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清來人時,蕭悠不由的滿目寵溺,摸了摸她的頭“跑那麼急做什麼?”
容婉瞪著大眼睛,水靈靈的,癟著嘴兒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看容婉滿臉的不舍得,心底頓時化成了一汪水,柔軟的一塌糊塗,兩人從相識相戀以來,從來沒有分開過,此次…還不知何時是歸期。
縱然千萬般的不舍,容婉也隻能委屈兩下,卻不會拖著他不讓他走,隻是嚶嚶念叨“記得要寫信給我啊!一定要寫啊!不能忘了呀!”
“好好好,一定會給你寫的。”
蕭悠語氣中的溺愛在旁邊聽著的韓如煙不禁抖了抖身子,不自覺抱起了胳膊“咦,真的是蜜的流油,也不怕甜掉了牙。”
就連柳慕白也禁不住摸了摸鼻子,扭頭看向傍晚的餘暉,啊,今日的黃昏,格外的好看呢!
望著蕭悠逐漸遠去的背影,容婉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忍下眼底的酸澀。
韓如煙一旁打趣道“好一幅望夫圖啊,這濃情蜜意,百般繞指柔都化作了千般不舍,可真是看碎了我這路人的心啊。”
“噗”容婉掐了掐她腰間“就你懂得多,不害臊。”
韓如煙嘿嘿一笑,躲開了容婉的魔爪“容姐姐,過兩日來侯府找我玩兒呀,這幾日在家都快沉悶死了。”
這番話正戳容婉心意,容婉道“好,到時候你可要請我吃好吃的,不然饒不了你!”
說著,還似威脅樣的揚了揚自己的爪子。
韓如煙笑靨如花“那就這麼說定咯。”
“一言為定。”
容婉今日難得早早的起了一會,這可把半夏驚喜的不輕,平日裏的二小姐哪次不是要在床上賴上半天才肯爬起來。
容婉之所以起的這樣早,是因為今日她要去忠武侯府,她惦記了侯府裏的大妖許久了,這幾日一直讓人盯著侯府,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要來通知她。
柳慕白的動作要比她更快,很早就在容婉的院外等候了,既然是去捉妖,自然少不了他這個天恒道人的首徒了。
榮國府外早就備好了馬車,兩人還沒出門,就遇上了上官夫人,看她身後的宋嬤嬤拎著食盒,估計是去見容琴的。
上官夫人一見到容婉,目光登時毒辣了起來,容對於上官夫人毒蛇一樣的目光絲毫不在意,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女兒見過母親,請母親安。”
上官夫人忍住要將她撕碎的欲望,陰陽怪氣道“我可沒這麼大福氣受你請安。”
“母親說得哪裏話,女兒給母親請安,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容婉說的正經,好像壓根兒沒聽懂上官夫人的嘲諷。
她這一副好女兒的模樣更讓上官夫人怒火中燒,拖她的福!她的親生女兒現在憔悴不堪,婚事這般,幾乎毀了容琴的半輩子。
“母親若沒什麼事,女兒就告退了。”
上官夫人有火卻無處可發,愈發的覺得胸口鬱結,擺了擺手讓容婉趕緊離開。
柳慕白瞧著上官夫人幾乎扭曲的深情,對容婉說“我看上官夫人是恨慘了你。”
容婉咧咧嘴“正好我也恨慘了她。”
她這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倒讓柳慕白不知該說些什麼,搖搖頭,心想著若她有危險,他出手幫她就是了。
忠武侯府,韓如煙記著日子一直在府門等著容婉的到來,遠遠看見兩人的身影,她就急不可耐的跑了過去
“容姐姐,你可算是來了。”
目光瞥見柳慕白,心底更加高興,拉著容婉就往府裏走,一邊還滔滔不竭,說著府裏新進了些奇珍異果…
柳慕白是男子,不能帶去韓如煙的閨房,於是三個人來到了忠武侯府的後花園。
忠武侯府雖說是武將世家,但是府內的亭台軒榭,長廊景致,都布置的極為精細雅韻,尤其後花園,更是美不勝收。
容婉很喜歡這個後花園,這忠武侯府宅子的布景絲毫不弱於榮國府。
柳慕白大致掃了眼這宅子的格局,心中頓時明了,難怪有大妖盯上忠武侯府,宅子風水極好,乃是寶地,尤其是陽氣鼎盛,這可是妖怪的最愛。
韓如煙讓人呈了南部進貢的蜜柑上來,酸甜可口,容婉一口氣竟吃了三個。
“喲,這不是大小姐麼?今兒怎這麼好興致,來這後花園賞景。”
聲音酥軟柔媚,隻見一抹紅色的曼妙身段兒,隨著步伐的扭動更是魅惑的絲絲入扣,她望了眼容婉,女子紅唇一抿,一雙美目流轉,輕輕一笑,這一笑,頓時讓容婉汗毛倒立,魅惑之術!!
