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耀與皇甫柔前後離開,寒清絕站在那裏一臉的擔憂,他轉過頭朝著皇甫柔的房間走去,看著躺在榻上緊閉雙目的靈兒將她扶起
來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拿出身上的金針直接朝著她身上的幾大穴位刺了進去,原本麵容平靜的靈兒緊緊的皺起眉頭,大口的吸氣
然後睜開了雙眼,十分迷茫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寒清絕見著靈兒已經轉醒,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靈兒茫然的轉過頭見到寒清絕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如同洪水一般的場景迅速
的湧入了她的腦海,她尖叫一聲起身朝著床榻之上看過去,子謙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她慌張的對著寒清絕問道:“子謙呢,子謙哪
兒去了!?”
寒清絕皺起眉頭問道:“子謙不見了,你仔細想想,在你昏倒之前你見到了什麼,襲擊你的人你可有什麼印象?”
靈兒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順著寒清絕的話仔細的想著,她記得那時候子謙剛剛回到房間,皇甫柔與他說了兩句話之後就走出去了
,她還聽著外麵的動靜,然後就看著一個人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與她四目相對的時候明顯十分的詫異,不等她尖叫出聲就閃身過
來將她打昏了,隻是這個人黑布遮麵,她怎麼都看不清這人的模樣,他身上也並沒有什麼顯眼的飾物,她有些慌張的覺得自己見到
的竟然一點忙都幫不上。
靈兒對著寒清絕搖了搖頭,“隻能分辨得出這人是個男子,他黑布遮麵我什麼都看不清。”
寒清絕歎了口氣,他想也是這樣,這人若是想要在刑天耀的眼皮子地下動些手腳自然都是準備周全了的,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人
瞧見了,綁走子謙更是沒有驚動任何人,皇甫柔的身手他還是知道的,竟然連她都沒有知覺,這人當真是一個高手,寒清絕拍了拍
靈兒的肩膀說道:“好好休息。”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
靈兒起身想要說什麼,看著寒清絕離開的背影臉上滿是懊惱與失落,她又沒有幫上忙,竟然連子謙都沒有保護的了,也不知道小姐
現在急成什麼樣子了,她真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皇甫柔離開嶽淩風所居住的房屋在附近轉悠著,這個時間城內早已經熄了燈,所有的房間都變得十分的灰暗,看不出任何的不同,
她心中有些擔憂,子謙身上有些功夫並非是尋常人能夠輕易將他捉住,這人趁著自己離開的功夫進入房間,定然是觀察已久做足了
準備的,子謙也猜著是自己回了房間,才放鬆了戒備。
越想皇甫柔越自責,若是她沒有過去向刑天耀說明原因,這人到現在也不會有動手的機會,謙兒也不會因此涉險,她這個做娘親的
還真是失職!
她這麼四處的遊逛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線索,月明星稀的夜晚更是讓人十分的絕望,她站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之上,心中也滿是冰冷,
她甚至不敢去想,若是在這裏失去子謙,她到底能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恐怕比她說的還要可怕吧!
清幽等人離開了宅院直接遵循皇甫柔的吩咐來到了城門邊,隱藏在暗處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這麼晚了城門定然不會開啟,所以這人
想要帶走子謙一定會明日出城,但是得知子謙失蹤的消息,主人定然會派人加強巡查,若是按照此人的手法,隻怕是會挑選一個最
出其不意的時間離開,他們怎麼都想不出,這到底會是什麼時間。
刑天耀帶著怒火回到軍營,直接將正在休息的將軍都傳喚了過來,他站在那裏一臉陰沉的說道:“今日,本王得到密報,軍營之中
有北麗的奸細,但是此人隱藏極深,不過既然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就不能再讓他在此興風作浪,你等現在就將城內所管轄的士兵
係數聚集起來,仔細盤查,若是有人身不在軍營,就一並當叛逆之人論處!”
穆老將軍愣了一下,看著刑天耀不出聲,嶽淩風得到這個消息也是相當的驚訝,所有的將領都互相的試探著彼此的眼神,坐在原地
沒有動,但是也沒有人出聲反駁,所有人都知道,刑天耀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主,這時候若是頂撞,隻怕也不會有好果子吃,但是深
夜點兵,可是會讓城內的士兵都緊張起來,若是引起動蕩,那也不是好處理的。
刑天耀看著這些人紋絲未動,不怒反笑,“怎麼,還要本王再重新說一次?”
嶽淩風與刑天耀相處已久,他從未見過刑天耀這幅麵孔,心中發寒,趕忙起身朝著刑天耀行禮,“末將遵旨!”說完之後掉頭就朝
著軍營外麵走去,所有人看著嶽淩風離開的背影也都趕忙起身,他們也知道嶽淩風與行天涯走得很近,若是此時再坐在這裏,隻怕
是自討苦吃。
穆老將軍緩緩起身,看著所有的人都離開了軍營,這才俯身對著刑天耀說道:“老臣有一事不明,還請王爺指點。”
刑天耀看著穆老將軍,雖然眉頭緊皺但還是耐著心說道:“穆老將軍請說。”
“老臣以為,就算是有奸細,也要仔細盤查以免打草驚蛇,可王爺這般大的響動,隻怕是這人還未捉到,已經讓他人知曉了王爺的
想法,這並非是個好方法,臣愚鈍,還請王爺點播,為何要這麼做。”
刑天耀看著穆老將軍耿直的臉,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敢在本王的隊伍中安插奸細,此人定然是隱藏極深,我並未想過能用這種方
式將這人查出來,但是,很快這人就會浮出水麵了。”
穆老將軍看著刑天耀,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解,“王爺就不怕打草驚蛇,這奸細的同黨就再也抓不到了麼?”
