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那以後,魂非就養成了偷聽的習慣。
因為兩個女兒很多話都不願跟自己這個父親說,但隻要把她倆放到一起,魂非總能料敵先機,弄明白兩個女兒的小心思。
聽著青蘿把外麵的世界誇的精彩無比,別說青蔓,就算魂非都想出去走走了。
“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但你不許告訴父親,你答應嗎?”
青蘿突然神秘兮兮地說道。
“切,你的秘密我什麼時候說出去過?不過,你這丫頭騙子又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青蔓無奈又沒好氣地看著自己的妹妹說道。
也怪了,青蔓、青蘿在魔殺族的天賦都極高,但是青蔓好靜,青蘿好動。
一個冰清玉潔、冷傲無比,一個古靈精怪,根本閑不住,所以青蔓的修為遠高於青蘿,青蘿卻根本不在乎這個。
知道到了關鍵的時候了,魂非也不自覺得豎起了耳朵。
“姐姐,我看上了一個人族的少年。”
青蘿趴在青蔓耳朵上小聲地說道。
“什麼?”
青蘿每次說出的秘密都讓青蔓震驚無比。
不過這次比起她小時候往大長老的酒壺裏倒醋可是嚴重的多了。
“你喜歡上了人族?你沒事吧你?你知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父親和長老是不會同意的。我們可是魔殺族,魔殺族與人族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聽了青蔓的話,青蘿嘟起了小嘴,氣憤道,“怎麼就不行?說什麼魔殺族不能跟人族通婚,可是母親不就是人族嗎?”
“你小聲點,其他人族怎麼能跟母親相比呢?你沒聽長老們說嗎,人族的陰謀詭計最多,當心讓人族把你騙了。”青蔓好心提醒道。
“哼,其他人為什麼不能跟母親相比,我不管,我喜歡的人,才不管是什麼種族呢?”青蘿天不怕地不怕地說道。
“那父親不允呢?”青蔓說道。
“那我就離家出走。”青蘿想都不想地說道。
而她們不知道的是,此時掛在樹上的魂非心在滴血。
女孩外向,魂非現在才明白這句至理名言。
自己的女兒居然在外出了一次之後,就給自己找了個女婿,這還了得。
魂非已經做好了提前將女兒口中的那個少年碎屍萬段的準備。
“姐姐,別老說我,你呢?你就願意嫁給族中的男子嗎?貌似追求你的不少呢?”青蘿突然話鋒一轉,打趣道。
“你敢拿你姐開心,看我不收拾你,”說著青蔓就去撓青蘿的胳肢窩,兩個女孩鬧作一團。
魂非不由也是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有這麼兩個女兒。
這可是他最珍貴的寶貝,現在突然想起兩個女孩都長大了,心裏頓時隱隱作痛,好像自己的寶貝隨時會被偷走一般。
“其他族的人我可看不上,不過魔殺族嗎,哼,現在也沒有,我看上的人,至少要實力在我之上,否則,憑什麼得到我?”
青蔓一臉傲氣地說道。
“姐,你看。”
青蘿突然把自己的武器拿了出來。
青蔓接過,說道,“怎麼了,你把千柔拿出來幹嘛,不會是在外麵弄壞了吧,這可是柳長老最心愛的寶貝,你可要小心使用。雖然裏麵的陣紋有些破損,但威力可遠強過一般的寶器。”
“嗯?怎麼回事?”
感應之下的青蔓明顯發現了不尋常之處,立刻用心感應了一番,驚奇地說道,“你是怎麼把千柔修複的?你不會是去器煉師工會了吧?修複千柔可不便宜?”
“當然不是,你當我傻呀,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幫我修複的,我覺得他可以當我姐夫,等介紹你認識呀,我的姐姐。”青蘿嬉笑道。
“你別鬧,這件事情你一回來就應該告訴父親,給你修複之人是哪門哪派?有什麼企圖?這個必須要調查清楚?”
青蔓不理青蘿的嬉笑,嚴肅地說道。
樹上的魂非也是大點其頭,暗道還是大女兒明是非,知道自己這個父親才是最重要的。
小女兒雖然有自己的機靈,但卻是被自己慣壞了,找時間必須說說她。
千柔可是出名的寶器,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修複的,也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被別人留下暗手,不過魂非倒是不擔心,找時間讓柳長老看看就知道了。
“姐姐,你別不信,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就知道了。”
青蘿拉著青蔓到床前坐下,接著說道,“這個故事是我預定的準姐夫講的,啊,你先別急,聽我講完再說,裏麵講的是一個蛇精和一個人族的故事,那個蛇精叫白娘子···”
說到講故事,石九可遠沒有青蘿講的生動。
在石九的主幹故事之下,青蘿可是把故事中的人物描繪的淋漓盡致。
好人千般好,惡人萬般惡。
講到法海出現欺壓白蛇,青蔓都氣得想要把這個破壞人姻緣的壞蛋揪出來打死。
而聽故事的人可不止青蔓一個,樹上的魂非此刻卻有些魂不守舍。
法海?難道是佛陀轉世?光頭?寺廟?
在古籍中好像有提到過,不行,得回去找找。
魂非想到的可不止是這個故事,他是完全把這個故事當成曆史來理解的。
月光清幽,萬籟俱寂。
唯有這兩姐妹的閨房內,一盞紅燭,一段故事,一夜未盡。
快樂之處,青蔓笑得猶若盛開的紫蘿花一般;悲慘之局,全身上下卻瞬落冰雪之地。
一個講故事的人,兩個聽故事的人。
青蔓是在聆聽一個情節跌宕起伏的愛情故事。
魂非是本著對女兒們負責的態度來暗中審核故事的人。
但此時此刻,兩個人都淪陷了,完全陷入了故事的情景之中。
“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夠在一起,偏偏換成了回憶···”
講到白娘子被關進雷峰塔內的時候,青蘿突然聲情並茂地唱起來這首歌。
因為講述著愛情故事,想到了自己跟滅星的將來,唱得情感深入,格外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