“原來大小姐今兒個有客人呀,真是不好意思,妾身叨擾了。”
韓如煙自見這個女子開始,臉色冰霜密布,聽了她的話,更是沒有好臉色“這裏沒你什麼事,趕緊離開。”
柳慕白悄悄對容婉傳音道“她身上妖氣很重。”
容婉也能感覺到她的妖氣,隻是卻看不穿她的真身,容婉又很疑惑,自古魅惑之術就是狐族的天生能力,一向不外傳,難道她是狐妖??
但容婉很快就否定了,她的妖氣猩紅,而且腥氣極重,不是狐族的妖氣。
“妾身剛從夫人的屋裏出來,妾身瞧著,夫人的臉色不太好,身體也大不如前了,大小姐你可要去請個大夫來給夫人看看才好。”
女子滿臉的擔憂,說的情真意切,好像她真的很擔心似的,隻是那眉目中的冰冷出賣了她。
韓如煙聽了頓時大怒“紅衣,誰讓你去我娘的屋裏的?!”
紅衣道“妾身也是擔憂夫人的身體,大小姐你為何這般凶妾身?”
韓如煙氣極,聲音也尖銳了不少“你還說!我娘就是被你氣病的,你這女人怎麼心思這麼歹毒,還非要再去折騰我娘?!若是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定饒不了你!”
紅衣泫然欲泣,受了委屈一般“大小姐你好不講道理,妾身也是關心夫人…”
“你閉嘴!”韓如煙氣紅了雙眼,一鞭子抽在紅衣旁邊的地上,力道之大,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鞭痕。
“煙兒,你幹什麼!!!”一聲怒喝,隻見韓嘯雲怒氣衝天的闊步走來。
紅衣軟倒在地上,淚眼婆娑的看著韓嘯雲,柔柔道“老爺…”
“爹,這個女人她又去氣我娘了,娘都已經被她氣成那樣了,你還包庇她?!”
“住口!”韓嘯雲瞪她“府裏的姨娘向你娘請安的多了,怎麼就隻有紅衣能把她氣倒?!”
“爹!”
“瞧瞧讓你習武都變成了什麼樣子,鞭子是讓你對付自家人的麼?從今日起,把你的鞭子交給唐伯,沒我的允許,你不許再動鞭子!”
“爹!我可是你女兒!你就為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姨娘這麼對我和娘麼?”韓如煙淚如雨下,聲聲悲切。
韓嘯雲盛怒“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麼?!都是你娘給慣的了!”
韓如煙的怒火逐漸冷卻,她看著韓嘯雲,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容婉在一旁看著她,不免有些心疼。
這麼一鬧,容婉和柳慕白也沒有心思繼續待下去了,兩個人很快就告辭回府。
“呆子,你能看出那是個什麼妖怪麼?”容婉摸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那個紅衣會狐妖的魅惑之術?
柳慕白沉吟道“她修為極深,我看不出來,不過她的妖氣性陰,想來應該是蛇妖一類的妖怪。”
蛇妖?容婉眼睛一亮,如果是蛇妖這就說得通了。
蛇妖和狐族有一點相同,那就是但凡變為女子都屬於極為美麗妖豔的,也正是因為如此,蛇妖若是修習了魅惑之術幾乎不弱於狐妖,可能紅衣機緣巧合之下得了某位狐妖的秘丹,這才會了魅惑之術。
雖然容婉懷疑紅衣是蛇妖,但是卻不能肯定,這些還需要她去證實才可以確定。
“容婉!”
“啊,怎麼了?”容婉想得入迷,竟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柳慕白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容婉道“等過兩天我們再去一趟忠武侯府,探清楚那個紅衣的底。”
柳慕白點點頭,他也正有此意。
“二小姐。”這個時候半夏走了進來。
“什麼事?”
“二小姐,藥鋪那邊傳來消息,說藥材出了問題。”
容婉立刻起身,對柳慕白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躺藥鋪。”
柳慕白點頭“你自己注意。”
藥鋪中,容婉看著幾個藥童,問道“怎麼回事?”
“容姑娘,今日有好幾家人過來說患者吃了藥後病症都嚴重了許多,有些甚至上吐下瀉。”一藥童滿臉愁苦道,他今天應付那些百姓可真是累死了,其中不乏一些汙言穢語的謾罵。
容婉皺眉“這批藥材是前幾天進的吧?”
“是的,每一類我們都有妥善處理,不可能是在這裏出了問題。”
容婉沉吟片刻,道“把這次進的藥材通通拿出來在後院裏擺好,我要檢查。”
“是。”
幾個藥童都老練,各司其職,井然有序,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整理好了所有藥材。
容婉嗅了嗅這些藥材,都是新鮮的,沒有問題,悄悄打開了琥珀眼,仔細一看,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