“穆老將軍,現在在這鶴陽城內的人,除非與北麗沒有任何關係,否認,任何人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他是否與北麗有關係,不論
是現在,還是往後,本王偶會讓他心服口服,難道穆老將軍不相信本王的實力?”
穆青聽著刑天耀這麼說,愣了一下,俯身說道:“老臣不敢,既然王爺胸有成竹,那老臣自然聽從王爺的吩咐,老臣告退。”
刑天耀看著穆老將軍轉身,幽幽的說道:“告訴各位將軍,沒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擅自離開點兵之處,若有違背者,斬。”
穆老將軍身影一頓,幽幽的說道:“老臣遵命。”然後打開營帳的門轉身走了出去。
刑天耀這才坐在了營帳之內,心中如同擂鼓一般的跳動著,他並非害怕這些人會忤逆於他,這裏所有的人都不敢,他也知道這些人
不會自尋死路,他擔心的是,在這段時間內,子謙還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樣的對待,他有些畏懼,也有些害怕見到皇甫柔那如同枯井
一般的雙眼,所以此次他就算是使軍心動蕩,也會不遺餘力的將子謙找出來,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都認,也都心甘情願。
此時,一抹黑色的身影鑽入了一個十分簡陋的民房之中,懷中的孩童還在沉沉的睡著,他在這民房之內仔細的翻找著什麼,最後眼
神一亮,看到了門邊的一個水缸,打開蓋子之後見到裏麵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便將懷中的孩子放了進去,然後在旁邊做了一個十
分隱蔽的記號,閃身就離開了。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之後,刑天耀就收到了侍衛傳來的消息,軍營之中的士兵,凡是身體健全者皆在此集結,刑天耀坐在那裏臉色
陰暗的點了點頭,這侍衛抬起帽簷看了刑天耀一眼,瞧著刑天耀沒有其他的吩咐,便轉身走了下去。
刑天耀用力揉搓著自己的手指,手心開始滲出冷汗,看著房間內再沒有其他的人,他直接放出一個暗號,很快,就看著房間內出現
了十個黑衣人,這些人整齊的跪在刑天耀的跟前,原本刑天耀在軍營之中不準備動用暗閣的力量,但是看著現在的情景,也是沒有
辦法了,他對著這些人吩咐道:“仔細搜尋城內的每一處角落,務必找到子謙的下落。”
這十個人得到了命令,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刑天耀站在那裏,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開始有些害怕,害怕他找不到子謙,他更不
知道如何麵對皇甫柔,想著這些,刑天耀直接推開營帳的門朝著外麵走去,很快便沒了蹤跡,站在刑天耀門口的侍衛抬起眼看了一
眼刑天耀離開的方向,目光十分的深邃,然後低下了頭。
皇甫柔一路在城內走著,所有她經過的地方她都仔細的查找了一遍,這裏除了空無一人的房間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她隻感覺自
己的身體越來越冷,心頭越來越冷,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感覺隻覺得兩眼一黑,向後倒了過去。
刑天耀此時看著皇甫柔的背影朝著後麵倒去,他閃身來到皇甫柔的身邊伸出手接住了她的身體,臉上帶著自責將她抱在懷中,喃喃
的說道:“我定會將謙兒找回來,完好無損的找回來。”然後抱著皇甫柔,閃身朝著嶽淩風的宅院而去,走進去之後對上的便是靈
兒詫異的眸子,刑天耀將皇甫柔放在床榻之上,靈兒眼中霧氣漸起,她隻能抹了一把眼淚,趕忙給皇甫柔把脈,覺得並無大礙之後
這才對著刑天耀點了點頭,臉上滿是自責。
刑天耀起身看著皇甫柔,眼神中滿是眷戀,他幽幽的說道:“看好她,若是她醒了,就跟她說,我一定會將謙兒帶回來的,讓她不
必擔心。”說完之後,轉身走了出去。
靈兒抹了一把眼淚,看著刑天耀離開的背影,心中更是無比的難受,她現在感覺到,子謙不見了,她這個外人都如此的難過,身為
子謙的父母,王爺要有多難受呢!更何況麵對小姐這幅模樣,他更是有苦難言,隻能自己承受了,她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對著刑天耀
的冷言冷語十分的過分,現在想起來懊悔不已,她怎麼就忘了,王爺對小姐從前便是寵愛有加,就算是唐語嫣到了府上,王爺也隻
會宿在小姐的房中,並未與那唐語嫣親近半分,雖然其中有許多不得已之處,但是那顆真心她看得也是明明白白的。
縱然後來兩個人漸行漸遠,但是小姐說了,他們已經再無相欠,那兩個人就是兩清了,她怎麼還能替小姐去記恨王爺呢。
看著躺在那裏,麵色蒼白的皇甫柔,靈兒流著眼淚握著她的手,抽泣著說道:“小姐,是靈兒無能,竟然沒有看好少爺,若是少爺
有個什麼萬一,那靈兒也無顏活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