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鶯鶯與雲梅用衣裳兜著野果子朝著兩個人走過來,雲梅十分細致的在河邊洗了洗這些果子,然後遞給皇甫柔和寒清絕,寒清絕看了看輕笑著說道:“眼光不錯,這些都能食用。”
鶯鶯揚起一臉自信笑著說道:“那當然,我與父親常年在外麵奔波,這些荒山野嶺也露宿過,所以哪些果子能吃我還是知道的,不過都不宜多食,不然會引起身體不適。”
皇甫柔咬了一口,眯著眼睛說道:“當然會身體不適,這也太酸了。”說完之後將嘴裏的果子吐了出來,然後伸出雙手在火邊雲暖,雲梅看到之後柳眉輕蹙,起身來到馬車旁,將她的包裹翻了出來,不知從哪裏找了一些幹糧。
她小心翼翼的將這幹糧遞給皇甫柔,“公子吃一點兒吧,不吃東西總是不行的。”皇甫柔看著雲梅的樣子,笑著接了過來,寒清絕坐在一旁,皺著眉看著雲梅盯著皇甫柔的眼神,這眼神代表什麼他自然清楚,隻是這樣下去總不是個好辦法,先是客棧掌櫃的女兒,現在又是這麼一個姑娘,也不明白這些姑娘怎麼就這麼迷戀她。
皇甫柔抬起頭看了一眼寒清絕的眼神,然後自顧自的輕笑著,雲梅一直看著皇甫柔的側臉發呆,鶯鶯坐在一旁看著他們三人奇怪的樣子,心中不禁開始分析起來,難道那個大夫看上了雲梅姐了?這可不行,雲梅喜歡的可以公子誒,她暗自決定一定要幫著雲梅解決這個問題。
到了夜裏,皇甫柔讓雲梅和鶯鶯進到馬車內休息,她與寒清絕坐在篝火旁看著布滿繁星的天空,寒清絕看了一眼皇甫柔,示意跟著他走,兩個人就離開了篝火旁,朝著密林之中走去。
兩個人十分有默契的看著四下無人,直接閃身到了葉子十分茂盛的樹幹上,並肩站在那裏十分的隱蔽,若不是跟著他們過來根本不會發現,寒清絕這才悄聲問道:“這兩個姑娘,你打算怎麼辦,咱們到了祈夏城想必待不了幾日就要回京了,這兩個人不能隨著一起進京。”
皇甫柔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不能帶回去,隻是青州城的那邊的生意還需要人手,所以將她們帶過去多少也能幫襯著一點兒,讓她們過一些尋常人的生活也就是了。”
寒清絕看著皇甫柔,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恐怕沒那麼簡單,我瞧著那個雲梅對你可不尋常,你恐怕很難就這麼將她打發了。”
皇甫柔朝著馬車的位置看過去,隻見雲梅悄悄地起身,掀開車簾沒有看到二人的身影顯然是有些吃驚,她緊張的四下看去,想要下馬車又不敢就隻能坐在那裏,用目光尋找著。
皇甫柔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同情心泛濫,弄了這麼些個麻煩事兒,往後我不會這樣了,咱們回去吧。”
她剛要閃身下去,寒清絕好似看到了什麼用力的拉了她一把,皇甫柔回過神隨著寒清絕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著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朝著馬車那裏靠了過去,就看著雲梅看到這人顯然是一愣,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驚恐,甚至沒有呼救,這人就朝著雲梅的身邊靠了過去。
兩個人接觸了片刻,這人很快就隱入了黑暗之中,雲梅瞧著二人還沒有回來的樣子,小心翼翼的朝著馬車內爬了進去,然後再也沒有動靜。
寒清絕看了皇甫柔一眼,兩個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驚,這顯然已經跟著他們許久了,還好許多的事情都是暗箱操作,這若是被有心人看在眼裏,那豈不是要惹火燒身了。
皇甫柔看著寒清絕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切記此事不要張揚,我過去看看。若是天亮我沒有回來,你們就朝著祈夏城繼續前進,咱們老地方見。”說完之後朝著那人離開的方向閃身追了過去。
寒清絕皺著眉頭看著皇甫柔的背影消失在他的眼前,他並不擔憂皇甫柔會吃虧,因為按照她的身後,更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密林內,想要傷害她那簡直難上加難,隻不過這件事情甚是蹊蹺,還要仔細的看看才能知道。
皇甫柔朝著那人離開的小道而去,可是這一路都沒有看到這人的身影,皇甫柔停留在十分隱蔽的樹幹之上俯身看著下麵幽暗的路徑,這裏隨著微風的吹過傳出了沙沙的聲音,她試著再朝著前麵追趕,可是也沒有找到人。
她心中十分的納悶兒,難道這人腳程這麼快已經離開了?他絕對不可能比得過自己的速度,那這人去了哪裏呢?皇甫柔躲在一邊想著,忽然,她好似想到了什麼,掉頭朝著他們歇息的位置閃身而去。
她躲在暗處,瞧著寒清絕坐在篝火旁臉上透漏出一絲疲倦之色,她心中隻覺得有些危險,不知道是不是寒清絕感受到了皇甫柔的氣息,他的眼神一亮朝著皇甫柔的位置看了過來,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的對視著,誰都沒有動。
然後就看著寒清絕開始露出了疲倦之色,漸漸的靠在一旁闔上了眼睛,皇甫柔看著十分安靜的環境,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如果他沒有猜錯,很有可能有人要對他們不利,隻是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那人難道也會出手嗎?
