也一起探頭看過來,正是若伽蘿撅著屁股拔的那棵綠蘿草。
容婉和蕭悠都發出了無奈的苦笑,柳慕白則是一臉“這家夥已經沒救了”的表情轉身走上了樓梯,方墨然同樣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不過倒是繼續留下來看好戲了。
這下小二徹底呆住了,下巴幾乎要砸到腳麵上。
“這綠蘿草你應該認識吧?這可是隻在山頂才有哦,我順手從無名山山頂拔的。”若伽蘿的鼻孔都快揚到天上了。
“我……你們……這……”小二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唉,年輕人,你這看人的眼力還需要多多磨練啊,我們這幾位人中龍鳳你都瞧不出來,實在是欠缺功力。”若伽蘿惋惜地搖著頭,拍了拍小二的肩膀,瀟灑地轉身上樓了。
待小二反應過來想膜拜一下這幾位活著從無名山下來的神人時,麵前早就空空如也了。
晚上幾人下樓來吃飯時小二不停地問東問西,敷衍數次都無法打退他,眾人不堪其擾,尤其柳慕白更是又訓了若伽蘿一頓,嫌她就為了爭口氣給大家添了這麼多聒噪的麻煩。
吃過晚飯,容婉說自己身體疲乏早早去睡了,蕭悠也跟著一起,剩下三人待著也沒什麼意思,也各自回房不再贅言。
然而夜深後,容婉卻偷偷從房門溜了出來。
她躡手躡腳地站在黑漆漆的走廊,剛要反手關緊自己的房門,卻聽身後突然一個聲音貼近了耳畔:“你幹嘛?”
“唔?!”容婉嚇得魂兒都快丟了,差點尖叫出聲,不過就在她張口的一瞬間,嘴上及時捂了一隻手,阻止了她的聲音。
麵前站著的正是蕭悠。
看清了眼前的人,容婉一顆心這才落了地,餘悸未消,輕輕拍著胸口,低聲道:“你是不是想嚇死我。”
蕭悠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有什麼計劃,就憑你的性子,我是絕不相信你會那麼早就睡覺的。”
容婉不禁笑道:“算你了解我。”
“說吧,你想幹嘛?”
容婉嘴角一勾,湊近蕭悠的耳朵說:“你就瞧好兒吧,接下來我要施展我們狐妖最擅長的致幻術,然後戳穿方墨然的把戲,讓柳慕白意識到他才是命中注定與伽蘿在一起的人。”
說罷,容婉雙手已經結出法印,口中默念咒語,對著方墨然和柳慕白的房間射出一道藍光,片刻後,藍光消失,容婉一臉自信的笑容,抬頭看向蕭悠說:“好了,等著看吧。”
蕭悠擔憂道:“你就不怕他們在你施法的時候醒來?”
“不會的,我在他們的晚飯裏加了助眠藥。”容婉咧嘴一笑,露出一對兒尖尖的虎牙,在此時看來頗有幾分邪惡。
“算你狠。”蕭悠很是服氣。
說話間,柳慕白和方墨然的房間裏都傳出一聲巨響,明顯是兩人跌下床鋪的聲音。
“怎麼了?”蕭悠問道。
“幻覺已經起效果了,在他倆看來現在驛站正在燒著大火。”容婉解釋道。
果然他們連外衫都顧不上穿就衝了出來,兩人皆是一身白色的褻衣,同時衝門而出,在門口看到彼此後都是一愣。
蕭悠忙問:“他們看不到我們?”
容婉答道:“在他們的幻覺中我們已經跑下樓了,所以就算我們現在去站在他們麵前他們也看不到我們。”
隻聽柳慕白焦急道:“墨然你快跑,我去看看還有沒有被火困住。”說罷柳慕白便想往若伽蘿的房間跑。
方墨然毫不猶豫地攔住了他的去路,說道:“火勢太大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你別再管別人,趕緊和我走!”方墨然蠻橫地去拉柳慕白,完全不準備讓他去救若伽蘿。
“不行!我一定要去看看!”柳慕白已經急瘋了,若伽蘿一向睡得沉,現在她極有可能還在睡夢中。
“你是不是想看若伽蘿?都什麼時候你顧得上還管她!快跟我走!”方墨然絲毫不退讓,已經想用蠻力把柳慕白拖走了。
“你明明是喜歡她的,怎麼能如此無情?!”柳慕白又氣又急,對方墨然的做法十分不解。
“師兄,我根本就不喜歡她,我隻是隨便鬧著玩而已,現在火就是從她房間的方向燒來的,也許她早就死了也說不定,你再過去也隻能是白白送死!”方墨然拽得愈發凶狠,甚至已經把一隻手背後捏了個法訣,似乎是想用法力逼柳慕白就範,隻是柳慕白並未注意到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