他們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呢?
等了好一會兒,柴火已經燃盡,火光漸漸的熄滅,隻剩下星星點點的光亮,讓皇甫柔能夠看得清寒清絕的位置,就在這個時候,看著好些人從暗處輕手輕腳的走了出來,他們手中不知何時拿著已經出鞘的劍,十分小心的朝著寒清絕靠近。
皇甫柔此時有些緊張,她剛要出手,可看著那些人看了一眼寒清絕的臉,馬車的車簾都沒有掀開就朝著剛剛她與寒清絕剛剛走的地方追了過去,此時皇甫柔大概已經猜到了,這些人應該是衝著她來的,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那些人朝著兩人剛剛走過的地方追了過去,看著沒有人影的密林他們有些慌亂,為首的男子示意眾人不要出聲,做了一個分散的手勢就看著這些人兵分三路,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而去,皇甫柔看在眼中,臉上帶著冷笑輕輕的拔劍出鞘朝著人數最少的地方襲了過去。
那些人甚至都沒來得及呼叫,就紛紛倒了下去,然後皇甫柔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她隻留下了一隊人馬,其中就有與雲梅說話的那人,她雖然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不過他身上的配飾與他們不同,皇甫柔一眼就看得出來。
她想這兩隊人馬解決之後,快速的回到了寒清絕的身邊,她輕輕的拍了拍寒清絕的肩膀,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雙雙靠在那裏閉上了眼睛。
這出戲皇甫柔演的極好,她甚至將劍傷的血液都擦拭幹淨了,這才回到原地,馬車內的雲梅雖然沒有睡著,但是她也聽不出來外麵到底都有誰在,看著一旁呼呼大睡的鶯鶯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男子帶著隻剩下不多的人回到了這裏,震驚的看著靠在那裏睡得十分安穩的兩個人,他伸出手製止身邊的人移動,站在那裏盯著二人許久,這才相信他們是真的睡著了。
這男子揮了揮手,身後的人就掏出了一捆繩子,朝著皇甫柔的身邊悄悄的走了過去,然後這些人蜂擁而上直接將皇甫柔五花大綁起來,皇甫柔看這個陣勢也沒有必要出手,就裝作掙紮的樣子,將一旁的寒清絕也弄醒了。
寒清絕震驚的看著這一幕,顯然就要動身,就感覺皇甫柔在掙紮的時候趁著混亂捏了他一下,然後他們兩個人就被捆了起來,此時馬車上的鶯鶯與雲梅也都被驚醒,鶯鶯看著這一幕尖叫著就要衝過來,奈何被一旁的雲梅伸手拉住,然後一臉急切的站在那裏。
皇甫柔定了定神,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笑著說道:“不知是哪路英雄,出門在外的都不容易,若是求財您直說便是,何必動粗呢。”
說到這裏,就看著為首的男子讓人將篝火重新點燃了起來,然後臉上帶著奸笑,“黃公子財大氣粗,咱們這些人也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若是哪裏得罪了,您可別見怪。”
皇甫柔聽到這話好似放鬆了一些,“您客氣,不過將我們都捆上,恐怕這有些失禮吧。還是將繩子解開,我們雙拳難敵四手,自然也是跑不了的,免得傷了和氣,您說呢?”
為首的男子倒也精明,“給您二位捆上,正是為了不傷和氣,免得您二位若是想要耍什麼小聰明,咱們再誤傷了您二位,豈不是壞了事兒了?您啊就受些委屈,咱們也都放心了不是?”
皇甫柔與寒清絕對視了一眼,然後笑著說道:“既然您這麼說,那就這樣吧。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不明白,這荒郊野嶺的,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恐怕是早有預謀吧。”